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不捡烂桃花》万夜明

87、命运博弈（4）

　　就在这时，一条布满白色鳞片的巨蟒脱下云雾的外衣，高高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将辛夷连同她脚下的桥板一口咬掉，吞入腹中，然后涌入云海。

　　“不要！”言晞厉声尖叫，面上血色尽失。

　　吊桥断开，言晞失重下落，刺穿了云层，引出一条细长的白线。

　　“小晞！”缥缈的呼唤声灌入言晞的脑海，将她从噩梦中拖拽出来、

　　言晞睁开酸胀的眼睛，眼泪流了下来，朦胧的视野中依稀看到阿爹阿娘和慕允执的身影——

　　原来是梦啊！

　　巴雅尔和托娅将言晞抱住，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

　　慕允执悄然退出房间，派人送信到言府和阎府，将言婉和阎溪临时约了出来。

　　国师塔内，代理国师慕允执坐在主位，天阳左司言婉和地阴中司阎溪分坐两侧。

　　阎溪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若不是关于晞儿，我可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对慕允执的反感仿佛是出于本能，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晞儿又做噩梦了吧，”言婉看向阎溪，“在来的路上，阎溪把晞儿噩梦中的情形讲给我听了。她最近怎么总做噩梦，我的晞儿那么开朗阳光，应该天天做美梦才对。”

　　慕允执叹气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辛夷生前暗示了一些信息，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她和阎溪都中了赫唯亚的咒术，一种会让人被噩梦逼疯的咒术。”

　　“难道我记忆里的东西都是黄粱一梦吗？”阎溪不相信地摇头，“那些记忆太真实了，一开始几乎和现实一模一样，难道是巧合不成？”

　　“你已经开始怀疑记忆的真实性了。”慕允执淡淡地说。

　　阎溪没有否认，“辛夷说，不要太相信脑子里多出的东西。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让我没有办法不相信。”

　　言婉用右手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樱花皇女即使不站在樱花国那一方，也会站在凌将夜那边，她可是白麒的子民，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帮助你们？她的目的，我们没有人知道。”

　　“这次是你多心了，我曾经问过那个孩子，她只说了——我愿意。”阎溪正襟危坐，“言婉，辛夷和我们不同，她才是真正的局外人，棋局中的我们总是被动地接受命运，即便是积极地应对，但无形中还是走了命运安排好的路，而辛夷不会，她做什么事情，全凭‘我愿意’，这就是我羡慕她的地方。”

　　“我愿意？”言婉沉思片刻，自嘲地笑了，语气释然，“阎溪，命运给你安排的路是什么？你愿意接受它吗？”

　　阎溪笃定道：“以前我是不得不接受，辛夷离开后，我是自愿接受，无怨无悔，也不认为是被迫，因为那就是我的路。”

　　她要那至高之位，她要保护所有她想保护的人。

　　“你的路只要不和黑麒的大道相反，都没关系……”言婉皱眉，后背泛冷，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应她的，是阎溪慎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