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招租[英美]》匿名希望

26、我觉得自己超棒

　　这直接导致隔天早晨、我甚至没听见彼得带着早餐出现在我家客厅的声音，直到我感觉脸被什么东西的爪子给摸了──似乎不是我家三只猫的猫爪子。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确认了爪子的触感来自汤帕克。
　　彼得蹲在我的床边。双手交迭、趴在我的枕头旁。很确定这完全打破先前我给彼得立的规矩、以及应当保持的社交距离。但我怀里还抱着呼呼大睡的小奶牛，所以呢，放他一马。
　　“梅姨说蜂蜜柠檬能醒酒我准备了一杯在这儿但我想也许你会想要先洗漱，根据我的观察你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总是去洗漱。法式吐司配的水果这是格温的推荐？她说你去咖啡厅喜欢点这类食物。好吧其实这是我买来的就是你跟格温最常去的那间咖啡厅，墙上贴满顾客照片的那一间还有明星的签名。我看见托尼也去过那儿，酷诶。所以你准备起床了吗？我已经想好今天我们可以干嘛了，我有完整的规划。”
　　我扶着脑门。觉得头疼。因为汤帕克真的用很快的语速、一次跟我讲了很多、很多、很多话。
　　“我们可以……然后午餐……冰淇淋摊……最后……我保证我写完作业了。”彼得叽叽喳喳的说。简直有点像tik tok上最近有的一个影片、一只小狮子不停的嚎，女乃凶女乃凶的在试图跟人类沟通。扣除女乃凶的部份。着重在碎碎念的这个区域。
　　说完后，彼得趴在我床边，眨着甜蜜的眼睛瞅着我，一副期待我满足他的愿望、满足了他会开花没有的话他就表演一个原地枯萎的模样。
　　我把脸埋进小奶牛的背上的毛里，使劲蹭了蹭，逼自己打起精神。
　　“梅芙──”彼得的声音带上乞求。
　　我抬头，莫可奈何。“行吧行吧、烦死人啦。”
　　彼得欢呼，蹦蹦跳跳走出我的卧房，“我在外边等你，我们可以吃过早餐再出门！”

　　平心而论；我没有不想跟彼得约会。
　　我是说，瞧瞧彼得，简直像毛茸茸的小白兔子还是什么类似的可爱小动物，而我喜欢可爱小动物、不仅限于猫，所以是的，我吃汤帕克这套。
　　重点是。我跟彼得两个人去大型连锁卖场、采购猫食跟居家用品。这算约会？哦，不，我不这么认为。
　　然后。
　　然后我们就在卖场遇上莱克斯。
　　这不是莱克斯刻意为之，因为前往卖场完全是早餐时间、我跟彼得临时起意，重点是。
　　莱克斯也不是为了我去的那间商场，他是在附近进行一栋大楼的剪彩，突然遭遇以前合作的反派翻脸不认人、当众攻击他，同时还遭遇了一场结合新仇旧恨的追杀，等于说是，他是被包夹，才躲进商场。
　　孽缘一词不过如此。
　　鉴于莱克斯躲进商场，理所当然、这间商场立刻沦为战场。到处都是木仓声和橱窗被破坏的噪音。彼得飞快去换了制服出来，交代我千万要待在安全的地方然而……
　　墨非定律。不必多提。
　　反正就是我躲的地方、在彼得离开后不过三分钟吧？！战场从天而降。我完全是眼睁睁看着、有个巨大的机械手臂、把莱克斯从不知道哪边，凌空甩进我面前的喷泉。
　　四周的人们尖叫奔走。
　　我真心觉得：纽约不管哪个商场，都该派几个特警，上过专业课程，不为别的，专门针对这种情况做正确的人流疏导。
　　踩踏会死人的，好吗？！
　　我花了，可能，好吧，不只五秒，犹豫要不要无视莱克斯、随便找个方向跑掉。可是第一，我分不出来现在哪个方向才是真的安全。第二，该死的，我做不到彻底无视莱克斯。
　　是，我是因为莱克斯对我做的一些事情很伤心。可我也没想要他死。我对莱克斯的情绪仅止于沮丧、愤怒和心碎，没有欲除之而后快之类的。我希望他活着，至少目前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而且不，我不想看到他濒临死亡的过程，我还没恨他到这种程度、甚至谈不上恨，那绝对会造成我的心理阴影，新的，而我觉得我已经有够多的心理阴影了。
