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 轻恋》轩芩の猫

8、chapter8

　　望着败落的莲，颜色已不纯正，莲瓣摇曳，在阳光下。伊洛丝舒展开脸，果然没人管不行啊，这里需要她。踏入王太后宫殿的门，就觉得这儿冷清得诡异。快变成囚宫就是这样吧。

　　哟呵，既然决定回来，就甩开胳膊干吧！她跃入莲池，把莲花一朵朵扶正，整理，然后满脸笑意地感受水的冰凉，太阳的炙热。

　　她的突然消失，塞勒斯表情会不会有一丝变化?坐在台阶上，伊洛丝软软地胡思乱想打发日子。

　　起身拍拍屁股，放肆得甩手迈步，斜射的光线在大殿形成一条分割线，明暗平衡，只是现在是夕，明在一点点崩溃……

　　失眠的话就别辜负夜色，尤其在这样的夜里。

　　伊洛丝只是惊讶，惊讶到没有更多的脑细胞去想其他的。看着塞勒斯径自向长廊走来，慌忙中用黑暗掩护，看着一步步走进，又看着他一步步转入黑暗深处，突然绷紧的心放开了，呼出一口气，轻松地，淡淡地笑，回头看那溶解在黑暗的身影。

　　她清楚知道这偏殿每条小道与密道，不费力就来到塞勒斯进入房间的通气口，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的脸色一点点变难看，可是笑意又慢慢浮现，只是眼底沉淀的黑暗也越来越浓……

　　以后一整天伊洛丝都在神殿外游荡，来回踱着步。看着脚步交替，交替，几次冲进屋里 ，然后懊恼地出来，完全没有任何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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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塞勒斯家中，一片喧闹，平叛的庆宴里，酒味，女人的脂粉味，男人汗臭味混合，笑声，撒娇声，豪放的说笑声，尽其奢华放纵…

　　夜并未将热情冷却。微弱的烛火，把夜撩开，空气中一片模糊的暖块。

　　“铿铿”

　　塞勒斯不耐烦地拉开门。一愣，”伊洛丝，你…”

　　她缓缓卸下斗篷，白色细纱长裙及地，裙角不规则，仿佛随步摇曳。长发放开，只用一只簪子随意插着。塞勒斯没想到，他还一直认为是印象中小女孩原来也长大了。

　　随后，塞勒斯咧开嘴笑了。回到往常嬉皮笑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她还不习惯这种装束，低着头一会儿。 “我占了一卜，预言你将是神重爱之人。”

　　“哦，很好啊。反正这样的话多讲几句也无妨。”说着他转身欲往里走。身后传来细微的衣服摩擦声。

　　伊洛丝以侍神之礼下跪，轻声道: “……将以清白之身献予。”

　　塞勒斯吓了一跳，拉着伊洛丝的手臂拽起来。

　　“你是不是……”在他看来，伊洛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眼神是坚决，说不清是什么坚决，却有一种忧伤．

　　“你喝酒了?真是的，不会喝就不要喝啊，到处闯祸……，赶快去醒醒酒”说着，就把她推搡出去。
　　背对着门，关门那瞬间，伊洛丝闻到一股香水味，听到一句女人的娇笑声。她睁开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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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斯闲散地到街上，想清醒宿醉的头，本来脚就轻飘飘的了，人群却左拥右挤。

　　“天啊，什么时候人口增添那么多？”等他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置身广场里，仿佛举行着什么仪式。

　　一列花轿里都坐着穿白纱的少女，缓缓向山上的神殿前进。

　　突然，塞勒斯张大眼睛。 “…伊洛丝……”

　　还是昨晚的装束，只是头顶戴着莲花花冠，新鲜青紫色的花瓣，衬着她的脸更白，没血色的白。

　　塞勒斯忙拉个路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路人一脸惊异：“你是外地的吧？现在刚刚安定下来，王上想早日确定沙之精灵的巫女来稳定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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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斯站在屋顶，看着人群逐渐散去，少女们也纷纷回房做挑选准备。转角处，神不知地，塞勒斯一把把伊洛丝拉住，拖到殿墙背面。

　　“你怎么决定当巫女了？”

　　她只是沉默。

　　两人对峙着，伊洛丝受不了的是那种气氛，欲转身离去，却被霸道地拉住。她冷笑到：”与其嫁给休斯来拉拢军队，不如得到沙之精灵的巫女的称号，对你更有好处，不是吗？”

　　塞勒斯怔了怔，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几天前晚上我和休斯的约定。好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你嫁过去会幸福的……”

　　“不需要！”她粗暴地甩开他就走。哼，说得好听，阴谋点破了才会用好话去缝合。

　　塞勒斯在身后急急地说：“你知不知道，沙之巫女的，后果？”

　　她回转身，冷冷地说：”…终身不嫁，以处子之身湮没于沙以终。”其实她知道，从她那天晚上转身那刻开始，也许就回不去了。

　　塞勒斯，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做什么神侍，我没有对权力的渴望，没有对神的崇拜。你的决定，你的安排有你特殊的目的。我知道，但我必须不知道地去接受。也许在你眼里，我和诸多这宫墙中的女人一样，充满欲望，对金钱，对权力，对宠爱。

　　我几乎不把自己当女的来看，因为，你从来没有。也许你想不明白吧，我的举动。我明知道，我是一枚棋子，作为神侍是最好耳目，她必须是纯洁的；作为联姻的筹码，当然也要纯洁的。对于这样的我，对于尚有价值的我，你断不会下手。更何况，和你房中美女相比毫无色彩，至于心中的那位女人更是遥不可及。可正好，我知道你不会，我才那样做。我们是两个世界，地位是我从不在乎的，只是思想世界。我不要做任何人的影子，卑微的感情根本不算什么，我对你只有这样复杂的感情而已，而已。

　　是，我是自私的。我要用你的手切断我任何感情与希望。我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当然无害于你，只是我需要而已……

　　头也不回地走完石梯，好长好长的石梯。本想一步步数上去，终究因脑袋一片空白而记不住了。
　　在最后的石梯，石柱背后，向下俯视。塞勒斯在墙角，思考着什么。在思考怎么跟休斯将军说吧，伊洛丝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