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间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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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捧着手中的茶杯，坐在走廊上静静地发呆。
鬼杀队的灭鬼分布图做好还需要几天，这几天的空闲时间，可以很平淡的度过。
停止高强度的杀戮之后，回归平淡的生活，他竟有些不适应。
因为失去味觉的缘故，醇香的茶进入口中对恩奇都的感受和平淡的白水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任何能转化成魔力的东西都算不上浪费，既然是产屋敷耀哉的好意，他就接受了。
吉尔那个家伙是根本待不住的，放下一句“让我看看此世有没有值得王亲睐的藏品”就出门了，期间他虽然也想拉着恩奇都出去走走，轻微社恐的黑锁宁愿安静的待着也不愿意跑到人群中溜一圈。
“请不要再说了，义勇先生！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任何忙的。 ”
蝴蝶忍平静的声线中隐隐藏着巨大的愤怒。
娇小的虫柱闷不做声地向前快速走着，身后亦步亦趋跟着面色寡淡的水柱，恩奇都的视角里，少女的脸上虽然挂着亲和的笑容，额间的青筋已经隐忍不住迸发出来。
在看到恩奇都坐在前面后，蝴蝶忍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还没走到天之锁跟前，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关于上弦二的事情，实在是多谢你。”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
黑色英灵对她轻轻颔首示意，漠然的外表始终改变不了温文尔雅的风骨，即使他的唇边没有一丝笑意，也能让蝴蝶忍感受到他的善意。
“我不是为了获得感激去杀鬼的，纵然没有你的请求，我同样会对他动手。”
初次见面时浑身肃杀感觉不到任何生机的少年给忍的第一印象很是差劲，没想到越相处下来，反而越觉得他骨子里有着许多可贵的品质，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比她失去姐姐要更悲伤吧。
有求于虫柱的义勇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走过来，还没等他抬脚靠近几步，忍无可忍的蝴蝶忍扭过头死死的盯住他，用那副依旧温柔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咬牙，重重开口。
“都说过我不会帮忙了，义勇先生，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可是，我已经送过你礼物了，你也接受了。”
义勇的表情非常无辜，他这种不在状态的样子更令蝴蝶忍生气，本来快要维持不住的嘴角弧度立刻变成了冷笑。
“哪有人送人礼物是一锅萝卜鲑鱼，义勇先生，你是不是脑筋坏掉了，蝶屋可以无偿为你治疗。”
“有什么不对吗？”
义勇是真的没有意识到，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恩奇都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慢慢变成了敬佩，能让情绪稀少的可怜的泥人表现出如此外放的神态实在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天之锁虽然不通男欢女爱，但教予他理性的神妓沙姆哈特是位不折不扣的女性，女孩子不喜欢什么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像义勇这么踩雷的，恩奇都也是第一次遇到。
果然，富冈义勇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蝴蝶忍默默唾弃那个听到有礼物便相信义勇的自己。
这么想着的忍绽放出绚烂的笑容，轻飘飘的回应道。
“没有什么不对呢，义勇先生。你就好好和你那一锅萝卜鲑鱼好好过一辈子吧。”
“你在生气吗？”
本来想说有何不可的水柱咽下求生欲极差的回答，终于用那迟钝的脑袋想通了蝴蝶忍的笑绝不是在高兴，义勇自己还莫名有点委屈，为了完成这一锅萝卜鲑鱼，他亲自下厨忙活了好长时间呢。
“没有生气呀，义勇先生，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罢了。”
单纯的食物是不可能让忍小姐发那么大的脾气的，如果时间再越过上百年，来到现代信息透明化的时代，在见识到英国名菜仰望星空派后，或许义勇所谓的美食不会给她那么大的冲击。正统的萝卜鲑鱼其实是非常美味的，但看到漂浮在炖汤里的一个个翻着白眼的死鱼脑袋，在那一瞬间蝴蝶忍甚至怀疑富冈义勇那个家伙是不是早就对她有意见。
“可是，不吃完的话，食物会被浪费的。”
水柱平淡的声音里蕴含着淡淡的失落。
恩奇都经历过乌鲁克的七年饥荒，听到“食物浪费”这几个字，空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焦距，他想也未想，便应答下来。
“如果吃不完的话，可以交给我。”
义勇没有说什么，不过眼睛明显亮了几分。
蝴蝶忍已经预料到马上要发生什么，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
“......”