　　莱克斯落在商场广场中央的喷泉里。我看见他摔下来时、一路砸碎了所有他撞上的石雕或玻璃。真的不能确定莱克斯对他的身体干了什么好事，总之我期望那些改造行为能让莱克斯、此刻俱备自己从水池里爬起来的力量，或者不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的语无伦次想必已经很好地说明了我的脑硬盘死机。
　　但他落水后已经过了，大概，十八秒。重点是他看起来不像是醒着坠落。我的意思是，就莱克斯坠落的方式来看，我感觉他是昏迷着落水的。
　　二十五秒。二十六秒。二十七秒。
　　我知道人类截至目前、水下闭气的最长时间纪录高达二十二分多，假设莱克斯改造过他自己且包括这方面，那他水下闭气搞不好能长达半小时，问题在于他晕着！倒不是说我对莱克斯这个初恋多么念念不忘，但，隔空听到初恋的死讯，跟亲眼目睹初恋死得很惨，这是两码子事。
　　不，我不能接受这事。
　　真不能。
　　可我也不想搭上自己的命。
　　三十四秒。三十五秒。三十六秒。
　　我先拿出手机试着给克拉克拨个电话。然而手抖得拿不稳，电话没拨成，还差点变成打给马克──紧张过度，一下子把联络人的夜面拉到最底，说明下这儿我的通讯簿是照姓氏或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排列，是名是姓是昵称这就端看我跟对方当时的交情。
　　好的，那么。
　　“天啊我真的不常这么干。”我仰天长叹，“但克拉克？你要是有听到的话，拜托快来，不然我觉得我或莱克斯会交代在这里。或者我跟他同时。当然要是你没听到，我猜那就是命运。”
　　说完这些我并没有立刻冲出去，我真的按捺着等了至少两秒。克拉克没有出现。我想这代表他就是不会在我期望的时间内出现了。
　　巨大的机械怪物持续破坏商场建筑。我看见有不少混凝土块混着磁砖、钢筋等陆续坠落。
　　客观地说；我力量也不算小，肯定高出全球女性平均力量水平。换言之，让我从水里拽走一个昏迷的莱克斯，这我能做到。毕竟平常炒菜我都能随意单手轻松拎起一个装满食物、容量有五公升的铸铁锅。
　　东避西避、我才好不容易到喷泉边，看起来暂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行为、可能也根本没几个人发现莱克斯掉进喷泉里，因为那些机械怪物和眼熟的、显然是从阿卡姆出来的反派们正在三楼大肆破坏。
　　我先把莱克斯的头拽出水面，他看起来跟死了没两样。这太恐怖了。我死命拍打他的脸颊，他毫无反应，心跳听着还有，我就决定相信这人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不是这样我也不能怎么办。我能做的只有把莱克斯至少拽离这块地。
　　拽动莱克斯的瞬间，我真的在内心给自己鼓掌洒花。讽刺地说，我觉得自己超棒。大概我是该扔下莱克斯、自行逃命、别管他死活，瞧瞧那些砸在我们旁边的混凝土块跟玻璃、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吧，我很确定彼得偷偷关照着我、因为有些差点真的砸上我了，要不是被蛛丝拽开。
　　然后有人对我说：
　　“别怕。我在这。”
　　是史蒂夫。

　　严格来讲我不该惊讶史蒂夫的出现，因为：其一，他是美国队长、这儿是布鲁克林，一个居住地最大的商场被袭击，美国队长不可能不出手相助，除非他当时远在他方。
　　其二，确实有人告诉过我、美国队长的掩护身份，是布鲁克林某商场的门卫。对，是汤帕克。
　　本来我被史蒂夫吓得窒息。要知道我一心专注救人，所在环境跟占戈乱中的第三世界基本已经相去无几，精神处于理智已经断线、全靠本能运作的状态，根本没能注意到身边有谁接近。回头看清楚是史蒂夫后，有整整三秒钟的时间、我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想放声高唱国歌。跟任何一首我所知的、以美国队长的英勇为主题的歌曲。
