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挚爱》会笑的雪

61、擦肩而过

　　“你怎么来了？”怡文见到他心里还是惊喜的。
　　“菜牙告诉我，我担心你出事，就来了。”
　　“两年多未见，你看起来越发年轻了。” 城天奔跑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很激动却不知说什么。
　　“你不是更阳光帅气了吗？打趣我来了！” 怡文看到他很高兴。这个男孩在她危难时不离不弃的陪着她照顾她。她给过他一丝阳光，他还她一片蔚蓝天空。见着他心里是喜悦的，平静安稳的欢喜。“有女朋友了吗？”
　　“我一直专心干事业。”
　　“做一个勤奋的少年总是好的，可别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
　　城天转移了这个话题，“我去看黎叔叔了，还有盛强哥。对了，盛强哥可是两个孩子的爸了，双胞胎，他可有福了。”怡文愣住了，两年前她和赵弘望被暴跳如雷的父亲赶走，去年回去过一次。她知道是父亲说的气话，能求得父亲的原谅是她一直的心结。老爸对赵弘望始终还是有成见的。她不停的问自己：选择赵弘望这个伤害自己如此深的男人是对的吗？她抛弃了家，不顾父亲的反对就是信任这个男人后来对她的爱。
　　“你去做什么？”
　　“我，你别多想，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去探望他的。”害怕她误会，城天赶紧解释。
　　“其实黎叔叔已经不生气了，他只是当时看你如此憔悴瘦弱，心里想这个男人没能保护好你，这个男人不值得你爱，他是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我知道，”怡文的眼里有了泪花，“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希望我的选择不是错的。”
　　“你的爱，你的恨都没有错，你……”
　　“妈妈。”豆豆抱着怡文的大腿，好奇的望着他“他是谁？”城天的神色僵住了，他惊讶的望着这个孩子。久了未和她联系，再见时她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
　　“他是城天，叫城天哥哥。”怡文拍拍他的小脸。
　　“小哥哥。”
　　“不，叫叔叔。你怎么能教他乱叫呢。叫叔叔。”
　　“妈妈让我叫你哥哥。哥哥，小哥哥。”
　　“叫叔叔。”
　　“哥哥。”
　　“叫叔叔。”
　　“哥哥。”
　　……
　　“豆豆，就叫叔叔吧。”怡文很无奈，不就一个称呼，至于如此执拗吗？她不知道城天想的是，豆豆叫他哥哥，他就是她的儿子辈了，这，哪跟哪啊。
　　“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呢。”
　　“不听不听就不听，”豆豆趴在他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妈妈打什么主意，你喜欢妈妈，对吗？妈妈是我的。哼，我可是很聪明的。”
　　“谁教你的？胡说！小屁孩！乱讲话我打你。”城天提起他，对着他的小屁股打下去。他的心思这么明显吗？一个小屁孩都看出来了。
　　“嘻嘻，你脸红了。哥哥脸红，害羞了。”豆豆换了一副委屈的神情，“妈妈，他打我，坏哥哥打我！”
　　豆豆趴在他耳边，“我在你眼里看见了妈妈的影子，就像爸爸看妈妈的样子。嘻嘻。”
　　“不听话，就打你。”城天的脸红了，他感到自己被这个小孩欺辱了一般。以后还怎么混下去了？
　　“你打我就是坏哥哥。”
　　“豆豆有人陪你玩你开心吗？”
　　“妈妈，我一点都不开心，坏哥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啊？为什么？”
　　“说什么呢？臭豆豆。”豆豆的脑袋上挨了一记暴击。
　　“疼，妈妈，他又打我。”
　　“城天，你可不能再欺负豆豆了，豆豆傻了就不可爱了。”豆豆躺在怡文怀里朝他使劲的做鬼脸。
　　豆豆在澡盆里扑腾扑腾的打着水花，那些水都洒在了城天身上。城天伸手去挠他的痒痒，豆豆笑翻在澡盆里连连求饶。
　　“别挠了！哈哈，痒！”
　　“还和叔叔做对不？”难得揪住这个小妖精的尾巴，一定得好好的教训他。
　　“不了，不了。”
　　“听不听叔叔的话？”
　　“听话。哈哈哈哈。”豆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叫叔叔，夸叔叔很帅。”
　　“哥哥，坏哥哥很坏。哈哈。”
　　“还坏吗？”
　　“不坏，哈哈，叔叔很帅。”豆豆被他堵在澡盆里，说出心里不想说的话。“这不是我说的，不算。”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赶紧改了口。“算，当然算啦，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几岁？”
　　“三岁啦！”
　　“你从哪里来的？”城天顿住了，两年前怡文并没有怀孕。或许怡文没告诉他她早已有了孩子。就怡文那样的身子骨，有那么容易怀上吗？
　　“你真笨，我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宝宝。”
　　“你是捡来的，是别人家不要的。”
　　“幼稚！你可骗不了我了，我是聪明的孩子。”城天被他大人模样的语气给噎住了。
　　“哈哈，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好像变笨了呢。”
　　“我回来了，你不来接我吗？”怡文接住电话的那一刻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赵弘望这个滚蛋，当初她怎么就会喜欢上他呢？
　　“你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豆豆很想你。”
　　“你就不想我？”
　　“你怎么出来的？”怡文站在门口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你别管，我自有办法。你来城里接我，我给你一个惊喜，还有告诉妈，别让她担心。”
　　“弘望出来了！好好，太好了！我的儿子。”罗琪梦颤抖的手激动的除了说好不知道干什么。她抱起豆豆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爸爸要回来了，高不高兴啊。”
