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短文集》季矜北

14、万家灯火故事长

　　雨村的早晨总是宁静湿润，掺杂着些点泉水与林木的清新，世外桃源，想来也只有这四个字可与之相称，但这宁静中又偏生渗了毫末烟火气息。
　　吴邪搬了把摇椅悠悠晃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调，听不真切，却分外悠远。胖子正琢磨着把桌子搬出来，似乎无从下手，和小哥站在一旁准备着什么。吴邪闭了眼，突然想起刚来的那几年，梦中鲜血满布，一个个的人影在他面前晃动着，那几年可真是不舒心啊。
　　“你小子，快来搭把手。”肥硕的大手啪地一声击下，胖子冲着吴邪“慈眉善目”道。
　　“好你个胖子，小爷我脑子都给你打坏了。”吴邪笑着给了胖子一拳，起身前往帮忙。两个人抬着桌子放到了院内，小哥则一人包揽了凳子和小酒炉。
　　院内几只小黄鸡唧唧叫着，声音细嫩，似绒毛般飘过人心。胖子燃了酒炉，倒进不少清酒，明明澈澈的光景中映下三人清晰的面庞。小哥一如往昔的白净，吴邪和胖子脸上已添了几道纹印，眼光中的锐气却是减了无数。
　　酒热的很快，一杯添满，三人抬首相望，吴邪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将酒泼洒至地，氤氲的蒸汽袅袅升起，胖子和小哥也跟着一同做着。第一杯，敬潘子，忠义满肠，一世伤痕。
　　热气还未及消散，第二杯重重泼下，白茫茫的一片，模糊了往昔，模糊了眼眶。第二杯，敬云彩，经年天真，孑然一身。“第三杯，敬回忆，敬血泪满身，不负牺牲。”吴邪穆然开口，第四杯，一饮即尽，入口，说不出的苦辣。
　　酒炉不算小，三人喝完已是数时后了，吴邪依旧躺在摇椅上，微眯着双眼，胖子忙着收拾，小哥用奇长的手指揉着一只只小鸡，安静地在盆里倒入食物。
　　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完结，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这万家灯火，终有一盏为张起灵而亮，这世界不再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