　　美国队长来了！今天我有救了！感谢美国感谢主！
　　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到心安。生死交关、热泪盈眶，我简直要扑进史蒂夫怀里。当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在史蒂夫的完美掩护下，我成功把莱克斯拽上史蒂夫指定的厢车。
　　驾驶是个银白短发的美艳女子。瞥了眼昏迷的莱克斯、和努力把莱克斯拽上车、不管莱克斯是不是在过程中撞到脑门的我。
　　“真有趣。”女子说。嗓子微哑。是那种，挺忄生感的小烟嗓。
　　百分之百娜塔莎。如假包换黑寡妇。
　　我就赌我手里的这个莱克斯。
　　“坐稳。”娜塔莎说，没有介绍她自己。有可能是她觉得我们不需要彼此介绍如此客套的过场。几乎不等我拉上车门，娜塔莎那个油门是踩到最底的。
　　我有点惊恐。好在我也不是没有碰过其他的疯狂驾驶。比方哈莉。
　　在我努力稳住自己、慌忙思考着要不要用上安全带──鉴于我也可能下一秒就需要跳车逃命？安全带不一定是个好选择──的时候，娜塔莎单方面决定跟我来场寓意颇深的谈话。
　　“很高兴看见你把莱克斯．卢瑟从喷泉里拖出来，他是我们这回任务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们不能让他后悔或反水或死透了。倒不是说我有多想跟这个男人合作。”
　　“呃。”我呆住了。
　　黑寡妇怎么知道我把莱克斯……不，这根本不该是个问题，她是黑寡妇，商场有监控他们肯定掌握了监控，或者队友间的联系。
　　先不管这个。莱克斯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我该知道这事吗。我能知道这事吗。话说回来我想起来，莱克斯讨厌黑寡妇，他在娜塔莎手里栽过，很多很多年前，当时莱克斯太年轻──显然如此。我开始对一切感到忧虑且思绪失去秩序。
　　“想必你听说过我跟莱克斯．卢瑟的不愉快。”黑寡妇继续说，“他看重你，非比寻常。就像我前面说的，我从来都不怎么想和任何一个卢瑟合作，但特殊时期特殊手段，让他保持中立都总比他选择站在诺曼．奥斯本那边来得好。莱克斯．卢瑟现在的立场是为了你。”
　　引用黑寡妇的话：像我前面说过的，实际上我整个人早在商场喷泉那会儿、就彻底死机了，此时此刻的我行事全凭本能。
　　所以我脱口而出说：“不。才怪。不可能。莱克斯不会为我选择任何立场，他是为了他的自身利益。”
　　“是吗？”黑寡妇的语气轻飘飘，“可你今天拚死救下他的命。”
　　我扶额。“有些事自己干的时候、感觉上可远远没有、别人当面指出来的时候那样蠢。就只是，拜托，别提醒我刚才我干嘛去了，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后悔……对，我就是后悔了。我个智障。”
　　“不，你不傻。”黑寡妇冷静地告诉我，“你做得对。今天你要放任卢瑟死在喷泉里，对你不会带来任何正面利益。尽管你的行为挺感情用事又莽撞，这是正确的选择。”
　　就着这句话。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黑寡妇在套我的话。一股子懊悔的情绪在我心头酝酿，迅速形成某种小规模崩溃。我撑不住了。
　　“我不懂。我头痛。你是想确认我跟莱克斯的关系还是什么？我把他单方面拉黑了，我们没有在交往，我持续拒绝复合这是个未来进行式。希望这有满足到你，要是没有、我也给不出其他答案。”我说。
　　黑寡妇从后视镜注视我。确切地说，审视。打量。观察。
　　“你似乎完全不信任莱克斯．卢瑟。”她说。
　　在某种失控的情绪中，我居然有点儿被黑寡妇这句话给逗乐了。