　　“高兴呀，奶奶比我还开心。”城天的神色黯然，他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他上扬的眉，不停眨着的双眼掩盖他的难过。
　　“臭豆豆，我要回去了，我的妹妹比你可爱，比你乖多了。”城天看看怡文，看看罗琪梦，想说什么，最终沉默的走了。怡文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她又能如何？这个傻瓜一样的男孩。他的神色罗琪梦尽收眼底，她明白这个男孩心里在想什么。罗琪梦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他也是为自己。
　　怡文没提出送他，他也没说载她一程。两人心里明白，见面只是朋友。他是怕她误会，而她怕赵弘望误会。
　　车在弯曲的山路上行驶，时快时慢，必须得保持十二分的精神，掉进山沟里就是车毁人亡。怡文一惊从车镜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在转弯时一闪而过。她的心里不平静，偷偷的观察着后面那辆车的举动。那辆车在下一个转弯时朝她撞来。怡文提速，撞在石壁上，一个车灯被撞坏了。后面的车一只前轮子悬在外面，很快又倒退了回来。两车你追我赶，很快进入了平坦宽阔的高速路。怡文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知道后面的车要干什么。在快要追上她时，她又把它远远的甩开。机会来了，怡文看着前面亮起的绿灯只有几秒，提高车速开过去在到铁轨时狠狠的刹车转了一个弯稳稳的停住。
　　“啊！”一声惨叫，后面的车刹车不及被疾驰而过的火车撞坏了车头，还能看见摩擦的火花。怡文回车侧身一撞，那辆破烂的小车跃过护栏滚下了一旁的山坡。怡文把车停在路边，慢慢的下了车。
　　“救我！快救我！”车下，柳晓霜望着她哀求。
　　“为何你老和我过不去呢？”
　　“或许吧，上辈子我们是仇人。”柳晓霜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邮箱里的油，滴滴的往下落，车子翻过来压住了她，她想逃，想跑，双脚被压在车下。
　　“放心好了，车不会爆的，你该感谢我要是再让火车，磁磁一会，说不定，嘭的一声就爆了。”
　　“黎怡文你太狠了！”
　　“我哪有你狠哪，你可是想把我撞下山崖让我尸骨无存。而我呢让你在这个小小的山坡里呆着，路过的人虽少，但你还是有机会的。”
　　“黎怡文，你别太高兴。”柳晓霜的衣服满是血，她痛苦的扭着身子，一动全身撕裂般的疼。“黎怡文快救救我！我不是想杀你的。”
　　“哦，救你呀，行。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怡文把她面前那部被摔坏的手机踢的远远的。“当初在我流产后你那样对我怎么没考虑现在。”
　　“我那时，那时是我不好，哎哟，你快，快救救我吧。”脸上的血淋湿了她精致的妆。
　　“你可是很想要我的命呢。”
　　“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的。看在我们同事，朋友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她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喉头一股腥甜。
　　“是啊，同事一场，结果成了仇人，我该救你吗？何况，我看出来了，你，还想抢我的孩子，对不对？”
　　柳晓霜神色一凝，“咳咳，我保证以后不会害你了。”
　　“你的话说给你自己听吧，我还要赶路。”
　　“不不，你别走！别走！”她看着怡文一步一步的远去心里变得恐慌。“那个男人伤你那么深，你还爱他，他是魔鬼，爱上他你就是恶魔了。”
　　“你才是吧。”
　　“不，以前是因为他，现在是因为那孩子，我真的喜欢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我的孩子！”
　　“你的？”怡文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们都是女人，在我看来，我至少比你正常一些，我不会痴心妄想，而你却爱做白日梦。”在怡文看来，柳晓霜只是复仇心切，满口胡说。
　　“有时候我还真佩服你，你说你不相信爱情，却把心给了一个魔鬼，你以为他会真的爱你吗？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而你也会像我一样被甩掉。你什么都不是！”
　　“我还怕被甩吗？我黎怡文不会疯，像你一样精神失常。而我会斩断过去，好好的经营我的未来。”
　　“是吗？经营你的未来？”柳晓霜哭了，车子砸在她的身上痛在四肢，伤在骨子里除了恐惧她都没哭，现在她哭了。“或许这就是他喜欢你的理由，呵呵，你不会纠结过去，哪怕他打断你的腿，用你妹妹的命威胁你？黎怡文，你狠起心来才最可怕。可怕到爱上毁了自己一生的人。”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我有乖巧可爱的孩子，还有爱我的老公，而你除了疯掉的大脑什么也没有。我本想杀了你，可是，我杀杀小动物还是可以的，毕竟，你是一条人命。能不能活着，也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贱人！黎怡文，你才是真正狼心狗肺的女人！”
　　“黎怡文，你给我回来！你这恶毒的女人！”这里除了她的回音和空旷的山坡以及周围的茂密树林，还有一旁偶尔在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她看不到其他东西。她的呼救没谁听得见，她看着远在几米开外摔坏的手机陷入了绝望。油箱里嘀嗒的滴着油，她提心吊胆的等待着那嘭的一声，然后她在空中像烟花一样短暂的绚丽后凄凉的凋落。
　　“有人吗？快来人救救我。”
　　“来人啊！你们停下帮帮我……”她的嗓子已经沙哑，刚刚凝结的血块在她不安的扭动下又渗出新鲜的血迹。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一个人影滑下山坡向她奔来，她瞪大模糊的眼睛看着他，那身影越来越近。心里长出一口气，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