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7岁》八幺三

30、谢谢你

　　一整夜李灏睡得非常不好，特别是后半夜，身上的伤一直在发疼他能感觉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甚至还做了噩梦。
　　不就是打个架嘛。
　　现在这个样子搞得李灏都有点后悔出手了。
　　李灏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还很暗，还有几颗星星在上面点缀。楼下还未熄灭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入天花板上，李灏侧着头盯着窗外发呆。
　　客厅里偶尔传来细碎的声音，仿佛高声说话会打破这份安静。
　　李灏知道是宋妈妈和王妈的声音，很安心，李灏听着听着就有点困倦。
　　李灏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才动了一下他就感觉到腹部和背部一阵疼，想睡觉的心情又没了。
　　但是他又不想起床，如果他现在起床出去会碰到宋妈妈吧，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宋妈妈又该伤心了。
　　李灏可能永远都忘不了他变成宋轶书醒来看到的那双哭得红肿眼睛，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来自母亲的爱。
　　等到阳光慢慢照到李灏的床上他才从床上爬起来，他差点就忘了俞文乐今天还要来。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李灏忍着痛收拾好床，然后挪到衣橱边换衣服。
　　从昨晚到现在李灏都没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他也没给脸上的伤上药，因为他害怕会吓到自己。
　　李灏闭着眼睛不想看到旁边的镜子，快速换好衣服。
　　和平常一样王妈已经出门买菜了，李灏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卫生间洗漱。
　　李灏刚刷完牙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赶紧把嘴里的水吐出来，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想着去开门，但想到可能是俞文乐，李灏还是接了一捧水潦草冲了脸。
　　略微冰凉的水碰到伤口有轻微的刺痛感。李灏也顾不上了，还是扶着墙过去开门了。
　　俞文乐今天戴了他装饰用的眼镜，手里拿着书倚在门框。
　　不得不说俞文乐带上这个眼镜多了几分书生气。
　　俞文乐侧过头看到李灏那一刻原本嘴角浅浅的笑突然凝固了，“你的脸怎么了？”
　　李灏一惊，用手挡着脸，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挡哪里，最终还是放下了，心虚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擦伤了。”
　　“你撒谎。”俞文乐板着脸，伸手拉过李灏查看他脸上的伤口。
　　“就是……出了点意外，你先进来再说吧。”李灏紧张地后退两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可能是不想让俞文乐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吧。
　　俞文乐点点头乖巧地跟他进门，脸上还是不见一丝笑容。
　　李灏艰难地蹲下身给俞文乐找拖鞋，然后放在他脚边。
　　“你昨晚打架了？”俞文乐看着他试探地问道。
　　“嗯……”李灏低着头盯着俞文乐解鞋带的手，发现俞文乐的手很好看。
　　“那我今早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俞文乐看着李灏的头顶问道。
　　“手机摔坏了。”李灏抬起头，视线正好和俞文乐的相碰。
　　俞文乐轻声叹气，“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你这样伤口很容易感染的。”说完轻轻把李灏从地上拉起来。
　　李灏的腿还没好，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倒，俞文乐连忙伸手接住他。李灏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俞文乐胸膛，怎么说呢，很结实，把他的头都磕疼了。
　　“你没事吧？”连俞文乐说话胸腔震动的声音李灏都听得一清二楚，吓得他连忙从俞文乐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没事。”李灏不好意思地笑道，脸上一阵燥热。
　　俞文乐并没有察觉李灏的腿上有伤，只是感觉他有点异常，看他平时活蹦乱跳的模样不至于这么虚弱吧，刚才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李灏背对着他忍着痛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伸手扶墙。
　　俞文乐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去扶李灏了，“你怎么了？”
　　李灏欲言又止，“就……昨晚打架，腿受伤了。”
　　说完后李灏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不就是打个架受个伤，说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支支吾吾的。
　　俞文乐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李灏又想扶着墙继续走，下一秒就被俞文乐弯腰横抱起。
　　李灏瞪大眼睛看着俞文乐，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紧张道：“俞文乐你干嘛啊？”
　　俞文乐目视前方，冷静道：“腿受伤了就不要逞强。”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李灏想要挣脱出来，他觉得两个男生这个样子很别扭，再者说他是男的，没有那么脆弱好吗！
　　俞文乐没说话，快步走到沙发旁把李灏放下，一言不发就要撩起李灏的裤脚查看伤口。
　　李灏觉得他疯了，连忙摁住俞文乐的手，“你干嘛？”
　　谁知俞文乐定定地看着他，非常淡定地说道：“看你的伤口。”
　　李灏无奈，“没有伤口，是肌肉受伤了。”
　　李灏说完俞文乐马上又要开撩，李灏推开他的手，“不是这只腿，小伤不用看。”
　　俞文乐深吸一口气，“药箱在哪？我去拿。”
　　“应该在储物室里吧。”李灏随手指了指储物室，他没去过也不知道有没有。
　　得到准许的俞文乐像在自家一样，去拿来药箱又跑去卫生间。
　　“哎，你去卫生间干嘛？”李灏侧头靠在沙发上看着俞文乐问道。
　　“打点热水，热敷。”
　　俞文乐从卫生间端来半盆热水，脸上愁眉不展，“有没有多余的毛巾？”
　　李灏还以为他怎么了，听他这么一问觉得有点好笑，“墙上的挂钩不是有很多张吗？”
　　俞文乐原本白皙的双手放进热水里都被烫红了，但嘴上还在说：“有点烫你忍忍。”
　　李灏看俞文乐这么认真地帮他敷腿，他很感动也有点过意不去。
　　“你先自己拿着，我帮你处理脸上的伤口。”李灏听话地接过热毛巾敷在腿上，眼睛一直紧随俞文乐的身影。
　　俞文乐把药箱放在李灏旁边，弯腰从里面挑出酒精和一些外用的消炎消肿药。
　　“这个酒精碰到伤口可能会有刺痛感。”俞文乐一边拿着棉签蘸取酒精一边说道。
　　李灏淡淡地点头，他昨晚已经尝过那个滋味了，他自然是懂的。
　　俞文乐动作温柔地给李灏上药，手法和周野他们的完全不一样，李灏夸赞道：“果然是要当医生的人，好专业。”
　　俞文乐轻轻一笑，“平时看书学了点皮毛。”
　　李灏抬眼看着俞文乐，俞文乐的脸上满是认真和专注，他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谢谢你啊。”
　　俞文乐一愣，笑着看着李灏，“有什么好谢的……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啊。”
　　听到俞文乐这句话李灏仿佛安心了不少。
　　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