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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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言钰带着宿醉醒来，只摇着昏沉的脑袋，昨晚碎片式的记忆涌入脑中，记忆里他好像一直在哭，哭着哭着他和宋坷好像接吻了，他吃惊地看着睡在一旁的宋坷，胡搅蛮缠的睡姿。脸也随意地埋在枕头里。
言钰想去求证昨晚到底是他的一夜春宵春梦还是他和宋坷真的接吻了。那他们两现在又是什么关系，言钰心里有些郁闷，拖着沉重的身子下来床，出了门发现宋奶奶不在家。
宋坷家后门是一片大田野，却不是平的，一层层向下凹，远处望下去像是个碗，清晨，附近的老人家已经下田干活了。宋奶奶应该也是去田里了。
站在这，看向这片田地，被带着微凉的晨风拂过，言钰的心慢慢也冷静下来了，暂且不说他没谈过恋爱，可他很清楚他和宋坷都是男的，在这种小地方对同性恋这种观念应该还是浅薄。言钰直接看过有关同性的电影，是张国荣的《霸王别姬》和《春光乍泄》。也知道张国荣这个带着和别人不一样色彩的男人，可再遇到宋坷前，同性恋只是个离他遥远的名词，现在是他的形容词，他喜欢宋坷，他不想否认。
那同性恋的结局又是什么样的，他和宋坷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言钰喜欢做计划，他每件事虽然有言母的干预但在自己的规划中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宋坷的出现是在他意料之外，可他想把他和宋坷规划在他未来的计划之中。
那他们身边的人又可以接受多少呢？
宋坷其实在言钰出去的时候就醒了，但是他又怂了，昨晚他冲动了，言钰说那话时，他的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输了。现在清醒过来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言钰，毕竟是他先强吻了人家，但是言钰好像也有回应了他。在床上瞎折腾了一会，宋坷想明白了，他稀罕言钰，喜欢言钰，既然他喜欢了，他又猜不准言钰的心思，那就直接了当地去问，被拒绝就被拒绝呗，男人不能怂。
宋坷开门声打断了言钰的思路，言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在等宋坷先说话，等一个答案。
开头依旧是宋坷笨拙的问候，看到言钰不咸不淡的表情，宋坷深呼吸了一口气，单刀直入，“言钰昨晚我亲了你。”
言钰好像被宋坷的模样逗笑了，弯弯的眼睛，“然后呢，你要对我负责吗？”
“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对你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昨晚亲你，一直是我想做但没敢做的是，我喜欢你认真且怂。”宋坷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大事，手心直冒汗，认真的盯着言钰的表情，不想放过蛛丝马迹。
说没被感动那都是骗人的，他也喜欢宋坷，但通过刚才的冷静，此时理智大过感性。他偷偷抹掉眼角的泪，“宋坷，我们这叫同性恋，搁农村叫心理有病，万一以后我们两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少不了舆论和异样的目光，你阿嬷也会受到邻居们背后的指指点点的，你想好了吗？”
言钰一番理智的言论，让宋坷跳躁的心慢慢沉下来了，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问题，是有没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他们不过是最平凡的人，有平凡人的羞耻心和自尊心，自己处于流言之地也就罢了，却还要把亲人也牵扯进来，还是从小他到大的阿嫲。
可他们也是少年，少年人有着永远不会害怕的冲劲，他不想因为世俗失去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他不想老了以后，他喜欢的人和感情只能成为他缅怀的过去。
