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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二十五回 君子傲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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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扬漫无目的的随意逛着,渐渐地离开了前厅的笑闹之所,来到了清冷的后院。回过神来,正要离去,忽听一阵琴音或高或低的传来。卿扬惊讶不已,凝神片刻,寻声走去。直走到一片竹林外,卿扬才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屋里传来的琴音。哀伤里夹杂着悲痛愤恨,但不久后,一扫悲愤不甘,变得豪情万丈,坚定执着,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就如这屋外的翠竹一般,宁折不弯。
琴声停了许久,卿扬才回过神来,琴声即心声,卿扬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弹琴之人,朗声说道:“阁下好琴音,可否出门一叙?”等了片刻,屋内却毫无声响,卿扬犹豫一瞬,说道:“知音难求,在下冒昧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说完,便推门而入。小玉来不及阻止,便见卿扬闯进了屋内。
卿扬推门而入,本以为是哪个女子羞于见人,却不想,一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虽粗布麻衣,却不减绝代风华,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是衬的面如冠玉,温润无双。然而此刻,他却是双眸紧闭,面色潮红,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瘫坐在轮椅上不停地颤抖着。卿扬大惊,连忙上前探向他的脉息,只觉得脉象紊乱,皮肤滚烫,竟不知是何原因。卿扬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连忙将他抱起,转身就走,刚走到屋外,便见方才的老板娘带着一群壮汉向这边赶来。看见卿扬,喊道:“公子,哎,公子,那是我们阁里的人,您不能带走啊!”卿扬挑眉,“哦?”老板娘气喘吁吁的赶来,说道:“公子,他可是我们阁里花了大功夫培养的清倌,您可不能就这样带走啊。”卿扬看向怀中眉头紧蹙,昏迷不醒的人,“是吗?”老鸨连连点头,“那我便赎了他!”小玉听了,大惊,连忙说道:“姑姑,这,不行啊,爹爹知道了…”还未说完,便听卿扬“哼”了一声,“他昆仑山那么大的事都没和我说,我不过赎个人,还要和他先报备不成。”说完,瞥向老鸨,“如何赎走?”老鸨看了看卿扬,心中暗暗估量,说道:“一千两黄金,人就给您带走。”卿扬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说道:“此物价值连城,就当做一千两黄金,他的身契呢?”说完,便扔给老鸨,唬的老鸨赶紧接住,仔细看了看,不禁喜上眉梢,连忙奉上卖身契,又神秘兮兮的对卿扬说道:“公子放心,他不要紧,只需要公子这个解药,自然药到病除。”卿扬一头雾水,看向一旁的小玉,也是一脸疑惑。
待卿扬赶到药房,问诊之后方才明白老鸨意味深长的话语。眼前的大夫一脸严肃的说:“这位公子身中“合欢散”多日,药性愈渐猛烈。然此药虽非毒药,却无药可解。”卿扬担忧的问道:“不会非要与人同房才可消解吧?”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若不同房,以寒水浸泡,也可压制药性。但若不能将药性发作出来,对身体有害啊。且这位公子本就身体虚弱,恐怕会雪上加霜。”卿扬按了按额头,思索片刻,便抱过昏迷的男子向昆仑雪峰赶去。小玉无奈,趁没人注意,连忙幻化出符鸟,匆匆诉说后,向卿扬追去。
卿扬急急赶到雪峰,将怀中滚烫的人慢慢放进寒潭,顿时,昏迷之人颤抖的更加厉害,只是体温逐渐下降,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片刻后,依然脸无血色,只是嘴唇殷红似血。卿扬跃进寒潭,一手扶起那昏迷之人,一手运起法力,贴在后背,法力缓缓运转。半晌,终于清除了药性,那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卿扬收回手掌,便见那人挣扎着转身,双手相叠抬于眉前,说道:“在下长琴,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说完便俯身拜下。卿扬刚要阻止,便见这人向前栽去,连忙伸手拉住,看着又陷入昏迷的人,卿扬无奈的叹息一声,抱过长琴,跃出寒潭,向山下竹林飞去。
——小玉熬好米粥,看着轮椅上的男子轻声道谢,接过米粥,斯文的吃着。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犹豫的问道:“你,你怎么,”小玉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如何说才能不勾起他的伤心事。却见长琴轻轻一笑,说道:“我从小身患软骨奇症,被父母所不容,见弃于野外后被师父所救,教我诗书杂学。师父仙逝后,我一人下山欲见一见父母,却不料遭歹人算计,被困群芳阁。他们逼我…不成,便强喂我春药,将我困在房中。后来…陈蒙相救,日后必定结草衔环,以报二位救命之恩。”小玉连连摆手,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听卿扬笑着从屋外走来,“你若真要报恩,莫不如日日弹奏一曲,我便感激不尽了!”长琴转头,便见卿扬逆光而来,白衣翩翩,怀中抱着一把古琴,眉眼皆是笑意。恍惚一瞬,长琴微微点头,轻笑道:“好,长琴也想拜听阁下仙音。”卿扬挑了挑眉,弯起嘴角,“唤我卿扬即可。”“卿扬,在下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