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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入了夏,暴雨也是常有,晚上噼里啪啦地下了一夜,早上醒来也不见停。好在后花园有遮雨棚,傅梓谨和傅梓叶半夜冒着大雨给撑起来。

      屋外大雨不停,屋里也泛着潮气,除了白柏,三人在餐厅吃早餐,土块也懒洋洋地趴在傅梓谨脚边,尾巴在傅梓谨腿上扫来扫去。

      “林嫂他们今天来不了了?”外面大雨倾盆出门也不安全。

      傅梓叶递给他一碗粥,说:“冰箱里还有菜,你们看看中午想吃什么。”

      林子棋琢磨半晌,说:“叶哥哥除了包水饺和熬粥还会干什么?”

      汤勺不小心碰到碗沿,清脆响亮,傅梓谨抬头:“你没吃过他做地饭?”

      林子棋:“……”

      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

      除了林子棋时不时地瞅一眼,两人心情都挺不错。

      “豁!有饭吃不叫我?”白柏边系皮带边下楼,衬衣西裤,宽肩窄腰,把三个人都比下去。

      傅梓叶起身去拿碗筷,被白柏拦下,对傅梓谨说:“你也别吃了,迟到了老头子又要吹胡子瞪眼。”

      傅梓谨吹凉一口粥:“亏你是大弟子,老头子没告诉今天不去了?”

      一听不去,不用傅梓叶,白柏自己就去厨房拿了碗筷,舀了一碗粥。

      饭毕,林子棋借用傅梓谨的钢琴为几个人解闷。

      三人坐成一排当听众,白柏不懂音乐,不管是西洋乐还是民族听在耳朵里也就图个热闹。

      与其听音乐,倒不如看林子棋。只见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人坐在钢琴前整个人都沉静了不少,眼里却少了光,在白柏眼里更像丢了魂。

      林子棋不敢说有多大造诣,却也顶着天才儿童的名号到青年,被媒体从小捧到大。

      一曲毕,白柏整个人都麻木了,与其说是弹给他们听还不如说是为了活动手指,整首下来一点灵魂都没有,也不知道一个不懂钢琴的人哪来的灵魂,反正林子棋给白柏的感觉,就像是敲击第一个钢琴键的时候他就死了,剩下的都是机械运动。

      钢琴房窗户大开,正对林家,从林子棋弹出第一声,林母就站在自家阳台,脸色阴沉。

      林子棋坐在钢琴前怔怔的看着林母,拘谨的站起来,在这小孩子做错事般着急、愧疚、惊慌还有委屈。

      “我要回家了。”

      白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林母早已换了脸,温和的冲三人点头。

      “我陪你回去吧。”虽然林母看似温和,林子棋回去还不知道会怎样。

      “不、不用了!”林子棋拿上外套冲进雨幕。

      白柏趴在窗口,看见林子棋淋着雨冲回林家。啧啧称奇:“原来他也有克星。”

      “这哪是克星!简直是阎王!”傅梓谨趴到窗前,“他母亲也是钢琴家,后来因为林子棋的出生她放弃了她的事业,却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到她儿子身上。小时候去他家跟着一起学,每次都被他母亲吓个半死。”

      白柏以前也饱受养父母的压迫,不禁有些同病相怜:“你弟弟他丈母娘这么凶啊。”

      傅梓谨:“……”

      傅梓叶刚好从外面进来:“我哪来丈母娘?”

      大雨没有持续太久,下午就出了太阳,三个人蹲在后花园,收拾被大雨过分浇灌的盆栽。顺便将“土块”腐熟的粪便一起当做化肥扔进花圃。

      白柏:“我天神,你们用粪便浇花,花不会臭吗?”

      傅梓叶揽住跑过来的狗狗,用水管冲冲沾到泥土的脚:“不会!用粪便浇出来的花草长得格外好。‘土块’就是它们的天然产粮机。”

      以前他们还会帮花匠爷爷把收集的狗狗粪便腐熟。

      白柏站的远远的,他再也无法直视穿着拖鞋围裙带着草帽蹲在一旁的傅梓谨。

      两个少爷还真是不娇惯。

      差不多三点,带土块溜了两圈后,又看了一部应辉早年的电影。

      应辉在里面饰演的是一名无国界医生,长年处于战乱疾病多发地区,救死扶伤,就连最后感染疾病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

      傅梓谨坐在地上,指着医生临死前那一幕说:“我以后也要拍这样的电影。”

      白柏与傅梓谨观念不同,他没有傅梓谨的纯粹与热爱,与其拍这种耗时长耗资巨大的文艺片,他更喜欢票房高的商业片,公司也一直把他们往这两个极端推,郎汇也更喜欢傅梓谨,李慎言却偏向他。

      “我之前好像见过类似的剧本。”傅梓叶摸摸下巴心里有个主意。

      看了会电影,白柏忽然问:“今年电影节你是不是没有作品可以上。”

      傅梓谨瞟一眼白柏,没说话。

      “前段时间的电影你怎么不接?文艺片,深入群体。”

      那片傅梓叶也知道,票房不错也有流量加持,就是导演功力和编剧后期崩坏导致有些烂尾。

      “那算什么片子。”傅梓谨吐掉嘴里瓜子皮,对傅梓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开工作是吗?”

