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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戏精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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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楚言心中感叹,莫非自己这嘴开过光?
等到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连忙唤道:“刘生……”
“楚言你怎么回事?”刘生立刻打断了楚言的话,好像生怕他不让自己说话一样,劈头盖脸就开始教训道:“你修仙你有天赋,我还说你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不用跟老家的人们一样干这点农活了,天天累死累活手里还留不下几个钱。谁知道你怎么想的,竟然犯这么大事?!”
“啊?”
这什么情况?楚言被刘生这一顿说教弄得有点措不及防,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但不管怎样,刘生这反映也有点激烈过头了吧?
“啊什么啊?你刚从这里跑回老家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可结果呢?那可是三百多条人命啊!你也真下的去手。楚言,我记得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只听刘生的语气由最开始的义愤填膺渐渐带上了点哭腔,他一把把楚言揽在怀里,似乎很努力地压抑着情绪,贴着楚言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个肖寞让我告诉你,你私通妖族和放出恶妖的事一定要咬死了说不是你干的,不管谁问都这么说知道吗?”
楚言心下了然,原来是肖寞派来传信的,于是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知道。”
刘生重重地捶了楚言一下,抽噎两声继续道:“陪我演场戏。”
还不待楚言有什么动作,刘生一把就把他推开。楚言措不及防,后脑勺咚的一声就撞在了墙上,他只觉头晕眼花,满头都是小星星。
这小子力气可真够大的。
“楚言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那边刘生佯装愤怒地吼道,“你为什么要去跟妖怪勾结?为什么要帮妖怪害人?”
“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楚言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回道。
“楚言你现在说谎还脸不红心不跳,人家亲眼所见,你再扯谎还有意义吗?”
“我说的是实话,这事真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
……
与此同时,在一间密室的铜镜前,刘生和楚言的一举一动都完美的呈现在铜镜之中。
镜前,肖寞毕恭毕敬地对一个长者说道:“师尊,我觉得楚言师弟或许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长者便是蓬莱仙岛的掌门人——叶晚风。
“是吗?”叶晚风端坐在镜前,声音很是低沉,似是饱经沧桑,在他手边是一封刚刚看完的信,他反问肖寞道,“何以见得?”
“弟子以为……”
太苍真人抬手打断了肖寞的话,说道:“如果你是听楚言那三言两语就下此结论的话,那就不必再说了。”
语速不快,却是斩钉截铁,不容抗拒。
见到自己的心思被如此直白的道破,肖寞似乎早已知晓,继续说道:“师尊若是不信楚师弟所言,那为何还要让刘生去试探他?况且,不论楚师弟是怎么说的,但师尊应该还记得目睹师弟私通妖族的人是谁吧。”
听到肖寞这么说,太苍真人眸光一沉,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那封信,饶有兴趣地盯着肖寞,啧啧叹道:“肖寞,你最近的话可有点多啊。”
肖寞微微一愣,却并未让叶晚风发觉。抬头却见叶晚风盯着铜镜,镜中楚言和刘生的戏码依旧在继续。
他沉思了一会,把那封信置于烛火之上,转瞬成灰。
之后他便起身离开,边走边道:“先把那刘生带走了吧,估计他套不出什么话来,至于楚言,再关他几天,有人已经沉不住气了。”
“是。”
……
话说楚言这边,自从刘生来了那么一次又被带走后,又继续陷入了暗无天日,无聊到爆的日子。那鬼系统似乎瘫痪了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总之楚言已经烦到睡着了就不想醒,醒了就又想睡的地步。
这天,楚言依旧在睡睡醒醒的边缘徘徊,忽然感觉有什么动西在踢他。
他一巴掌把那东西拍开,翻了个身,梦呓道:“哪儿来的大猪蹄子,我不爱吃,拿走。”
“哟,看不出来你这小生活过得还蛮滋润的吗,要不要再多关你几天?”
楚言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心道:这猪怎么还会说话呢?声音还挺好听,清清冷冷的,好像还在哪里听过,在哪儿呢……
在哪……我知道了!
楚言瞬间清醒弹坐起来,一脸尴尬地看着眼前那张冷得像冰一样的脸,说道:“是肖寞师兄啊,嘿嘿,师兄早啊!”
来的人是肖寞,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呵,真早。”肖寞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拿了绳索就把他捆了个结实并带走。
等出了地牢,楚言才知道现在是晚上。他想起刚刚自己那有关猪蹄子的对话,突然间觉得自己白痴到了一种地步,暗自懊恼。
“要是为了你刚才的话烦恼,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小命。”肖寞突然说道。
楚言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搭话,有些诧异的回道:“师兄不是说让我听你的就没事了吗?”
“看你这么蠢,我改主意了。”
“啊……”楚言一时语塞。
不是吧?玩这么大!蠢?你才蠢呢,我这叫大智若愚懂吗?不过,他说的不是真的吧?应该是开玩笑的吧?可是看肖寞这人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自己可没命去赌。
楚言默默咽了口吐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后岛本来就只有极少数的人才可以进入,再加上肖寞带他走的又是极为隐蔽的小路,连只鸟都看不到更别说人了。而且地形狭窄,这“楚言”的修为应该也不低,虽说自己还不知道灵力该怎么用,要是能逃的话……
“老实点,逃跑就别想了,你打不过我。再说,地牢有禁制,里面根本用不了咒法,你知道怎么使用灵力么?”
