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眼前是一片空地，地面上全部都是金属铺就，灰黑色十分的坚硬。空地是一道弧形，就连远处好像是牢房区的房子也是弧形，江檀这才明白坦斯说的圈原来真的是个圆。
空地十分的干净，只有几排椅子，只是空中一人的高度悬浮着几个像是足球门一样的东西，离得远远的，相对而望。
远处好像被分成了不同的区，被金属网阻隔，只是大门敞开，应当是开放的。
抬头看是好像永远都是混沌的土黄色，有种脏兮兮的感觉，沙尘暴一样仿佛落满了尘土。
远离中央大楼回头看，才发现它原来是一个像是子弹一样的构造，上细下粗，如同一个柱子支撑着整个防护罩。
牢房楼也是白色的，好像就成了这个环境唯一的亮色。江檀简单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层的高度。
门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W，进去之后依旧是单调的白色，高不可见穹顶，上窄下宽。中间空地从五楼一直通到一楼，两侧是整整齐齐的房间，粗略数过一层大约三四十间。
正中间的楼梯是横向的对立的z字形，两面只有正中间一道走廊相连，从下往上看有些岌岌可危。
“10874号，三楼五号房。10873号，五楼二十八号房。”只说了这一句，机器人自顾自扭头就走，离开牢房区。
江檀目送它离开，和黛佩儿对视一眼。
“这怎么一个机器人都没啊？不怕作乱的吗？”黛佩儿放松下来，腰肢一扭，手指缠着发丝，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很天真的样子。
江檀可没心情陪她演戏，转身上楼。脚踩在金属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封闭而宽敞的空间有些许回音，显得更加空荡而寂寥。
没有机器人，可是每一个角落，每一块墙壁，每一处死角，全部都被监视扫描着，下一秒就可以变成最为先进的武器。
江檀算是看出来了，监狱里没有自由，更没有安全的地方，这一路走来，太平的背后全部都是森严的戒律与防备。
那这样看来，这里应当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楼不算高，每一间屋子都悬挂了标牌，很轻松就找到了305号房，房间门大部分是灰白色金属，十分厚重。只有中间一个小窗是透明玻璃，房门四个角都用金属锁扣固定，还有奇怪的装置连接，江檀不想直接上手试探那到底是什么用的。
老老实实在小窗下面明显是一个扫描屏的地方对上手环，一道绿色从手环上划过，扫描屏上显示出江檀的姓名以及编号，门侧的固定横杆弹开，江檀握上把手拉开门。
房间并不算小，大概也是考虑到是雌雄并住，有些外星雄性的身材实在高大。一张床靠边放着，勉强够两个人平躺的宽度，和囚服一个颜色的床上三件套，还放着两套新的囚服。
床脚是一个透明间，右边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摸上去明明是有些凉的金属却还算软。正对面有一个小窗子用来通气，抬头是一个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江檀走进透明间，一侧是洗漱台和马桶，镜子。另一侧竟然是是淋浴头，旁边有触摸屏按钮，江檀凑近看，是水温调节旋钮和不透明，用的是中文，想来是根据居住的人变换的。
江檀触碰不透明，透明间的玻璃突然变换，逐渐变成了磨砂的质感，不透光。再点一下回复透明，可是按钮也灰了下去。
一天一次吗？
江檀走出去，坐在床上，看着周遭的一起，还好，比自己想象中的条件要好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再抱怨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用前进来面对。况且，在哪里练功不是练？
对于江檀来说，只要能够练武，在哪里并无什么不同。
江檀从小无父无母，被遗弃在荒野，碰巧师父在附近练功将自己捡回，待己从无二异，从小与师兄师姐们共同修习撼云诀，自己也幸亏还算有天赋，不算辜负师父的救命养育之恩。
只是门中一向讲究随心而变，顺应自然，大道无边。就算是从小共同长大，可是人与人之间也是随心而行，也正因如此，江檀不担心自己的突然失踪会带来什么影响，或者说，江檀把这个当作自己人生的一个历练，一个阶段，这就是自己的人生。
可是就因为了解江檀，师父之前也说过，江檀哪里都好，功力在师门中排第一，可就是太没有上进心，没有好奇心，好像世界上除了习武就没有值得她关心的东西了一样。
说是冷血也罢，说是颓丧也罢，甚至说是逃避，江檀都不懂，她只是在做她自己。
将两套换洗的衣物装进一旁墙壁上镶嵌着的柜子中，突然，手环剧烈地震动，机械音从里面传来：“已到午餐时间，请于五分钟内抵达餐厅。”
江檀一愣，她不知道这个星球的时间怎么算的，可是好像自动换算母星时间，倒是先进。
