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骄傲无可救药》苍泽略

42、四十章-蓝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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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一齐在靠三角钢琴附近的位置坐下，服务生随即递来了菜单，叶晨一边翻阅着，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打量徐畅几眼，神情里充斥着不相信。

　　徐畅注意到了，看着叶晨，淡漠地笑了笑，说，“我说了我请客，你随便点吧。”

　　“我胃口蛮大的。”叶晨善意地提了个醒。

　　“那就多点些。”

　　“……”
　　这不是多不多点些的问题，而是随便点一些简单的菜品，就会上千块的问题。叶晨记得徐畅说过，他是个新人，被剥削到加夜班的新人啊。就算造型师的行情再好，一个在实习期的新人，一个月最多也就几千吧。要是自己一顿就吃掉别人辛苦熬夜得来的加班费，自己的良心怎么会安宁？
　　“你看起来也不大，应该才从学校毕业吧？万一我一不小心……”

　　“我还在上学，主修服装设计。”徐畅突然打断了叶晨的话，视线并没有离开菜单。

　　“真的？”原来徐畅也是个学生，虽然从脸部看来的确不大，但总觉得徐畅的气质里有种成熟的味道，兴许是徐畅的黑色职业装给了他错觉吧。叶晨皱了皱眉，想到在U市，能有服装设计这门课的，应该就只有那两所大学了，“那你是在U大还是Y大？”

　　“FIT。”

　　“……”
　　FIT，世界最好的设计学院之一，位于纽约时尚中心曼哈顿，不仅要求学生自己的天分，还要求家里有足够的资本，去应对昂贵的学费。因为林扇一直有去美国读书的意愿，所以经常在他耳边叨念一些好学校的名字，上次说到MIT的时候，林扇就顺带提起了这所著名的设计学院。
　　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怪不得出手阔绰。
　　“哦，我明白了。”叶晨发现是自己瞎担心了，“那你还这么辛苦地打工干什么？”

　　“勤工俭学啊。”徐畅淡淡地说。

　　“……”
　　叶晨怔怔地看着徐畅，忘记这是他今晚第几次无言以对了。好吧，他的确是猜不透徐畅在想些什么。

　　见叶晨一直看着自己发呆，徐畅有些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想吃什么选好了吗？”

　　叶晨点头。

　　这顿晚餐，其实并没有让叶晨对徐畅这个人，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但他居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了徐畅与顾瑞某些相似的地方——吃相很优雅，笑起来的弧度刚刚好，以及，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就像一眼就可以把与其对视的人看透一样。

　　事实上，叶晨不喜欢与人对视，这会让他有种心事被看穿的错觉。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盯着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就算是要说话交流，他都没有抬眼回应徐畅的目光。

　　事实上，叶晨不喜欢与人对视，这会让他有种心事被看穿的错觉。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盯着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就算是要说话交流，他都没有抬眼回应徐畅的目光。

　　以至于尔后，当私车开到他家楼下，他正准备起身下车的时候，徐畅不容置否地拉住了他的手腕，迟疑地问了一句，“你讨厌我？”

　　“没有啊。”叶晨茫然了良久，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行为，让徐畅有了这种想法，“我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都不正眼看我？”

　　“因为……”

　　叶晨的含糊不语，让徐畅有些不耐烦，“因为什么？”

　　“因为，”叶晨顿了顿，还是把真实原因说了出来，“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徐畅追问了一句，但说完他似乎又觉得自己多事了，立刻摇了摇手，倨傲地补充道，“算了，你不用说了，我没兴趣。”

　　……我也没说我要说啊。
　　叶晨黑线三条。

　　“那就这样吧，拜。”
　　叶晨在跟徐畅和司机道了声别后，就走下了车。
　　关车门的时候，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徐畅的脸，发现徐畅脸上的表情冷漠而严肃，似乎是生气了。
　　也是，他不该见到个人，就不自觉在别人身上找顾瑞的影子。

