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升格计划》子夜午时

13、第二场——《白鸦》篇④

　　“还要吗？”白川小心翼翼的问。

　　“够了，多谢款待。”吃完最后一桶方便面，顾欢抽取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还好绷带没有缠住嘴，吃点东西不须要解开，否则他这张过分年轻的脸就露馅了。

　　“没事，就几桶方便面而已。”白川笑了笑，内心却十分心庝，这可是他一个星期的口粮啊！

　　看过漫画的顾欢自然知道主角私下里的经济条件，但他也没解决办法，他自己现在都没钱。

　　早知道让傅天准备点活动资金了……顾欢遗憾的想。

　　“那个……你……”

　　虽然主人格的白川，性格老实，可以称得上圣母，对一个来历不明打扮怪异，一见面就问他有没有吃的人也没有先报警而是准备食物，但他也不是傻子。

　　现在吃饱了，也该交代了吧？

　　“我是‘鸩’，来自阴影议会。”

　　顾欢现在已经不担心说明“身份”会导致主角副人格出现，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主角眼睛也没变色，现在变也没理由啊。

　　看来作者已经接受他的跳反了。

　　在漫画设定里，主角白川的青眸出现代表主人格，红眸是副人格表现，但这个设定是为了方便读者分辨主角的主副人格，在漫画里其他人眼中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眼睛颜色都是一样的，分辨的方法看性格、气质。

　　而顾欢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遵循的规则自然是他所在的次元。

　　“阴影议会？！”

　　听到这个名字，白川一下子坐直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这与他失去的记忆之前的经历有关。

　　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来自于前段时间一个与阴影议会有关的案件，从而知道了他失忆之前是其中的一员。

　　“是的，我来高登市，是因为山河会的一个委托。”

　　对于白川的反应在顾欢的意料之中，他不疾不徐的说道。

　　“而这个委托的内容是——杀了你！”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室内静默下来。

　　白川低头沉默一会，才轻松的笑了笑，“既然你主动告诉我这事，说明你并不准备杀我，是因为你以前和我认识吗？”

　　顾欢点点头，从之前的一通电话来看，作者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很明显是与失忆之前的白川认识。

　　“能和我说说吗？我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白川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没有失过忆的人是不会理解那些失去记忆的人对过往的执着。

　　这部漫画的主角白川虽然很珍惜现在的一切，但依然想要寻找过去。他虽然有个有之前大部分记忆的副人格，但副人格白鸦很少与主人格提过去的事，他更倾向于自己补完记忆，反客为主，吞噬主人格，占据主体。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欢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他自己也不知道白川的过去啊？！漫画压根没怎么介绍！

　　难不成现编现说？

　　等等，有了！

　　在白川眼里，对面的灰发青年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

　　“你应该对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所了解吧？”

　　白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现在有另一个人格，他说他记得我们以前大部分记忆。

　　“而他的性格……不怎么好。”

　　何止不怎么好，根本就是个变态……顾欢在心里腹诽，但面色不显：

　　“我昨晚4点左右给你打了个电话。”

　　“原来是你打的……等一下，难不成？！”白川反应过来，恍然。

　　“嗯，我听到了‘白鸦’的声音，”顾欢面不改色的满嘴跑火车，“本来我还奇怪，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在山河会资料里是那种描述。”

　　“你从来不屑于伪装，”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白川这小出租屋的环境，特别是那箱泡面，“也不会委屈自己。”

　　呃……白川缩了缩脖子，感觉好像给以前的自己丢脸了，还是在同事面前。

　　“‘白鸦’是我以前在阴影议会的代号？你以前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

　　“是的。我们是合作者，合作过很多次。”灰发的青年微微垂下眼眸，声音平静，但白川从他的话中感受到了一丝伤感。

　　“……只是这样吗？”

　　白川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只是这样，”灰发青年看着他的眼睛，“只不过我是你在议会找的第一个合作者。”

　　说话一定要说的模棱两可，剩下的由作者去耗费脑细胞补完，顺便给自己安点好处。这就是顾欢的计划。

　　“我们在议会合作多年，打压过不少人，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顾欢绞尽脑汁一边在脑子里的想还有什么谎话可以编的，一边忽悠……呸，应付主角(作者)：

　　“当然，你现在这个状态也很麻烦。”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白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该说真不愧是善良到可以称作圣母的主角吗……顾欢对这么骗人感到有点内疚，虽然他的谎言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

　　“你现在的性格……与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很像……”灰发青年似在感叹，又似在怀念。

