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职业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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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的商讨，许临之早上来到公司时，职员们已经把聚餐的地点订好了。
“我们准备去中央路上新开的那家自助餐厅。”老徐看到他来，热切地打招呼，“暂定周日下午四点，咋样，能来不？”
“可以。”许临之笑着应下，“那天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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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大家过于期待周末的聚餐，项目进展的都很顺利，许临之很欣慰，周五下班前，他宣布这顿聚餐他请，并要在聚餐上和大家说个重要的事情。
大家直打趣是不是有对象了，许临之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
视角转到顾明律那边。
这几天，顾明律的生活中除了上班、办案、健身，还多了一件事——
想许临之。
这对他来说十分难熬。
虽然住对门，但两人早上出门晚上回家的时间并不重合，极少能遇见。
周六清晨，顾明律起的很早，盯着屏幕上许临之的手机号，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顾明律扭头看了眼表，又转回头来。
现在是六点，又是周六，他可能还没醒。再等两个小时吧，等他醒了，再给他发短信，问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好久都没和老师一起吃饭了。
顾明律一头扎进被子里。
这两个小时，顾明律踏上跑步机好几次，冲了好几遍澡，不论做什么都没让自己冷静下来，头一次发现时间这么难熬。
八点的闹钟一响，顾明律打了个激灵。他迅速拿起手机，点开许临之的号码。
编辑短信的时候手指在颤，视线甚至不敢望向手机屏幕，好像穿过那薄薄的屏幕就能看到许临之的笑容一样。
“我是顾明律。早上好，一起吃饭吗？”
太生硬。
顾明律飞快地删掉。
“早啊，我是顾明律。今天忙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太活泼。
顾明律眉头紧皱着，又思索了片刻，最后他小心翼翼地编辑了一条：“老师早上好。能和你一起吃早饭吗？”
哒。
发送。
消息很快显示已读，顾明律呼吸一紧。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顾明律迟迟没有收到对面的回复，他开始提心吊胆，心想是不是擅自打扰老师被讨厌了。
“要不要给老师道个歉？”顾明律脑袋乱哄哄的，就像以前高中看文言文，每个汉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个头十个大。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先道歉再说。
叮咚——
短信还没编辑完，门铃声突然响起。
人在紧张的时候容易被吓到，顾明律的心脏一瞬像坐了过山车，他犹豫了会儿，放下手机，去开门。
“啊，小律早啊。”
门外的许临之露出灿烂的笑脸。
“老师，你怎么……”
顾明律愣住了。
“我正准备出去，就收到了你的信息。”许临之晃了晃手机，扬唇，“一起出去吃个早饭吧？”
许临之穿着合身的浅棕色T恤，多余的衣摆塞到了黑色的九分裤里，再配上简单的黑色帆布鞋，这样的搭配显得随性又大方。
走廊里的光线不算明亮，但仍有几缕光线在他的脸庞上缠绵，落在唇瓣之处，清晰地能数出上面的纹路，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语调温柔，整个人看起来都在闪闪发光。
忽然一阵风吹来，带来他身上的淡淡香气。
顾明律忽然面上涨红，鼻间一暖。
“小律，你怎么了？”许临之紧张起来，“怎么流鼻血了，是天气太燥了吗？”
话还没说完，顾明律猛地背过身。
“啊……嗯，好像是。”他从没觉得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丢人过，“老师你先进来，我去准备一下。”
许临之看他急匆匆冲向盥洗室的背影，哑声失笑：“不着急。”
闷热的夏天容易让人生病。最近许临之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对劲。经常大半夜感到空虚，每到这时候家里就会出现那股莫名其妙的香味，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比如刚刚出门前，他就浑身难受，胸口憋着一股莫名的烈火，但待在小律身边后，身体明显变得轻快了许多。
许临之叹了口气。
不光小律，还有他自己，也得提醒阿渊倾泽小轶他们要多注意身体了。
……
……
趁着顾明律换衣服的时候，许临之得到允许，在他家里转了一圈。装修方式颇有小律的风格，简约的黑白调，还有陈列着几架军舰模型的展览柜。
许临之半蹲在展览柜前，左右打量。
“这是驱逐舰还是护卫舰？”
他不太懂军事装备，但小律从小就开始喜欢这些了。
琢磨了半会儿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许临之刚想看看其它的，忽然被展览柜深处的放着的端午彩绳吸引去了目光。
正好顾明律这时换完了衣服，从卧室深处走出来。
“老师，我收拾完……”
“小律，你还留着这个啊。”许临之指着展览柜深处的五彩绳，“那年端午太可惜了，白天刚给你带上，晚上就下雨了，你没把它扔掉吗？”
顾明律一怔，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有些慌张：“我忘了。”实际上是当时特意收起来了。
不光这个，所有许临之送他的东西他都小心翼翼地保管了起来。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扔掉吧。”许临之抿唇，“下个月端午再送你一个。”
顾明律低下头，脸上染起点点的红：“嗯。”
**
两人很快出了门，经过简单的商讨后，去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
店内布局很简单，甚至没有什么装修风格，但地脚却选的很好。这里靠地铁站，除了是上班族每日的必经之路外，也接收着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暖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店里十分明亮，看起来暖洋洋的。
