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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新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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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弥用筷子有节奏地敲着碗金色的边沿。
“不等了,吃!”一弥说完,就把筷子伸向了桌子正中间的大盆菜里。
顾佑文看了看手表,却没有动筷。
一弥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小碗里,“我批了,你吃吧。”
顾佑文依旧没有动,“不用联系下她们吗?”
摇摇头,嘴巴里面的是滚烫的炸肉丸,“哦?我……没带手机。”
顾佑文没有说什么,喝了一口面前的酸奶。
在夹菜的间隙,一弥看到他举起杯子看酸奶的表情,“怎么?不好喝?”
顾佑文嘴角还沾有乳白的酸奶,“很好喝。”说话的神情居然……很真诚。
“你……没喝过酸奶?”一弥额角似乎渗出了汗。
顾佑文放下杯子,看了看桌上的菜,“不是。这个口味,蛮特别的。”
一弥嚼了个葱爆螺肉,□□的,“我挑的嘛……嘿嘿。”
又等了一会,顾佑文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正吃着,一弥突然抬起头,目光抱憾,嘟囔了一句,“没人买单了……”
顾佑文疑惑地看着她。
一弥对他笑笑,随即低头皱起眉,“这两个混蛋,得把钱要回来。”
一直到吃完,诸葛和冷清都没有来。
一弥在顾佑文之前付了钱,顾佑文也没有争抢。
一弥对此倒是觉得很舒服。想像下两个人在饭馆抢着付钱,那叫一个混乱。
出了小饭馆,一弥和顾佑文道了别。
想了想,一弥回去了医院,护士小洁告知她,诸葛和冷清一起走的。
没有再问什么,一弥回家。
果然啊,自己就是个操劳的命,对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一弥远远地看到站在楼下的小馨。
“你前些日子都不在家啊。”小馨在一弥的客厅坐着。
“恩。”一弥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汽水出来,放在小馨面前。
“谢谢。”小馨看起来有些拘谨。
“有什么事吗?”一弥把客厅的窗户打开,一下子鼻子都好像通畅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家里的空气很不好。
“郑乔的事,你知道了吗?”小馨没有迟疑地说道。
“哦。你是说他没去工作的事?”一弥走到房间里把臭袜子和随地丢的衣服收进了塑料桶里。
“你知道了?”小馨倒有些意外。
房间里面有希希索索的声音,一弥把被子拖到窗台,“恩,老大给我发了e-mail。”
“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小馨的眼睛跟着忙碌的一弥。
“哦。”
见她没有再说什么,小馨有些急了,“你有空的话,是不是可以去……”
“啪啪。”一弥拍了拍手,看着自己堆在房间门口的衣服和被套,然后看了看小馨。“你们没有去过吗?”
“老大好像挺胸有成竹的,大家都没有去找他。我,去过一次。”
“恩。”一弥没有让小馨帮忙,自己跑来跑去地把衣服抱到卫生间里。
小馨坐了下来,有点不知道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没事的。”卫生间里响起了洗衣机“哄哄”的声音,一弥走了出来。
“什么?”小馨突然有些激动,“是啊,你们都没事。郑乔是为了谁弄成这样?一弥,也许轮不到我这样跟你说话,可是,你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弥看了看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样子,小馨是真的生气了,“郑乔那家伙真傻,傻到家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连最喜欢的工作都要放弃了,而对方,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屑。这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弥摸了摸鼻子,喝了一口水,“你没有把这些话告诉他?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小馨有些语塞,又气自己无能为力。
“你们都让我去跟他谈?谈什么?”一弥已经坐到沙发上,脚趾在毯子上轻轻蹭着,眼睛看着马克杯上的花纹,似乎有些走神。“我没有那样多的精力,可以分配到每一个人。”
“作为朋友,这样的距离已经够了。我做不到更多。”一弥的话说得很自然,但小馨怎么听着都觉得生硬。
小馨走了,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情绪。
一弥没有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抱歉,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都做了,至于结果看个人的造化吧。嘿嘿。
一弥把洗完的东西晾好,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响着钢琴声,一弥好像醉在了这个空灵的世界里,享受着每一个节奏带来的悸动,没来由地心里产生了一种叫做共鸣的和声。
一弥尝试过很多次,放弃这个爱好,结果是,没有办法。
自己也搞不太清楚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一弥答应了谭惟乐去那个钢琴之岛——鼓浪屿。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郑乔还是没有来。
大家没有等,谭惟乐,king,李密和一弥出发了。
鼓浪屿,是中国的钢琴之岛。当人在老式宅地的林荫路上漫步时,悦耳的琴声会穿过开满花朵的树木不断传来。因海浪轻轻拍击海岸而得名的鼓浪屿正为它再次成为中国的钢琴之岛而自豪。
这次大家来的目的,是钢琴节的宣传策划。
鼓浪屿的音乐界人士估计,本地至少有大约200个音乐家庭,而鼓浪屿的人口总数为20000人,这个面积不到2平方公里的小岛上,有6000多架钢琴。
经过与当地接待人员的交谈,谭惟乐了解到,钢琴节是当地的文化局举办的,停办了多年之后再次开始,期望值很高。这次的活动还没有举办已经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领导的压力也很大,对谭惟乐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其中一个大难题就是这个钢琴节想找一个权威人士撑场面。
谭惟乐看了资料才知道,这个权威人士是当地一所著名音乐学院的创办人,殷程典。他出生于厦门的一个典型音乐贵族之家。兄弟殷程宗是国际著名的钢琴演奏家,长期居住在美国。另一个兄弟是一个男中音歌手,现在住在美国的洛杉矶。他的姐姐是中国第一位上了录音唱盘的女高音歌手,在30年代红极一时。
而殷程典所创办的这所音乐学院原本是一所美国教会学校,创办这所学校的宗旨就是让鼓浪屿的儿童受到更为传统的音乐教育,继承和发扬鼓浪屿为之自豪的热爱音乐的传统。
但是这个人性格很古怪,据说对学生对下属都很严苛,为人十分地严肃,而且一般的人想与他见面也是相当难的。
谭惟乐马上有了安排,king和李密负责与当地的接待人员一起联系场地,节目规划安排等事情。而谭惟乐则是负责请到名单上所列的各位大师级的嘉宾。至于一弥,她不是工作人员,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
谭惟乐首先发出了请柬,邀请各位嘉宾钢琴节当天到场。绝大多数的受邀嘉宾都有了回复,日子一天天过去,果然殷程典方面没有任何回音。
谭惟乐把他放在了名单的最后。
“今天你有什么事吗?”谭惟乐一身正装的打扮,问在餐厅吃早饭的一弥。
“还不知道呢。”一弥把糯糯的黑糍粑放到嘴巴里,据说这是当地的特色小吃。味道还可以。
一弥是觉得在宾馆里面尝到的小吃味道理应与街边的有些出入,一般都是改良版,选材更精细创新些,不过味道……可能就没有那个正了。
“带你去个地方。”谭惟乐喝完杯子里的牛奶。
车子里的一弥趴在玻璃窗上看着远处的景色,知道谭惟乐他们很忙。所以这几天一弥大多一个人行动,想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一般都不会去麻烦到他们。
柏油路面很整齐的感觉,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山坡上,远远可以看到大海。敞篷的汽车里,抬头就可以看到天,风窜进了一弥的领口。
一弥享受着此刻与自然融合的感觉,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