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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韩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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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话声方落,一阵敲门声传来,
禄伯忙站了起来,燕月道:”您坐着,我先去开门,”禄伯道:”月少爷先避避,这时候不知道谁来,今晚不能待客,老奴去拦一拦.”
说着禄伯走了出去,燕月紧跟在禄伯身后,到了侧门前,禄伯小声问道:”谁啊?”
只听门外有人应道:”是禄爷嘛?我,韩府的总管韩顺.”
禄伯一愣,低低用眼神看着燕月,意思是:”韩大人府里的总管,怕是搬不动你师父又要来搬你了.”
燕月传音给禄伯道”他来的正好,我正打算见那韩大人去.”
说着,燕月过去开了门,见是一个身穿长袍,满脸精明的中年白胖汉子,一见燕月马上拱手说道:”请问尊驾是…”
燕月也拱了拱手说道:”我叫燕月,禄伯是我家长辈.”
白胖汉子”哦”了一声,忙道:”那太好了,燕爷果然在这里…”他进了门,又朝禄伯一拱手道,:”禄爷,我家姑娘到了,她要见燕爷.”
禄伯听得一愣,忙道:“怎么,韩姑娘也来了?在哪里?”
白胖汉子往外一指道:“在外头,还没下轿”
禄伯轻顿了下脚道:“韩总管,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好让姑娘到我这里来。。。”说着朝燕月一用眼色道:“快进去收拾收拾屋子”燕月当然知道,当即答应一声转身往里行去。燕月收拾得相当的快,他刚才听见那位白胖的总管说韩大小姐此来是要见他,不由得一笑,笑那位韩大人,竟然连女儿也舍出来了,也笑那位娇贵的宦门千金不是一般的娇柔女子。
燕月这时把屋子收拾妥当,那里禄伯已经陪着客人走了进来,燕月看到这位娇贵的客人,神情不由得为之一愣。
这位较贵的客人可说是人间绝色。身子稍显瘦弱了些,但是瘦不露骨,反而显得玉骨冰肌,娇弱动人。
姑娘穿的是宝蓝色的高领宽袖小腰身的小褂儿,宝蓝色的八卦裙,裙脚下也是一双宝蓝色的绣鞋。一头秀发梳理的没一根跳丝儿,那排整齐的刘海下是双清澈深邃,充满了智慧光芒的美目。
娥眉淡扫。银粉不施,俏瑶鼻粉雕玉琢,香檀口鲜红一点,美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看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华,但是宦门闺阁,又带着成熟的风韵。
燕月定了定神,迈步迎了出去。
韩姑娘听见脚步声,扬起了头,当他看见燕月的时候,也有这一刹那的错愕,旋即她道:“韩悠悠见过燕爷。”说着竟然娇躯一矮,跪落尘埃:“请燕爷大义伸手,救救家父,救救韩家,悠悠愿奉上金龙火令。”
燕月神情一震,慌忙避向一边。
禄伯大惊,慌忙说道:“姑娘,这怎么好,韩总管,快快扶起你家姑娘。”
韩总管欠了欠身,陪着为难的笑容,但人没动。
燕月那里扬了扬双眉,道:“韩姑娘请起,燕月奉师命前来接令,姑娘传出金龙令,燕月自然伸手接下,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了。”
韩悠悠美目中闪现异彩,道:“大恩不敢言谢,韩悠悠铭记于心。”她站了起来,却突然脸色苍白,娇躯一晃,往后要倒。
燕月眼明手快,一步跨到姑娘身前,扶住了姑娘的纤腰。
就在这一刹那间,姑娘韩悠悠一张苍白的娇颜,瞬间挂着红晕。望着燕月,勉强一笑:低低的说道:“多谢燕爷。”
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宦门千金,燕月心里这么想,可是没说出口,当即松手退到后面。站了一会之后,韩姑娘的脸色才渐渐正常。
禄伯看的清楚,微一欠身道:“姑娘请屋里坐吧。”
姑娘道了声讨扰,缓缓举步往屋里走,进了屋,立于桌旁,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一块精致的金龙令牌。令牌是钨钢木所雕刻,精致非常。龙眼上的红宝石闪闪发光。正是金龙火令。
燕月对着令牌单膝点地,朗声说道:“姑娘可要使用金龙火令?”