　　叶晨叹了口气，走上楼，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
　　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心情也像向落入深渊般，更暗了一点。
　　只是，当他按亮灯，光线流过的每一个空旷角落后，他又蓦地觉得冷清比黑暗更可怕。

　　他还是马上冲个澡，睡觉好了。
　　只要闭好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走进浴室，叶晨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洗漱台上。

　　跟顾瑞说过多少次了，手机不能放在浴室里充电。

　　叶晨皱着眉，扯下那个一头还接在插座里的充电器，然后不知所措地将它握在手中。

　　本以为昨天已经收完了所有东西，没想到还是少收一件。
　　那明天去拍戏的时候，随便带上它，还给顾瑞？
　　哎，昨天，人是他赶的，行李是他收的，说不是他故意落下这个充电器的，都底气不足。
　　为什么这屋里还有顾瑞的东西？而他又为什么因为这个小小的充电器，就觉得这屋里还有顾瑞的气息？

　　洗完澡，叶晨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明天自己到底该如何开口，渐渐的，他便昏昏沉沉地合上眼，进入了梦乡。

　　这个梦很奇怪。
　　因为一切的感觉都集中在他嘴巴上。

　　起初，就像是谁靠在的唇边呼气，一股股湿热拂过，弄得他有些微微发痒。
　　如果只是一下子还好，但偏偏那股气息就一直留在他嘴边，没有散去，而后还变本加厉地离他更近，随之便弄得他的嘴唇痒得不像话。
　　以至于最终，他不得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想止住那种痒痒的感觉，却一不小心碰到其他什么东西了。

　　那东西就在他嘴边……那应该可以吃吧？希望是他最喜欢的蓝莓蛋糕。

　　他怀着一种探究精神，又舔了舔那东西。
　　不过，还没等他尝出这是什么味道，就一下被那东西堵住了嘴巴，虽然没什么味道，却比任何糕点铺的蓝莓蛋糕都好吃，并且感觉好熟悉，就像他以前曾吃过一样。
　　只是，如果他以前有吃过，那他最喜欢的食物，就不该是蓝莓蛋糕，而是这东西了。
　　他会早餐、午餐、晚餐，每一顿都不把它落下，直到吃腻为止……

　　叶晨瞬间惊醒。

　　此时，清晨温煦的阳光，已经倾泻进了他的卧室，叶晨瞪大眼睛，盯着苍白的天花板，万般诧异地想：不会吧，不会吧，我居然在做梦！

　　他蓦地抬起右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好奇怪，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的心直到现在都还跳得慌。
　　但房间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叶晨懊丧地扶额，脸上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燥红。

　　原来自己的潜意识是如此、这般、以至于……呃……

　　静默了一阵后，叶晨从床上蹭了起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过五十分钟，助理就要来接他去片场，于是便走到洗漱台前，开始漱口洗脸。

　　他一边刷牙，一边左右看了看；漱完口，又左右看了看；洗完脸，再左右看了看……

　　奇怪，顾瑞的充电器怎么不见了？
　　叶晨低头，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地面。
　　没有，还是没有。

　　难道……昨晚那个荒诞的梦是真的？

　　转瞬间，叶晨便明白了一切。他翻出手机准备拨通顾瑞的电话，但思忖片刻后，手又垂了下去。

　　他打电话是要说什么？
　　问顾瑞昨晚是不是来他家了？很明显，来过。
　　问顾瑞为什么来他家？很明显，为了充电器。
　　问顾瑞为什么要偷袭自己？很明显……这问题很傻。

　　于是乎，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一直持续到叶晨木然地吃完早饭，被助理送到片场，都还没有平复回来。

　　现在的他，正坐在换装室的椅子上，脖子僵硬地转动了一圈，下意识地寻找着某人的影子。

　　“你来了。”

　　有人叫他，熟悉的声音。
　　叶晨的右眼皮蓦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