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讨些奖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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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来使遭遇不测，新的来使到来，一下子将韩非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裴长宁接到信的时候愣怔了一瞬，并没有犹豫，随手披了件披风出了门。
撑着篙杆水流而下，行至亭边，紫裙飘摇的少女踏着落叶，轻盈落于石桌边。
“二师兄。”
她放下宽大的披风兜帽，腰间的兰亭香雪轻轻晃。
“许久未见了，长宁。”
李斯将温度适宜的花茶推到她面前，手边放着精致的食盒，他将桃花羹与炙肉小心端出，将眼前的少女细细打量。
她似乎瘦了不少，脸侧的奶膘消减了些，七叶花盘旋在她腰际，长发如瀑如缎，小巧的耳垂比那玉珰还要玲珑。
他与她确实已许久未见。
李斯心下感慨，低头抿了口热茶，“近日待在新郑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裴长宁将垂落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温声道，“没什么麻烦，倒是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
李斯挑眉，板正的面上浮现出些许笑意，“若是开心，你多交一些朋友是好事。”
他饮下热茶，杯盏放下之际，道，“此次算是我与师兄的第一次交锋，也不知结果会如何。”
裴长宁讶异地挑眉，对上青年坦荡的目光。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接说出来。
裴长宁呡唇，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眼前人———
这位史书上风光无限却又评价复杂的未来相国。
自她去到小圣贤庄，相处最多的是韩非与颜路，伏念大多是以长者的身份引导关照她。
与他们想比，李斯是最沉默的。
但裴长宁记得每日早课前书箱里整理好的古卷，记得昏昏欲睡之际窗前冒着热气的烧鸡，记得她外出问诊遭遇刁难时他挡在身前的坚毅背影。
他沉默着，却是这样如此清晰地存在着。
这是比史书记载更为鲜活更为真实的存在。
裴长宁微微一笑，眸底流光宛转，“结果如何，总要二师兄自己去看的。”
李斯望向远处的层叠深林，叹息道，“长宁，待够了便回小圣贤庄吧，外界太过危险，势力错综复杂，局势诡谲交错，你会受伤。”
他始终觉得裴长宁不适合活在这个时代。
她太过天真纯良，也太过赤忱，似乎一直抱有一种稚童的期望。
这并不好。
他并不介意与师兄韩非争锋相对，毕竟他们二人不是同一阵营，但他并不想长宁因此而为难，甚至是受伤。
裴长宁勾了勾兰亭香雪的笔尖，笑道，“我知二师兄的顾虑，无妨，我拎得清的。”
她握住兰亭香雪，柔软的笔尖隔着一小段距离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轻点，“以布衣之身走下去很难，二师兄不必顾虑我，我会保护好自己。”
顿了顿，她将准备好的玉瓶递给他，继续道，“这是避毒丹，二师兄，若是遇到不能处理的毒或伤，记得找我。”
李斯接过，指腹轻轻摩挲玉瓶上的“宁”字，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姑娘。
她似乎长大了，又似乎没有长大。
她依旧温柔，依旧纯粹，却依旧看不懂这乱世。
李斯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罢了。”
待他今后位极权贵，总能够护住她的。
师兄妹二人小聚片刻便各自离去，李斯作为秦国来使，一举一动都必须谨慎，能够空出这段时间已是不易。
裴长宁回到紫兰轩已是夜色如墨，她将带回来的食盒放好，拆开了半束的长发。
沐浴用的花瓣是紫女送来的，缤纷馥郁，裴长宁掬起一捧热水，感受着水流划过手臂与肩颈，很好地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倏地，她面色一厉，掌心内力汇聚，如利刃击出。
碎裂声过后，裴长宁冷笑，“眼睛不想要了？”
层层垂幔与屏风后传来男人无奈的声音，“我没有看。”
裴长宁阖上双眼，明显不想搭理他，“来做什么？”
男人低醇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委屈，“长宁，你与你那小情郎离开时不是让我来寻你？”
“前些日子你似乎记忆出了些问题，不认得我，这才拖到今日。”
裴长宁垂眸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叹息道，“你先出去，我沐浴完你再进来。”
男子意味不明道，“你确定？我可是避开所有人来你这里，此时出去，若是被你的小情郎撞见了该如何？”
裴长宁揉了揉额角，“他不是我的情郎。”
“不是？”
白亦非讶异道，“看来就是野男人了，你并没有给他名分？”
裴长宁果断挥出一道气劲，“滚出去。”
白亦非笑着避开，从善如流地从窗口退出，坐在冰冷的藤蔓之上，望着这座城中的各家灯火。
他耳力极好，清晰的水声入耳，眼前似乎浮现出那欺霜赛雪的躯体，盈透如玉，让他有些燥热。
白亦非极力忍住回头的渴望。
一刻钟后，少女清冽的嗓音响起，“过来。”
这样冷淡，又这样无情。