店里看起来挺忙的。老板没抽出空招呼他们，他们就随便找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下。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许临之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自从那天跟阿渊约好了以来，虽然他每天坚持早上吃点东西，但还没有正儿八经来过早餐店。
“这家店是连锁，在邻市工作的时候我都吃过的，味道挺好的。”顾明律连忙把菜单摊在他面前，神情认真，“老师想吃什么？我可以帮老师看看。”
许临之看他积极的反应，不由得抿唇一笑：“谢谢小律。”
“不用……”顾明律不经意抬头，没想会撞到仿佛落满星星的笑眼，连忙又撇过眼神，“谢。”
许临之不忍再继续逗他，低头看向菜单：“小律有什么推荐吗？”
虽然经常有“早餐吃不好会变傻”的说法，但这在许临之身上似乎却并不通用，也不觉得各类早餐有什么不同。
“可以选择这个。”顾明律点着一个套餐，“这个套餐包括了谷类、动物性食物、奶和水果，对于早餐来说营养充足。就是量比较小……平时我会点两份。”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老师也可以点其它的。但老师平时不吃早餐，其它套餐对老师来说可能太多了，胃口受不了。”
“真贴心。”许临之抬头，笑着打趣，“将来嫁给我们小律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
听到这话，顾明律的脸蹭得冒红：“我没想结婚。”
许临之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律这么好，会找到你真心喜欢的人的。”
“已经找到了……”
顾明律低下头，小小声。
外面是步行街，与他们坐的位置只有一个玻璃之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六，今天步行街格外热闹，顾明律的声音被吞没在了来往行人的喧嚣之中。
等餐的时候，顾明律后背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看到这一幕，许临之忍不住问：“你们警队平常很严吗？”他坐的是军人坐姿。
“没。”顾明律不知道怎么说是因为刚刚许临之的玩笑话而太紧张了，“……还好。”
“那放松些。”许临之笑道，“我也不是你的长官，怎么喜欢怎么来就好。”
再这样下去，许临之担心喊一声小律的名字，小律就会来一句“到”。
虽然许临之这么说了，但还是没见顾明律放松半分。许临之顿了顿，决定聊聊日常，让他不要那么严肃。
“对了。”许临之挑起话题，“你是怎么有我手机号的？”
顾明律眼神顿时移开，好久后才出口：“……问了李乐。”
李乐？
许临之一愣：“你认识他？”
看到顾明律点头的动作。许临之恍然大悟，心想那天李乐口中的“顾队”不会就是小律吧。
“他说你想见我。”顾明律余光悄悄扫了许临之一眼，“问我周末有没有空，想三个人一起吃个饭。”
许临之轻笑：“我可以啊，今天吗？”
“明天。”
“几点？”
“下午四点。”
许临之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上午可以吗？下午我们公司聚餐，可能抽不出身。”
“上午我有任务。”
顾明律眸底飞快闪过一丝失落。他垂下头，头顶仿佛冒出了两只耳朵，同时耸了下去。
说着，他忽然猛地抬起头：“老师，我们能不能改天再约？你上午不要和李乐单独吃饭。”
许临之对上他的视线，眸眼中满是笑意：“当然啦。”他伸手摸了摸顾明律的头发：“你可是主角，少了你怎么能行呢。”
顾明律低头，唇角藏不住笑意。
“谢谢老师。”
**
小律刚搬过来，家里的部件也不太齐全，下午两人去逛了家具城，晚上在许临之家里吃了顿火锅。
送顾明律出门的时候，他脸上红扑扑的：“老师配的汤料很好吃，下次，还可以来吗？”
“随时欢迎。”许临之笑道，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对了，不如干脆让李乐来吃火锅吧。”
顾明律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他不喜欢火锅。”
“是吗？”许临之皱眉，心说原书里描写的李乐可是火锅爱好者，既然小律这么说也没办法了，“那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嗯。”顾明律随即应道，贴心地替许临之关上门，“老师晚安。”
“晚安。”
直到那阵笑容消失在视线中，顾明律才移回视线，唇边扬着淡淡的笑意。从刚刚起手机震动不断，他扫了一眼，眉间皱起。
是来自李乐的短信。
“顾队啊顾队！周日您来吧！不是都说好了吗？我真的很想和您吃饭！咱去吃火锅啊？大夏天吃火锅最爽了！您不能因为临之没空就不来了呀……”
咔哒。
顾明律按灭了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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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许临之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聚餐地点。老徐是这次聚餐的负责人，但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
“老徐呢？”许临之问。
“副总监说有个项目没处理完，让我们先来。”旁边的职员回复。
什么项目？
还不等许临之追问出口，忽然身后传来了他的名字。
“是临之！！”
许临之下意识回头，李乐兴冲冲地朝他挥手。他身边站着略显错愕的顾明律。
“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了啊。”许临之冲两人笑了笑，“来吃什么？”
“对啊，临之你不来，我好点儿才把顾队请过来，还在想咋吃比较好。”李乐摸了摸下巴，转眼看向旁边身形修长的男人，“顾队，你打算咋吃？”
顾明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许临之，本就很慌张，现在突然让他发言，更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临之失笑：“小律？”
“咳。”
顾明律快速扫了眼餐厅内的布局，薄唇轻启。
“……首先，要建立战略思维，确定先吃什么再吃什么；其次，根据自己胃口分析，制定合适的作战方案。”他顿了顿，“最后，为了验证方案的可行性，需要对本次计划做总结，以便下次完善。”
场面忽然安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职业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