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梨貌

4、Cartoon

　　哥哥：靠得更近。
　　妹妹：动画片万岁。

　　“妈，妹妹咬我。”
　　捧着奶瓶在喝奶的我一惊，警惕地观察他的脸色，不错过每一个微表情。
　　“瞎说什么你妹妹牙都没有！”
　　“哦，对呀，我是说我做梦梦到妹妹咬我，”哥哥不慌不忙，对着我傻白甜一笑，“妹妹喜欢我才到我梦里，”又转头扬高小脸跟妈妈讨赏似的，“我也喜欢妹妹。”
　　我惊恐地呛了奶。
　　那笑眼里分明写满了奸诈狡黠和威胁！
　　不不我不要你出现在我梦里。

　　那之后他的话就像flag——哥哥开始频繁出现在我梦里，以至于我长大到不长后、总觉得长不高是因为在最该猥琐发育打好基础的时候，被有哥哥的噩梦吓得阶段性神经衰弱而耽误了吸收营养。
　　这是后话。

　　此刻我在耍酒……啊不，奶疯，借奶撒泼。
　　妈妈出门了让哥哥看一会儿我，饿了就给喝温水里烫着的牛奶，我明明没有饿，哥哥硬要凑到我眼前把奶瓶塞给我，挡着我看动画片的视线。
　　操.你妈！
　　……
　　咳。
　　收回。
　　于是我张嘴接受了奶嘴，喝一口吐一口，看着哥哥忙不迭扯毛巾擦身上，心里乐开了花。要知道为了将来我一定比哥哥高比哥哥强我平时都有好好吃奶，现在，打个喷嚏鼻涕花能飞溅出小半米远，这样的我的力气，吐他一身斑点狗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怎么雪花一样星云散布的白点点会那样快、被他几下挥手就擦掉了？
　　我一鼓作气喝满满口，鼓着腮帮子含在嘴里，准备要趁他靠近夺走我奶瓶之前再干一票大的！
　　还没发射呢。
　　被堵上了。
　　小嘴。
　　用他的小嘴。
　　？？？
　　腮帮子瘪下去。
　　嘴里的牛奶被吸走。
　　？？？？？？？？？
　　吱——嘎。
　　门被打开，妈妈回来了。
　　“哥哥你在干啥？妹妹饿了么？哭没有？”妈妈边说边进门，看我们一眼就提着菜进了厨房，进去后又马上探头出来再定睛一看，似乎注意到什么。
　　我有点紧张。
　　“易慕莲！你是个哥哥！怎么能跟妹妹抢奶喝呢？”
　　注意到哥哥嘴上的牛奶。
　　我更紧张了。
　　我现在口不能言，空有脑中千言万箭，他要是污蔑我什么我也没法反驳。
　　“我饿了。”哥哥平静坦然（中带着一丝不要脸←这是我强要作者加的）地说。
　　诶？就这么简单？不说说我喷他一身不好好吃饭的事嘛？
　　“饿了来，妈妈买了烧饼，”妈妈脸上露出又是责备又是心疼的表情，“这么快饿了？我儿子是长得快呢，给，吃吧！下回记得别抢妹妹的吃的了……”
　　“嗯……好吃……谢谢妈妈。”乖乖捧着烧饼坐回沙发坐到我身边的我的哥哥，见我盯着他看，动作很夸张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饼——撒下了芝麻砸到我的脸——语气和善道：“想吃吗？妹妹还小，不能吃哦，不消化哦，会拉肚肚。”很是体贴的样子，同时很努力做出很大口很好吃诱惑我的样子。
　　要不是我看到他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我也会相信：他是真的饿了。

　　那什么，“烧饼”，后来是成了傻逼的代词么。
　　那原来他是从这时候起，以形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