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依旧（GL）》狂澜君

23、夜市

　　出了校门，两人手牵着手在外面闲逛，虽是约好出来吃饭，但一时都不知道吃什么，只好先在外面逛着看。天色渐暗，路灯亮起，到了夜晚外面依旧有很多行人，街上热闹无比，很多餐馆坐满了人，有的餐馆、火锅店门外排起了长队。不愧为经济较为繁荣的二线城市，不像我们那的县级小城，夜晚除了一些老人出来散步外，很少有年轻人出来闲逛。

　　我们一连找了好几家餐馆都是爆满，路过一片灯火通明的夜市，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当地特色小吃，味道好不说价格还便宜，于是我提议去逛夜市。顾若看了眼喧嚣拥挤的人群有些犹豫，担心这些小吃不卫生，容易吃坏肚子。

　　我一向信奉民间流传的那句俗语：‘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所以很少在意这些细节，不由分说地拉着顾若挤进人流，找了家较为干净整洁的小摊，要了几串烤面筋和油炸臭豆腐一边逛一边吃，不一会儿两人四只手上拎满了各色小吃。

　　尝了口油炸臭豆腐我眼中一亮，质地外焦内脆软嫩，味鲜香微辣，外酥里嫩，我立马夹了一块炸得金黄的臭豆腐递到顾若嘴边，“来尝尝，这臭豆腐味道不错。”

　　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顾若皱着眉捂着鼻子，摇头躲开。“这味道跟发霉了好几天似的，能吃吗？”

　　“可好吃了，来尝尝，这东西虽然闻起来臭，但吃起来香。”

　　“真的？”顾若捂着鼻子，不敢靠近。

　　“真的，不信我吃给你看。”我把递过去的那块臭豆腐，塞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好吃’。

　　顾若见我吃下，夹了一块，皱着眉犹豫一会才吃下。

　　“怎么样？”

　　“还不错，挺好吃的。”嚼了几下顾若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接连吃了几块。

　　一路吃下来，两人都有些撑，路过一家卖章鱼丸子的小摊，我口水直冒，想买一些，但摸了摸微圆的肚皮，最后选择了放弃，出门在外吃东西还是要节制，要是撑得走不动，回不去了多尴尬，我可不想被顾若搀着回去。

　　顾若看出了我的心思，“怎么？你还想吃？看你肚子都撑圆了，再吃下去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被看穿了想法，我讪讪一笑，“呵呵，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还吃不吃。”

　　“不吃，我早就吃饱了，既然都吃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别啊，这不是还挺早的吗？要不我们在附近散散步？”一听顾若说要回去，我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顾若。

　　“早什么早！你看看这都几点了？”顾若看一眼手表，没好气道，见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顾若心一软，摸着我的脸，柔声说：“好吧，我们从广场那绕一圈再回去，我明天还有文艺汇演不能逛太晚，而且你明天早上还有课，尽量早点回去休息。”

　　我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跟着顾若往广场走去。广场那除了散步跳舞的老人，还有几对年轻的情侣坐在长椅上喁喁低语，晚风清凉，天似蒙了一层黑色菱纱，清冷的月光透过朦胧的薄纱，落在顾若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温婉柔静，我呆呆地看着顾若，像是想把她此刻的美好永远映刻在心中。

　　看着我这副花痴样，顾若噗嗤一笑，“天天看，还没看够？”

　　“没看够。”

　　顾若好笑道：“呵，那我要是老了，满脸都是皱纹和褶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看我吗？”

　　“会，一辈子都看不够。”我停下脚步，看向顾若一脸认真。“别忘了，若，我也会老。就算你老了，你也是最漂亮最有气质的，我依旧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你。”

　　顾若眉眼温柔，低眉浅笑，“这可是你说的，月蓝，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求之不得，我还嫌一辈子太短。”我把顾若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手指抚上顾若的脸和红润的唇，我很想就此吻上去，但看了眼周围路人作罢。

　　走到学校附近的步行街，看到一家首饰精品店，里面有很多女学生，还有好几对情侣在挑选饰品，店铺装修得很精致，摆满了各种亮闪闪的首饰，我来了兴致，拉着顾若进店，在一排银饰那挑选适合顾若的首饰。

