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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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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痛,支撑着和他到了堂屋里,老太爷坐在当中,她跟他过去磕头,端了茶杯过去给老太爷敬茶。老太爷伸手从旁边的盒子里取了一串翡翠珠子给她,江穆平在旁边低语,“戴上。”她看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喜意,赶紧低头将那串珠子戴上,冰凉的翡翠珠子碰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沉重得她连抬手都抬不动。
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管家模样的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低声禀告,“老太爷,老爷回来了。”
她有些惊惶,江靖武,纵横东南十省的靖军大帅来了?他不是和家里决裂了吗?他父亲来做什么?正想着迷糊,手上却被江穆平一拉,“起来。”一下子就被他扯了起来。只听一阵脚步声,传说中的江大帅已然进来,居然没穿戎装,黑色团福纹的长衫外面罩着酱紫描金的马褂,倒是一身士绅的打扮。只是一张黑脸上依旧冷漠凶狠,满是杀伐之气,心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个人,不由自主地就靠到了江穆平的身上,直觉不对赶紧挪开了两步,江穆平仿佛不知道一般,只是看着江靖武不说话。倒是老太爷开了口,“靖武也回来了,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江靖武森严着面孔坐下,“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老爷子干咳了一下对她招手,“丫头过来爷爷这里。”江穆平盯着江靖武,缓缓松开了手,她被这诡异的气氛压得几乎是挪动着到了江老爷子的面前,江老爷子抓住她的手,轻轻拍着,“什么怎么一回事?你看这媳妇多水灵,多可人意儿!”
江靖武看她仿佛看见街边的野狗,继续皱着浓眉,“爹,这么大的事情如何都不告诉我。”
江老爷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们小两口子又不和你住一起,你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
江靖武皱着的眉头拧得都要打结了,“爹,你不是不知道,穆平小时候是和王家定了婚事的,况且秦家那边……”
“秦家那边原本想拿心宁顶她妹妹嫁给赋平,那您也可以拿赋平顶我娶了那个王家小姐就是。“江穆平突然开口,根本连看都不曾看过他的“父亲”,手伸向她,“宁宁,过来。”
她呆在原地,他立刻不耐烦,声音里立刻带上了威压,“过来!”她身上一震,赶紧从老爷子手里把手抽回来,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听他冷硬的声音,“爷爷,那我们先回去了。”拽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怪昨天他们成亲他父亲居然不来,也难怪今天一早客人一个也不见,心宁倒是心里舒了一口气,不住到江家最好,江穆平虽然是个疯子,可是更是个工作狂,如今成了亲就不会让她一天到晚跟着他上班了吧。她就可以一个人呆着了,呆到父亲出狱为止。
一回到房内她就被扔下,他冷冷的交待丫头给她备水泡澡,然后人就出去了。她洗完澡出来,就闻到屋子里有股子淡淡的薄荷烟草的味道,原来他没走远,根本就是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抽烟,从背后都能看见他手上的烟成一线的升起,又渐渐消散在空中。
他的存在感从来都让她紧张窒息,头发也不敢吹了,生怕惊动他再注意自己,就拿毛巾包裹了躲到了角落里,皮包里有一本英文的爱情小说,翻出来想要消磨时间,可是他坐在外面,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听见他走了进来,她吓得手上的书都掉了,他拾起来,看了一下子书名,嘴角微微掀起一丝笑意,“过来,吃饭。”
想到外面的江靖武就没有了胃口,所幸饭是佣人送进来的,很清淡的四菜一汤,她吃的不多,他也不说话,看她又盛了一碗菜干蛋花汤,居然也把碗递了过去,让她盛,她委委屈屈地盛了递过去,他接过来居然笑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好一番打量。
心宁最爱睡午觉,尤其是阴雨的午后,其实老宅子没有暖气,烧炉子供暖,她十分不喜欢,就恨不得早点爬上炕床上去,因为他在屋里,迟迟不敢脱衣服上床,心里越发委屈得难受。江穆平回到屋内却是脱了衣服,换了件开襟的毛衣,看她缩在沙发一角裹着件长大衣瑟瑟发抖,不由得走近过来,手伸进大衣里没摸着她的小手,索性从衣摆下面伸进去一把抓住了冰凉的小脚,“怎么不上床去?”一把扯下羊绒的大衣,把她抱起来就往床上放,她惊恐地叫了起来,“我不冷,不困,我不要睡觉。”
江穆平抱着她停住脚,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直发毛,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她浑身都不自在,大踏步地往床边走,“可我要睡。”低头就吻住她的嘴唇,好像要将她吃了一样。
心宁被他堵了一嘴的烟味,几乎是挣扎着躲开,“你一身的烟味。”
江穆平挑眉,“你父亲不抽烟?”他记得秦东源的烟瘾极大,他关照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送了他一匣最上等的吕宋烟草。
一提起父亲,心宁只觉得悲从心来,眼泪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江穆平揉揉她细软的头发,去旁边拿茶漱口,转身回来,就看见她赤脚站在地上翻桌上的点心匣子,掰住她的肩搂过来,却看见她一脸的点心沫子,小花猫一样可笑,不由得皱眉,“你这是做什么呢?”低头扫视那点心匣子,只见她吃的都是那种黄里带绿的绿豆糕,忍不住笑了起来,“味儿一样?”
心宁吓呆了,什么味道她根本分辨不出来了,昨天都是他喂给她的,只觉得甜,吃了以后会迷迷糊糊的,怕都不知道了。但是现在嘴里这个,似乎就是个绿豆糕,难道是……
江穆平一把抄起她来抱回床上,“小傻瓜。”袖子一抹就把她的脸擦干净了,滚烫的大手划过她的脸侧,停在颈间一颗颗解开那小小的盘扣,“小乖乖,怕什么呢?傻丫头。”昨天那些糕点是乡下的一种惯例,里面掺了些催情助兴的东西,专门是为了不晓事的小新娘准备的,他昨天突然发现居然准备了这个倒也是正好,她惊惶的厉害,正好让她不要那样紧张。没想这个小傻瓜竟是以为绿豆糕里也有那东西,难道昨天不够舒服竟是吓成了这个样子?他少不得好好补偿她一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