一边想着这会有什么饭，江檀虽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依旧有些兴致。时间只有五分钟，算一下到那里也得跑着去，江檀动作利索，将门带上，锁扣自动复位。
楼道都是空空荡荡，江檀听到上面的楼梯有走动声，应该就是黛佩儿。
江檀并不是很想和这个戏有点多的半蛇一起行动，或者说她从来都习惯自己一个人，不想要和任何人有关联。
靠在走廊的栏杆，江檀看了一下和楼梯之间的距离，以及与地面的距离。这里的楼层普遍都高一些，不是以前大多的三四米高度。
江檀往后撤了两步，向前冲去，身体轻盈像是没有重量，靠近栏杆的时候脚尖点地，飞身而起，像是一片羽毛，脚尖再在栏杆上点了一下，在空中向前冲去。
重力拖着江檀往下坠，眼看即将撞到楼梯，左脚前伸脚掌蹬住栏杆往另一侧撤去，内劲运转变换，轻轻地落到了一楼大厅的地上，用时不超过三秒。
抬头看一眼，黛佩儿趴在楼梯的栏杆边往下看着自己，脸上尽是不可思议。江檀想了一下，还是朝她挥挥手，也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这也是是师父教育江檀的，就算不喜与人同行，也不能够得罪别人，能够做出向善友好的态度，总会少很多麻烦。
出了牢房楼，操场零零散散有一些人，十分疲惫狼狈的样子，脚步沉重带着尘土。江檀看一眼手环上跳动的倒计时，并不是很着急，索性走过去。可尽管江檀走路的姿态十分惬意，甚至有些悠哉，仿佛并不是在监狱的运动场行走，而是在后花园，可她的速度并不慢，很快就横跨了运动场抵达中央大楼。
越靠近越能听到喧哗，透过透明门可以看到大厅中熙熙攘攘挤着很多人，都争先恐后地往楼上去。
江檀隐蔽气息，垂着头，从门中进入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大家都穿着大同小异的衣服，只是颜色都不一样，总共有四种颜色，江檀这才知道好像不是凭借性别来分的衣服。
被人潮挤着往楼上去，江檀观察着身边的人，各色各异都十分有趣，有的背后长了翅膀，有的拖着长长的尾巴，虽然大部分是直立行走的人形，可还是有奇异品种，比如江檀不远处，一只大蜥蜴在地上爬行。
周遭的人们都在小声吵囔着什么，能源，采集，积分，江檀梳理了一下，才明白他们是去做采集矿石的任务，好像凭借采集到的数量计算积分。
怪不得看起来好像都很累的样子，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往楼上挤。
食堂就在二楼，可这一段路硬是走了两分钟，江檀小心地盯着脚面，生怕身边这个三米高的巨人踩自己脚上。
终于到了食堂口，江檀松了一口气，所有人排队检测进入，一个个检验身上有没有违禁产品。
马上就到江檀了，突然，背后一凉，江檀迅速的往旁边偏头侧肩，正好躲过一双恍若无骨的柔荑。
可就算是躲过了，前面都是拥挤的人，也无法躲过下一次攻击。
“江檀，总算追上你了！”一个虽然才没一天就已经熟悉的声音响起，肩膀上最终还是结结实实扣住一双手。
黛佩儿的一句话，在周围瞬间引起了一片静寂，所有人看着这两个陌生的雌性，更多的是前面那个有些柔弱的低着头的雌性，惊觉自己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个人。
像是一片空气。明明江檀不算矮，168的身高，可就是让别人觉得完全没有存在感。
若想撼云，必先化云。
江檀头也不抬，不顾黛佩儿的呼唤，身躯像是一条蛇直接从缝隙中扭过去，再次加强了远离黛佩儿的信念——这个女人太显眼了，太可怕了。
在监测器中伸开双臂站了一下，绿色闪过手环，倒计时消失，变成了“距离用餐结束还有三十五分钟。”江檀快速地闪进了食堂。
食堂中现在已经坐了很多人，每个人的菜式很少有相同，一部分像是人类的吃的五颜六色的糊糊，一部分吃的透明凝胶，甚至还有石头，金属，泥土。
食堂窗口就像是江檀读的高中的食堂，总共四个排列开来，好像都是一样的，江檀掩息随便跟了一队。
江檀已经很饿了，前些天在看守所都喝得什么营养液，虽然能够饱腹可是完全没有参与感。练武之人吃的也多，江檀基本和一个成年男性饭量持平。
没过多久，江檀到了窗口，台面上并没有食物，对面是一个机器人，控制臂很长，眼睛处透露着光和数据。
“请出示手环。”江檀和他面对面，僵持了两秒，它说道。
江檀将手环举起对着它。
扫描之后，蓝光一闪，机器人长臂往后伸展，眼花缭乱地一通，平台上出现一个托盘，里面四个小碟，就是有些眼熟地五彩糊糊。
眼看后面的人已经有些焦躁了，江檀没敢问出冒昧的问题，端着走了。
找了一个角落空桌子，江檀对着眼前的盘子，陷入了深思。
四个小碟子，只有颗粒大小的差别，颜色各异，甚至折换角度还有不同的偏光。
拿起勺子，对吃饭的渴望已经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有些凄凉的身体需求。江檀拿起一旁的勺子，拉过一个小碟子，舀起一勺还有点粘稠，一点食欲都没有的糊糊，试探性地朝嘴里放。
这……这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