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一早下楼临出门前楚杭才看见那件黑色羽绒服，如果那人今天去应聘的话，他可以拿过去还掉，楚杭找了个白色的纸袋子装好，然后放在后座上，开车去公司。
从地库直达办公室，几天没来又堆了一厚摞的文件要审批，按下秘书健，声音清冷，“通知各部门九点开会。”
“是，楚总。”
不大会儿女秘书送进来一杯黑咖啡，楚杭喝了一口放在旁边，听秘书汇报今天的行程。
楚杭扫了眼问，“方垚怎么样？”
女秘书有些紧张，“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方垚从大学毕业就一直跟在楚杭身边实习，他已经习惯了，这会儿没他还真觉得不方便，尤其是出差。
“好，你先出去吧。”
楚杭拿起来手机拨通方垚母亲的电话，客套的寒暄一番后才挂断，算了，再等等吧。
会议厅里，各部门的经理早半个小时就都等在这儿整理要汇报的材料，富恒集团上下谁都知道的事，他们楚总，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
果然，楚杭提前十分钟到达会议室，看见他们都在，示意开始，第一个点的是，“恒生商场。”
左边最后一个经理立刻弹跳起来讲述，“从进入冬季的这个月开始，净盈利五千八百万，截止到昨日十二时…”
楚杭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面色冷凝，“比十月份整整少了十五个百分点，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经理吓的一哆嗦，忙解释，“因为十一月份面临的…”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我要听，就现在这种情况，你做出了什么应对？”楚杭眸光锋利如刃，冰冷又寒薄。
“就十二月份的三次大型活动已经在筹备中，具体的策划方案已经放在您的办公桌上审批。”经理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他是第一个吃枪子的人…
“换季的高峰期，你要是这个月再撵不上，下次开会就站着吧。”楚杭扫了眼旁边，“鑫达房地产。”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几个部门经理都是直着进去的，等出会议室的时候，个个都是塌了腰板被骂出来的，走远了，宏威影视的张科才抹了把额头，跟旁边抱怨起来，“这个楚总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这训我们训的，赶上爷爷训孙子了。”
“谁让咱们拿人钱财了，楚总瞧着冷，实际上心肠热，你没收着取暖期补贴？”
这话提的张科乐呵，他能在富恒集团干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老板慷慨多金。
“嘿嘿，交完了还剩五千多，我准备给我儿子换个学习桌。”
“这不就得了，赶紧回去拼命干吧。”
张科一想也精神抖擞了，挺直腰板上车。
楚杭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忙碌，中午秘书给他定的日式料理，简单吃了两口又开始忙，他这人存不住活儿，有活儿就得贪黑干，必须得干完才觉得松快。
夜幕降临，秘书推门来问，“楚总，要定晚餐吗？”
楚杭皱着眉头看了眼表，已经七点了，“不用，你先回去吧。”
“好的，再见楚总。”
正想继续干，突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拿起来扫了眼，是程煦，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我成功了，应聘上了，明天咱俩就是同事了，哈哈哈…”
楚杭抿唇一笑，打字回复，“恭喜。”
那边很快语音回复，“都是托了你的福，我看好多只准备CAD的被pass了，还好你让我准备了立体图。”
楚杭想起来后车座上的羽绒服，问他，“你在哪儿？我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程煦的语音飞快，“那正好，为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准备请你吃顿海鲜大餐，来，去那个旺角沙滩，超级nice，我给你发定位…”
楚杭听着那边乒乒乓乓的声音，预想着他可能已经回家了，心急出门毛毛躁躁的套衣服呢，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人，他总是很有画面感。
给他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低头把剩余的资料都整理到公文包里准备带回家做。
程煦确实很心急，刚才穿袜子的时候差点摔个跟头，急急忙忙的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抹了层乳液，想想又折回去喷了漱口水，这才抓钥匙出门，他得比楚杭早到啊…
