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翻盘攻略（快穿）》方沫

9、逆袭嫡长女（九）

　　纪玖轻笑：“女儿一直都会啊，母亲遗物里有琴，也有乐谱，后来也曾私下练习来着。”
　　她知道江辕这种人，越是说的少，越会自己乱想，因此故意说的轻淡，果然，江辕听了这话，目光却深沉起来。
　　乐理一道，早年他也请了先生来家教习，只那先生说两位女公子于此道都平平，他也就罢了，却不想…
　　看向刘氏的目光，不由就多了几分深沉。
　　刘氏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只还没等她想出该说什么，江歆如已经哭叫起来：“江燕如，你好狡猾，你明明那么会弹琴，为什么装作不会弹？害我以为你根本不会，要不然，我才不会和赵三姑娘交恶…”
　　“歆如！”刘氏脸色大变，打断了江歆如的话，“你胡说什么呢，就算你姐姐瞒了你，也不过是不想张扬罢了，你可别误会了。”
　　想给江歆如做掩饰，可惜了，本姑娘不给你这机会。
　　纪玖冷笑：“母亲也别急着骂妹妹，心中有疑惑多问原是该的，就比如现在，我就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今日乐会上，赵三姑娘怎么突然提出要在场人都奏上一曲？若是不会，就要唱歌或跳舞以做惩罚，而且她说话时目光偏看着我，这是为何？我记得妹妹和赵三姑娘之前交情甚笃，今日到乐会前，你也一直和她在一处，想来对她知之甚深，她今日为何有此古怪举动，妹妹可否与我解释一二？”
　　她只差没明说赵三姑娘此举是江歆如挑唆的了。
　　“我…我怎么知道…”江歆如心中大惊，脸上就带了几分心虚，见在场人都看着她，特别是江辕的目光，异常锐利，无奈之下只能掩了面哭泣起来：“你欺负我，江燕如，你欺负我…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啊！”
　　“够了！”
　　到了此时，江辕哪里看不出是江歆如在其中做了手脚，他虽宠爱这个女儿，却是建立在不给他添麻烦丢脸的份上，如今江歆如丢了江府的面子，又惹怒了江燕如，自然要加以惩罚，才能安抚江燕如。
　　是的，在知道江燕如得了公主宠爱，又有了才女名头之后，江辕的心就立刻偏了。
　　“伙同外人欺辱自家姐妹，歆如，你也太不像话了！来人，把二小姐带回屋，禁足三月，罚抄女戒一百遍！期间不许人看望，若有违反，一律重罚！”
　　“父亲，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受罚！”江歆如这下是真的惊了：“你们滚开，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看谁敢碰我！小心回头我重罚你们！走开，快走开！“
　　“老爷！”刘氏也站起身，看着江辕，目带哀求：“二姑娘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这样的重罚啊，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啊？”
　　“母亲。”不等江辕开口，纪玖已淡淡说道：“前些日子母亲因燕如错手打破杯子而罚燕如跪祠堂时，不是说爱女毕教女，有错必当严惩，不然必成大患吗？况如今歆如只是禁足和抄女戒而已，又不曾断了食水，也不会跪坏膝盖，母亲何必这般哭天抹地的呢，母亲须知，爱之适以害之，该管的时候就要管，否则等日后嫁了人，在别人家里做错事，可不能这样简单就能揭过了，现在罚她，正是爱护她呢，还是爹爹英明，知道什么才是正道。”
　　又看向江辕：“爹爹放心，妹妹向来孝顺乖巧，现在口出晦言也只是在气头上，等她冷静下来，定会体谅爹爹的一番苦心的。”
　　江辕一开始宣布惩罚时，还有些不忍，到底是放在心口宠了十多年的爱女，但见江歆如又哭又闹，刘氏也一副他做了天大错判的样子，心口就有点堵，如今听了纪玖一番大道理，又见这个大女儿看着他一副崇拜的样子，原本的那几分不忍，就变成了坚定。
　　“撒泼哭闹，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来人，还不快把二小姐带下去！”江辕冷着脸让人把江歆如拉下去，又看向刘氏：“也是平日你纵的她太不像话了些，日后要严加管教，若再有下次，可不是这样简单的惩罚了！”
　　看着女儿哭嚷着却还是被拖了下去，刘氏真是气的心口痛，却也只能咬牙认错：“妾身记下了。”
　　江辕自觉惩罚了江歆如，也对得起大女儿了，说话时就多了几分安心，他吩咐纪玖：“你今日车马劳顿，也挺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也好好歇一日，就不必到夫人这边来请安了。”
　　刘氏好险咬碎一口银牙，她本想明天找点事情刁难纪玖呢，又被搅了局。
　　纪玖轻笑，“女儿谢过爹爹，还有一件事要禀告父亲知晓，公主送了我一个丫鬟，我已经带回来了。”
　　说罢，扭头往门口喊了一声：“丹泉。”
　　丹泉一直在门边候着，听到纪玖的呼唤，撩帘而入，站在厅堂正中冲江辕夫妻行了个礼，“丹泉见过江大人，江夫人。”