就像是在唤一条小宠。
白亦非无声地笑了，进屋的同时阖上窗，于摇曳烛火处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许久的身影。
她披着宽大的披风，娇小楚楚，长发垂下，发梢还凝结着水汽。
靠近了些，能够嗅到一股子清甜的气息。
袖中的手掌紧了紧，白亦非神色如常地挨着她落座，却是席地而坐，靠着她的双腿。
裴长宁蹙起眉心，指尖抵着他的额头，阻止了他的继续靠近。
白亦非也没有继续得寸进尺，缓缓道，“我的心腹已进入将军府，留在了姬无夜身边，身上带着暗毒，需要时间徐徐图之。”
“不过，要想彻底扳倒他可不容易，他掌管禁军，手下死士无数，还有百鸟这样的利器，势力盘亘已久，须得一点点地蚕食。”
“另外，他最近与罗网达成了合作。”
“罗网？”
想起七绝堂传来的情报，裴长宁皱眉道，“他们来新郑做什么？”
“罗网无孔不入，在新郑出现并不稀奇，只是挑在这个时间，很难不让人多想。”
白亦非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呡了一口才道，“他们是为了围杀一个人。”
“一个人？”
裴长宁开始思索人选，“谁？”
白亦非摇头，“目前我尚未得到具体消息，只知此人身份贵重。”
裴长宁若有所思地点头，拿过干净的玉瓶，划破指尖。
白亦非呼吸微紧，不自觉攥紧了猩红的衣摆。
片刻后，裴长宁将玉瓶递过去，“不早了，你回去吧。”
白亦非握住玉瓶，却没有依言离开，而是握住了她细如青葱的手指。
指尖的伤口还带着些许血迹，是那种殷红的，极为夺目的颜色。
他如同被蛊惑般垂首，轻轻含住了那柔软的指尖，舌尖颤抖着轻轻勾走那抹腥甜，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乎要失控而爆裂。
裴长宁垂眸，看着这个跪坐在自己腿边的男人。
他依旧一身猩红长袍，白发束起，泛着冷色。
用着这样如严冰般的面孔，却是做着这样恭顺讨好的事。
矛盾又神秘。
裴长宁长睫颤了颤，指节挣扎着，却是换来更为热切的缠绕，他的舌如同饥渴已久的旅人，而她的手指便是那末路的甘泉。
趁着她愣怔的功夫，白亦非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整个人伏在她膝头，宛如被驯服的猛兽，乖顺中带着些许放肆，试图得到主人更多的垂怜。
裴长宁神色一冷，猛地收回手，嘲讽道，“你是狗吗？”
白亦非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反而勾唇笑了声，“我如今不就是吗？”
他抬首，缓缓道，“是你让我变成这副模样，长宁，你不记得了吗？”
是你碎了我的骨头，折了我的手臂，将我驯服。
如今怎么能将我丢弃？
裴长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只让你听我的话，没有让你这般。”
她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白亦非轻笑一声，抬手解了发冠，白发散开，而后他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
裴长宁当即握起墨颠，“你要做什么？”
白亦非低低地笑了，猩红的外衣落地，雪白里衣也被他拂下，露出他冷白坚实的臂膀与宽厚的胸膛，心口处那个“宁”字极为显眼。
“寻常权贵会豢养小宠，若是小宠能讨得主人欢心便能得到奖赏。”
他稍稍直起身子，并不在意墨颠笔尖凝聚的内力，自顾自道，“长宁，我愿意做你的恶犬。”
“此次我做的应该让你满意了，我可否讨些奖赏？”
他说这些的时候面上始终带着笑意，白发倾泻在脊背上，烛光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流淌，被亵裤束紧，衬的他的腰腹更具爆发力。
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得这番话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他已经将自己当做了裴长宁的一条小宠。
裴长宁移开视线，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白亦非攀上她的胳膊，握着她的下颚让她直视自己，“我看到他吻你了。”
他似乎很乐意为她展示自己的身体，只着亵裤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蛊惑，“前几日你们日日相伴，不分彼此，我原以为他已经讨得了你的欢心。”
“你不要他，想必是他做得不够好，不如试试我？”
说着，他已经贴过去，指尖搭上她的里衣衣领。
“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他这样说着，整个人覆上来，缓缓剥开她身上的披风，眼底似是有碎光在汇聚。
他的身体泛着冷色，却是在贴着她时生出了些许温度，暧昧的胭脂色漫上他的眼尾，发梢与她的发梢勾连。
男人与少年的躯体终究是不同的，白亦非不介意自荐枕席，让她尝一尝酣畅淋漓的云雨是何滋味。
“我会让你很舒服。”
白亦非缓缓俯身，握住了她的衣带，尾音微微上扬，“要试试吗？”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讨些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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