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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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颗形容随日长，琼浆气味得霜成。”------白居易
转眼间，已经是12月份底了，南方的橘子树上已经结出了一颗颗又胖又圆的柑橘来。在宋坷家附近的小山头是一位姓廖大叔种植的一片橘子，想吃新鲜好吃的橘子，可以自己去山上摘，也引来了不少的客人，廖叔为人亲和，给的价格公道。过年时想拿橘子送礼的人很多，小山头上来来往往都是人。
宋坷和言钰也是其中的两名，宋坷每年都会来这摘橘子和廖叔也是认识的老相识，宋坷知道言钰没摘过橘子，便扬言带他来见见世面。
言钰随着宋坷走泥小路，比他想象的还要难走，坑坑洼洼的小路，还积着昨晚的雨水，眼睛要是不认真看，准被不知哪里出来的石子绊倒，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也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土，但是言钰并不娇气，步子紧跟着宋坷。宋坷走的倒是顺利，到底是农村的孩子，再加上这条路也走了很多年了。
小路较陡，刚开始宋坷还怕言钰走不习惯，言钰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自幼没吃过什么生活苦，不像宋坷那样野惯了，但是言钰全程也没说个一个累字，宋坷想他之所以那么喜欢言钰，可能就是言钰身上那股子说不出来的气质，不像是和他一个世界的，却又感觉那么近。就像现在言钰的手好像被什么植物割出了一条细小的血丝，被宋坷看见了，还摇了摇头说“不疼。”
终于来到了这个到处都是橘子的山头，言钰饶是被眼前的景色所惊讶到了，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柑橘的清香味。
宋坷正娴熟地用方言和廖大叔讲话，言钰小的时候在北京，回来后进学校也不让说方言，所以方言对于他来说一知半解的。不知为何，这样操着一口流利方言的宋坷和大人说话时自然，娴熟，不卑不亢也别有一番风味的。
宋坷从廖叔那里拿来了两个小塑料桶和专门摘橘子的剪子。“廖叔说了，着山脚下的橘子最甜了。”还顺手摘了颗山脚的橘子，又大又圆，皮薄薄的，也很好剥。剥完，掰成几小瓣完言钰嘴边送。
言钰张开嘴想去尝，宋坷使坏像逗小猫一样逗他不让他吃。言钰被他逗生气了，直接一口结结实实地咬住宋坷的手背，宋坷吃疼，便不再逗他，把一瓣最大的橘子塞给他吃。廖叔果然没有骗他，山脚下随手一摘的也这么甜，山脚下的橘子没那么大，但橘子不是越大越好吃，山头的橘子虽然大，但都是些皮大汁少干巴巴的，远不及山脚下的，但还是很多人觉得廖老板骗人，不舍得大橘子被摘，坚持要爬到山顶去摘。好像他们的人生一样，只能片面去看硕大的果实，却永远也尝不到里面清甜的果肉。
言钰和宋坷分开行动了，两人好像只要在一起，做事情就容易功半事倍。言钰每摘一棵橘树前都会现摘一颗橘子尝尝，橘子虽然清甜好吃，但这橘皮却不大好剥。言钰边吃边剥，一下子就被橘子喂饱了，旁边也有好几户附近的奶奶们，大概以为言钰也是附近的孩子，便亲切的用方言问他是谁家的孩子，长得那么俊。言钰能听懂一些，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又不是附近的，突然想起，之前听过宋奶奶的名字，便用方言回答，“我是九瑞的孙子。”
“难怪我说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从大城市来的。”她们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
言钰觉得奇怪，后来猛然想起她们说的是宋坷那个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宋坷的弟弟妹妹很多，但是留在这种的小地方的只有宋坷。那些阿嫲很热情，又问了言钰一些问题，言钰都是很礼貌的回答，但言钰却为刚才鲁莽的回答所难受着。
他心疼他的宋坷，还在吃奶的年纪父母就选择离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带走他，随意地将他扔给一个老人家，但宋坷也没样子一副报复社会的模样，依旧积极阳光，善良待人真诚。
不一会，小塑料桶里已经塞满了橘子了，言钰返路回去找宋坷，却看见宋坷和一个女生在一起。言钰看开始想宋坷长得帅摘个橘子也能被搭讪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他看清楚了那个女生的脸，他认识是上次那个一起撸串的女生，是他们班长好像叫李薇。如果是别的女生言钰肯定会若无其事的走上去，可是这个女生眼珠子里写满了她喜欢宋坷。若是碰巧遇见的也就罢了，可谁会穿一身干净白裙来山上摘橘子，看这架势是别有目的。
