34、他和他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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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乐轻轻揉了揉李灏的头发，然后坐在李灏的座位上，他看了一下时间，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看李灏还没醒，俞文乐也不忍心吵醒他，他晚上一定没睡好吧，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俞文乐想了许多，竟也忍不住趴在阮琛的桌上，侧着头看着李灏。
他睡觉的样子好乖！
俞文乐看着李灏那张脸，失了神，那张脸慢慢与俞文乐记忆里的李灏的重合。
10年前，才上一年级的俞文乐因为成绩不好，躲在河提路下面偷偷哭，天都黑透了他也不敢回家。
因为回家之后等着他的只有妈妈的戒尺和书房里无尽的黑暗。
那天李灏正赶回店里取单，无意间看到了在河提路下面哭的俞文乐，整个人小小的缩成一团。
那里离河边很近，李灏怕俞文乐不小心掉下去，就停下车，跑过去。
河边的蛙声连成一片，非常地聒噪。
“小朋友，你怎么啦？”李灏轻轻揉俞文乐的头，“可以和哥哥说一说吗？”
俞文乐没有抬头，还在抽咽，肩膀微颤。
李灏可以理解俞文乐的心情，因为他这么小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偷偷哭，父母的吵闹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他讨厌他们吵架！如果不是奶奶，他根本不想在家里多待一刻。
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俞文乐的旁边，等他心情慢慢平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久到他的外卖单子都超时了吧，反正他也不在意了，这个月已经不知道被扣了多少次钱了，也不差这一次。
俞文乐慢慢抬起头，眼睛偷偷看李灏那边，发现李灏在盯着他，他又不好意思地把埋入臂膀里。
鼻涕和眼泪已经糊了他一脸。
李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巾替递到俞文乐面前，“喏，擦擦脸。”
俞文乐伸出一只小手接过纸巾，飞速在脸上一通乱摸。
李灏觉得有点好笑，又拿出一张纸巾，摁着俞文乐的后颈，“擤鼻涕。”
这个小朋友竟然有点可爱！
李灏拿着用过的纸巾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又回到在俞文乐身边坐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哭了吗？”
俞文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次考试没考好……我怕妈妈打我……我不敢回家……”
就这？李灏还以为俞文乐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呢。
“考试考不好可以下次再考呀，你现在才一年级吧？以后还有那么多的考试等着你呢，你不能每次考不好都躲在这里哭呀，是不是？你妈妈打你确实是她不对，但是她本意是好的，至少她是关心你的……”
李灏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俞文乐能听进去的也不多，毕竟他还小，不能理解父母的苦衷。
李灏身上的少年气吸引了俞文乐，他也好想赶快长这么大。
“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俞文乐睁着大眼睛望着李灏，眼里满是欢喜。
小孩子是不会掩饰眼里的喜欢的。
李灏拍拍俞文乐的头，“像我一样哪里好了？你现在应该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天已经黑透了，河面上偶尔有一两只萤火虫飞过。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妈妈应该很担心你。”李灏把俞文乐从台阶上拉起来，牵着他慢慢走向他的大摩托。
李灏把俞文乐抱上摩托，自己长腿一跨就上了车。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兜里还有一颗糖，马上掏出来给俞文乐，并叮嘱道：“抓好哦，不然待会掉下车。”
俞文乐接过糖，乖巧地点头。
李灏忍不住又揉了揉俞文乐的头才启动车子。
夏天的晚风还是暖暖的。
俞文乐坐在前面，根本不敢乱动，眼睛盯着后视镜里的李灏。
“你家在哪？”
“春夏小区……”
李灏刚干外卖员这一行，对路线也不是很清楚，而高德地图的导航让他绕了一大圈路。
到了小区楼下，李灏问了俞文乐妈妈的电话，然后打电话让她下楼接俞文乐。
俞文乐妈妈非常年轻，而且颇有大家闺秀的韵味，举手投足间皆是气质。
李灏有点不相信这样的妈妈会打孩子。
俞文乐看到妈妈吓得躲在李灏身后，小手紧紧抓着李灏的衣服下摆。
李灏轻抚俞文乐的头。
和俞文乐的妈妈简单唠了几句之后，李灏就把俞文乐交到他妈妈的手里。
“回去之后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哦！”李灏对俞文乐摆摆手。
俞文乐乖巧地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地和李灏道别，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李灏给的糖。
那天晚上俞文乐没有被妈妈用戒尺打手心，也没有被锁进书房。
俞文乐觉得李灏就是他的幸运之神，他拯救了他。
俞文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跟着睡了，好在没有睡很久，李灏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俞文乐身上多了一件校服外套。
他正准备出去找李灏，没想到直接在走廊碰了个正着。
“你醒啦？”李灏一瘸一拐地向着俞文乐走来，脸上带着笑意。
“嗯。”俞文乐应着，快步向前扶住李灏。
“哎，你知道你刚才哭了吗？”李灏眼里满是笑意，“我两只手都擦不过来。”
俞文乐一愣，不会吧，这么尴尬的吗？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就是梦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李灏嘴角上扬，拍拍俞文乐的背，然后来回抚摸，表示理解。
“对了，你来我们班干嘛？不会就为了睡个午觉吧？”
“给你在外面买了一点大骨粥，放你桌上了。”
李灏刚才出门没注意看，根本不知道他桌上还有其他东西。
“谢谢哦。”
“没什么，举手之劳。”
李灏觉得俞文乐这个人简直温柔到极致，总是能把人照顾得非常周到。
俞文乐把李灏扶到座位上坐好，然后打开塑料袋拿出饭盒，还好粥还是温的。
“吃点？”俞文乐打开盖子递到李灏面前。
正好李灏不舒服的那阵子已经过了，现在食欲大增，而且这个粥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你吃了吗？”李灏盯着粥开始咽口水。
“我吃过了。”
还好今天教室里没什么人，要不然他俩绝对会被轰出教室。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李灏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他和他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