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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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待了将近一个多月，程颂的戏份也差不多结束，但是他现在正在愁着无家可归。
房东告诉他，小区里有熊孩子在井盖上玩鞭炮，结果把井盖炸起来十几米高，就是这么巧砸中了他家的窗户玻璃，那块井盖现在还在地板上嵌着。正好也快到了月底，又到了交房租的日子，房东决定不继续出租了，想把被井盖摧残的房间重新装修一下。
程颂：“……”
不得不说这个逻辑真的是……严丝合缝。
这又不是大过年的，哪来的鞭炮，而且不是都禁止燃放了吗？大不了等他回去再重新收拾收拾，也大可不必不再出租了啊……
但是任凭他怎么说，房东也坚持着把房子收回来，而且还退了半个月的房租。程颂别无他法，他现在远在外地，阻止不了房东执意退租，于是只好拜托阿琳在他回去之前重新找一个落脚处。
号码拨出去的那一刻，程颂忽然觉得不对劲。等等！不对！点错了！他在最近通话记录里一不小心手滑下划了一页，然后点击了很久以前拨出去过的一串号码。
唉，拨成乔羡泽了……
程颂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大概就是老（作）天（者）的安排……
乔羡泽接电话的速度有些过于快了：“喂？”
既然天意是这样，那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聊了：“乔总，是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问：“鹿如晤？有什么事吗？”
“乔总，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说。”
“我租的房子出了点状况，你可不可以帮我再找个住处？”
好一会的沉默。
“好。”
听到乔羡泽答应的声音，程颂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但乔羡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住到我家来吧，反正房子很空。”
“？？？”程颂满头问号，这也不是房子空不空的问题啊。这样的要求难道不是一种很暧昧，足以让人浮想联翩的邀请吗？
虽然他求之不得……不，也勉强可以接受。
“谢谢乔总……”
“不拒绝我吗？”乔羡泽又反问了一句，程颂被噎得一时忘了回答。也对哦，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正直的小艺人就应该果断拒绝了大BOSS这样的邀请才对。
但好在乔羡泽并没有为难他：“拍完戏回来之后直接过来吧，不用告诉我了。”
“谢……”道谢的话还没说完，乔羡泽就已经挂掉了通话，“……谢乔总。”
程颂叹了口气。和乔羡泽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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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程颂彻底完成了自己的戏份，才匆匆赶回了淞江市。
赶回自己的房子之后，阿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怎么回事，刚回来就要搬家？”阿琳很是疑惑地叉着腰。
程颂笑而不语，拿钥匙把门打开。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室内的情景还是唬了他一下：他自己的东西倒是都还在，可显然房东已经开始了重装修工程，地板都已经被掀开，还没来得及重装。
“房东说，想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不再对外出租了。”程颂拖着行李箱走进去，解释了一句。
“这怎么还成了施工现场了？”阿琳眉毛一拧，“对了，你要搬去哪？神神秘秘的，非得今天才告诉我。”
程颂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地看着阿琳的脸色：“我要搬去乔羡泽家和他住在一起。”
阿琳先是呆滞，继而又微微抬头，眉毛向下弯曲的弧度更甚：“和乔羡泽？住在一起？他家？”一句话被拆成了好几个分句，也足以看出她的不解和拒绝。
“阿琳姐，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太惊讶。”程颂用真挚的目光看着阿琳，“我喜欢乔羡泽，不是做朋友的喜欢，而是想成为他的伴侣那样的喜欢。我想和他在一起。”
他思虑了很久，还是没敢把自己的身份也一并说出来。但光是这一句，就已经足够她消化好一阵子了。
阿琳瞪着眼睛看着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怪不得我之前总觉得你奇怪。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没有，阿琳，真的没有。我喜欢他也是我一厢情愿。”
“那他为什么还会答应让你住进他家？”这个问句让程颂哑口无言。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乔羡泽会给他发出这样的邀请，但他没想那么多，乔羡泽那句“不拒绝我吗”更像是把他当做了混迹名利场的那种人。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阿琳姐，我……”
阿琳忽然双手扶上他的胳膊紧紧攥住：“小鹿，你听我说，我不是阻止你恋爱或者怎样，但是你总要考虑清楚，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女孩，但是唯独不可以是男人，而且还是乔羡泽！”
