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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   迟慕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小四不在,两张小床空着。

      同一天被一个男人亲了,然后甩了,让人无法接受——关键是自己也是男人!

      酒未完全醒。这几日一直劳顿,没有好好静养,之前救李子鱼时受的伤也未好完。想到假青衣那个居高临下的眼神,迟慕喉头一热,一口血就吐出来。

      扶着断了腿的破桌子,迟慕缓缓做到床上,和衣躺下,闭上眼睛。

      立即沉沉睡去,妄想长睡不起。

      早上还是被人摇起来了。

      感觉到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迟慕□□一声,睁开眼睛,看到小四的大饼脸。

      “天还没亮,起来做什么?”迟慕咕哝一声,拂去毛巾翻身再睡。

      “我摇你半天了。你不是还要陪主子去文会么,起来准备了!喏,给你毛巾醒醒酒——”

      文会一共三天,第一天是女流的群芳冠,算是热身赛,第二天方才是正式的江南才俊比试文章,第三天是皇上赏赐。皇上要对文会上夺魁的才子予以适当的赏赐,或是赐笔,或是赐佛手,算是以文兴国的体现。今天该是正是比赛了。

      想到李子鱼,迟慕闭上本来睁开的眼睛,再咕哝一声:“主子有人陪了,不需要我了。”

      话没说完,被子已经被掀开,冷风吹得迟慕身上一阵激灵,暗骂靠,小四你这个没爱心的!心里还没骂完,思维就嗡的停止了。

      因为小四说:“主子昨天晚上过来交代了,你今天一早随他去。缺一个人服侍清逸公子。”

      清逸公子?迟慕冷笑一声,青衣就青衣,我才不会叫这么清逸这么肉麻的名字!

      浑浑噩噩出门,看到门外破天荒的放着几个完好无损的新木桶,其中一个盖子打开,里面盛着澄亮澄亮的水。想以前的水桶都破了至少三个以上的缺口,遂大喜。舀了一瓢水洗手,刚洗完就看见小四心痛得捶胸顿足:这可是主子昨天连夜送来的好酒啊,就被你洗手了!!!

      迟慕这才觉得手上酒香扑鼻。

      原来他还记得那十桶酒啊。

      小四又说:“主子说,这十桶酒是给你补偿的。昨天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叫你别放在心上。”

      说要收做男宠,吻了人,吻完扔地上,再去找其他男人,最后补偿的就是一堆酒……

      迟慕笑着和小四点点头,心里只觉得碎成千万片。

      李子鱼,算你狠!

      清晨,青色马车在晨雾里疾驰。

      赶车人是迟慕,后面坐的是李子鱼和青衣。青衣还是那身青色衣衫,面纱已经取了,面若桃花,神情却有些倦怠。李子鱼还是那么英俊潇洒,换了一身紫色衣袍,显出几分贵气。

      李子鱼对青衣百般体贴。

      “早上雾气重,要不要披件衣服?”

      青衣别过头去不语。

      “不舒服?我给你暖暖手。”说着不由分说拿起青衣露在外面的手捂在自己手中。

      迟慕在前面持着缰绳,早上天气凉,手已经冻得麻木。李子鱼手里握着的,却是另一个青衣的手。

      “赶车的人叫迟慕吧?让他把车赶慢点,车太摇晃了受不了。昨天太累了。”青衣终于发话了,声音和昨天一样冷淡。

      李子鱼说:“迟慕,把车放慢一点。”

      又对青衣说:“对不起,昨天晚上累着你了。”

      迟慕回头,深深的看了主子一眼,把缰绳放缓了一点。

      “他就是你说送来服侍我的人?还不错。”青衣倦怠的靠在车窗边,懒懒的说:“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冷。”

      迟慕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子鱼。

      李子鱼沉吟了一下:“迟慕,把衣服脱下来。”

      迟慕一咬牙,脱下衣服递过去,低眼说:“蔽体寒衣,承蒙清逸公子看得起。”然后打了个喷嚏。

      青衣接过衣服,抖了抖,并没有披在身上,却裹在脚上。

      迟慕再次回头看李子鱼,李子鱼面无表情,宽大的手掌还是牢牢握住青衣的手。

      在迟慕走后,李子鱼连续三届文会夺魁。之后便不在参与文会,而是以白王的身份做历届文会的评判官。这次也一样。

      今天是文会最正式的一天。张府凹进去的窗格、廊下的转角处,石石椅上都摆着精致的器皿,盛着稀有水果、琥珀美酒、山珍野味等。人们却不为四处的美食流连,都整齐的聚集在宰相府正厅。

