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床前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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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娇哭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她悄悄的抬眼，就见李兰馨端着茶杯看着门外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没在意她这边。
她提高了一些音量，李兰馨还是没反应。
于是一炷香之后，李娇娇自己慢慢停止了哭泣，因为没人搭理，再哭下去好像更尴尬。
她委委屈屈的拿帕子擦眼睛：“姐姐现下如此厌烦我的吗？姐姐以前……”
“不要再提以前了。”不等她说完，李兰馨忽然爆发，当然，多年的礼仪刻在骨子里，就算是怒气难忍，李兰馨也只是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而不是砸在李娇娇面前。
她皱眉看李娇娇，声音也跟着拔高了几分：“你我现下都已经是为人妻，为人母了，不是在闺中时候无所顾忌了。你现下的一言一行，都是关乎着赵家的名声，都是关乎这你儿女的名声。”
她想说，你不知廉耻，你的女儿也会被人骂狐狸精，你偷人偷到你姐夫头上，你女儿以后也会有报应。
她的睿哥儿，为了反抗这一门亲事，最后宁愿去边关当兵啊。她的睿哥儿，若是好好念书，那可是自家父亲说的状元之才！边关那地方，不小心就再也回不来的。
可这些话就像是棉花，堵在她的喉咙口，让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李娇娇像是被吓着了：“姐姐你怎么了？”
“你先回去吧。”李兰馨摆手，她不想看见李娇娇，她现下，最主要的就是给李娇娇找一门亲事。早些将她给嫁出去，说不定也就能躲过后面的事儿了。
只是这守孝，还要三年。
三年时间，她有点儿不敢保证自己能看得住姜鑫。
李娇娇这边还一脸担忧呢：“姐姐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就想上来扶李兰馨，李兰馨恶心的差点儿吐出来，一巴掌就将李娇娇给拍开了：“你离我远点儿！”
李娇娇后退两步，满脸不敢相信：“姐姐，你怎么了？”
说话间，外面就传来姜鑫的声音：“夫人，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进门看见李娇娇，那眼睛就亮了：“娇娇妹妹也在啊。”
不等李娇娇说话，李兰馨就皱眉了：“夫君，你该称呼赵夫人的。”
姜鑫不在意的摆手：“一家子人，何必见外？再者，为堂兄虽和我是兄弟，但论起来，娇娇妹妹和你是姐妹，自然是你这边更亲近的，从你这边论，我叫一声娇娇妹妹才是应当的。”
“夫君不知道避嫌二字是什么意思吗？”李兰馨沉着脸：“我和李娇娇是姐妹，你和她却没什么关系，她既然是赵家妇，你自当尊称一声赵夫人的。还是说，你去了别人家，也都是称呼人家女眷什么姐姐妹妹的？”
这话就有点儿不好听了，姜鑫皱眉：“夫人你今儿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儿不太开心的样子。”
李娇娇忙在一边补充：“姐姐定是身体不舒服，刚才还对我发火来着，我都吓着了。”
那说话就像是撒娇，姜鑫忙去安慰：“别怕，你姐姐可能就是身体不舒服，她向来脾气好……”
再好的圣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妹妹在自己面前亲亲热热，怕是也不能忍的，她伸手就拿了茶杯砸在地上：“李娇娇，我让人送你出去。”
李娇娇还想说什么，李兰馨已经转头看姜鑫了：“我确实是有些不舒服，你过来陪陪我。”
说完起身往内室走，姜鑫转头看看李娇娇，再看看李兰馨，有些犹豫。但门口已经有婆子来请李娇娇了，他顿了顿，安慰道：“你先回去，等你姐姐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你再来探望。”
然后就跟着去了内室，一脸担忧的看斜躺在床上的李兰馨：“夫人，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若是生病了，那可不能拖的。”
李兰馨闭着眼睛：“我头疼，你给我揉揉。”
她现下，实在是不想看见这男人。
姜鑫应了一声，拿了凳子坐在旁边，伸手给李兰馨揉额头。李兰馨不想看见他，却阻止不了他喋喋不休的说话：“你吓着娇娇妹妹了，她向来胆小，你这样，她日后怕是都不敢见你了。”
“不见最好。”李兰馨说道，姜鑫有些疑惑：“嗯？”
但等半天都不见李兰馨解释，他皱了皱眉，也没追问，继续说道：“今儿夫人身体不舒服，那也就算了，只是日后，还是要忍着脾气才是，妇人家，贞静为主，你这样暴暴燥燥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李兰馨不想说话，姜鑫继续絮絮叨叨：“你之前说给娇娇妹妹买房子……”
