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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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缓了缓语气说：“陆老师，你讲讲道理，这事都是因叶辰起的，你说我要是不……”
“怎么就因他起了？”沈陌表示很不爽，话语中透着冷漠。
王主任见是沈陌，气焰立刻就上来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呢：“他要是不抢王东女朋友能有这些事吗？”
“哦？”沈陌戏虐的看了一眼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的王东，和站在王东身后的马坡：“叶辰抢他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早恋倒是真的。”
“王主任，你是对我们班的学生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陆老师说，“那女生都说了她没和叶辰搞对象，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唯一的交集也就是问问问题和在老师要求的情况下交流几句。你干嘛硬说我们班的学生早恋！”
“唉，陆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主任知道和陆老师是说不通了，又转向沈陌：“就你话最多！让你叫家长，你家长呢？”
叶辰撞了撞杨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杨阳立马会意。
杨阳上前一步：“这儿呢，这儿呢，吼什么吼呀？”
王主任此刻感到大写的尴尬，又冲着叶辰吼：“那你家长呢，啊，你家长呢？”
叶成一脸委屈的说：“主任，不是我不尊敬你，只是我家长在阳光墓地都埋了好几年了，而且还埋的是骨灰，我就算想带个骨头架来都不行呀。”
谁都没注意到沈陌的脸色变了变，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看了叶辰一眼。
“王主任，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说，你这么为难我的学生干嘛！”说着说着陆老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唉唉唉，陆老师你别哭呀，”王主任这会儿是彻底没辙了，“得得得！你带着他走吧，他才是受害者，不用记过还可以去考试，这个处理结果可算是满意了吧？”
陆老师走前还不忘从王主任的办公桌上抽了几张纸巾，还狠狠地瞪了王主任一眼，才带着叶辰一路哭着走了。
到没人的地方，陆老师马上停下来，用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鼻涕一擤，跟个没事人似的。
叶辰鼓了鼓掌：“陆老师，演技又进步了呀！”
陆老师对着叶辰拱手说：“承让承让，你也不赖。”
接下来的十分钟，两人开启了商业互夸模式。
“别闹了，”陆老师说，“虽然这事没给你记过，但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他侄子，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
“嗯。”叶辰点了点头。
陆老师又说：“下学期你很有可能会被分到普通班，而且可能就王东他们那个班，尖子班肯定是不会再让你呆下去了，说不定我也会被调到他们那个班当班主任。”
叶辰低着头说：“陆老师对不起，我的事还连累你一起……”
“停停停，你这也太假了吧，在我这就不用演了，”陆老师一脸鄙夷地看着叶辰说，“本来我带尖子班王主任一直都不同意，刚好到高二时十班的班主任要休假一年，王主任可能会借着此次的事把我调去十班。没办法都怪我太年轻，难以担此重任。”
“确实是挺年轻的！”叶辰冲着陆老师意味深长地一笑。
“你个臭小子！”陆老师给了叶辰一拳，不过并没有用力，“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在这等你朋友吧。”
“嗯。”叶辰笑着应了一声。
陆老师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这科是考不了了，但其他几科你还是得去考考，不然我这不好向上面交代。”
“知道了。”叶辰挥了挥手，打发陆老师赶紧走。
陆老师去年读研毕业就来华中任教，本来她还想继续读博的，可家里人极力反对。她读书就一心读书，心无旁骛，家里怕她读成个老剩女，强行要求她回了这小县城当了一名人民教师。读研结束她已经26岁了，也没几年可以耗了，家里就天天安排她去相亲，结果相亲相了一年，相到27岁还是单身。
叶辰在校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杨阳和沈陌才出来。
“怎么样？”叶辰问。
“你朋友这嘴不参加国际辩论赛简直浪费了。”沈陌说得一脸平静，毫无波澜。
杨阳也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过奖！”
叶辰他们还没说几句话，李天他们仨就从对面的茶室走了过来。
“没事吧？”李天问沈陌。
“嗯，”沈陌看了一眼叶辰，“回去又细说。”
李天点了点头，没再问。
张海要请吃饭，但杨阳想着叶辰还要考试就拒绝了，改约后天，由他请客。
李天他们很给面子的应了，然后就各自分道走了。
叶辰不知道的是，他走后马波就开始挑事了。
“你家那位架子大请不动，但那仨儿也总该来一个吧。”马波冲沈陌挑了挑眉毛。
沈陌盯了马波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仨都来了，在门口呢。如果只是针对昨天的事，我来解决就行；如果是想动规矩，他仨在门口恭候着。”
马波狠狠地瞪着沈陌，沈陌也毫不客气地回视着他。就这么对视了快一分钟，马波才收回目光：“王主任，我们把打架的事处理处理吧。”
接下来的时间，沈陌他们全看着杨阳一个人在表演。
杨阳与王主任还有其他家长据理力争，看得沈陌一愣一愣的。本来他就是施暴的一方，却在杨阳的辩说下，成了助人为乐、为学校做贡献，大获全胜。
呵，也真是个人才！
叶辰头埋在被子里，手伸出来四处摸着不知道已经响了第几遍的手机。摸到手机后，他又用手臂将被子往下压了压，将头露出来，眼睛都没睁开，半梦半醒间接了电话。
“喂。”叶辰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同时语气也很不友善。
“靠，你不会还没起床吧，”是杨阳的声音，“大哥，你看看都几点了。”
“几点？”叶辰的声音里虽然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但依旧很不友善。
“四点过十三分。”杨阳补充说明了一下是下午。
叶晨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了一声：“哦。”