      红色的地毯从进门一直铺到气派的正厅,尽头是白王的宝座。李子鱼的左边是护国将军赵秋墨的椅子,右边是宰相张知正的椅子。

      只是今天两把椅子中间加了第三把椅子,和白王的宝座并排,坐着一个眼若明星的美少年,人们叫“清逸公子”的人。

      大厅里一扫昨日宴会上的颓废奢靡,整整齐齐的摆着两百套桌椅,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题目是由白王从一个象牙盒子里抽签。

      厅外鸣金,考试开始。

      迟慕觉得无聊,便游荡到大厅外面,找了一个回廊坐下,取了廊边的酒小酌。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脸色红润,熏风渐起。

      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笑的促狭:“这就是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回头,看到赵秋墨端着酒杯笑得灿烂无比:“小慕慕,要不要我陪你?”

      “你不是要去文会吗,一群人等着你做评论官的。”迟慕看着赵秋墨笑得欠扁的脸,没好气的回答:“不要叫我小慕慕,太没品味了。”

      “不觉得小慕慕和小墨墨很配吗?”赵秋墨笑得更加灿烂了。

      迟慕直接无视掉这个问题:“那个青衣是谁?”

      赵秋墨无所谓的一耸肩:“谁知道?他处处可以模仿你,其实模仿得一点不像,只能骗子鱼那个死脑筋。再说你现在不是青衣了,你管那个青衣是谁?不如跟我走算了。”

      “你怎么还不回边疆去。”迟慕哀伤的感叹。

      “小别胜新婚,这么快就想和我小别了?”赵秋墨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酒杯,笑得意味深长。

      迟慕头一扭:“眼不见心不烦。”

      忽然对面气喘吁吁跑来一个小厮,先对赵秋墨恭敬的施了一礼,脸对着迟慕时却凶神恶煞,变脸比变天快:“白王要你过去服侍清逸公子,你倒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

      迟慕耸耸肩,叹口气向大厅走去,赵秋墨一把拉住迟慕的衣袖:“我是要回南疆,你不多陪我会儿?”

      赵秋墨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一小片光斑停留在他的手上,扑朔迷离。

      迟慕没挣脱,也没回头。

      最后赵秋墨怏怏放手。

      迟慕回到大厅。

      回到大厅后一看,气得吐血——那个所谓的清逸公子哪里需要人服侍!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文人都在奋笔疾书,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吓得死只蚂蚁。

      清逸公子倚在李子鱼怀里,一幅爱理不理的神情。李子鱼正拿着一个黄的透亮的杏脯哄他吃。两人甜甜蜜蜜,和整个大厅肃穆氛围格格不入。

      宰相张知正在一旁黑着一张脸。

      看到迟慕,青衣不冷不热的推开李子鱼,声音纤细得像丝簧,悦耳动听:“迟慕,你过来给我捶捶腿。你不是想做白王的男宠么,长得这么丑,不会学点捶腿呀揉肩的技艺怎么成?”

      听到自己的声音可以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迟慕觉得有人用刀尖在他心上刻字。

      “迟慕,怎么了?过来。”见迟慕站着没动,青衣又说。

      大厅里有几个奋笔疾书的人抬起头看宝座上人的动静。

      迟慕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李子鱼。

      死鱼,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叫他闭嘴!这是最后一次……不然老子不管那么多,跳上去掐死你和那个贱人……

      我昨天怎么会心跳,我怎么会喜欢你——老子真是鬼迷心窍了!

      李子鱼看了看青衣,依旧面无表情:“迟慕,你——”

      话声未落,一句懒洋洋的声音插进来:“小鱼啊,本将军腿也疼了,借你的人给我捶捶如何?”

      赵秋墨又转向青衣:“哟,好久不见!故人啊。好端端的名字取个‘清逸’做什么?”

      青衣不搭话,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你怎么现在才来,题目命好,众人都写了好长一阵子了。”李子鱼看着赵秋墨,不紧不慢的问。

      “我来干嘛,看你们两个亲热啊?”赵秋墨不客气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慕慕,过来给本将军捶腿。”

      又转向李子鱼:“怀中美人的腿不会自己代劳捶么,不怕被别人吃豆腐吗?”

      迟慕站在原地,犹豫。抬头正碰上赵秋墨高高扬起的眉毛,似乎在问:“你是给他捶,还是给我捶?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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