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迢迢》语鱼雨宇

6、第 6 章

　　“嗳，好巧。”他笑嘻嘻仰望着头盔里的脸说。
　　“巧吗？”户辰反问他。
　　阜城看见一个熟悉的车牌立马站起来“我车来了，我回学校了，再见。”
　　阜城坐在车里后知后觉自己跑啥呀，可能因为发现了某人的秘密。

　　周一早上升旗阜城第一次参加，阜城叼着棒棒糖溜达到操场，打眼一看人还挺多的，一路总有人看他，他就瞪回去。

　　好不容易看到胡佳嘉才找到了自己的班，他自觉的站在了最后一排，看了看队伍发现户辰没来。失望的砸吧砸吧嘴，嘿，他目前的乐趣就是想看看户辰怎么在他跟前牛逼。
　　“阜城。”
　　“哎。”阜城转头看陈晶。
　　“你上去休息去。”
　　“啊，这不太好吧，大家都搁这儿站着睡呢，我趴着多不公平。”
　　“嘿，你个毛没长齐的玩意，没穿校服站这儿叼个棍校领导就盯着你吃棒棒糖了，别站着丢人。”
　　“得嘞。”阜城插着兜晃晃悠悠上了楼。
　　进教室看见户辰在哪补觉呢，啧啧。
　　“你不下去，你们班分都被扣了。”
　　“你昨晚干啥去了现在睡觉。”
　　“你有多余的校服吗，借我穿穿呗。”
　　户辰就是不理他，阜城笑说正好戳戳你心窝。“你那天晚上去哪儿干嘛？”
　　“你是不是同？”
　　“我看见你跟个男的出来了，还挺亲密，你们是不是那啥？”
　　“你还唱的挺好听的是不是你自己写的？”
　　“你告诉我呗，我保证替你保守秘密，碰都碰上了，秘密要分享。”
　　他都说到这程度了就是不见人有反应，狠狠的咬碎了糖。
　　升完旗，从窗户往下面看，人散了，不到一会走廊就嗒嗒嗒响起了脚步声。
　　半只脚刚踩进门的同学看着大佬伸着手指竖在嘴巴前，这位同学转身就要问后面人阜大佬是什么意思，不巧跟第二个冲进来的撞了脑袋，发出惨叫。
　　阜城看着惨不忍睹的场面捂住了耳朵，似乎忘了睡觉的是另一个。都给你们说“嘘嘘”了还叫，一群傻子。然后没忍住嘲笑起来。
　　户辰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了？”阜城摸摸自己的脸。
　　“我把你废了，你会告家长告老师吗？”
　　“嘿嘿，当然不会，怎么，要约架？”阜城好笑的叼着棍看他。
　　“时间你定，先签个协议。”说着户辰就随手撕了手边最近的书皮。起草了干架条例。
　　总之就是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然后医药费皆由户辰赔偿，逃架者，违反条例者当众认另一位为爸爸。
　　户辰写上爸爸又想起什么就划掉换成了爷爷。
　　“那谁做证人？”阜城问。
　　“胡佳嘉给你作证，陈松给我作证。”指着一块空白地儿，“这里签名。”
　　阜城毫不犹豫签了证书，又是一个人生第一次，说打就打了还搞这玩意，也不知道是怂还是有底气。
　　“那他俩倒时还要在场？劝架好烦人。”
　　“不在，提前给他们看一下就好，时间我们私下订。”
　　胡佳嘉看到这封疑似决一死战的承诺书，吓得颤抖。“大哥们，你们这是要整医院去的节奏啊。”
　　“少说废话，你到时候别让我吃亏了就行，这声爷爷我要定了。”阜城很坚定的说。
　　“那你们是不是得签个和平协议啊，你这要是自此以后结上仇恨了，学校都能被你俩炸了吧。”
　　户辰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又起草了一份协定，这次打完，无论如何只能心服口服不能耍阴的，纠缠不休。
　　阜城签了字。
　　陈松觉得脸抽抽：“就这样签个保密协议以防你爸收拾你？”
　　阜城疑惑的看他，这意思是就是害怕他爸知道所以才不敢打架？那上次还是不是怂？
　　他们约了周六晚上，这个礼拜过的比较爽，两人暗自记账，都等着周六一起算了。
　　周六晚上上完课，户辰把他带到一个窄巷里，一路上越走越暗，到最后只有月亮的光，阜城激动的血液沸腾，差点要蹦哒两下，实际他也这么做了。
　　对上户辰疑惑的目光，他笑呵呵的解释：“就有点激动，夜黑风高小巷子，跟拍电视一样带劲。”
　　户辰低声骂了一句“傻逼。”
　　刚刚好天时地利人和凑齐了，阜城一个猝不及防的用力把人推到墙上了，身体和墙碰撞发出闷响，户辰闷哼一声。
