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忆》六与六月

78、如风拒绝瑶瑶心意

　　如风在街上逛着逛着回到驿馆，实在受不了这冷清，于是就想着很久没见白羽他们了，就去找白羽。
　　兜兜转转来到了若忛的一处私宅，推开门，只见白羽正和大毛几个在大厅内玩着，白羽见如风来了，急忙前来迎接：“少爷你怎么来了？少夫人呢？”
　　“路上碰见了王爷，忆儿白姑娘带去皇宫玩去了，我也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看少爷一脸惆怅的表情？”
　　“因为和忆儿一起进宫的还有郑姝。”
　　“郑姝？就是那个人？”
　　“对，而且忆儿还跟我说，之前她受伤差点被害，可能都跟这个郑姝有关。”
　　“那少夫人和她在一起不就很危险。”
　　“谁说不是呢？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能直白的和王爷说些什么，再说她家现在正帮着王爷做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那怎么办？”
　　“没事，想来是在皇宫，应该没什么事。而且忆儿也说让我相信她，所以我现在除了相信她，其余的就只有祈祷了。”如风说完后，看了看白羽又问道：“不说这些了，你把这里安顿的怎么样？”
　　“挺好的，殿下这房子里面一应俱全，倒是什么都不缺。而且我还帮几个孩子找好了学堂，等开春就能去读书了，但福爷总闲不下来，还是喜欢搓着他的麻绳，说安稳。”
　　“没事，由着他老人家去吧。其他人呢？瑶瑶姑娘和小雨公子呢？”
　　“雨公子说他自己会看着办，不用我们帮他什么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瑶瑶，好像并没有心思待在这里，想和我们在一起，我觉得我们是不是……。”
　　“这就难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少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这事看来难办，没事让我和她商量商量吧。”
　　“可是……。”白羽还没有说完，小毛就跑了出来，如风看着小毛就迎上去抱起了她，只见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如风就温柔的说道：“姐姐，不在，哥哥在好不好？”
　　“姐姐，姐姐。”见小毛不领情，如风就挠小毛的痒痒，逗她开心，此时瑶瑶从里屋出来，看见如风来了，笑着迎了上来想抱如风，但是看着如风身上有小毛，又收住了手。
　　白羽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吃饭了吗？”瑶瑶关心的问如风
　　“没有，不过不饿。”
　　“哪能不饿啊，还是吃点吧，我去做，想吃什么？”
　　“不用不用，真不用。”说话间瑶瑶已经进去了，此时，小雨看着这几人，一时觉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就跟着来到了厨房。
　　“他不喜欢你。”小雨直接的向瑶瑶说明了，瑶瑶正切着菜，一听这话，手上的菜也掉了，手也伤了，但是瑶瑶在衣袖上擦了擦，没理会，接着做她的菜。
　　小雨见她这样，一时间不知道她是真的痴情，还是怎样，于是就劝道：“何必呢？你值得更好的人，他是追忆的，不是你的。”
　　“你懂什么？走开。”
　　“我是不懂，我确实是不懂，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刚刚也在大厅，看着我，如风还有小毛你觉不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啊？我觉得挺像的。”
　　“喂。”
　　“什么？”
　　“你们不是一家人，如风和追忆他们才是一家人！你不是！”
　　“没有追忆的话，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而且你看，今天那个追忆不就没来吗，这样看来，如风肯定是不喜欢她了，所以才一个人回家了啊。”
　　“自欺欺人真的很没有意思，而且你觉得如风会要一个有水仙花箔的女人吗？”
　　瑶瑶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水仙花箔，急忙把衣袖拉了下来。
　　“如风可能没见过这水仙花箔，但保不齐他身边的男子都没见过，毕竟常春阁的水仙娘子们，那可是全国闻名的，就算你能解释些什么，但是你觉得他能接受你？他家二老能接受你？”小雨以前就常常流连于此，和那些水仙娘子的嬉戏，只是后来加到中落，再加上他自己的样貌可人，性情柔和，最后无奈才走上了男宠的路。
　　“你说这么多，要挟怎么多，你不也是一厢情愿，你和我有何不同。”
　　“不、不、不，小妹妹，我们还真不一样，追忆如我就是阿紫，是又过命交情的姐妹，不同你。”
　　“那我和如风又何尝不是过命的交情，你又知道些什么。”
　　小雨看着瑶瑶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觉得可惜，这痴情女子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是可怜，于是便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想走。
　　瑶瑶被小雨的笑吓坏了，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拿着刀砍向了小雨的后背，“你和那姓赵的一样，都看不起我是吧！都觉得我脏是吧，不，你们脏，你们比我更脏，你们是心脏！”
　　受完瑶瑶一刀，小雨便应声倒地了，瑶瑶激动的憎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雨，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锅里的面却已经熟了，瑶瑶看着那面笑了笑，没有理会小雨，兴高采烈的弄好面去找了如风。
　　此时厅内，大毛几个正在疯闹，如风坐在厅内和小毛玩，忽然如风说道：“白羽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声音我倒是没听见，但是打架我倒是看见了。”白羽指了指正在打架的二毛和三毛。
　　此时二毛正骑在三毛身上用木偶打三毛的头，白羽连连呵斥道：“住手！两兄弟怎么能打架呢？”
　　二毛：“是他先抢我的东西，还打我的。”
　　“可是你是哥哥啊，能不能让着一点弟弟呢？”再说完二毛后，白羽扶起地上的三毛也教育道：“三毛，你虽然是弟弟，但是也不可以欺负哥哥知道吗？”
　　“知道了。”
　　“好了，两兄弟，拥抱一下，和和气气的。”
　　“好。”
　　如风在一旁看着二毛和三毛，突然脑海中但是闪过一个画面，恰巧此时瑶瑶出来了，如风看着瑶瑶，脑海中的画面更清晰了，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想求证一下。
　　如风先是放下了手上的小毛，对着白羽说道：“白羽，带他们进去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
　　如风看着瑶瑶端着面过来，抱歉的说：“真的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煮面，其实不用煮的，我真的不饿。”