　　顾欢这是帮作者解决个bug。许多读者都吐槽过为什么没记忆的是主人格有记忆的却是副人格。

　　至于这个理由站不站得住脚……那关他什么事？这是作者的问题。

　　虽然这个理由是他以前逛评论区看到的……

　　“我以前也是这个性格？”听到灰发青年透出的信息，白川莫名安心了许多，“那为什么我会加入阴影议会？”

　　顾欢：……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顾欢有点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心软，他突然好想回到山河会那边。

　　“加入阴影议会的人，无非那么几种，为名，为利，或是其它组织的间谍，或是为了复仇，更有的单纯只是利用议会的势力方便自己犯罪。”灰发青年淡淡的说道。

　　名？利？应该不是这两个……白川想到副人格的性子，排除了前两个，怎么感觉最后一个最符合？

　　“……而按照我的了解，你应该是为了复仇才加入议会的。”

　　“复仇！？”白川颇为惊愕，“给谁复仇？”

　　我怎么知道……补充背景是作者的事……顾欢回答：

　　“我也不清楚。”

　　白川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但马上在心里安慰自己，起码现在有了不少收获不是吗？

　　他腼腆的笑了笑，犹豫问道：

　　“嗯，那个……鸩，你之前说山河会准备杀我，那个委托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不做喽！”灰发青年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会不会有麻烦？”

　　“嗯……”灰发青年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提出一个凶残的建议：“要不，我们把山河会灭掉？”

　　处于中二期的少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总之就是：

　　天要拦我我就毁天！地要阻我我就灭地！

　　谁没做过一个毁灭世界的中二梦想呢？

　　虽然顾欢现在中二期快完了，还是个三好学生，但对于杀人这种在法制社会从没有尝试过的事并不抵触，甚至跃跃欲试。

　　他还太年轻，加上这并不是现实世界，而山河会又是个杀人放火的□□，所以才会如此随意的说出这番话，他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这、这……”白川被这大话呛到了，震惊的看着顾欢。

　　要知道，这里可是罪恶都市，而山河会是这座城市的第一大□□，手下众多，其首领傅天心狠手辣，做事谨慎，精明过人，哪怕他的副人格也觉得棘手！

　　“你等一下！”

　　白川起身冲进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满脸疑惑的顾欢。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那句话有什么问题。

　　……

　　“喂喂！你在吗？”

　　锁上门，白川静下心，在心里不断呼唤另一个自己。

　　“别喊了，我在。”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刚才……”白川刚想述说来龙去脉，副人格白鸦打断了他：

　　“我知道，我一直看着。”

　　“解决山河会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用不着你担心。”

　　白川：“可……”

　　“别被他现在这副样子骗了，阴影议会的议员可不是什么善茬，”脑海中的声音冷笑，“你不会是真把他当成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了吧？”

　　顾欢又不是什么影帝，虽然有所注意，但还是会不自觉表现出一些属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动作。

　　“我知道不能小看阴影议会的人，但鸩他……他给我的感觉压根不像是一个庞大犯罪组织的人，他就像还在上学的学生，一个阳光下长大的孩子。”白川看起来十分苦恼，“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白鸦的声音沉寂良久，突然爆发出疯狂的大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啼笑皆非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这笑声有停下来的趋势，白川不由得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

　　“噗嗤！”副人格笑得说话声都有些抖的，“还不够好笑吗？你居然觉得这个比我年纪还要大的男人是个孩子？！我……哈哈哈哈哈哈！！！”

　　“鸩他比我们年纪还要大？！”白川一脸愕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地下世界流通着不少超出你想像的违禁物品，上次你不也见到那种能激发人体潜力的药剂了吗？”

　　“你是说鸩现在这个模样，是服用了某些药物导致的？”

　　“嗯哼～反正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那这种药物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怎么？你想吃？”

　　白川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危险意味，连忙道：“不不不，我只是……”

　　“担心鸩？”又是没等他说完，白鸦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嗯。”

　　副人格白鸦叹了口气，对于主人格的性子很无奈，但他还是回答道：

　　“他自己有分寸。”

　　“哦……”白川略微担忧的点点头，“不过山河会那，你能出来吗？他也是为了帮我们……”

　　“出来干什么？他又不需要我，要是其他事我还能给他制定个计划减少难度，但杀人嘛……”

　　脑海中的声音发出低低的笑声：

　　“地下世界杀手排行榜第一，还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

　　等到主角终于从卫生间出来，顾欢就发现对方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从床底拖出两个黑色手提箱，递给他道：

　　“抱歉，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另一个我说你可能没带武器，让我把这个给你。”

　　顾欢：“？？？”

　　此时的顾欢还不知道，在主角白川去卫生间的这段时间里，作者给他加了多少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