源于人类喜欢偷窥的本能和不想让妹子尴尬，言钰就偷偷躲起来，找了棵橘子树蹲下里，暗中观察，顺手又摘了个橘子慢悠悠地边吃边看戏。
宋坷一早就看见了某人鬼鬼祟祟的身影了。李薇喜欢他，他读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刚读初中那会，男孩子好像都很喜欢逗那些漂亮好看的女生，在教室走廊上追着打闹，宋坷那会不懂事和陈宪，强子一起逗漂亮女孩。可到了初二下学期宋坷对感情这种东西慢慢也有了认知，也不做这种事了。可是女孩子大多早熟，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喜欢逗自己的男孩子产生了感情。
宋坷不傻，他看得出来李薇喜欢他，她目光所及皆是他。
“宋坷，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此时的李薇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感情，虽然她以前也没掩饰过，但此刻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向这个她暗恋多年的男孩表白。
李薇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也是亮晶晶，像有万千星辰住进眼里的，或许每个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是眼里都是这样，可是对于宋坷而言看见言钰的眼睛的时候是心动和那无法压抑的欣喜，而看到李薇只是对漂亮事物的一种赞叹，再无其他了。
“班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李薇眼里的光好像慢慢暗淡下来了，宋坷叫她班长已经快六年了，李薇自小成绩优秀，人长得也好看，很多老师都会喜欢她，初中的时候就是他们班班长，初中升高中的时候，父母希望她考去一中念，但那时的李薇，心里总想那个痞里痞气一脸坏笑地叫着她班长，于是中考故意考砸，才继续和宋坷在一个学校。
可是高三的时候，宋坷突然就转学了，然后现在在她面前告诉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有的苦涩和酸楚都涌上心头，难受的让人透不过去。
“那她一定比我优秀，也比我好看吧。”她想找个借口来慰藉自己，来骗自己或许是自己不够优秀吧。
可是宋坷却皱着眉，很认真地说“你是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班长，你很好很优秀，长得也很漂亮，但是喜欢这种事情不是用对方是否足够优秀，漂亮来衡量的。”
“我喜欢他，在我眼里，所爱之人万般皆是好，或许以后你也会遇见那个觉得你那那都好，还贼稀罕你的人。”
宋坷的一番话，确实感动到了李薇，她是执拗又洒脱的人，因为执拗喜欢了宋坷五年，却迟迟不敢表白，听到拒绝后，心里的一把大刀落下，虽然很痛，但是之前的紧张害怕也都没了，变得洒脱了，抹干眼泪说：“我一定会遇到比我喜欢你还要喜欢我的人的。”
李薇想开了，宋坷也松了一口气了，瞟了一眼在不远处看戏的某人。
言钰在一旁又啃了三个橘子，心想今天肯定是要上火了吃了那么多，言钰离得远，再加上两人声音不大，根本听不清楚，但是看现场就知道是在表白了。
言钰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难受其实还好，对宋坷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就是心里乱乱的，于是让自己不再去想，专心的逗脚下的蚂蚁。
感觉到被什么挡住了光，抬头，正是刚才处理完桃花的宋坷，旁边已经没有李薇的身影了。
“还蹲在前排看戏，都听到了。”
“没，离得远，你们声音还小。”言钰想尝试自己起来但好像脚上使不上力。“拉我，脚好像麻了。”
“真是的。”嘴上好像在嫌弃，身体却很诚实，手上使劲，将言钰拉起，顺便还揽到怀里，还好附近没什么人了。
“她找我表白了，我和她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其貌不扬，其才稍逊，脾气还很臭。”宋坷故意说给言钰听，调侃一番。
“真那么说了。”言钰明显不信，抬脚狠狠的踩了一脚。
宋坷觉得言钰越来越喜欢动手，现在还动脚了，忍着痛把他抱紧，在他耳旁低语。
“还说啊‘可我偏偏就是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