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萧]燕歌行》凉九

28、百晓堂

　　他一手拉住萧瑟手腕，另一手抚上萧瑟腰侧。
　　夏日衣衫本薄，他这一掌按上，萧瑟但觉那处如火灼一般，一股美好的颤栗激的他心中一颤。
　　无心手指渐渐往萧瑟后腰处摩挲而去，按上腰臀处时，掌心猛然用力，萧瑟一个不防，被无心直接按入怀里。
　　萧瑟整张脸连同耳朵尖都红了个通透。
　　他有些后悔让无心去青楼里学经验了，本来无心提出的时候，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拒绝显得太小气，一方面又觉得这种闺房中事自己手把手的教无心未免难为情，也便没有阻止，此时想来，他觉得自己当真是傻，无心去学来的下流本事，不还是用在他身上的么？
　　还不如他自己教呢。
　　也不容他多想，无心侧头，越靠越近，蓦然探了舌尖出来，极为轻巧的舔|弄一下他左耳耳朵尖，萧瑟控制不住的一个轻颤取悦了无心，无心也不去别处，便专门舔|弄他那侧耳垂，时而以牙齿轻咬，萧瑟颇有些受不住，一手揪住无心身前衣衫，一手按住他后腰，手渐渐握了拳，依旧克制不住的一股热流直窜而下，汇聚于小腹处。
　　这种羞耻至极的刺激，更甚于交颈亲吻，萧瑟感觉整个脑子都给烧的快爆炸掉了。
　　他忍耐片刻，他身体被无心按在后腰的手钳制着紧紧贴在无心身上，他的反应无心洞彻于心，无心的反应他自然顷刻间便能察觉，萧瑟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去剧烈喘息。
　　无心的火热身子极快从身后贴了过来，一手搂住他腰身，一手从脖颈处揽住他胸前，火热吐息在他后颈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缓缓磨蹭。
　　萧瑟感觉浑身多处瞬间起了烈火，感觉整个人都被无心细而密的包围，感觉烈火马上就要灼烧神智，尤其是在无心探舌在他后颈处极轻微的舔了一下，萧瑟浑身汗毛乍起，忍不住道：“无心，你……你忍耐些。”
　　话出口，才知声音都是颤抖的，狼狈的不行。
　　无心声音里亦是饱含兴致，声音有几分迷离，“萧瑟，萧瑟，我想……我憋得难受。”
　　萧瑟沉默片刻，在无心舌头再次舔|弄上他后颈之前，毅然决然的挣脱无心束缚，转过身来，扶住无心肩膀，看入他眼睛，安抚道：“无心，你冷静些，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信不信这屋外绝对有几只耳朵在偷听的？”
　　去而复返正偷听的欢快的谢尧卿、程不弃二人一对眼色，麻溜的脚底抹油，溜了。
　　无心初尝欢愉，一时未能克制住分寸，也不由几分赧然，深吸两口气，勉强压制住满腹火气，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瑟，“你说，我这色戒为你破了，老和尚知道了是高兴呢，还是哭笑不得？”
　　萧瑟推他一把，抛出杂念，开始整理自己被弄褶皱的衣衫，他向来最注重仪表的，“别想这些了，我为你说几桩事情，给你清清脑子。”
　　无心盯着他，朝他伸展手臂。
　　萧瑟瞪他一眼，一巴掌挥开他手臂，无心依旧坚持，可怜巴巴的。
　　萧瑟无奈，朝他靠过去几分，警告道：“抱就单纯抱着，别动手动脚，我给你说正事呢。”
　　无心立即把人抱满怀，寻了个舒服地儿坐了，“这点分寸我还有的，你说。”
　　萧瑟道：“头一件事，这位百合圣女，人倒当真是个好人，心性平和纯良，可惜的是，被猪给拱了。”
　　无心没明白，“啊？”
　　萧瑟道：“那位风流倜傥的端王殿下仗着有几分姿色与手腕，把圣女给拐上了床，虽说北荒民风开放，并未明令禁止圣女与人私通，到底是一桩丑闻，端王胁迫圣女做了许多龌龊事，圣女渐渐心灰意冷，却脱不开端王掌控，一方面来说，圣女有护国之责，眼看着皇帝被胁迫软禁，端王气焰日渐嚣张，圣女心急如焚，这才有了途中七彩鸟示好之举。”
　　无心道：“我倒好奇，你如何想出让谢尧卿写诗这个法子引圣女出来的。”
　　萧瑟笑了，“当时去拜会圣女，圣女门人特意腔调，圣女性喜清净，不见客，喜清净嘛，还不好说，怎么热闹了怎么来，这谢尧卿，倒也当真是个人才。”
　　无心道：“圣女这么私密的事都与你说，你用了心魔引？”
　　萧瑟摇头，“刚才说了，这圣女并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几句话想知道的事就给套|弄出来了，何必那么麻烦？”
　　无心点头，“这心魔引用起来太勾人，你要勾人还是勾我好了，别再轻易对旁人用。”
　　萧瑟气结，“你……”
　　无心道：“还有呢？”
　　萧瑟道：“前段时间堂本昌带着堂本枫去北离期间，其实堂本晟是准备篡位的，谁知堂本昌忽然折返，搞得堂本晟措手不及，因为堂本枫的伤，北荒与北离闹得这么僵，堂本晟一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干脆幽禁了堂本昌，准备等与北离的交涉过去之后再行动作。”