　　“没事，煮都煮了，快吃吧。”
　　“好。”如风接过面的时候，看见瑶瑶的袖子上有血迹，就放下手上的面，拿起瑶瑶的手问道：“手怎么受伤了？做饭的时候受伤了？”
　　“没事，应该的，你明天还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不用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
　　如风放下了瑶瑶的手看着她说道：“我非常抱歉，之前因为担心忆儿，爱屋及乌的对你过分温柔，导致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的。”
　　“不，我应该道歉，或者应该从更早的时候就开始道歉，让你误会这么久，是我的错，对不起。”
　　“吃面、吃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这面再不吃就冷了，坨了。”
　　“其实那天我骗了你，我跟你说我不喜欢吃番薯，不，其实我很喜欢吃，忆儿也喜欢，只是因为忆儿不喜欢我和别的女子一起吃，所以我才说我不喜欢吃的，今天也是一样，尽管我很饿，但是这面我还是不想吃，你明白吗？”
　　瑶瑶听着如风的话，顿了顿后说：“明白了，又能怎样？以为说这么几句话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既然你不打算给我温暖，那当初就不应该给我那一粒烛光！不应该让我感觉有可能，有希望！你让我的心从满怀希望，到痛苦失望，你真的很过分！”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生气也好，怨恨也好，我都接受，不如直接点，就用你袖口里的刀来惩罚我啊。”
　　说完，如风便拿起瑶瑶藏在袖口里的刀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去。
　　“你动手是杀人，但我自己动手没事，这样如果还不能缓解你愤怒，我还能再坚持几刀，但求留条活命，因为还有牵挂的人。”如风忍着痛向瑶瑶乞求原谅着。
　　瑶瑶看着眼前痛苦的如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的泪也不知道是在哭谁：“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不，你亏欠的这辈子都换不了，还不了！”瑶瑶痛哭着，怨恨的骂着如风：“你觉得你用自己的死就能来弥补对我的伤害，可是我这双手上已经为你沾了血，你让怎么办？你让我用什么把它洗干净？用我自己的血吗？”
　　“你还有机会，别放弃，就算你杀了姓赵的也没错，他罪该万死，但是如果你害了雨公子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你那天都看见了？”
　　“没错，那天昏迷前，我看到了，但是忘记了，直到今天偶然的才回忆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他真的是死有宇文辜，但是雨公子就不一样了，他是无辜的，所以，趁还来得及，快去救他，快去！”
　　如风其实刚刚就对那声类似到底的声音有些疑惑，在加上小雨本来是和瑶瑶一起进的厨房，那现在怎么就她一个人出来了？而且手上还沾了血，虽然她的手破了解释了这些，但是如风还是很怀疑，于是才猜想小雨遭遇了不测。
　　瑶瑶听着如风的劝诫，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白羽安顿好孩子们后就出来了，看见如风正趴在桌子上就担心的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白羽正想走过来，但是被如风叫住了：“你先别过来，我没事，你现在快去厨房，去看看雨公子。”
　　“雨公子？雨公子怎么了？”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去！”
　　“是。”
　　白羽来到厨房看见小雨正昏迷在血泊里，着急的询问着，但是小雨回应，白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一反应是救人，于是就背起小雨就起来了，路过大厅，看见如风和瑶瑶对峙的样子，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急忙背着小雨出门去了医馆。
　　如风见白羽走带着小雨去医治了，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但是眼前的这块石头应该怎样放下，如风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伤害他。”如风问道。
　　“为什么？因为这个。”说着，瑶瑶便把自己手臂上的水仙花纹露了出来，给如风看，如风看见这个，虽然没去过常春阁，但是也知道。
　　“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只能证明现在的你活的更不容易，更值得让人钦佩。”
　　“难道你真的不觉得我是个烟花女子，不嫌弃我？”
　　“烟花女子又如何？皇亲国戚又如何？终究不过一个人而已，食着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欲，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身份，重要的从来就是你这个人。”
　　“既然你这样说，为什么不能收了我？”
　　“因为没感觉。”如风非常直白的说道。（对待感情直截了当比犹犹豫豫更爷们）
　　“这话说的，真是干净利落，比你之前因为怜悯给我的温柔更让我觉得舒服。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如果说其他的，我可能还能努力努力，可感觉，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努力了。”瑶瑶用着自嘲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样，我能还说什么呢？原就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好了，这闹剧也该散场了，我也该走了。”
　　“你要去哪儿？”
　　“你真的关心？”
　　“至少对于一个认识的朋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这样关心一下。”
　　“不，你已经没有资格了。对着一个爱慕你的人，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君子所为。”瑶瑶叹了叹气，向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如果真的可以，你能来监牢看我，能带上我喜欢吃的番薯就很感激了。”
　　瑶瑶拖着身子出去了，在出门时还碰见了急忙回来的白羽，白羽看着瑶瑶一个人往黑暗中走着便问道：“去哪儿？”
　　“深渊。”
　　“那我能去找你吗？”
　　“我能阻止你不来吗？”
　　“那你能等我吗？”白羽没有等来那句回复，瑶瑶已经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