韩悠悠,将金龙火令轻轻一分,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与燕月,道:“查出奇案,救我韩家。”
燕月双手接过版块令牌,站起身来,将半块龙令放回怀中,道:“姑娘放心,燕月定不负所托。”
韩悠悠含笑点了点头道:“有劳燕爷了,家父想见见燕爷,不知燕爷什么时候方便?”
燕月道:“燕月既已接下此事,自然要回复韩大人。另外我禄伯刚刚遭人毒害,燕月想些话请教韩大人。”
韩悠悠一惊,道:“老人家功夫不弱,不止是那里的宵小。。。”
禄伯苦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往桌上一放,道:“就是这东西的主人。”
韩悠悠脸色一变,道:“怎么老人家。。。”
禄伯将刚才经过讲了一遍。
韩悠悠静静听毕,盈盈下拜:“老人家为韩家遭此无妄之灾,实在是悠悠的罪过。。。”
禄伯忙避开道:“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说,江湖生涯本就如此,呵呵,姑娘不必为此挂心。”
韩悠悠泛起一丝不安的神色,正色的说道:“要是老人家不嫌韩家简陋,悠悠请老人家移居舍下。”
燕月禄伯对了个眼色,相视微微露笑。
燕月说道:“既如此,禄伯就顺了姑娘美意吧,韩大人想是在等回音,我们这就前往,免得韩大人着急如何?”
韩悠悠道:“老人家,燕爷,请”说着转身往外走,忽然脸色又是一白,娇躯晃了晃又要倒。
燕月跨前一步扶住悠悠,这回,燕月扶住了幽幽的一只手腕,当他五指落在悠悠的腕脉上,不由得脱口出声:“韩姑娘,你。。。”
韩悠悠却浅浅一笑,道:“谢谢燕爷,我身子太弱,常这样,不要紧。”
她轻轻地从燕月手中抽出腕子,袅袅的行了出去,燕月愣愣的站在门口,禄伯诧异的问道:“月少爷,你怎么了?”
燕月望着姑娘韩悠悠那柔美的背影,缓缓的说道:“韩姑娘天生的五阴绝脉。”
禄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月少爷放心,此去,老奴定将尽力周全韩家满门。”
一顶软轿,一行人,转眼到了韩府,韩大人在他的书房不知走了多少的来回了,一听说燕月到了,可真是倒履相迎,急急忙忙迎了出去,宾主客厅相见,姑娘韩悠悠没多坐,似乎是和他这位顺天府的父亲没什么话说,又似乎是碍于礼教,交待了几句,就告辞回后院了。
燕月跟韩大人也没谈多少话,除了请韩大人安排了禄伯,就是了解下案情,可怜的是,韩大人知道的,并不比禄伯知道的多。韩大人听说燕月想去福王府,恨不得立时就去,但毕竟天色已晚,王府不比百姓家,只得待天明再去。
这一夜,燕月就陪了禄伯住在韩府。
老少灯下相对,又谈案情,只是凭阅历丰富,胸怀广博的二人,对着金剑,银花,始终说不去所以然来。
这一夜,禄伯毒消,疲劳,睡的酣然。
这一夜,两个姑娘没能合眼,泪水湿了绣花枕头。
这一夜,燕月也是辗转难眠。他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自己唐突的一句话:“姑娘,可有心事嘛?”
想起那姑娘惊呆的回头,轻轻的一问,:“谁?”
想起自己的回复:”姑娘休要惊慌,在下燕月,并非歹人.”
想起姑娘那不大的声音轻呼的一声“小月儿。”
想起这一声“小月儿”,虽声音不大,听在燕月耳里却真真切切,听到”小月儿”三个字, 燕月如晴天霹雳一般,不由得痴呆呆发愣,小月儿本是燕月幼时的乳名,年幼时师父,叔叔们偶尔会叫,小卿老大偶尔也会叫,但这姑娘会是谁,为何能唤出”小月儿”三个字.
想起燕月转过神来,想问个究竟的时候,那姑娘却已消失在夜色里。
想起,印在燕月的记忆里背影,燕月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