他拉过言钰的手，每一个都说的很认真，“言钰，不要害怕，等我们一起考上大学，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明明实在征求言钰的意见，却带着乞求的语气，言钰心疼地抱住他，他也有想过和宋坷去一个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没有人认识他们，远到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对方，拥抱对方，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好。”只是一个字，却是言钰拿起所有勇气给宋坷的承诺，他不想做个胆小鬼，他只想做宋坷的言钰。
他们抱着彼此无声的哭泣着，去迎来他们新的旅途，有彼此的旅途，正因年轻才无畏。
等宋奶奶从田里回来，看着两人憔悴的脸庞，生气地骂宋坷，整天不学好，还拉上言钰。言钰觉得他和宋坷的事有点对不起老人家，于是推了早饭，自己先回学校去了。
宋坷想和他一起回校，被言钰拒绝了，“好啦，咱们在学校天天见的，你回来好好陪陪你阿嫲吧，你一周也就这两天能陪她。”
宋坷觉得有理，开机车把他送到车站，还陪他一起等公交车，等言钰要上车了，趁旁边没什么，偷偷亲了一下言钰的脸。言钰被吓到了，看到宋坷一脸坏笑,佯装要打他，宋坷真是胆大，这还有人呢，虽然大家都赶着坐车，压根没有人看见他们。
言钰不想理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赶紧挤上车去。坐在窗边，看到宋坷正在向他摇手告别，言钰赶紧把车帘拉上。
宋坷看着缓缓开远的公交车，想着他的小男朋友还在害羞，还真是可爱的要命。心里说不出来的舒畅啊。
等回到学校，洗了个澡后的言钰，觉得自己答应宋坷答应地太草率了吧，一宋坷现在这个吊尾车的成绩，别说和他考一个学校了，考不考的上大学还是个问题。
言钰扶额，叹气。收拾好东西去教室，抽屉里还有上次宋坷考试的卷子，再加上最近给他补课时，发现了许多宋坷薄弱的地方。言钰买了本新的笔记本，专门记载宋坷不太好的知识点，要加强力度给他再补缺补漏，他想好了，即使宋坷和他去不了同一所大学，但在附近也可，虽然北京的大学都不太好进，但先努力再说，大不了先异地恋。
那时候的言钰总把他和宋坷的未来想得太简单了，太梦幻。
到了晚上，保安上楼催促要关灯，言钰才回到宿舍，因为下周要考试了，周末学校还是留了蛮多人的。到了宿舍楼走廊，一直有个宿舍的座机铃声响，幸好宿舍还有人再加上言钰没看过《午夜凶铃》，不然说不定会被吓到。走到自己宿舍，言钰才知道这铃声是从自己宿舍传出来的。
言钰大概猜到是谁的电话了，果然，他一接起来，对面就转来那人紧张的声音，“我给你手机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又给咱们宿舍的座机打了那么久，你去哪了？怎么晚了，怎么不在宿舍啊？不在宿舍怎么连手机都不带啊？”
面对宋坷的连问，言钰只是简单地回答道：“在教室自习，忘了带手机了。”
“都十点多了，那么晚还自习啊。”听到言钰的理由，宋坷稍稍安心了点，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激动了，难道恋爱的人都这么患得患失吗。
“拜托哥哥，那个高三生晚自习到十点晚吗？哦对了，对你来说是晚了点。”言钰心想着，我还担心你考不上大学，你倒是无所谓。
言钰叫他的那声“哥哥”，已经让他神经大条到忽略了言钰的讽刺，“哥哥，言钰你再叫一次。”宋坷开心地像个二百五。
言钰扶额：“......”
言钰换了口气，认真地说“宋坷，我们现在是高三了，没有太多时间去浪费了，而且我还没正式答应做你男朋友呢，下周三的期中考你如果进步20名的话，我就答应你，如果没有，那我还有在考虑考虑。”
“别啊。”宋坷以为言钰已经是他男朋友了，现在仔细一想，言钰好像从头到尾也没说过是他男朋友，只是答应他一起去遥远的地方。宋坷瞬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但明显能感觉到言钰强硬的态度。
言钰挂了电话，这件事情他认真考虑了，共同进步才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势均力敌的爱情才会长久。
可怜的宋坷，晚上十一点了，拿起书包里的书开始奋斗，为了自己和言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