　　若说之前，江辕还对纪玖得了顺安公主喜爱一事有些不确定，此时见了丹泉，却已深信不疑了。
　　碍于自己是官，丹泉是婢，江辕端着架子说了几句，有吩咐人给丹泉看了赏，就对纪玖说：“公主如此疼爱你，也是你的福气，日后有空，就多去公主府陪陪公主，你母亲这边，初一十五来问个安就行了，自家人，不用拘于小节。”
　　刘氏帕子都要被扯烂了，好容易在脸上挤了个笑：“你父亲说的正是呢。”
　　不用日日来刘氏面前晨昏定省，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好事，纪玖笑吟吟的应了，又和两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京中最近流传一则消息，太常寺江大人家掌珠清丽婉约，文采斐然，乃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先是在襄南社上一曲十面埋伏技惊四座，后又在诗会中以一阕词大放异彩，盛名之下，上门求婚的世家子弟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就快将江大人家的家门踩烂了。
　　“姑娘你没听到，二门外那婆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什么城南崔尚书府上派了几次媒人上门啊，什么翰林院孙大人府上主母多次来访啊，还活灵活现的描绘那些夫人和我们家夫人聊天时，对姑娘是如何夸奖的，简直就跟自己在现场听着的一般，如今整个府里，都在猜姑娘最后会嫁到哪个高门大户去呢，虽然大家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总体来说，认为姑娘必将高嫁没跑了。”
　　纪玖笑吟吟的听紫叶说着，顺手递了个茶盅给她：“说了这么多，渴了吧，润润喉。”
　　“多谢姑娘。”紫叶也不客气，端过来就喝了个干净。
　　“姑娘，这事不对，”丹泉在公主府长大，看的事情多，想的也比紫叶她们远，“虽有几家女眷上门，但打得都是拜访夫人的名头，怎么会有求娶这样的话传出来，此事只怕其中有问题。”
　　“我知道，”纪玖温言说：“其中动手脚的，必定是我那好继母无疑。”
　　“我想也是夫人，”丹泉皱眉，“只是她为何要这样做，一家有女千家求本是常事，姑娘只要没有行差踏错，这种传闻非但不会对姑娘造成实质性伤害，还会让姑娘才名更甚，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不过捧杀二字罢了。”纪玖淡淡的说：“我毕竟年轻，心性不稳，若是因为这些浮华乱了心性，难免就有张狂的时候，万一在外面或者公主面前做出失仪的事情来，那些宠爱自会烟消云散，刘氏要的，无非就是这个。”
　　屋里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还是丹泉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由噗呲一声笑了，“那刘氏可就打错主意了。”
　　她来了虽不久，却看得出来，姑娘年纪虽不大，却是个极有主意的，刘氏若打算用这点子伎俩扰乱姑娘，怕只能失望了。
　　“她喜欢算计，就让她算计呗，”纪玖挑眉一笑：“若没有她的鬼心思，这都初秋了，我们又哪有这样的好东西吃。”
　　说罢，她从炕桌上的水晶碟子里捡起一枚水灵灵的葡萄塞进嘴里，赞了一声：“好甜。”
　　自三月前从顺安公主府回来后，纪玖在府中的待遇就水涨船高，不但日常嚼用高了几个档次，刘氏还常派人来嘘寒问暖，送各种东西，一副慈母做派，纪玖见她这样殷勤，自然也不会将到手的好处往外推，反正她虽好处照收，问安却依旧只初一十五去，应个卯就走，对她来说又不亏，一时间，江府内母慈女孝，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只是这景象下面藏着什么，就见仁见智了。
　　“姑娘喜欢还有呢，井水中还澎着几串，”紫叶笑吟吟的说：“听说这葡萄是从什么吐鲁番送来的，难得的很，夫人那边得的也不多，姑娘若是喜欢，我再去要一点，横竖能够夫人添点堵，也是好的。”
　　“鬼丫头，要不要这么眼皮浅，”纪玖笑着淬了她一口，又问绿荷：“这个月的分红送来了？”
　　财是人的底气，因此上次从公主府回来后，纪玖就制了香让丹泉送到京中最大最高档的商铺碧怡轩去，明言要售卖方子，但不买断只分红，纪玖这香不但绵长清甜，还能根据时间变幻不同味道，当场就让碧怡轩的大掌柜红了眼，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签了契书，从那以后，纪玖的小金库就迅速的充盈起来。
　　“送来了，这个月比上月多了六百两，一共是三千八百两。”绿荷应道。
　　纪玖满意点了点头，心中却盘算着时间，不久后就那陈安之就要出现了，只不知现在广平侯世子是否已经上门求亲了呢，如果上门了，只怕江歆如又要闹个不停了。
　　正屋那边，正如纪玖猜想般，正热闹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