李兰馨不得不开口：“赵夫人，夫君你若是再叫错，你可就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
姜鑫停顿了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哭笑不得：“你今儿怎么就揪住这个问题了呢？以往我不都是叫娇娇妹妹的吗？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以前那是有赵大人在，你当着他的面儿总会顾忌几分的。”语气中颇有几分嘲弄，人家男人活着的时候你就讲规矩，现下人男人没了，热孝还没过，你就有了这种龌龊心思吗？
你也不怕地底下的赵兄弟再上来将你给吃了。
姜鑫难免心虚，停顿了片刻才无奈：“好好好，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叫就怎么叫。”
过了片刻，重新提起：“之前说买房子的事儿，你打算买哪边呢？我觉得，最好是离咱们家近一些，这样，娇……赵夫人得空了也能来看看你，你也可以去看看她。而且，离咱们家近了，也不会有人敢上门骚扰她。”
停顿了片刻，叹气：“说起来，赵家族人可真是过分，为堂兄才刚走了呢，那边就想将田地房屋都收走，说什么赵夫人只生了个女娃娃，不能继承家业，非得要将人给赶走……”
那话本里也是这样，她是打算让李娇娇过热孝再来自家的，但赵家族人逼迫的紧，没过热孝，那李娇娇就带着女儿上了自家大门。
“这事儿朝廷不是有规定的吗？若是绝户，那家产分女儿三成。”李兰馨皱眉，拍了姜鑫一下：“手轻点儿。”
“你好歹也说个四品官儿，回头让人去赵家说一声，连顺天府那边都不用麻烦就能解决了。”李兰馨浑不在意的说道，赵家族人也不是傻的，明知道李娇娇后面有人撑腰，他们还会这样将孤儿寡母给赶出去吗？
实际上，李兰馨是有些怀疑姜鑫和李娇娇的说法的。
赵家能娶到李娇娇，那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就算李娇娇是庶女。
那既然不是小门小户，如何会在京城这样的地界，作出那样欺负人的事儿呢？难不成家里的女儿都不打算说亲了？家里的儿郎都不打算走仕途了？
明文律法标准了的事儿，谁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夺人家产？
姜鑫似是愣了一下才笑道：“我竟是不知道，夫人何时研读了律法书了的？”
“在家闲着无聊特意看的。”李兰馨语气中带了几分阴森森：“无媒苟合，这可也是犯法的。官员养外室，被御史得知了也是要参奏的。淫人妻女，这也是要被夺官的。还有，偷奸，女方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说完又使劲拍了一下姜鑫：“手重了！”
她睁着眼看姜鑫：“夫君脸色有些不太好？是被吓着了吗？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严重的，夫君，你说，这人要是身败名裂，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姜鑫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了？这些东西都太过……”停顿了片刻他才继续说道：“这些脏污可别恶心到你了。再者，这些律法条例的，很是枯燥无味，你若是喜欢看书，我让人买些话本回来？”
“没事儿也该多看看律法书。”李兰馨直接说道：“否则，日后自己遇到事儿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理解律法了，也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了，你说是不是？”
姜鑫皱眉：“你别胡说，你怎么会遇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安心的在府里，如何会遇上这种糟污事儿？对了，怎么没见睿哥儿呢？”
“睿哥儿要上学。”李兰馨简单的说道，然后摆手：“今儿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伺候夫君了，夫君先去书房将就一下吧。”
姜鑫忙点头：“成，那我先去书房那边。”顿了顿又问道：“你真不用请大夫来看看？生病了可不能拖着，要不然小病拖成大病，那就要吃更多苦药了，我知道你是怕苦，可现下吃一顿，总比以后吃四五顿好是不是？”
李兰馨摆手：“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只管去就是了。”
等姜鑫走人，李兰馨就叫了自己的嬷嬷：“准备笔墨，我给我娘写封信。”若是李娇娇非得要住在这边，那就得让娘家那边来人将李娇娇给弄走了。
寡妇要么自住，要么住娘家。李娇娇想趁机上门，那是绝无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床前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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