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异界游记》篱笆下的田园犬

38、夭夭与莫祁

　　钟之冥却始料未及，等回过神来时蛊猎已经化作焰火坠落。
　　钟之冥万万没想到自己施展的银魔炼尸竟被一只奄奄一息的禽兽突破，蛊猎随即更自我了断。这样一来不要说邀功，地尊莫祁大人还将责罚自己错失良机。
　　钟之冥不禁怒从中来。
　　“该死的畜生！”钟之冥面色狰狞地骂道：“你就算死了我也要将你炼制成尸，供我驱使！”
　　钟之冥飞入空中，一拳聚灵驱散了蛊猎身上的火焰，将蛊猎尸身收进了戒指之中。
　　安晨则趁势逃离圣人木，向远处的安家拼命奔去。那阁楼上的男女彼此牵着手掌，等待焰火消散便转身回到了闹市之中。
　　在东州城西南角落，一座恢弘六层阁楼中。
　　六层阁楼里，宽阔的木榻上卧着一位身着宽松绸缎的青年，青年披散着黑发，将脑袋枕在另一位美丽女子裸露的雪白腿根，青年闭着眼眸，神很情闲散。女子拈着一柄墨绿色的玉梳，轻轻替青年梳理头发。
　　木榻下跪坐着一位少女，在微微闷热的天气里穿着雪绒，她鬓发雪白、肌肤雪白、睫毛雪白、甚至眼瞳里都透着轻淡朦胧的白光。
　　“夭夭，你且退下。”莫祁坐起身子，替夭夭整理好衣裳，在女子耳边轻声说道。
　　夭夭弯身对莫祁和那位少女行了礼，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少女眼瞳光芒淡去，开口说到“现在苏家那边的人，是你地尊殿中的人。”
　　莫祁说到：“是的，我殿里的地司，叫做钟之冥，百年内有望升为天司，实力也还可以。”
　　少女：“他触动了龙魂，你方才也见到了吧。”
　　莫祁点头，刚才那道在空间中掠过的鼓动他透过木窗也清晰见到，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龙魂泉。
　　莫祁目光打量着少女。少女名叫左殷姬，是魁星殿大地尊寒封手下的地司。寒封是龙魂泉有史记载以来的第一位拥有者，当年他一夜崛起，从无人知晓名号到成为家喻户晓的魁星殿大地尊，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龙魂泉在此前一直不过是人口相传或者书页上流转的传说，直到寒封亲口说出龙魂泉的事情，之后便引起了整个大陆的修士们对于龙魂泉的狂热追求。
　　所以对于龙魂泉，没有人会比寒封更加了解龙魂泉的信息。
　　莫祁在东州城苦寻了三十多载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不得已才花费大代价从寒封的极东礁地尊殿请来地司左殷姬，来相助找寻龙魂泉。
　　她说方才的异象是龙魂，便必定是与龙魂泉有关。如果空间的凸起里真的是如字面意思一样是一条龙魂，那龙魂若降临到这个世界里来，必定会有翻搅天地的威能，掌控这种力量在宗门中升为大地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龙魂……殷姬姑娘你说，这龙魂泉我几时才能拿到手。”
　　莫祁深吸了口气，俯着身子看向左殷姬，眼神情绪复杂而偏向悲哀。
　　左殷姬眼神在屋子里四处打转，心不在焉地说：“你看你，急什么。这东州城周遭数位地尊只有你玉面书生安然无恙，其余地尊殿丧失地尊群龙无首。即便再由地尊使提选地尊，一时间也难以和你的瑶门域相抗衡。放心，龙魂泉数年之内必定显出真身，也必定是你囊中之物。”
　　莫祁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冰冷，直直看着左殷姬，厉声道：“急什么！你们已经取走我生命之精华，叫我寿命仅仅剩余十多载。”
　　“我人生的全部都压在这龙魂泉上，如果三年之内我若再得不到龙魂泉，必定要与你极礁海拼个鱼死网破！”
　　左殷姬没有回答，只是面色平静的静静看着莫祁。
　　莫祁表情与情绪在左殷姬淡然的视线中渐渐缓和下来，随即自顾自叹了口气。莫祁见到左殷姬若无其事的目光便再次清楚地意识到，极东礁实力的庞大可远远不是瑶门域能相比拟的，鱼死网破这句话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莫祁呼吸平稳之后又说到：“失礼了，殷姬姑娘。但也请你谅解。我付出的太多也太沉重，等待不起。”他的声音里都夹杂着轻微的颤抖，承载着不甘和后悔。
　　左殷姬神情终于庄重一些，说到：“那好，你去剿杀安家与陆家。”
　　莫祁一惊：“为何？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左殷姬道：“龙魂泉其实早已经现身，龙魂鼓动空间更是最直接的证明。但是你要知道，龙魂泉出现的地域不是在苏家而是在东州城。卫院里也有这么明确的记载。”
　　莫祁神情严肃，点了点头，听左殷姬接着说：“你想得到龙魂泉便需要在整个东州城设下阵法，将之从另一方天地里提取出来。但安家现在背后有南洛域新任地尊紫姌，卫院也在东州城盯得紧。这早已不是凭你瑶门域一家地尊能够武力解决的事情。我要你等便是要等龙魂泉完全迁移出紫姌监管的势力范围，到时你也不必做过多杀戮。”
　　莫祁眼神中带着疑惑，问道：“迁移、龙魂泉还在迁移？这难道与殷姬姑娘设置的阵法有关？”
　　莫祁忽然想起来左殷姬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在陆家周围设置了体积庞大无比的灵阵，连自己地尊殿里顶尖的灵药师也不能辩认出其用途。当时自己问她她也是支吾不言，现在回想起来难不成会与龙魂泉迁移有关？
　　“阵法便是用来牵引龙魂泉用的，否则你以为我闲的无聊吗。”左殷姬伸出雪白的过分的手掌，取出一道铜盘。
　　左殷姬说到：“我跟爹爹说一声，送来启动阵法的权杖，把权杖直接交在你手里也省得你整日唠叨。”
　　莫祁看着左殷姬伸手在半空写下送来权杖的文字，随后将文字收进了铜盘里，铜盘绽放出一阵奇异蓝芒，随后归于了平寂。
　　“便好、便好·····”莫祁语气疲惫，转身再伏在木榻丝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