　　无心道：“倒与堂本昌猜测的差不多，所以我们在北荒其实是安全的？”
　　萧瑟摇头，“未见得，堂本晟一直与我周旋，只怕是心中主意未定，但你刚才把他气走，说不准他会如何呢，圣女说，他并不是个十足耐心的人。”
　　无心道：“有姬雪的消息吗？”
　　萧瑟道：“圣女说会代为寻找，暂时还没有。”
　　无心道：“这端王够手眼通天的，我上门去挟持了他怎样？”
　　萧瑟摇头，“他是主，我们是客，不到危急时刻，不宜轻举妄动。”
　　无心道：“上他府上去寻人总可以吧？”
　　萧瑟道：“你怎知我没有寻？程不弃先后遣了两拨人潜入端王府，却丝毫无所获，人不在那里。”
　　无心道：“白发仙传来消息，天外天集结三万余人已陈兵北荒边境，希望对你，是个助益。”
　　萧瑟握住无心的手，一时感慨，“无心……”
　　他心里感激，但感谢的话以两人的交情，说出来就太矫情了。
　　无心一笑，“我命白发仙快速集结，目前平城附近大约有四五百人可用，人少了些，早知有今日一难，就该在北荒这蛮夷之地多钉入几颗钉子的。”
　　萧瑟道：“好，萧凌尘的一千琅琊军被程不弃陆陆续续的洒入平城五百余人，恰好让白发仙与萧凌尘汇合，如此胜算便更多些。”
　　无心道：“如何做？”
　　萧瑟道：“等吧，筹码不够多，牵制却太多，只有等堂本晟的下一步动作。”
　　却不知动作来的这样快。
　　两人回到驿馆才知，便在半个时辰前，宫里传出来话，点了名要梅九定为四皇子诊病，一去不回。
　　萧瑟一咬牙，等吧，还能去宫里要人吗？
　　等来的，却不是梅九定，而是守卫皇城的骠骑将军杜恒远。
　　杜恒远带了两千精兵把驿馆层层围住，扬声道：“梅九定毒杀四皇子，梅九定称是受北离永安王指使，奉陛下令，捉拿永安王至大殿对质。”
　　众人大惊。
　　无心捉住萧瑟手腕，萧瑟倒是一脸淡定，“都别轻举妄动，我去一趟。”
　　无心道：“我陪你去。”
　　萧瑟沉吟一下，没有拒绝。
　　杜恒远也不敢当真斧钺加身，就是派兵士把萧瑟与无心团团围住，出的门来，有马车相候。
　　杜恒远带兵过来，周遭也有不少百姓看热闹的，其中一个卖香囊的小贩与萧瑟一对眼睛，一闪而逝。
　　萧瑟一愣，转头看一眼无心，无心拍拍他手腕，往后一退，退到雷无桀身旁。
　　雷无桀一脸焦急，“无心你回来做什么？萧瑟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无心视线乱转，在搜索那个卖香囊的小贩，“他是王子，又是使臣，谁也不敢要了他的命，你放心。”
　　雷无桀一脸纠结懊恼，“那堂本枫死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快意，相反若是萧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要后悔死了。”
　　无心收回视线，看向雷无桀，声音温和了些，“堂本枫之必死，不只是因为你一个人的执念，雷无桀，你相信我，萧瑟那么聪明，他不会有事的。”
　　雷无桀道：“我能做些什么？”
　　无心道：“保护大家，我去去就来。”
　　无心跃入人群，追出三个街道，看到那个小贩在拐角处朝他招手。
　　无心追了上去，小贩七拐八拐的绕了半天进了个僻静街道，才转身来道：“你是何人？”
　　无心毫不迟疑，“天外天叶安世，寒水寺无心，你又是何人？”
　　小贩并未答话，却掀起衣领内侧让他查看，那个有个米粒大小的刺绣图案，无心认得是百晓生的记号。
　　小贩道：“我叫宗泽，是百晓堂弟子，堂主在出事前曾留下话来，说永安王殿下及无心大师都是可信任的。”
　　无心道：“百晓堂损失怎样？为何一直不联系我们？”
　　宗泽道：“损失极为惨重，余下不过十余个弟子，那驿馆周围暗探太多，我们不能贸然靠近。”
　　无心道：“有情况？”
　　宗泽道：“寻到了堂主下落，请随我来。”
　　行不过半刻，穿梭于幽僻小巷中，若非是对地形极为熟悉的人，在这住上半年也不一定知道这些个弯曲小道。
　　宗泽在一扇角门处停下，道：“宗主的求救密信便是从这扇门中送出。”
　　无心打量近三丈的高墙，“这是何人府邸？”
　　宗泽道：“百合圣女。”
　　无心心头一跳，忍不住道：“你说谁的？”
　　宗泽道：“北荒的圣女，百合圣女的府邸，这是角门。”
　　无心一时心跳乱了几拍，萧瑟说百合圣女是个好人，被端王胁迫做了些什么事，还说代萧瑟查访姬雪下落，现在，人却就在她府上呢。
　　无心定了定心神，道：“走，进去瞧瞧。”
　　宗泽一挥手，暗处迅速出来十几个人，其中一个在那角门处捣鼓片刻，门一推便开了。
　　宗泽道：“我百晓堂不以武力见长，有劳无心大师了。”
　　无心摆手，“不必多言，我跟姬雪也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