在看到那一锅热气腾腾的鱼头汤之后，恩奇都可耻的沉默了 。
曾经的天之锁以为高文的土豆泥已经是人类厨艺的极限，原来他见识的还不够多啊。
本来以为堕落后再也不会出现感情波动的恩奇都偏过头，对医术很好的虫柱说。
“和上弦二战斗之后，我好像受伤了，需要你为我治疗一下 。”
蝴蝶忍一脸意会，配合着问道。
“哪里出现问题了呢？需要我包扎一下吗？”
“肋骨的地方，有一点疼。”
“好的，我带你去找药。”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甩下水柱走远了，独留义勇端着一锅炖菜，陷入沉思当中。
不管义勇怎么在鬼杀队里推销那一份让人害怕的巨无霸萝卜鲑鱼，忙碌了一天过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产屋敷宅邸难得安静下来，虽然还有大量的队员们昼夜不分赶制恩奇都要用到的布局图，但周边的鬼都被恩奇都清除了，不需要外派的他们生命算是得到了保障。
每个人都为了彻底消灭鬼而艰苦奋斗着，恩奇都并不想打扰他们，哪怕他的声望在鬼杀队莫名达到柱的高度，需要什么自然会有人送上，现在大家都在工作，无事可做恩奇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强制陷入休眠当中。
从者是不需要睡眠的，严格来说英灵的本质是灵体，人类一切需要维持生命的活动对他们说都是没有必要的，恩奇都塑造出身体后，本质上除了不能灵子化，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为了节省些魔力，他切断了意识，换种比较形象的比喻，大概像是手机的节能模式。
这种状态下的恩奇都除非有人靠近，触动了感知的警戒，是没办法自我清醒的，黑锁的睡姿依旧不好，蜷缩在被子中，半边身子压住银色长发。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握住他虚合的掌心，十指交扣。
一望无际的虚空中，仿佛有很温暖气息迎面而来，因为是不需要警戒的人，即使意识想要清醒过来，身体也只是依恋的蹭了蹭那人空出来抚摸他长发的手，换来对方愉悦低沉的轻笑。
“且多睡一会，你这个样子，倒比之前可爱多了。”
他这么一说，反而将恩奇都完全唤醒了，天之锁坐起身子，半掩的被子滑向一边，朦胧的黄昏色眼眸倏然睁开，还残留些许未干的水汽。
这双近乎神明的眼瞳因此柔和了几分，他的目光放在挣脱不开交缠在一起的双手上，低低唤着。
“吉尔？”
吉尔伽美什没有应他，散漫的将身子靠在背后的墙上，一只手顺着恩奇都的肩膀抚平他因为糟糕的睡姿显得凌乱的发丝 。
乌鲁克王生前就喜欢作弄泥人的头发，为此恩奇都还因为这个原因找个理由和他打了一架，但现在的少年显然习惯了，由着他胡闹了一会，才终于问道。
“我以为，你这几天不会回来了。”
“此世乏味至极，没有些许意趣，就连珍宝收藏也不过尔尔 ，想来没有值得继续再看的必要，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最古之王勾起一抹笑，收敛了厌怠的口吻，红眸灼灼的看着挚友，不疾不徐的接着开口。
“况且，我也不是为了这个外出的。”
金色涟漪照亮了昏暗的房间，王抬手拿去，掌心里已多了一枚艳红的宝石吊坠，璀璨的宝石散发着妖异的光泽，好似凝结的鲜血。
但与普通的宝石不同，这枚吊坠正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清晰的魔力波动，即使放在恩奇都这种顶尖的英灵眼中，这也是一件不错的宝具。
“就算你不使用魔力，此间之恶的存在也会不断消耗魔力的积蓄，它可以减少你魔力的流逝。”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多少自得的介绍着手中的宝具，仿佛这枚动人的宝石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小道具，他血瞳眯成一线，挑起金质的链子，为恩奇都戴上。
“我向此间的神明交换的，神秘的终末，连神明也孱弱的可笑，得了王的些许收藏就欢天喜地的要遵从我。他们唯一的可取之处，也只有手上的这件宝具了，不过神秘退却，它的力量也减退了，暂且当做替代吧。”
“吉尔，你付出了什么东西。”
恩奇都下意识的察觉到，吉尔伽美什所交换的绝非他口中那么简单，连神明也会心动的珍藏，不会是简单的宝具能做到的。
一向善谈的半神却没有回答他，恩奇都张口，想要继续问下去。
“蜘蛛山请救援！蜘蛛山请求救援！！”
打断了追问的恩奇都看向门外，本来安静的鬼杀队再次沸腾，各种脚步声，呼喊声重叠在一起，听起来十分嘈杂。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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