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用尽一切奔向你》温水姑娘

12、第 12 章

　　林磊儿想报名清华的冬令营，说如果顺利的话就能参加自主招生。方一凡双手赞同他去，又马上给童文洁打了电话得到爽快的允许。
　　“怎么，我们小学霸对冬令营不感兴趣？”林思齐正对着艺考报名发呆时，方一凡突然出声。
　　林思齐眨了眨眼，“就算我想参加，我档案里的成绩也不允许啊。但是，我还挺想去试试。”
　　“磊儿想参加理科营的科学与工程挑战赛，你想学什么？机械？建筑？能源？”方一凡认真的想了想。
　　林思齐摇头，然后郑重的说：“我想学法。”
　　十七岁的姑娘，天真的以为学法就可以对这个世界有一点点的规则可循；后来越学法，越看案件和时事，越发现这个世界本身就很荒诞，毫无规律可循。
　　“对了，你艺考的事琢磨的怎么样了？”她问。
　　方一凡茫然，“不知道呢，我爸我妈那不知道什么想法。”
　　“那你什么想法？喜欢吗？还是只是想找个好上大学的途径？”林思齐把话说得直白。
　　“我……”方一凡垂下头，然后认认真真的答：“我喜欢，我在跳舞机上的时候是最自由最享受的，感觉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林思齐看着他，眉目舒展开来，轻轻笑着，“既然喜欢，就勇敢的去做吧。如果怕功课赶不上的话，我在学校会帮你的。”
　　嘴角扬了扬，方一凡说，好呀，那我的学习就全靠你了。

　　吃过晚饭，林思齐想起潘帅那天和她说的，要给自己确定一个目标。便打开电脑搜索了法律专业的学校排名。
　　她盯着网页上五院四系的名单，和自己几次考试的真实成绩，很快就有了目标。
　　而林思齐不知道的是，此刻楼下方一凡家，童文洁正在给陷入艺考梦想的方一凡泼冷水。
　　“方一凡，你知道195:1是什么概念吗？这艺考的录取率只有0.5%。”童文洁指着电脑上的网页语重心长的劝他。“你要是考不上你不就成炮灰了吗？”
　　“咱不能参加这个艺考，高考努努力咱还是有希望的，好不好？”
　　方一凡垂着头，无力的说，“行，知道了。”
　　好像是，生活刚刚给他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烛光，就有一阵风吹灭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盯着上铺的床板。方一凡从来不觉得他和磊儿英子陶子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普通人，可是他们总是能用一样的时间考出那么优秀的成绩，而他拼了命学习还是在原地踏步。
　　原来，人和人之间是真的有差别。
　　方一凡自嘲的笑笑，拿起外套悄悄地出了门。
　　刚推开单元门，一股冷风吹过来。方一凡赶紧把拉链拉到头，缩着脖子出去。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小区里还是有不少亮起的灯光，还在学习啊。他抬头，发现三楼的卧室还亮着暖黄色的光。
　　还没睡吗？方一凡给林思齐发了条消息。很快就看到林思齐趴在窗户边向下看，他笑着朝她挥挥手，林思齐却很快离开了。
　　“这小没良心的。”他说。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在黑夜中格外扎眼。方一凡微眯着眼睛看清了林思齐的消息。
　　“等我。”
　　方一凡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林思齐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一出门就开始打哆嗦。她看见方一凡缩成一团蹲在那，就像个无家可归的人。“怎么这么可怜啊。” 太冷了，她说的话哈出一串冷气。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方一凡没搭茬，皱着眉问她。
　　林思齐不自然的撇过头，“我睡了，就是忘关灯了，我被你消息吵醒的。”
　　“我信你就怪了。”方一凡冷哼，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女孩子不要熬夜，早点睡觉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要睡了。”林思齐尴尬的笑笑，没提自己又失眠很多天的事。“怎么？心情不好？”
　　方一凡失落的把事情讲给林思齐，还说了一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给你。”
　　林思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今天用电脑的时候闲着无聊，帮你记录了一些比较好考的学校还有专业什么的，我看很多人也都是高三才决定艺考的。你回去好好看看，然后再好好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其实我觉得，你挺适合的。”
　　方一凡看着她手里的本子，又看了看她，他脑子有点空。
　　林思齐好奇的扯扯他的外套，“冻傻了？”
　　“谢谢你。”
　　方一凡突然说。
　　“你别这样啊，好奇怪。”林思齐只觉得从方一凡嘴里听到谢谢是件诡异的事情，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笑的眉眼弯弯，“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心里想着，啊，她怎么对我这么好。”
　　是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在几秒钟之后听到了方一凡的回答。
　　“是啊。”
　　声音低哑哑的，带着笑意。

　　“很晚了，快回家睡觉吧。”林思齐着急的说，“我好困我先回了。”
　　林思齐仓皇而逃。
　　方一凡想到她刚刚红透的脸颊，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害羞。不过，居然是从耳朵尖开始红的。
　　真可爱。
　　他唇角微扬, 浅浅地笑起来。

　　-

　　第二天早上，林思齐没来学校。
　　方一凡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也没回。一起去吃饭的时候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方猴儿，这可不像你啊。”黄芷陶以为方一凡还在为艺考的事情烦恼。“磊儿，怎么回事啊？”
　　林磊儿给她讲着昨晚童文洁说的话，方一凡还是呆坐着不说话，手机划到了之前跳舞的视频，已经有了一百五十万的点赞，“我们现在去电玩城吧，争分夺秒，走！”
　　方一凡一下子就把烦心事甩在脑后，拉着林磊儿就出去了。

　　林思齐清早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也没劲。周慧推开门和她说话，她才说了一个字才发现嗓子也哑的不行。
　　“诶呦，发烧了。”周慧用手探她的脑袋，“快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我给你们老师请个假，你上午先休息。”
　　林思齐虚弱的点点头，掀开被子换衣服。
　　“我和你爸早上都要开会，走不开。你打完针就回来休息一会，中午看是点个外卖呢还是出去吃。”周慧把饭端上来，交待着。“我先走了，你一会记得去医院。”
　　食之无味。林思齐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嗓子无比的痛。
　　都怪方一凡，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
　　病来如山倒，她总听黄芷陶念叨这句话，此刻也终于应验了。林思齐实在没胃口吃，干脆去洗了脸穿上外套，准备去医院。她路过镜子的时候瞥了眼，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唇色极淡。
　　病怏怏地，一点也不好看。她顺手抓了一个口罩戴上。
　　医院里是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林思齐庆幸自己带了口罩，还稍微隔绝掉一些味道。她站在排队交费的队伍里，无聊的四处看着。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静阿姨？”她声音不大，嗓子也哑的不像话。之前在英子家补习的时候，刘静阿姨来过英子家，再加上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大家也都认识。只不过，刘静阿姨怎么……穿着病号服？
　　刘静一回头，发现是林思齐，下意识的紧张起来。“齐齐啊，你生病了？”
　　“阿姨我没事，就是着凉了，发烧。”林思齐摇摇头，“怕传染给您，我就不摘口罩了。”
　　“怎么发烧了啊。”她用手探林思齐的额头，还挺烫的。“这冬天啊一定得保暖，你们现在的小孩子就顾着好看，穿的少。可不能这样。”她语重心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