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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生’的皇子哥儿 ...


  •   流觞国进犯,他们的士兵抢夺了大訾国边境的两个村落,杀光了村民。
      更加过分的是,流觞国的士兵们竟还把两个村落的村长的人头扔在了大訾国边境守卫的官兵面前。

      如此穷凶极恶的举动,震怒了所有边关的将领士兵。

      边关守卫的将军名义立马写了奏章快马加鞭呈了上来,訾帝气的把奏章重重按在桌面上,深呼吸了好几次。
      当年君老将军坐镇的边关哪里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流觞国的士兵光是听到君老将军的名字都吓得屁股尿流。

      訾帝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低垂着的眼眸被上方挂着的流苏折射下来的阴影遮挡,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半响,他站起身走到书房角落,那里摆着屏风。
      他把屏风推开,后方兵器架上立着一把银色的长矛,柄上还绑着一根紫色的流苏。
      ……这是君侧的武器。

      訾帝轻轻握住流苏的穗绳,红了眼睛。
      ……阿侧……

      “皇上,十五皇子求见。”后方传来煊忠的声音。

      訾帝按了按鼻子,“……让他过来吧。”

      顾向东走过来便看到了那把长矛,他愣了一下,就要跪拜。

      訾帝忙拦住他,“不是说了就我们父子俩时不用行礼了。”

      顾向东低了下眸,没管,依然撩起衣摆,双膝跪在訾帝面前,俯身,双手掌心按在地上,道,“儿臣请旨去‘訾、流’边境对战流觞国。”

      “不行!朕不同意!”訾帝的心慌了一下,随后重重拒绝,他不会让訾凝上战场,侧身从訾凝身边走过,“朕绝不会让你上战场!名熙也不会同意的!”
      訾帝他怕,他真的害怕。

      “儿臣必须去!”顾向东直起身,视线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那杆长矛,矛尖有亮光一闪而过,“这场战役非儿臣不可!”

      訾帝停下脚步,他迎面看到跑过来的脸色苍白的名熙。
      太监神色慌张跑来禀报,名熙就直觉不好,果然……

      顾向东始终跪在那,他说,“儿臣对那里的战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里有多少陷阱,有多少危境,哪里可以退兵,哪里一入便死……记得清清楚楚。父君就曾带儿臣走过那里的所有山山峰峰,教儿臣每条山峰,每条险路的应对方法……儿臣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是却对那里了若指掌。”

      顾向东跪着转过身,又跪着走到訾帝面前,叩了三个头,“父皇就让儿臣去吧,儿臣要为父君外祖他们报仇!”
      抬起头来看向訾帝。

      顾向东的眼眸很清澈,明亮,坚定,炯炯……唯独没有害怕退缩。

      訾帝紧闭上眼睛,狠狠深吸一口气,妥协了,“……朕明白了。”

      “多谢父皇。”顾向东又叩了个头,这次久久才起来。

      在经过名熙身边,名熙痛苦矛盾的眼神让顾向东心里一钝的疼。
      ……这个人的爱让顾向东封闭的心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向名熙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顾向东在收拾行礼,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系统里有很多可以救命的东西,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在战场上死掉。

      身后的訾辰注视着顾向东的身影良久,按在腿上的兵书他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紧紧抿着唇,若不是他的腿……这场仗本该是他去的!
      君侧从小就教导他,身为兄长同样要成为弟弟的天,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把弟弟护在身后。
      “我……我不能阻止你是不是?”

      顾向东转过身走过来半蹲下,握住訾辰的手,笑眯眯的说,“是,哥哥只要说不让我去,我立马就带着哥哥去游山玩水。”

      訾辰被顾向东逗笑了,他摩挲着顾向东的脸颊,“……我等你回来。”

      顾向东眯眼一笑,“文伯被我留了下来,他原本是非要跟着我去。但是哥哥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让文伯留下来就是要他保护哥哥。□□后若是有事,文伯和章德中他们两个信得过,哥哥可以找他们,还有刑部的枉林。”

