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挚爱》会笑的雪

4、故事的开始都很好4

　　“老爸，我回来了。”怡文从后门进屋，前门的客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怡文哟，乖女儿！”黎明辉听见她的声音拿着掌厨的勺子就跑进后房。“你看看谁来了！”
　　“怡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卓宇航从黎明辉的背后跳出来。带着洁白的围裙脸上还有烟灰，怡文吓了一跳，酒瓶子差点摔在地上。
　　“怡文哪，不要这么激动。这不是宇航不让我告诉你嘛！”黎明辉赶紧安慰她。“好女儿，你们聊，我上前门忙去了。”
　　“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客乡居是你想来就来的！”
　　“怡文别生气嘛！听我慢慢给你说！”卓宇航急着安慰她。
　　“敢说你不感动？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他凑近来，看着怡文不屑的眼神，“我告诉你，我来这两天了，老丈人都被我搞定了，还怕你不成？”
　　“你也太不要脸了。”怡文举手就打，卓宇航抓住她的手顺势搂在怀里。
　　“我正想你呢。”在怡文还没回神之前吻上她温热的唇。
　　“怡文姐。”盛强进后屋来，又退回去。怡文赶紧推开他。
　　“什么事？”
　　“明辉叔叫去前厅端菜呢，客人多，忙不过来。既然你们……我忙点没关系。”盛强尴尬的搓搓手。
　　“盛强你这小子真会挑时候。”
　　“你不也是嘛！竟敢贿赂我爸。”怡文推了他一下，心里却生出丝丝暖意来。
　　“这不为了你嘛！”卓宇航刮刮她鼻子，一股油烟味扑面而来。
　　“哎哟，怡文你回来了啊！真是好眼光，宇航这小子真不错！”知道内情的人开始打趣他们。
　　“就是，这小子就知道疼媳妇，怡文嫁给他呀！以后准享福！”
　　“张叔叔，李伯伯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怡文脸红到脖子根。心里对卓宇航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原以为你这跑堂的伙计盛强就不错呢，结果来了一个更优秀的男人！盛强，抓紧机会啊！我看好你！”
　　“文叔，你怎么也取笑我，怡文姐那么优秀的人，自然要优秀的人才配得上她。”盛强也不禁脸红。
　　卓宇航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冲她笑。
　　“铁板鱿鱼来咧！”扯开嗓子有模有样的吼起来。店里吃饭的人都乐了。来这里吃饭的大都是熟人，熟人见面自然话多。
　　“你们看看，老黎这家店呀！后继有人了！”
　　卓宇航不停的交换手指，滚烫的菜他也不敢松手，龇牙咧嘴的把菜端上了桌，不停的甩手。
　　“小伙子，烫着了吧，一看你就不是吃这碗饭的，去后面用冷水泡泡，这里有怡文和盛强呢，实在不行，我们自己来。”卓宇航被热情的请进了后屋。
　　“怡文，不是张叔说你，这小伙子不错！”张叔对她竖起大拇指。怡文咧着嘴，“是挺不错的。”她系上围腰进厨房去了。卓宇航尴尬的站在那里。
　　“怡文，我除了端菜，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怡文白了他一眼，“又没逼着你做，一边歇着去。”一瞧他发窘的样子，心里偷着乐。她的心里已经接纳他了。
　　“怡文，你别说他，人家来呀就很不容易了，年纪轻轻，你非逼着他下厨干嘛！”怡文闭嘴不说话，一开口，老爸准会向着他这女婿。看来这卓宇航思想工作做的不错。
　　“啊，还真的伤着了。”怡文看着他红肿的手掌赶紧找来药为他敷上。她的语气不禁缓和下来。“没想到，你一公子哥还真的能做这样的事。”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这不都为了见你。怕你又生我气。”
　　“你这是一时新鲜，如果我答应你，事事都依着你。会不会像晓霜说的那样。我就像过时的衣服，扔掉了就还有新的。”
　　“不会，永远不会！我都注意你很久了，每天跟你挤公交陪你上下班，不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嘛。”卓宇航抱紧她。“我很久都没听你唤我的名字了。”
　　“你挺有能耐的啊，宇航。”卓宇航没说话，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良久才慢慢开口。
　　“怡文，我想娶你。”
　　“我知道，你说过。”
　　“那你答应了？”
　　“我不漂亮，也没有什么能耐。”
　　“你不是最漂亮的却是我卓宇航最想娶的。我不需要你有什么能耐。其实你已经很有能耐了。”
　　“什么能耐？”怡文疑惑。
　　“那就是让我爱上你。”
　　“贫嘴。”
　　“对，缺爱呀！亲亲就不贫了。”
　　“滚去旁边的房间睡！”卓宇航看着怡文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委屈的撇撇嘴，
　　“好吧，亲爱的，只要你肯接受我，迟早，会睡在一起么。”他快速的跳出去。
　　“宇航。”怡文叫住他。“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希望你为我能变成更好的样子。不那么游手好闲，啃老，坐吃山空。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我不想以爱的名义给你套上枷锁，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你真的受不了，不必勉强自己。做回你自己，做一个快乐的公子哥，无忧无虑。”