她慷慨陈词，试图说服程颂：“你都说了是你一厢情愿，那你有把握他会回应你吗？如果不能的话，对他没什么影响，可你的前程就毁在这里了。”
“阿琳姐，”程颂反握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试试。拜托了，你总不忍心看我伤心难过吧？”以前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害怕世俗的眼光才选择了逃避。如果同样的错误再犯，那他就算再活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有什么意义。
阿琳垂下了手，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她简直要被气死。
“阿琳姐——”程颂拉长了尾音。
“行了，赶紧进去收拾吧！”阿琳甩开了他的手，蹬着高跟鞋进了房间。还能怎么样？她总不能干涉别人的自由，况且如果小鹿真心喜欢，她阻止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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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搬到乔羡泽家里的第一个晚上。
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
原以为自己会住客房，可没想到，乔羡泽却带他去了从前他住过的房间。以前的时候，他在乔羡泽家住过一段时间。一开始还是两个人分开住，后来乔羡泽放着自己的床不睡，非要到他的房间和他硬挤。
程颂对这里印象深刻，当再次走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房间和他熟悉的样子还是一样——窗帘是他换的，灯是他挑的，衣柜也是他选的……
……这么多客房，怎么就挑中了这一间了。
更让程颂大跌眼镜的是，晚饭的时候，乔羡泽居然还会看电视——而且看的是由以前的“鹿如晤”出演的某三十六线都市言情狗血剧，画质奇差，剧情智熄，最重要的是鹿如晤的演技是真的……一言难尽。
程颂只听着电视里传来的生硬的台词声，就已经尴尬到脚趾紧抓地板了。乔羡泽这么不苟言笑的样子，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而且就不能挑一个其他人出演的烂剧来看吗？
“自己演的电视剧，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另一边的乔羡泽冷不丁问了一句。
程颂头也不抬：“演的太烂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但是听说，之前你的那部剧的导演觉得你演技不错，是可造之材。不解释一下吗？”
程颂心里一颤，张口就来：“都拍了这么多年戏了怎么会没进步呢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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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程颂已经被没完没了的狗血剧荼毒的麻木了，看着这么尴尬的剧情和台词，偶尔还能笑上几声。
乔羡泽一直沉默着，这会儿终于转了头说：“不管怎么说，谢谢。”
程颂忽的睁大了眼睛：“谢我？”
“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这么久过了。”乔羡泽这样解释道。
看着乔羡泽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程颂不知为何在这样的面无表情里看出了落寞和孤独，顿时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爱心爆棚，只想好好安慰一下这个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天都陪着你。”程颂说完之后，猛拍自己一巴掌，把自己从鬼迷心窍中拉了回来。
乔羡泽漠然的眼神落在程颂身上：“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靠近我？”
程颂噎了一下。
“我……之前都是巧合。”程颂笑得勉强，“再说了，谁不想和乔总您有交情。”
乔羡泽嗤笑了一声。程颂说得词不达意，任谁都能看出来言不由衷。
“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想到这都被你猜到了。“怎么会，乔总你这就有点自作多情了吧……”程颂矢口否认。
“我只是想告诉你，”乔羡泽一如既往的严肃，“我有一个心上人，但他已经离开了。所以至少目前，我不能，也不会对别人动心。如果你是，我劝你死心。”
程颂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乔羡泽站了起来：“不早了，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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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又失眠了。
他偷偷摸摸跑到了乔羡泽的房间门口。房间门关得死死的，一点光线都透不出来。也可能是已经睡下了。
程颂倚靠着墙慢慢坐在了地上。
乔羡泽那是什么意思呢？他说的那个心上人，怎么听着都像是程颂本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彼此爱恋又彼此逃避，那未免也太痛苦了。
也许，也许是让“鹿如晤”死心的托词，说不定是不能当真的。
那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