      訾辰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

      不过,在此之前……

      明日是秦冕一家问斩的日子,訾帝特别下旨让他们一家问斩前游街。

      顾向东向訾帝求来亲自斩首秦冕,訾帝准奏。

      秦冕被绑着跪在囚车里,身上没有块好地方,都是受刑过后的痕迹。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的夫人和儿子们早在三天前发配边疆,世代为奴,永世不得回京。

      四周围来观刑的百姓们皆是怒目的盯着他,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其中一些百姓正是死去的君家军的家人,这十年来他们隐姓埋名,人人喊打。
      如今朝廷为他们死去的亲人洗雪沉冤,他们如何不恨这罪魁祸首。

      有的百姓甚至把家里的臭鸡蛋,烂菜叶往秦冕身上扔。

      城中砍头台上,一袭白衣的顾向东站在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游街结束,秦冕被推上砍头台。

      顾向东站在他身后,手里举着砍刀。

      监刑官看了看正中的太阳,他起身对顾向东行礼道,“十五皇子时辰已到。”

      顾向东点头,走到秦冕身侧。就这么让秦冕死去那怎么成?他要让秦冕即使入了地狱也痛不欲生。
      他冷笑一声,俯身在秦冕耳边说了一句话。
      秦冕双眸错愕。

      就在他想要转头求证时,顾向东眼眸不屑地看着他,手起,刀落。

      ……我三伯为了能够嫁你在我外公面前跪了一天一夜,我外公拗不过他同意了,原本是打算等那一战结束就让你俩成亲的,可惜你……

      一侧的酒楼二楼的窗户有一扇窗一直开着,整个过程訾辰都在看着,双手中紧握着的是君侧的灵位牌。

      看到秦冕人头落地,百姓们有大半人都在哭泣,他们亲人的仇终于得报。

      顾向东环视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大声地向天起誓,“我訾凝再此向你们保证,这次一定要让流觞国永远消失!”

      顾向东的话让百姓们群情激昂,他们更是直接跪下来直呼皇子千岁。

      “娘,我要去从军!我要跟着十五皇子一起上战场!”青年扶着身边的老妇。

      老妇说,“娘不阻止你,国家有难我们自是义不容辞。”

      另一边,高大强壮的男人对身边的清俊哥儿道,“这次我一定要去!当年因为你怀孕,弟弟顶替了我,从而……我除了要为弟弟报仇之外,我还要保家卫国,绝不容许流觞蛮子这般欺辱!”

      清俊哥儿紧握住男人的手,“好,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男人紧紧抱住了他。

      望着訾凝的背影,一世家公子打扮的青年不知怎么突然落下泪来。

      站在他旁边的一位世家公子有些担忧的问他,“怎么了?”

      这次,几个皇子也都乔装打扮过来观刑了。

      这两个世家公子正是訾凝的两位皇兄。
      十皇子和十一皇子。
      哭的那个是十一皇子。

      年纪稍大的几位皇兄先两人一步走了。

      十一皇子喉咙酸痛,咬着唇,擦掉眼角的眼泪,摇摇头,他只是说道,“我突然好想以前那个只会傻笑犯蠢的十五弟了。”

      十皇子身体一怔,定定地看着十一皇子许久没有言语。

      他们这个最小的弟弟,从前看到他们几个兄长都是只会凑过来露出讨好的微笑,时而做点蠢事引人发笑,不务正业整天有只会追着武沫身后跑,毫无原则。
      ……却也还是令人觉得有些可爱。

      如今……
      十皇子转头,无意与訾凝瞄过来的视线对上。
      那眼神再无昔日看着他们带着敬意的笑意,有的只是冰冷和深沉。

      那一刻,十皇子他想,他终究是斗不过了。
      ……孩童时期的日子他现在是多么的想念和怀念……

      三天后,大军出发。

      随军的是名老元帅,两位由名家举荐出来武艺高强的年轻将军和十二名副将以及名家军。
      他们正骑马快速赶往边关。

      名老是自己主动请旨,他亲外孙上战场了他不能不去,他要保护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
      抬眸看向前方身穿战袍的訾凝……

      顾向东深邃凛冽的神情像极了年轻时的那个人,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是遥远的前方。

      名老眼眶湿润不自知。
      好多好多年前,名老好似也和现在这般看着谁……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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