      傅梓叶踌躇片刻,委屈道:“因为我是骗子!”

      傅梓谨一哽,没想到当时的气话他记这么久,生气的拍他脑门:“错!是因为演员要爱惜羽毛,而公司就是羽毛的腐蚀剂,拍电影就要拍得有意义、有影响、有价值,而不是像现在观众图一乐,演员图一钱。越来越多的烂片,他们在腐蚀电影的影响力,当年那么多前辈给国家电影奠定的地位就被他们毁了,而我要重新振兴!”

      说到最后傅梓谨激动的面红耳赤,要不是一下午待在一起白柏都以为他喝酒了。

      傅梓叶却听得痴迷,时间回到十年前,那个在地铁上手掌汗湿男孩一直没变。

      他一把握住傅梓谨的说,坚定的说:“公司正在推出一个项目,会与艺术学校接棒每年从学校里选取优秀的学生,不仅仅是演员,还有编辑、导演、摄影、特效,会打乱现在的定位,内部洗牌,让公司从捧流量赚快钱回到以作品为重心,那时会有大量优秀作品从内部超出,我们不能从外面改变可以从里面。”

      傅梓谨回握,“嗯!”

      嗯!嗯?又是这样,每次和他谈电影都要出一身冷汗。

      白柏:“你俩怎么忽然这么默契?”

      傅梓谨松手,坦然道:“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恨铁不成钢道,“嗨!你这种没有梦想的人不懂。”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有些人快要没有房子住了!”

      傅梓谨压根没往傅梓叶身上想,转头对白柏说:“你要搬回来住,你别,我可不想和你传同居绯闻。”

      傅梓叶面色尴尬:“不是他,是我!”又对白柏说,“小季和你说了?”

      白柏得意挑眉:“说了,不过房子好久没住了,你得自己打扫。”

      傅梓谨不屑道:“你租他房子干什么,都离公司那么……”

      “你们不会要租我对面的房子吧?”

      傅梓叶抿一口茶,笑眯眯道:“是啊!新房子在装修,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早上上班地铁不仅挤还要转站,开车又是堵车又是限号,住你那溜达着就到了,还能多睡一个小时。”

      白柏说:“我们只是通知你,我之前租期还有一年,而且你当时也同意不干涉我对房子的使用。”

      傅梓谨笑道:“什么时候搬?”

      傅梓叶淡定道:“一个小时后。”

      一个小时后。

      傅梓叶站在走廊中间,看傅梓叶搬箱子搬的汗流浃背,衬衫解开两颗扣子。

      傅梓谨拿着个大蒲扇给门口的傅梓叶扇风:“你真逗!有钱交两份房屋,没钱请搬家公司。”

      “钱要花在刀刃上。”傅梓叶掏出钥匙,“两份房租能让我们同居,能让你给我扇扇子,搬家公司只会当电灯泡!”

      傅梓谨:“什么叫同居,这还有门呢,大爷,您知道门吗?”

      傅梓叶不服,理直气壮道:“怎么不是同居,我住的房子是你的,你住的房子也是你的,我们都住在你的房子里,怎么不算?”

      “逻辑鬼才啊!”傅梓谨冷笑,“照你这么说全天下租客都和房东都同居。”

      傅梓叶很不满傅梓谨把他们和其他人相比:“能一样吗?我们之间就隔着十来厘米的阳台,我一脚就能跨过去。”

      傅梓谨面色不善:“你可以试试,等你从阳台上“啪”一下摔成带血的牛排的时候你就不觉得进了。”

      说完自己晃着扇子回屋,只留傅梓叶在外面说晚上吃牛排。

      他关上门懊恼捶地,不跟老子说实话,一条腿你都别碰。

      傅梓叶无奈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活动活动有些疼痛的腿脚。

      而白柏也带着排骨去李慎言家蹭饭,李慎言一边嫌弃一边接过,佟宛硬菜不太行,煲汤到是一等一,除了好不容易从傅梓谨那抢来的,也就佟宛的可以入他尊口。

      似乎每个人都很幸福。

      林父平时不在家,家里只有林子棋和林母,佣人们沉默着工作,房间里只有钢琴和戒尺抽打的声音,整栋别墅都飘荡着压抑。

      “你不要以为开了几场演奏会就可以了,我请团队打造你不是让你像隔壁那对母子一样传绯闻的!我告诉你在你拿到奖杯前不许喜欢任何人。”

      说完林母用戒尺狠狠抽打林子棋最喜欢的玩偶。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瑟缩。

      林子棋却麻木地低着头,手指没有一丝错误的弹奏这架黑色巨兽。

      “子棋,妈妈把一生心血都花费在你的身上了,外界对你评价一向很高,你可不能丢了妈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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