楚杭照着定位开车，很快就到了程煦口中的旺角沙滩，站在门口看了看牌匾，他还真的没开过这种地方。
一打开门，里面闹闹哄哄的声音就冲破耳膜，楚杭缩了下脖子，拎着袋子往前走。
“嘿，这儿…”程煦站起来冲着他招手喊。
楚杭走过去先把羽绒服递过去，然后才坐下，“这是海鲜大餐？”
程煦翻弄这菜单点了一堆，然后递给楚杭，“对啊，这的烤蛤蜊一绝，你看看想吃什么？”
楚杭摆摆手，不太想吃。
程煦推搡着，“赶紧点，这个鱿鱼你吃吗？还有辣炒的，香着呢…”
“我不太喜欢吃海鲜。”楚杭伸手挡了一下，实际上是，他不爱在这么闹哄哄的地方呆着，就算是再好吃的饭菜他也吃不进去。
程煦有些意外，“你不喜欢吃？那我们去别的地方？”
“不用，我晚上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程煦不疑有他，招呼服务员过来，“给我来一打啤酒，这个鱿鱼都要，还有刚才那些，都上来吧。”
楚杭再次查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装海鲜的鱼缸又脏又乱，而且水泵的声音嗡嗡响，地上都是餐巾纸和竹签子，卫生搞的也不好，这个地方完全可以用三个字才形容，脏乱差。
这儿的老板要是在他手底下干活儿，非得被他骂死不可。
楚杭胡乱的想着，对面的程煦已经点着碳火开烤了，一边兴奋的跟他形容应聘的全过程，“我还以为能看见你呢，结果面试我的是个老头，他看了老长时间才让我讲述我的设计理念，还好我的记忆力超群，要不一准忘个精光。”
楚杭说话本身就低，在这种哄闹的人群里他更不爱说话，索性就点头表示听见了。
“哎呀，好了，你尝尝，这个蛤蜊是今天刚捕上来的，绝对新鲜，快…”程煦给他放盘子里两个，然后低头自己蘸着料吃起来，连续吃了好几个才抬头，看楚杭没吃，程煦舔了舔唇，“那个，我给你调个料汁，蘸着吃保准香。”
程煦站起来靠近楚杭，楚杭又闻见了他身上的檀香味道，给人的感觉很宁静，但是他这个人，跳脱的很。
程煦把料汁推过去，然后伸手把他盘子里的两个蛤蜊夹走放自己盘里，“我给你烤新的，这个凉了不好吃。”
楚杭再次摆手拒绝，还放大了音量，“我真的不吃，你自己吃就行，别管我了。”
程煦突然丧下脸，后背也塌着，语气哀怨，“对不起，让你来这种地方吃饭，我最近刚还完房贷没什么钱，所以，只能请你来这儿了…”
楚杭这一听，哪能浇灭一个赤子之心的好孩子，“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这儿了，我吃还不行吗？”
一听他吃，程煦立刻像打了鸡血的似的开始烤蛤蜊，楚杭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来筷子夹了他给的那个。
“蘸着料汁吃，特别盖。”
程煦全程指挥他怎么吃，就差直接上手来喂了，唔，这个蛤蜊…
“怎么样？好吃吗？还是难吃？”程煦看他表情冷静，心想完了…
其实楚杭是抱着敷衍的态度就打算吃那么一口的，但是，这个蛤蜊，真的超级嫩，超级鲜，超级香…
“好吃。”楚杭咽下去之后，才这么评价的，很好吃啊。
本以为一切都完了的程煦听见他这么说之后再次恢复热血，“真的吗？我就说好吃吧？相信我，没问题。”
楚杭接下来吃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不止蛤蜊，还有生蚝，扇贝，青虾，墨鱼仔，辣鱿鱼…
尤其那个辣鱿鱼，特别对楚杭的胃口，他平时吃的比较清淡，不太爱吃辣，但那个鱿鱼就是那种辣到好处，不让人难受反而很舒服的那种，好吃…
程煦烤的很欢快，又说了一堆话，楚杭就只顾吃，很快额头上就冒了一层细汗。
“要是热，你就把衣服脱了吧。”程煦给他夹过去扇贝。
楚杭今天穿的还是呢子大衣，只不过是夹羽绒的，站起来脱了，露出来里面的西装，程煦像是没见过他这样，呆愣愣的问，“设计师也要穿西装打领带上班的吗？”
“咳，这个…”楚杭脸皮薄，总不能说我其实是你的大boss吧，“要，要吧。”
“那个，给我瓶啤酒吧。”楚杭实在不擅于撒谎，索性转移话题。
程煦忙给他打开倒满，“好，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楚杭被碳火烤的脸蛋红扑扑的，跟他碰杯，“好啊，不醉不归。”
两个人一直喝到后半夜，别的顾客都走光了，就他俩还围在碳火跟前小声聊着什么，老板娘收拾完别的桌子喊他俩，“小伙子，赶紧结账回家吧，明天还得上班吧？”
楚杭喝完酒之后有点晕晕乎乎的，抬起一双水润的眸子看向老板娘，正反应着呢，程煦一下子勾住他脖子把他转过去，“看我，看我。”
“嗯，看你干什么？”楚杭也不是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有点奇怪，为啥这人身上这么热，只靠着，就热的慌。
程煦伸手捧起他的脸，问，“今晚去我家对付一宿？”
楚杭眸色澄清，带着点疑惑，很快又反应过来，对了，他喝酒了，不能开车。
“好，去你家。”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