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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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洛轶半个人都瘫在许临之身上。
洛轶住在P大附近的单身公寓。找到这里后许临之微微诧异了一下，没想到洛轶一个大学生会住在这种中高档公寓。
一路扶着洛轶上了九楼，许临之调整了个角度让他舒服些：“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家了。”
“嗯。”
洛轶发出轻轻的鼻音，又往许临之身上靠了靠，许临之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他安心。
“临之。”
“怎么了？”许临之从洛轶包里掏出钥匙，扶着他走进家门。
“你好香。”
洛轶本来想这么说，但话出口时，变成了：“有你真好。”
许临之失笑：“这么轻易就夸我好了？”
“我一直都觉得你好。”洛轶手臂往后一挥，摸到电灯开关，趁着两人仍在黑暗之时，他蹭了蹭许临之的颈间，唇瓣若有若无擦过，“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啪。
灯光照亮整个起居室。
许临之扶他到卧室躺下，意外地看到了藏在深处的几套录音设备。
他的眸光只顿了顿，但没有在意，很快收回目光，看向洛轶。
十年，说长不长的时光，让当初那个说话奶里奶气的小男孩长得这么大。昏暗却柔和的床头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切开明暗两面，本就漂亮的五官此时显得更加立体。
看着洛轶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的模样，许临之抿了抿唇角。
小时候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现在睡的这么沉，是因为他在吗？
可能是因为天热醉酒，洛轶额头上浮着细汗。许临之俯身，想要拂去他额上的汗，却没想洛轶合上的双眸突然睁开，伸出手，压着许临之的脖子往下一按。
两人的视线径直撞上，只差一个呼吸的距离。
“你太坏了，居然想偷袭我。”洛轶语气调皮，指尖在许临之后脑发际线处来回摩挲着，眼神却有些委屈。
“你误会了。”许临之证明似的拂去他额上的细汗，“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啊。”这阵单音节是婉转的三声，洛轶垂下视线，可惜道，“可我都准备好了，倒希望你这么做呢。”
“嗯？”他在说什么。
洛轶重新扬起漂亮灿烂的笑容：“没什么。”
“睡吧，今晚我不走。”许临之摸了摸他的头发，“或者想吃点什么吗？给你做醒酒汤？家里有材料吗？”
“唔，冰箱里有些吧。”洛轶回忆道，“好久没吃过你亲手做的东西了，有些期待。”
许临之听后，笑道：“那我可不能辜负这个期待。”
“可是你已经辜负了。”说到这里，洛轶故作生闷气的样子，“就在刚刚。”
许临之心说难道刚刚的偷袭吗？怎么十年前是小大人，十年后都变得这么爱撒娇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轻轻亲了一下洛轶的脸颊。
“乖，不气了。”像十年前哄他入睡那样，许临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我去做汤，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起身，走出了洛轶的房间。
听到关门声，洛轶猛地从床上弹起。
修长的手指抚上被许临之亲吻过的脸颊，残留的余温像一片温暖的羽毛，轻轻柔柔地划过他的心底，留下一道道涟漪。
“我天，我忍了好久……”然后就这么轻易的被——
“完了。”
他捂着脸，语气绝望。
“临之，你是在玩火啊。”
二十分钟后，许临之再回来时，发现洛轶穿着浴袍。
洛轶回应他疑惑的目光，唇角弯起露出漂亮的弧度：“天太热，就去冲了个澡。”解解某人留下的火。
**
洛轶边喝着汤边和许临之聊着这十年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你高中以后就没回过家，寒暑假也住在学校？”许临之心里有点酸，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抱歉，我……”
洛轶打断许临之的话，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这么见外啊。都说了不用道歉，我也没追究什么，对吧？”
许临之想过十年前他的离开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打击，本来就觉得很对不起六个人，刚刚听完洛轶陈述，又多了几分自责。
洛轶没想把氛围弄成这样的。许临之的在意让他感到开心，又不忍许临之继续自责下去，露出明朗的微笑。
“我都好几年没和别人一起过生日了。”洛轶凑到许临之面前，“临之，今年你陪我过吧？这样你的罪恶感会不会消除一些呢。”
许临之看他滑稽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把手里的空碗放到一边，心底略有酸楚：“好。”
“嘿嘿。”洛轶的眸底飞快闪过一道笑意，他拉着许临之的手往前拽了拽，“很晚了，你不困吗？上来躺着呀。”
许临之看了眼他的单人床，抿唇笑道：“你睡吧，我就在这里。”
洛轶懊恼地想当初怎么不买个大点的床。
“……好吧。”洛轶还是有些不放心，“你……”
“我不会走的。”为了抵消他的不安全感，许临之回了个笑容，“睡吧。”
“不，我是说你准备一直坐在这里吗？”洛轶开口，“我怕你睡不舒服。”
许临之一愣，心说果然小轶长大了，会关心人了。
“没事。”许临之的语气不由得变得变缓，“等你睡着了我去沙发上凑合一晚。”
洛轶叹了口气，心说拗不过他，想和许临之一起睡的小心思也破灭了。
