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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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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河西嘴上的布条被扯开,褚河西啐了一口说:“不是!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那半张面具下的嘴角向上一勾,明显他有些相信了。于是他倚靠在墙壁上,用两根手指将一根蜡烛的灯芯捏灭,问说:“说说看,你想怎么换?”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试探说:“我和褚河西当你的人质,你放聂白离去报信,让晋庭芳通知在地方报案的褚余,用九灵芝换褚河西如何,但你得保证褚河西能活到九灵芝被送来的那天。”
“小丫头”面具人声音有些冷冽和不可忽视的怒意,接着一个烛台飞过来打中我的额头,血流下将我的眼睛糊住,只听他说:“你当我好骗?敢如此戏弄我?”
褚河西为我鸣不平,破口大骂,却被面具人一记手刀打晕了。
我平复情绪,让自己冷静,“我可不敢骗你,你既然敢让追踪粉引晋庭芳来,自然是笃定他找不到这里,既然如此又为何相信褚余就能找到?既然是交换,在哪里换,怎么换还不是你定!”
面具人带着不明的笑意缓缓走来,拿出纯棉的手帕,轻轻擦拭我额头和眼睛上的血,我自诩以前在警校心理素质不错,但此刻他捏着我的下巴,陌生的触感让我感到生理不适,他越温柔我越厌恶。
他玩味十足:“你自诩冷静聪明,要不你猜猜看我是谁?”指尖在我的面庞和脖颈轻游。聂白放声道:“你别碰她,有什么冲我来!”然后被他一个掌风给拍晕了。
我直视着他,心中把握不准,然后灿然一笑:“我哪敢猜,我要是猜中了,不是就没命了吗……”话还没说完,他身上的幽香带着迷幻作用,我已经尽量屏住呼吸了,却还是晕了过去。
我是被一杯水给泼醒的,四肢被绑,脸上原本已经干涸的血迹被水给化开,黏腻难受。那面具人一把将我提起,让我站在高台边上,此时的褚河西已经发了高热,嘴中呓语着什么,脸红彤彤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心中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面具人玩味地看着我,笑问:“你不是冷静的很吗?为何此刻慌张了?也真是造化,他一直是三级御力,偏遇到我了,就四级了,你说这不是命数是什么?”
“你为何要他们的御力?”
“你猜猜?”
这个面具人总是若有似无的阴笑,带着邪气,偏偏此时却是没有玩味。
我把握着说话的节奏,只希望褚河西能够再坚持一下,若是晕死过去我便真是没有办法了。
“你已经十级御力了,你连九灵芝都不在乎,所以总不会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御力,那只能是为了别人。你与青州刺史勾结,他有一弟弟卧病在床,我原本以为你是为了他弟弟,后来就否决了。那晚在刺史府放火时,我远远看过青州刺史,只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能够驾驭你的人。为了钱?你连陆家和褚家以及齐州首富聂家都不在乎,那自然也不会是为了钱。我猜你取了他弟弟的御力,又诓骗他,说能治好他弟弟,便可以借他的手收集安盐镇其他人的御力,可对?”
他不再说话,我又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我说对了,但安盐镇的高御力之人都被你弄得差不多了,你本可以全身而退,又为何要对小西下手?你跟褚家或是九察司有仇?”
那面具人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情绪我分辨不清,他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他以前也是这么多话。”
“谁?”我觉得莫名其妙。
“时间到了。”
我转过头,褚河西已经晕死过去了。我没有法子,身上的药粉已经被他卸干净了,便只能高声呼喊。他一个掌风便把我震到墙上一摔,吐了一口鲜血。
之间他什到半空,浑身涌现金色光芒,就像在点空山下的千凝一样。四周莫名其妙的狂风涌动,吹得我睁不开眼睛。
却突然“轰——”得一声,四周墙面被震碎,墙体轰然倒塌。他们逆光而来,是聂白带着聂篆和温故来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麻的,再不来老子就坚持不住了。
面具人周身的光芒和气流渐渐消退,他道:“小看你们了!”
“是你小看聂白了!”聂篆折扇一开,扇风一斜就向面具人飞去。
几人厮打起来,五颜六色的御力在半空爆炸,活像现代KTV包房,激动得我想对聂篆高歌一曲《super star》,聂白将褚河西从高台上扛下来,又分别喂了我二人急救的药丸后,才缓了缓气跟着我们一起安心看打架。
聂篆聪明,不是单纯与面具人硬拼,而是转移御力,用扇子去对抗,用身法走位去躲避。我差点都要鼓掌叫好道一声:公子,好腰!
“噗--”我没忍住吐了一口淤血,聂白帮我顺了顺气说:“吐出来我就放心了,现在是不是要舒服一点?”
我点头,脑袋终于恢复了些清晰,对聂白道:“聂捕头拖不了多久了,晋庭芳呢?”
聂白道:“不知道,但九察司有独特的信号,晋总捕应该快了”
我摇摇头,紧盯着战况,方才脑袋昏沉,如今一清醒才发觉御力不是简单相加,即便聂篆六级御力温故四级御力,拖了他十招以上已经实属不易了。果不其然,那面具人失去了耐心,一个光环往四周逸散,聂篆直接不敌,人和扇子都被扫在地,扇面尽碎,聂篆也口吐鲜血披头散发很是狼狈。温故更惨,四脚朝地,昏迷不醒。
现在坐的坐,躺的躺,横七竖八满了一地,只有那个面具人依旧屹立,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们。这一次他没有多话,直接半空升起,金色涌动,他不想要御力了他想直接要我们的命,那金色的气流向我涌来时,我闭上眼,心想:如此也行。
却片刻之间,被一阵气流相撞的波动震开。接着耳边便传来“嗷呜--”的声音,漫山遍野都是狼嚎。
我睁眼,晋庭芳带着小灰挡在了我们面前,狼群包围着那面具人。多日以来,这是第一次觉得晋庭芳的背影如此伟岸。
聂篆带着笑意,即刻拖着疲惫的身躯再一次站起来,拾捡起扇面被毁只剩扇骨的折扇,重新站在晋庭芳身旁,站在了伤员前面。
聂篆六级御力,晋庭芳八级御力,他二人同时而立又有狼群辅助,场面一下子就有可抗衡的资格。
面具人气急,却见狼群突然行动迟缓,晋庭芳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面具人只是奋力一击便将聂篆击退三丈远,撞在树上,聂篆危急时刻用左臂一挡,手臂生生折断,倒地不起,聂白一张脸煞白手脚并用向他哥哥那方去。
只剩下晋庭芳和面具人纠缠,因为狼群行动不便,晋庭芳只能用御力和他硬拼,两级以上的御力相差让晋庭芳的短板在几招对手之间就显现出来。面具人一个掌风一劈,直接破掉晋庭芳的招式,面具人步步紧逼,上接两步直接掐住晋庭芳的脖子。
我惊呼之时,却见一支木棍,直接刺穿面具人胸膛,血流不止,面具人身后是姗姗来迟的褚余。又是一瞬,面具人放了晋庭芳,又将木棍用御力拔出飞向褚余,纠缠下他已飞身到了安全地带,身受重伤又对上褚余加上晋庭芳他已经没有赢面,现在他只想逃跑。
但那两个司总捕却并不想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