　　阜城手上过于用力户辰没办法推开，只能腿上钩脚顶膝，阜城被他腿上绊子搞的反应不过来，每一腿顶过来他都挡不住躲不过，挨了好几腿只能放开抵在他脖子上的臂，然后两人撕扯混打，阜城一直不觉得户辰会是那种下得去狠手把他砸进医院的人。
　　他以前干过，就是往死里打，打到腿粉碎性骨折。结果没想到，这他妈是个练家子，三两下把他胳膊卸了，腿上找准地方踹折了，没有多血腥就是一个简单又熟练的过程。
　　躺在病床上的阜城仔细的回忆刚刚的细节。他仅仅有点被砸的和踹的淤青，骨头就是错位了，不算严重。
　　户辰坐在一边拿着作业垫在腿上写。户辰把他送到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阜城也不想麻烦他，客气的就像对待恩人一样，但是想到自己好像没办法上厕所，他就拉下脸低声下气的拜托了几句。
　　爷爷这个称呼提前叫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
　　“唉，你还挺装啊。”阜城笑嘻嘻的说，他看到旁边床的奶奶慈善的看了户辰半天了。
　　户辰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阜城赶忙道歉，就怕人拍拍屁股就走了。
　　“唉，你那功夫是练过的吧。”阜城好奇的问。
　　“嗯。”
　　“我打算好了也练练，我还以为自己比较牛逼，突然发现散打型选手比不过专业级别啊，同一个地方跌了两次。”
　　晚上要睡了，户辰在护士台要了个小床支着，阜城一直在做心里建设，他真的好想尿尿，但是不能动，只能拿尿盆，他的脸，他的尊严，叫他…怎么开口。
　　“户辰，你有对象吗？”
　　户辰没理他。
　　“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户辰被施了禁言术。
　　“哎，你学习怎么这么好，我觉得你也没咱班那几个前几名疯狂啊”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所以你也不是前几名。”
　　户辰闭着的眼睛上能看到眼珠子在左右动。“操。”户辰穿上鞋认命的在他床底下找到尿壶掀起被子放了进去。
　　“大哥，我屁股在中间呢，你不要把我被子搞脏了。”
　　“腿张开。”
　　“哦。”
　　户辰把尿壶放下他腿中间，“自己动。”
　　“啊”什么虎狼之词。
　　“自己动手啊，难道我给你把着。”
　　“哦哦”
　　户辰干等着人尿。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阜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好像紧张尿不出来。”
　　“还尿不尿？”
　　“尿，我尿，你再等一下。”
　　阜城一直在给自己说放松放松，躺着尿算什么，爷爷还能倒立尿呢，在不断自我催眠下放松了警惕，畅快多了。

　　阜城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本来说可以护士帮忙，虽然是自己动手，但是他也不好意思麻烦女生，他长得这么帅，被看上了就不好了。
　　好吧，其实是包袱重，所以只能辛苦了户辰，中午来送饭，就要帮解决一下，晚自习都不上了被人催着来解决。
　　陈晶知道他住院，一天中午，下了课非要跟着户辰来。
　　看着户辰忙里忙外，贴身照顾深感欣慰。
　　“老师来干嘛？”
　　“看看你啊，怎么你这是跟人干架占下风了？”
　　“没有，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就是有个家伙有两下子给我玩阴的，我被糊弄了。”他说谎话不用打草稿的溜。
　　“噢，就是咱脑子不够数呗。”
　　“你来损我的？”
　　“不是，来专门慰问一下。那这场意外你是占理还是不占理？”
　　“什么意思？”
　　“占理，就不能白让人打，我会跟校方申请调查一下，给你个说法。”
　　“算了算了。”
　　“那就是不占理。”
　　“嗯。”
　　“那之前那个约定是不是不作数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阜城翻了个白眼，“我是多欠打，还自己赶着往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