“那你注意别着凉。”洛轶最终选择妥协，“晚安。”
许临之笑了笑，关上床头灯。
十年前，他把洛轶领回福利院不到三个月就走了，但两人的交情远不止三个月。从洛轶一家搬到镇子上起，两人前前后后认识三年了。
至于领洛轶回福利院的原因……
许临之每次想到这里都会难过。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那天雨夜，站在汹涌河堤边的单薄小身影。
那个小身影失去了往常的晴朗，大眼睛中没有光，指着卷着泥沙的湍急河流，木讷道：“妈妈掉下去了，爸爸去救她，还没回来。”
年仅八岁的洛轶被雨水无情地冲打着，衣服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小手中拿着新玩具，表情与其说是无助，不如说是绝望：“临之……”
情绪终于决堤，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声音也在颤抖。
“我要不要下去救爸爸妈妈？”
……
……
因为那年雨夜，小洛轶一直讨厌雨天，甚至厌恶海边，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
收回记忆，许临之重新望向洛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看样子已经睡的很安稳了。许临之心里酸涩，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刘海，柔声：“晚安。”
【可我们夜~才刚刚开始~】
突如其来海王系统的声音把许临之吓了一跳，他调整了下呼吸，问：“什么事？”
【你手机里有两个男人的动作.爱情片吗？】
话语太过直白，许临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看了眼熟睡的洛轶，轻手轻脚地起身，关上门。
“……你想干什么。”
【啥？你是忘了我之前的提醒吗？】海王系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是说了嘛，你长时间不与男人发生点啥，我就会让你发生点啥——简而言之，系统惩罚。】
许临之：“？”
【这次你的惩罚任务是看三小时片子。诶嘿~在别人家里，还是可爱的洛轶家里看，不觉得很刺激吗~不担心他会突然醒来，问你在干什么吗~诶嘿嘿嘿。】
许临之走到起居室，在沙发上躺下：“不做会怎么样？”
【你的灵魂将无法继续在书中维持，会逐渐死亡。】
“……”
手机忽然震了两声。许临之望过去，发现是系统发给他的链接。
“只要点开这个就行吧。”
【嘿嘿，上道儿啦？没错，要看三小时~】
许临之听罢，从西装兜里摸出蓝牙耳机点开了链接。然后，他开启洗脑循环模式，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随即传来海王系统炸毛的声音：【卧槽？？你怎么不冲？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太困了。”
许临之一直规律作息，现在快两点了，他身体吃不消。
【你——】
许临之翻了个身，示意你别说话了。
海王系统看他这副模样，气的牙根痒痒。
【……你可真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宿主。】
**
翌日。
初夏清晨的阳光有格外一种淡淡的清亮，几阵鸟啼声牵着柔暖的光线跃进房间，一缕一缕地，在地板上扩张自己的领地。
生物钟催促着许临之苏醒。
因为昨晚的熬夜，许临之脑袋沉重，他睫毛颤了颤，挣扎着睁开了眼。
“早啊。”
清澈悦耳的声音随即响起，洛轶趴在沙发边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轶？”对上洛轶的灿烂笑容，许临之大脑清醒了些，“什么时候醒的。”
“半小时前。”洛轶唇角弯起漂亮的弧度，接着指了指他的耳朵，眸下的一点泪痣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格外暧昧，“你每天听这个睡吗？”
许临之猛地反应过来。
耳机中仍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呼吸声，左右两耳的耳机不知道何时少了一只，而少的那只，正好戴在洛轶耳上。
“……啊。”许临之面色尴尬。
洛轶的眸光颇有暗示性地扫向他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摊摊手：“你看，你又辜负我一次了。”
许临之赶紧把视频按停。
昨天他听着听着很快就睡着了，没想到今天会被小轶撞见这一幕。
“对不起！”在别人家看这种东西，许临之意识到自己的失格，第一次没了说话的底气，眼神飘移，“我，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但……”
“真是的。”洛轶指尖抵住他的唇瓣，“都说了不要这么见外，我又没怪你。”
许临之愣了：“什么？……”
“我也不小了，知道偶尔那方面会有需要。”洛轶唇角弯弯，不知怎的，气场却有些变化，“临之，我理解的。”
许临之连忙瞥开目光，脸上臊得慌。
“我说的辜负是——”洛轶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与平时阳光的少年声线完全不同，“没想到你会这样。”
“……嗯？”
洛轶伸出修长的手指，勾掉许临之耳畔的另一只耳机，钳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栖身压上他。
许临之在紧张，空气中香甜的气息愈加愈浓。洛轶的视线富有攻击性，因这阵香气而逐渐变得危险，像是蓄势待发的猎手。
“你闻起来真的很美味。”温热的触感滑过许临之的耳廓，洛轶的声音缱绻，像是对着恋人低语：
“可以开动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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