杨阳在那头急了：“哦个屁啊，你不会忘了今晚要和他们吃饭的事吧？”
“谁？我不记……”叶辰猛地坐了起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起床气也没了：“操，我真他妈差点给忘了。”
“祝你好运！六点的饭局，你还有一个半小时收拾准备，而且要到这里，”杨阳说，“还有，我不能去接你，作为东家，我要在这里迎接我的客人。”
叶辰烦躁地把被子掀开：“定位发给我，我自己打车过去。”
挂了电话后杨阳就把定位发了过来，叶辰看了一下，打车的话20分钟左右就能到。
叶辰迅速的洗了个澡，头发都没吹干就出了门。
叶辰推开门时看到李天、刘山和张海都已经到了，正在和杨洋聊着什么有趣的话题，笑得很大声，但沈陌不在，估计不会来了。
“辰，来啦？”杨阳把旁边的椅子拉开，示意叶辰坐过来，“17点58分，挺准时的。”
叶辰喝了一口桌上的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本来预计可以早到半个小时的，但下班高峰期，有点堵。”
“你这是水还是汗呀？”杨阳摸了摸叶辰的头发，“你不会是跑着过来的吧？”
“水，”叶晨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洗了头，没吹干就过来了。”
“现在的小孩能像你这么守时的真不多了。”李天感慨了一下。
叶辰对着李天笑了笑，心里很不爽：小孩？确定是在说我吗。
“对对对，”刘山十分肯定李天所说的，边说还边点了几下头，“陌儿那小子直接就不知道守时是什么东西，严重拖延症患者，要是他哪天早到了，准是把时间记错了。”
张海看了看手机说：“估计他现在才出门呢，差不多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
张海刚说完沈陌就把门推开了。
“哟，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竟然只迟到了两分钟。”刘山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沈陌看了一眼刘山，拉开椅子在叶辰对面坐了下来：“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出门了，但是堵车，不然能更早一点到的。”
“怎么人家叶辰也堵车就不迟到呢？”刘山不怀好意地笑着。
沈陌微微抬眼看了刘山一眼，脸上写着“懒得理你”。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点菜吧，”杨阳拿着菜单，“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你点吧。”张海说。
“行，我也不和你们客气，”杨阳撞了撞叶辰，“辰，想吃啥？”
叶辰轻轻地笑了笑：“你们让他点菜也是为难他，他选择恐惧症。”
“早治好了，而且没看医生，也没吃药，”杨阳头也没抬的往菜单上一通指，“把招牌菜、卖的好的、热力推荐的都上一份，何需要选择，贵就完事了。”
“也是，money治百病。”叶辰的笑容极短的僵硬了一瞬间，要不是沈陌一直盯着他，也不会看到。
“这也不一定，那么多money也不见你的病……”杨阳依旧低着头看菜单，说到这里猛地抬头环视了一圈后，将目光落回到叶辰身上，“辰……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没事。”叶辰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当坐下时，依旧笑得一脸温和。
沈陌盯着叶辰的眼睛：“你，哪里，不舒服？”
叶辰一脸平静的回视沈陌，片刻后又笑了起来：“啧，好奇害死猫哦！”
沈陌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叶辰。
叶辰作出无奈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微微偏了一下头，用手戳戳脑袋：“用脑过度，有点神经衰弱。唉！学霸的痛苦你们是不会懂的。”
“我们家辰可是考年级第一的人。”杨阳应和着。
“操，没办法和你继续交流了，”刘山将手机扔到桌上，“我上学的时候，连及格是什么都不知道。”
“陌陌，你也应该不知道及格是什么吧？”张海在一旁打趣到。
“就你话多！”沈陌将目光移向别处。
沈陌盯着叶辰眼睛的时候，清楚的看见叶辰的眼眸沉了下去，虽然只是一瞬间。
他，在说慌。
吃完饭已经将近9点，天已经黑透了，但杨洋他们表示还想去唱K。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叶辰说。
刘山跳过来，搂着叶辰的肩膀：“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
叶辰尴尬地笑了笑：“你们放开的玩，我请客。”
“这是钱的问题吗？不差钱！只是差人，光我们几个去多没意思。”刘山说着就要拉叶辰走。
杨阳过了一把推开刘山，从兜里拿出手机：“你就别为难我们家辰了，他晚上可是很少出门的，能陪我们到现在已经很给面子了。要人的话我给你找不就行了，20个人够不够？”
刘山还要说点什么，却被李天打住了：“那下次再聚，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送你？”杨阳问叶辰。
“不用，你们去吧，我叫个人过来接我就成。”叶辰说。
“那行吧，注意安全。”杨阳没多问叫谁过来，八/九不离十是李全。
“我送你吧，我也不去了。”沈陌说。
“怎么你也不去啊，你们两个……”刘山忍不住想一通抱怨。
却再次被李天给打断了：“嗯，小孩子就是应该早点回家休息。”
沈陌很无语的甩给了李天一个白眼，他也就大自己6岁，搞得自己多老一样。
出租车上叶辰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停的把黑屏后的手机按亮，却又不玩。
沈陌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到：“你还好吧？”
叶晨愣了愣后才应了一声：“嗯。”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叶辰依旧不停的把黑屏后的手机点亮。
沈陌靠在车窗边看着后背紧绷的叶辰。眼睛都快被那不停闪着、亮度却还很高的手机给闪瞎了。
沈陌在叶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坐了过去，紧挨着叶辰，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凑到他的耳边说：“别按了，我眼睛疼。”
叶辰整个人都僵住了，和沈陌贴着的左半边身体还有些微微发麻。
沈陌往后靠去，微微的闭着眼睛，但手并没有拿开，就这么按着叶辰的手。
叶辰保持着僵硬的姿态，也没有甩开沈陌的手。沈陌的手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四周的黑暗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