正当楚言在估算自己逃跑的几率有多大的时候,肖寞又一次插了一句。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会用咒法的?对,因为禁制,所以楚言没能在地牢里熟悉一下这具身体的修为和灵力。但是就算肖寞认识的那个“楚言”被废了修为或者因为其它一些原因灵力尽失,但也绝对是知道怎么使用灵力的啊!
肖寞撇了一眼盯着他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楚言,说道:“我逗你玩呢,救你。”
这一句算是让楚言稍稍放了点心,现在自己可管不了这么多,能保住自己小命就好,至于这个肖寞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喽。
这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流。后岛与前岛的景象迥然不同:前岛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洞天福地、仙而又仙;而后岛更像是还没开发原始森林,植被茂密、隐天蔽日。
楚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他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出了植物之外的建筑时,肖寞停了下来。
突然停下自然有事情要说,只听肖寞道:“楚言,我不清楚待会师尊会对你做些什么,总之你做的那些破事一件都不许承认,知道吗?”
这可是事关自己生命的大事,楚言连忙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听到回答,肖寞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要继续走,可他半步还没迈出去就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猛地回头说道:“到时候你给我放机灵点,再冒出什么蠢话来我可救不了你,懂吗?”
楚言被他吓了一跳,但听完他的话,楚言心道:我有那么不靠谱吗?算了,为了自己的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于是嘴上答道:“行了,我知道了。”
最终,肖寞带他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这便是历代掌门的居所——清心居。单就这一处庭院的占地就相当于前岛百余名弟子的居所,真不愧是掌门住的地方。
肖寞带着楚言一路来到书房,他推门而入,只见叶晚风早已坐在在桌前,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很是疲倦地揉着太阳穴。
那是谁的信?竟然可以让叶晚风这么头疼。楚言直觉那可能是很重要的信息,他巴巴地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那信的内容,但奈何距离太远。
他又把脖子向往拽了拽,不行啊,还是看不清……
嘶!
楚言吃痛,闷哼一声收回目光,肖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收回拧完他大腿的手对着叶晚风行了一礼说道:“师尊,人已带到。”
叶晚风略一点头,摆摆手。
肖寞会意,转身把门关上并施了个隔音咒,把楚言推到叶晚风面前,侍立一旁。
这个叶掌门是个把“威严”两个字写脸上的人,脸上皱纹不多,但每一道几乎都刻进了骨头里,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他上下打量着被牢牢捆着的楚言说道:“怎么?逃了一阵子回来就不认我这个师尊了?”许是因为长年皱眉,他眉心的那道皱纹尤为深刻。
叶晚风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极强的威慑力,让本来还想再偷瞄两眼的楚言几乎不自觉的正了身形,回道:“我,咳……徒儿,徒儿当然还认您,师尊最近可好?”
叶晚风并没有回答的,他依旧没有把目光从楚言身上挪开的意思,那目光似乎要把楚言每根骨头都要拆开来看个透彻一般。
楚言能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这气场太强大,真不愧是一派掌门。
叶晚风开口道:“既然你还愿意当我的徒弟,那就不用绑着了,肖寞,松开。”
肖寞闻言,利索地解了他身上的绳子。这期间,肖寞无声与他对了个口型说道:“喊冤。”
楚言会意,待肖寞松绑后,他便以云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震天响的一声中跪下。那声音,震得肖寞都呆住了。
楚言一脸狗腿子样,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紧接着,也没用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豆大的泪珠刷的落下,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师尊,徒儿真的好想你!徒儿无能,被人无端诬蔑,不能伴随师尊左右还请师尊原谅,但是徒儿真的冤枉啊!求求师尊,求求师尊一定要为徒儿主持公道啊!”
楚言一把抹掉挤出来的眼泪,眼眶泛红,想要强行忍住哭泣,但是似乎怎么也忍不住,一直抽噎着,倒真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样。
他哽咽的说道:“徒儿永远是师尊一个人的徒弟,师尊也是徒儿唯一的师尊。徒儿知道,徒儿逃亡期间……为师尊添了不少麻烦,徒儿也是心中甚为愧疚。但是……但是……”
楚言似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悲愤,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徒儿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请师尊相信徒儿,徒儿真的没有私通妖族,没有放凶妖出来残害同门,徒儿真的没有,请师尊明鉴,请师尊一定要还徒儿一个清白啊!师尊!”
反观,肖寞和叶晚风,他们都——
震惊了!
肖寞的脸色更是精彩,震惊、疑惑、赞赏、嫌弃等等等等等……许许多多的神情在几秒钟之内在他脸上轮回了无数圈!
他让楚言表喊冤,只是听到叶晚风有不追究的意思,所以让楚言赶紧摆明立场站在叶晚风这边。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楚言的戏竟然着么足、这么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