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七章•敞开心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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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哥，你也许忘了吧……今天，是我生日。
事实上，叶晨在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非常难过，但现在，他却觉得轻松了不少。对于叶哲远的那份爱，他已经坚持到身心疲惫的地步，或许在不知不觉中，那份爱已在他心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睡着了。
所以无所谓的，忘记就忘记吧。叶晨倔强地撅着唇，将所有委屈都压在了心里。他拿起毛巾，开始使劲擦揉自己的头发，似乎把自己所有的气力都发泄在了上面。
晃神间，叶哲远走到他身侧，将毛巾从他手上拿走，尔后开始顾自为他擦拭起来，“小晨，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怎么就口不择言地说了那些话。我没忘记你的生日。”叶哲远的声音永远是那么诚恳，字字用心，“我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给你庆生的。”
叶哲远的动作温柔，且拿捏得当，就像是在为他的头部做轻柔按摩一样，让叶晨感觉很是舒服。不过此时此刻，叶晨却再也没有了那颗享受的心，他将毛巾抢回了自己手中，“哥，别把我们俩的关系搞得这么暧昧，我受不了。”叶晨随意用毛巾揉弄了几下后，就将吹风拿了出来，开始吹头。
他真的受不了了。暧昧就是一场没期限、没终点的幻觉。你永远不可能拥有，却又似乎总是有一线希望；你舍不得放弃你和他的微妙关系，忘不掉那些点点滴滴，断不了那些小纠葛，然后继续被更大的伤害折磨身心。说好了放手，就要果断点，他现在完全想通了。
待头发比较干后，叶晨将吹风关好放在桌上。
“哥……”
“小晨……”
他和叶哲远不约而同地开口，尔后又不约而同地停止。
“小晨，你先说吧。”叶哲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他已经感受到了叶晨对他的态度，也明白自己没有了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可到了正真要开口的时候，叶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将双手撑在桌沿，埋头思考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哥，我已经和影业公司签了合同，所以，接拍这部戏已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我自己也想演那个角色。你就当表演是我的爱好吧，既然它可以让我很开心，那么你为什么又要抹灭我这份快乐呢？”
“它会让你很开心？”叶哲远似乎对叶晨的话有些讶异，“你真的觉得拍那部戏，你会开心？”
“……”叶晨怔在那里，一时间不能理解他哥为什么这么惊讶，“你什么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叶哲远放缓了语气，话锋顺势一转，“我也不再劝你了，也许有些东西，你在拍完那部影片后，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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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叶哲远为叶晨简单地庆祝了一下生日后，就驱车离开了。
而昨夜，叶晨再一次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很多问题，他应该对叶哲远摆明的态度，他未来的路……以至于今天，他不得不拖着自己极度困乏的身体，上完一天的表演课。
等到课程结束，他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公司派出的私车把他送到了他公寓楼下，只是，叶晨也没有立即回家补觉，他顾自晃到小区外的超市，准备买些面包之类的东西，先填填肚子，补充点卡路里再说。
叶晨随意挑选了一些速食品后，就走到柜台前付账。只是当他把钱递给收银员后，却发现收银员瞧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你，你是……”收银员蓦地举起身旁的一份报纸，一边对比，一边惊呼，“你是叶晨？！”
叶晨一怔，蓦地从自己的木然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揉了揉眼睛，直眼向那份报纸望去——那上面有他和顾瑞的合影，占了大半个版面。
叶晨还没在脑海里形成自己已是公众人物意识，所以他忘记了要在公共场所为自己遮掩一下。于是一时间，他身旁便围起了人群，开始不间断地大呼小叫起来。
即便心中对收银员引来众人关注的呼喊有些不悦，但叶晨还是对着她微微一笑，用绝对童叟无欺的语调说，“我不是他。”说着，他便拿起自己购买的食品，准备离开。
“你就是他，我这里，有图有真相。”收银员锲而不舍地举着报纸，并将向围观的群众示意着。
叶晨的额头立刻冒出三条黑线，他一边悠然地跨着步子，试图走出人群，一边反问收银员，“叶晨怎么敢穿成这样到这里买东西？你想想，他会让你认出来吗？”
“也对也对。”一些围观者似乎觉得这个面色淡漠的少年说得有道理，于是离开了，不过还是剩下一群人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细细索索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叶晨加快了些脚步，急于想甩掉那些穷追不舍的人。但很遗憾的是，那些人仿佛更加确信了他就是叶晨的想法，跟跑到他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开始问东问西起来。平时机智明锐的叶晨，在现在这种头脑晕乎、几近梦游的状态下，也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很感谢这些人的热情相待，但他更想赶紧脱身，回家睡觉。
突然，叶晨身边窜来了一辆车，并冲他按了两下喇叭。
叶晨侧目看了过去，觉得这车身颇为熟悉，直觉上便认定这车是来解救他的，于是乎，他赶紧拉开车门，一股脑地钻了上去。
