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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舞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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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上,哈利破罐破摔地姗姗来迟,在向罗恩确认麦格教授没有在门口抓人后迅速闪进礼堂,恹恹地躲在舞池边缘,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颗浅金色的脑袋,然后是他身边的潘西。
德拉科一身黑色滚银边的礼服和潘西墨绿色的长裙格外相称。银绿,是斯莱特林的颜色。潘西侧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他迅速弯了弯嘴角,端起高脚杯的动作都是游刃有余,就好像他生来就该如此。哈利莫名烦躁,随手抓起一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结果自己呛个不停。
“见鬼――火焰威士忌。”哈利意识到自己还没到可以喝烈酒的年纪,但已经晚了。更糟糕的是他刚才的动作成功引起了麦格教授的注意,她用力拽过一旁的帕瓦蒂――或帕德玛,总之哈利已经分不清了――怒气冲冲地向他走来。
“波特先生!”
哈利好像第一天知道勇士要开舞似的,生硬地挽过帕瓦蒂的手臂。其他三名勇士显然做足了准备,他注意到克鲁姆正挽着精心打扮过的赫敏。他不知道罗恩会作何反应,也许就跟自己刚才的样子差不多――不,这性质不一样。
第一支舞的时间属于勇士,德拉科和潘西呆在一边,并排站着达芙妮和她的德姆斯特朗男伴,以及隔着一段距离的西奥多。
“我以前没发现其实格兰杰长得也不错。”达芙妮目光追随着赫敏,评价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嫉妒,“她现在可风光了,不是吗?”
“是呀,德拉科也是。”潘西话里有话。
德拉科忽略了潘西的刻薄,望向舞池中的勇士。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第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他穿着考究的黑色素面礼袍,右手揽过帕瓦蒂纤细的腰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美好。灯光下,他因酒精而粉红的脸随着每一次转身而明明灭灭。
德拉科注意到男生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女生红着脸傻笑。得意与愤怒――以及其他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喉咙一阵干燥:“我可不那么认为,他就像只四肢不协调的蟾蜍。”德拉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又喝了一口朗姆酒――他已经忘记自己喝了多少了,自从捕捉到那双绿色眼睛后就失去了基本的节制。
“我还没说是谁。”潘西和达芙妮达成目的,轻轻碰了一杯雪莉酒。
礼堂后的花园格外寂静,喷泉也停止了运行。
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潘西刻薄的话,德拉科今晚格外烦躁。自己溜出来,把一位女士丢在舞池,这显然不是一个马尔福会做的事情。在夜风中,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那些疯狂的事。但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就彻底失控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
“看看哪位勇士又当了逃兵?”那是德拉科一贯讥诮、刻薄的语气,掺染了些细微的,根本不该有的恼羞成怒,甚至是嫉妒,“波特。”
在舞会上受到万众瞩目对哈利来说显然是一种煎熬。既然他的舞伴帕瓦蒂对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他就逃出来了。在花园里吹冷风也比在室内听罗恩诅咒克鲁姆强。只是他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的死敌,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庆幸。尽管他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得知马尔福被舞伴抛弃的幸灾乐祸。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马尔福?”他挑衅着,近乎出于本能的轻车熟路。
酒精与愤怒与其他说不清楚的原因交织在一起,让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粉红,由于逆着月光,看不清晰。
“我猜你是根本不会跳舞,还是被舞伴嫌弃舞技太差?”哈利今晚似乎格外话多。月光下,由于刚才那杯火焰威士忌,他双颊泛红,殷红的、一张一合的薄唇格外诱人。月光氤氲了他祖母绿的眼睛,满身戾气被消褪,讽刺的话都变成了恋人的呓语。
“别忘了我是个马尔福,波特。”他鬼使神差地他牵过哈利的手,对方毫无防备地向前倒去,两人一时间无限接近,相互摩挲着找球手手上特有的茧,“而我认为你连探戈都不懂。”
哈利确实不会跳舞,他唯一会的一支小步舞曲还是麦格教授给他突击的。探戈,对他来说,比朗斯基假动作还要难。但他不想认输,尤其在自己的死敌面前。
德拉科确实是一个出色的舞者。他的双腿修长有力,带着哈利不自觉地移动,划过每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而他甚至没有踩到对方的脚。而哈利莫名想到了二年级的那支塔泰拉踢踏舞,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没有注意到他的舞伴变幻莫测的眼神。德拉科又想起潘西说的话,好像才发现他今晚确实惊为天人。
“你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探戈舞者,波特。”德拉科环着哈利的腰,带着他迅速转过半圈。
“因为我是只四肢不协调的蟾蜍?”哈利惊讶于自己在德拉科面前罕见的幽默,想去踩他的脚掩饰尴尬,却被他敏捷地避开。
说一个优秀的找球手四肢不协调显得荒唐可笑,这让德拉科想起自己欲盖弥彰的掩饰,面对哈利遮掩自己的小幽默的行为,又觉得好笑,刻意想逗逗他:“因为你笑容太甜美。”
哈利正怀疑自己听错了,差点左脚拌右脚。他一抬头,正好看到对方盈盈的笑意——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为了报复,哈利袭上前去,依然没有得逞,为了保持平衡向前迈了一大步,对方毫无闪避的意思,双手支撑住了他的上半身。综上,他们现在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状态,四臂相拥,四腿交差,稍有不慎就能碰到对方的大腿根部。
哈利硬着头皮不动,德拉科坏笑着凑上来温热的呼吸在哈利耳畔萦绕:“探戈来自非洲,起源于情人之间的幽会。”
哈利听到“情人”两个字时明显一滞,今夜的月光让人意乱情迷。德拉科想起故意拖长腔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初吻是干净纯粹的,温软湿濡,带着霍格沃茨整个冬季的寒意,以及以及格外清朗的月光。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像独角兽毛一样又轻又软;他们四目相对,相互注视这彼此眼中的彼此。
继而在洛丽丝夫人的叫声中落荒而逃。
他们的行动也许因为刚才的吻而变得迟缓了,但在这场荒唐的逃逸中将一切抛诸脑后,也许他们应该在这段时间里铭记自己的初吻,但两人在费尔奇的怒吼中一口气跑上八楼后,就在彼此爽朗的笑声中再次迷失自我,并在沿着八楼走廊向前走的时候误打误撞地来到满是画像的长廊,惊动一幅画像,在连声道歉中注意到画像右下角的名字:安妮·博林。
两人穿过走廊,熟练地跳过一级消失的阶梯,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德拉科想起刚才的吻,舔了舔因剧烈运动而有些干燥的嘴唇:“刚才是不是有点奇怪?”
“有点。”哈利低着头,假装看路。
“要不再来一遍?”德拉科凑近,问。
“滚。”哈利能听到对方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