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酥酥那年旧》洛知予

3、梦中人（2）

　　“水，咳，水……”
　　“酥酥，感觉怎么样？”
　　被水浇灌过得陆纪棠睁开眼睛，他感觉身体好重，起不来身。
　　“哥，”他哥看穿了他的心思 ，把他摁在了床上。
　　“我和父亲说过了，酥酥，下个月苏家的九州宴，你与我同去吧。”
　　苏陆孙唐，宁朝四大家族，历代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苏家是四家之首，自然宴会的规模要比四年前的大，人也嘈杂。
　　“阿澈他还是没有回信吗？”
　　纪杨摇了摇头，“他现在是宰相，也许是事物太多，耽搁了。”
　　“无事，哥，我想吃栗子糕。”
　　“嗯，你先趁热把药喝了，明天叫厨房做。”
　　陆纪棠接过药，他爱甜，喝了药之后要吃一颗糖，去去苦味。
　　“你先休息，哥哥明天再来看你。”
　　“嗯。”
　　“照顾好二少爷。”
　　脚步声越来越远，陆纪棠吩咐仆人先下去，自己想一个人呆着。他撑着床栏坐起，扶着床栏，走到书桌边，打开一个小木匣。
　　小木盒看起来并不是很精巧，上面刻着几朵镂空的海棠花，里面装的是一把白玉的笛子还有一个玉佩，是苏澈送给他的。
　　陆纪棠取出笛子，拿起笔，在纸上落笔:初心不变，大江南北，随之已忘忧。
　　落笔，便把信放入木盒，唤来仆人。
　　“明天把盒子送到苏府交与苏澈。”
　　“喏。”
　　门关，陆纪棠望着窗外，黄昏下的海棠花染上了颜色，有的是淡红，有的是深红。
　　苏澈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会不会已经有了喜欢的小姐？会不会……陆纪棠摇了摇头，心想:还有一个月，苏澈，我们要见面了。
　　毕竟身子骨还没好，陆纪棠穿的又单薄，抵不住偏院里的阴冷，下床这么一会就觉得头昏昏沉沉，他扶着床栏，晃晃悠悠的坐上床，躺下就被困意席卷，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中，好像又梦见了自己思思念念的苏澈。
　　四年前的九州宴上，意气风发的苏澈，温润如玉的陆纪棠。一黑一白，一舞剑一吹笛，剑气豪放，曲风悠扬。两人风度翩翩，似惊鸿落入人间。
　　曲终舞毕，二人向君上行礼，就各自入座了。
　　最高权利者一挥手臂，:“今天是九州宴，九州臣子们的宴会，不必拘束。”
　　“喏。”众人答道。
　　话声落，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轮番给苏澈和陆纪棠敬酒。
　　“苏少真是少年才俊，英姿飒爽。”
　　“谢孙伯伯，都是家父教的好。”
　　“等以后大少当了宰相，还望为君上分忧啊。”
　　“苏澈谢谢孙伯伯抬爱，家父身体康健，我资历尚浅，就不劳伯伯费心了。”
　　轮番敬酒后，苏澈这边的人才散去。
　　“哥！你真帅，我要不是你弟弟，我都被你迷上了。”
　　“沫沫，你刚刚去哪了！”
　　“我被爹爹拉去给其他人敬酒了，看你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都看不见你。”
　　“澈儿，过来。”
　　“父亲。”
　　“澈儿，我在家里怎么交代你的，宴会上行事尽量低调，不必出头，注意身份。”
　　“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苏澈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君上想听陆纪棠的笛子，自己就跳了出来，出了这个“风头”。
　　“罢了，你和沫沫随我来。”
　　苏澈跟随他父亲来到君上面前，微微抬头，发现陆伯父还有陆家兄弟都在。
　　“礼数就免了，苏宰相，陆副宰相，你们家的后辈人才辈出啊，可喜，将来成为栋梁之材，继续为我朝效力。”
　　“小儿无知，请君上赎罪！”
　　“何罪之有啊？总要给小辈们出头的机会，苏爱卿，陆爱卿，你们说呢？”
　　苏父:“回君上，臣等为君上效力，替君上解忧是为臣的职责。”
　　陆父:“君上，陆家世代为君上解忧。”
　　“哈哈哈，好！”
　　短短几次对话，苏澈就感觉阵阵寒意。
　　“你们四个，抬起头来给朕看看。苏家兄弟，陆家兄弟，果然，都是一表人才。好了，朕也要尝尝陆家的菜合不合口味，你们四个先下去吧。”
　　“喏。”
　　四个人给君主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哥，吓死我了，不过我没有想到君上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一个老……”
　　苏澈感觉捂住苏沫的嘴，“你不想活了？”
　　苏沫赶紧摇摇头，他可不想这么年轻就身首异处了。
　　苏澈看了身后的陆纪棠，他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想想自己当时的情况，估计陆纪棠情况也差不多。
　　“陆大哥，我先带纪棠去休息，沫沫就先交给你。”
　　“也好，酥酥，你先去休息，记得把药喝了，有什么事我先安排，好好休息。苏公子，酥酥就先拜托你了。”
　　“不是吧，哥，你……”
　　苏沫看看他哥，嘴里的那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还留在嘴里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