　　“天啊。说真的。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我知道追悔莫及。我知道谁年轻没喜欢过几个渣男。没有用。这槛我过不去。我没办法再相信莱克斯。就算我也没办法看着他，那什么，横死街头。这两码事。就当爱过。”
　　然后我从后视镜里，黑寡妇碧绿的双眼里，发现那种我很熟悉的目光。
　　怜悯。
　　“你会好起来的。”黑寡妇最后说，“你不软弱。”
　　她用的词是软弱。
　　我摀住脸，低下头。想把自己埋起来。
　　“反正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我叹道，“请让我休息。”

　　所以实际上在路途中，黑寡妇就是在套我话。
　　尽管我真心不明白这还有什么能套的。不是一切都明摆着了嘛。
　　总而言之。
　　我们回到公寓。黑寡妇帮我把莱克斯扛上楼。我们在221B门前停下。
　　黑寡妇用你智商被吓掉了吗的眼神，盯着我。
　　也对。既然昏的是莱克斯，他们当然是征用我家了。这没毛病。
　　没有医生。他们让一个我感觉就没有行医执照的女人给莱克斯做检查。肉眼可见，这群人检查莱克斯，全凭他们久病成良医的人生经验。我想吐槽她们说：这还不如把莱克斯送回去给他家万能秘书梅西。可我没有。
　　不是没胆。是没有力气。我现在既睡不着、也晕不过去，就很累。精神体力双重疲惫。
　　接着史蒂夫和彼得回来了。一并来的有帕克家老大，跟大的那个奥斯本、穿着改版后的绿魔装。
　　十分明显。大奥斯本也跟诺曼．奥斯本闹翻了决定倒戈。在这场充满烟硝的占戈争中，亲情落败，友情，基情？大获全胜。
　　“你还好吗？梅芙。”彼得一见到我，就绕着我打转，整个人显得慌张，“老天，我就不该提议出门──”
　　“这不是你的错。”我疲惫地打断彼得。
　　“现在她需要的是温饮，和清净。”史蒂夫则说，“也许你能去给梅芙做杯可可，彼得。”
　　彼得一脸恍然大悟，匆匆跑出门。
　　我想说其实我家也有可可粉、彼得他不用跑回他家给我做饮料不过……行吧，谢谢史蒂夫把彼得暂时支开。现在我还真没力气应付彼得。
　　史蒂夫在我面前蹲下。其他人占据了我家客厅、莱克斯占据了客厅唯一的长沙发，我坐在开放厨房区的一把椅子上，挨着中岛。所有的猫，出于对陌生访客的警戒，全都躲在高处跟房内。今天这阵仗肯定把他们给吓着了。
　　“会没事的。”史蒂夫对我说，望进我的双眼。他握住我的左手手掌，神色语气都是凛然和诚恳。“我会看照你和猫咪们，我保证。所以，你要想休息，尽管回房去。”
　　我确实想休息。可我也有点反胃。主要是这个早晨我经历了太多。以及刚才黑寡妇驾驶的疯狂飞车。
　　“你做的非常好，梅芙。”史蒂夫继续对我说，眉宇间带上温暖的笑意，“在商场里，你的表现一如每个超级英雄。你没有被自己的情绪绊住，勇敢地出手相助。这值得嘉许，我欣赏你善良的本性。”
　　我依然无法回话。依然感到恶心，想吐。
　　而融融暖意从史蒂夫厚实的掌心传递过来。
　　这神奇地，完全安抚了我，让我起了睡意。
　　“我真的想休息。”我告诉史蒂夫。声音沙哑得我自己都错愕。
　　“我明白。”史蒂夫说，边扶我起身。
　　“莱克斯……”我皱起眉。
　　“当你醒来时，他不会在你的屋内。”史蒂夫看透了我的想法，“我保证。你就好好休息。”
　　有什么能比过美国队长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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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影片
我是在ig上看到的说是转自抖音
blendbrifka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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