顷刻间，车嗖的一声，飙离人群。
等车开离人群一会儿后，叶晨才凝神看了看开车的人是谁，“顾瑞，”叶晨叨念着顾瑞的名字，蓦地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他勾起一道好看的笑容，并缓了口气，“呼，谢谢你又帮我躲过一劫。”
顾瑞一言不发盯着前方的路，神色没有一丝起伏。
叶晨观察着顾瑞淡漠的态度，兀自猜测其原因，转而蓦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需要感谢他，“哦，对了，还要谢谢你昨天的礼物。”
顾瑞无所谓地撅了撅嘴唇，视线还是直直地停留在前方，“我说了，那是我歌迷送的。”
“那你是怎知道里面装着一条项链的？”叶晨索性直接戳破了顾瑞的谎言，“在礼物盒包装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他略微侧首，看着顾瑞欲言又止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左右晃了晃头。他明白顾瑞的好意，所以真心诚意想要答谢。叶晨认定顾瑞是一个真诚的人，因为他和顾瑞没有相识多久，但他们之间却发生了很多的事，而他们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亲切了不少。而他们能相处得如此融洽，很大程度上，都是顾瑞的功劳。
叶晨的视线又回到前方，立刻就发现车踏上了与他公寓所在位置相反的路，“你不是送我回去的？”
顾瑞点点头，继续开在自己计划的路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好。”叶晨想了想，觉得自己理应答应他，再加上自己在车上也能补会儿觉，于是便瘫坐在舒适的座位上，静静地享受着空调风，渐渐睡沉了下去。等到他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一张特大号的顾瑞脸首先映入他的眼帘。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顾瑞用手指杵着叶晨的眉心，“你怎么和猫一样，在什么地方都能睡？”
“要是我是猫的话，早就蹭到你身上打滚了。”叶晨迷糊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座位上睡着太不舒服了。”
闻言，顾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好啊，你来啊。”
叶晨不以为然地解开安全带，并慵懒地撑了撑手臂，“呵呵，我开玩笑的。”补了一觉，精神果然好了不少。
只是，叶晨的话音刚落，顾瑞就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怀好意地将他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些，低声呵气说，“但我当真了怎么办？”
叶晨怔怔地回视着顾瑞专注的眼神，觉得自己一时间所有想法都被镊走，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假装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咳，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顾瑞悻然地放开了叶晨，眉宇间隐约有些不悦，随即一边取下车钥匙，一边招呼道，“下车吧。”
叶晨跨下车，发现他们现在正位于U市汝歌山的山顶，现在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去，放眼俯望下去，是U市灯光迷离的夜景。
“我很累，想找个人陪我吹风。”顾瑞在邻近悬崖附近的草地上坐下，“而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也顾不得你是不是真心想陪我了。”
第一个想到的人？叶晨心一惊，因自己有特殊待遇而有些高兴，“当然真心。”他跟着顾瑞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来过汝歌山山顶无数次的他，还是第一次觉得U市的夜景如此好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暖色调的灯光效果下，显得温馨异常。
刚开始他们俩人都没说话，都只是安静地坐着，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微凉的风迂回而过，带着草香，这是一种新生的气味。
顾瑞遥望着那些林立的高楼大厦，坐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说，“我很小的时候，总有人问我，你长大后想当什么？我说，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
“建筑师？”一个电影明星的儿时梦想，竟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叶晨当然会好奇。
“我很喜欢建筑，我觉得他们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们将形形色色的人装在其内，然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又会在这里面发生精彩异常的事。建筑就是一个承载体，像我最喜欢的金字塔，它本身不就有很多故事？”
“那你为什么选择去当明星?”叶晨理所应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顾瑞看着虚无的前方，眼眸蓦地缩小，似乎在回忆什么，神情也漠然了不少。
“Sorry，”叶晨用手比了个敬礼，“请自由地无视我刚才的问题。”他察觉出了顾瑞有难言之隐，所以对自己问出那样的问题，感到很是抱歉。
顾瑞顿了顿，言语中带着一抹他从未有过的忧郁，“我从很早前就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了。因为我知道，我的秘密，换到别人手里变卖掉，就是金钱。作为公众人物，我首先学会的，就是怎样去伪装，怎样去说谎，怎样去保护自己的隐私。但是，”顾瑞转过头，扬起他那优雅的微笑，目光直直地盯进叶晨的眼眸，话锋也顺势一转，“我却觉得你值得我去相信。”
“顾瑞……”叶晨不由自主地叨念出顾瑞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七章•敞开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