　　看到一条中间镶着一颗晶莹圆润的珍珠，心形银边上缀着细腻花纹的项链我眼中一亮，立马买了下来，顾若正在看一个银戒指，我悄悄走到顾若身后，从盒中取出项链，轻轻戴到顾若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间的凉意，顾若一惊，看到是我后镇定下来，摸着锁骨前的心形珍珠挂坠，欣喜道：“谢谢，我很喜欢。”

　　“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这个项链很适合你。”我来回看了看，越看越满意，顾若的脖子如天鹅颈般白皙秀颀，配上晶莹剔透的珍珠再合适不过。

　　顾若笑笑不说话，拉过我的手，在我的中指上套上一枚银戒，银戒做工精致，古朴典雅，上面刻有一圈俄文字母“ялюблютебя”，我虽知道这是俄文，但不知道这圈俄文所表达的意思。

　　我用指腹轻轻抚过上面的俄文字母，抬头问：“这句俄文的意思是什么？”

　　“你猜。”顾若神秘一笑。

　　我脑中想了一堆话，感觉哪句都不像是这句俄文的意思，于是，装作猜到的样子，了然一笑，说：“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果然，顾若脸一红，失了原先的淡然，拉着我的手往店外走去，这下我更好奇了，晃着顾若的手撒娇：“说嘛，若，我想听你说。”

　　“回去再说。”顾若牵着我径直往外走，头也不回的撂下这一句。

　　走到学校门口的一颗枫树下，巴掌大的枫叶，在夜风的拨弄下，不安地翻动着，顾若的脸在火红枫叶的映衬下更加娇艳，在树下站定，顾若转身抚摸着我指上的戒指，看着我，眼中似星辰闪动。“那句俄语的意思是‘我爱你’。”

　　心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震颤不已，久久仍未平复。虽然在公园的柳树下，顾若曾说过同样的话，但我的心依旧很诚实地反应着我此刻的激动与喜悦。

　　“我也爱你。”我望着她明亮柔和的双眸，她的眼中好似倒映着天上的星河，黝黑的瞳仁闪动着魅惑地光亮，不自觉将我吸引进去，使我迷失在浩瀚星辰，一时不知身在何地，只觉自己像是站在鹊桥上翘首以盼的牛郎，渴求着与织女那一年一次的相会，所幸我不用像牛郎那样每年等三百六十四天，才可见织女一面，虽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比起金风玉露，我更喜欢朝朝暮暮。

　　如果说顾若是一滴甘露，那我愿化作承载她的荷叶，将她永世裹护在叶心，为她遮风避雨，直至根烂叶枯再也守护不了她的那刻，我也会用尽全力将她小心的引入湖水，成为湖的一部分，永远留存在这世间，这便是我能为她所做的一切。

　　听到我的回应，顾若的眸光更加柔和，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我唇间落下一吻，所幸旁边没多少人，路过的一个女生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之后，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被顾若的大胆给惊到了，睁大眼睛说：“你不怕被你同学她们看到说什么吗？”

　　顾若满不在乎一笑，“怕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亲的是自己女朋友，又不是她们的男朋友。”

　　我被顾若的这一番言论逗笑了，理了理顾若颈上的银链，说：“那我前面在走廊那亲你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说。”

　　“我那时不是没准备好吗？再说隔壁教室有老师在，同学就算了，要是被老师看见总归是不好的。”

　　“说的也是。”我点点头，“好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有演出，早点休息。”

　　“你也是，我先回去了。”顾若笑着道别，转身往校门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下，一脸严肃地看向我。“明天不许逃课。”

　　“额，好的。”

　　嗐，明天下午的课正好和顾若的演出撞到一块，本打算上一节逃一节，偷偷溜过来看顾若跳舞，不让她发现就行了。没成想，脑中刚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就被顾若看穿了心思，只能打消了这个还没成形的念头。

　　见我答应，顾若满意一笑，转身进了校门。

　　我站在校门口定定的望着顾若离去的背影，直到顾若的白色衣裙在我眼中化为白色的小点渐渐消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才打车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我一直摸着顾若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摸到银戒上凸起的俄文字母，心中顿时安心无比，那长久盘踞在内心的恐惧，也因此渐渐淡化。戒指戴在中指，意味心有所属，那我们这样算是定情吗？

　　银项链，银戒指，缚彼此的心，定彼此的情，银链相缚，两相羁绊，默定终生。愿我们的爱如指间的戒指、颈间的项链永不褪色，始终纯粹如一，我转动着指上的银戒，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下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