　　“然后呢？”他问。
　　“然后，我们各有各的路。再见呗。不然你很累，我也不快乐。”
　　卓宇航的脸色变得沉重，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一步步走向她，把她抱在怀里。
　　“怡文，你不是我遇见过最难追的女人，却是让我刻骨铭心的女人，是我想执手一生的人。她们能给我快乐，能给我荣誉感，满足我的虚荣心。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吗？我注意你很久了。”
　　他抬起她的脸，第一次认真的与她对视。
　　“怡文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我的心在你这里安了家，就像无数次坐公交那样我就想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要赶我走，接受我好吗？”信誓坦坦的他终究是一样也没做到。
　　他是家里的独子，有钱有势，吃穿不愁。爸爸忙于工作和母亲聚少离多，母亲受不了寂寞，在他几岁的时候就跟人跑了。爸爸有意再婚他坚决反对。不管他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他都拒绝除了母亲以外其他任何女人出现在家里。
　　卓德鸿请了保姆照顾他，依然很少回家，除了工作就是应酬。卓宇航丰厚的报酬就是有用不完的钱，人身自由无任何管制。金钱上的要求卓德鸿会尽力的满足他，以弥补他不能常常陪在他身边的愧疚。
　　他有家，很大很宽敞的地方，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再富丽堂皇的地方，没了人，自然会变得死气沉沉。他就像一个乞丐，和乞丐不同的是有着富裕的物质生活，心却没了着落。
　　他无所事事整日在这座大城市里游荡，去风月场所花天酒地，和一群女孩调情，甜言蜜语，金钱让她们喜欢他接近他。他遇到各色各样的女孩。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变得更好，更充实，他的心没有在这座城市安家，尽管这里是他的家。
　　他遇见了怡文，起初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接近她，相处久了，她不咸不淡，努力生活的样子让他着迷。不为金钱，努力生活的女孩他遇见很多，像她这么执着而简单的人才让他感兴趣。她会给他立规矩，会对他发脾气。他相信他这块废铁也会因她而光亮。
　　她会因为自己的家人，同事的眼光，为了手里的工作对他置之不理。虽然她本就对他爱理不理。他不想放弃。他记得妈妈说过能对你发脾气，渴望你变得更好，更独立的女孩不要放弃。
　　他偷偷的来到她的家乡，九江城这座二线城市，没有香依海城那么匆忙，那么冷漠。这里更多的是祥和和温馨。这里的人更加热情。尽管他们收入低，工作更劳累，可他们知足快乐，和谁都聊得来。
　　怡文的父亲很喜欢这个自称是他女婿的小伙。周围来饭店的工人很喜欢他，喝酒吃饭谈天说地就成了打成一片的哥们。
　　才开始他不习惯，为了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他忍下了这里的油烟味和盛强在饭店里忙里忙外。油烟味里的浓浓人情让他欢喜，让他感动。这里朴实的建筑工人打动了他。
　　怡文听他说完，唏嘘不已。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他，更多的是感动。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总不能你想体验一下真乞丐的生活一路乞讨而来的？”怡文一笑，自己那颗跳动的心已经为他敞开了。
　　“嘿嘿，忘了你妹妹嘛！我一说是她姐夫，她就屁颠屁颠的告诉我了。还教我怎么拿下你。”就是嘛，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亲妹妹。
　　卓宇航抱着她“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收留我？嗯。”
　　“不行，隔壁睡去。”怡文故作生气。
　　“亲爱的，我保证很老实，你不愿意那啥，我就不那啥滴。”说着还哈她痒痒。怡文忍不住大笑。
　　“放了我！哎哟！”
　　“怎么了！”卓宇航捧起她的脚，“踩哪儿了？”
　　“我的脚趾都快被你踩断了。”怡文抬起她的右脚，脚趾红肿一片。
　　“我给你揉揉。”
　　“行了，痛手揉痛脚不都痛嘛！”
　　“就知道你会心疼我。”卓宇航跳上床来。“你脚太冷了，我给你捂热，捂热了就走。”
　　卓宇航看着她弯曲的右脚无名指，凸出的血红色指甲。整个脚趾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格格不入的脚趾被中指压着看着有些凄凉。
　　“是我小时候撞伤的。”
　　“怎么伤的？”卓宇航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
　　怡文陷入了往事的回忆里，不免有些忧伤。
　　“那是我几岁的时候在外婆家偷偷穿妈的高跟鞋。我看妈妈穿的时候潇洒又神气，高跟鞋把她的脚衬得更美。我趁妈妈不在，偷偷的拿着她的鞋到后院里去穿。穿上它我感觉自己高了好大一截，当时可高兴了。”
　　“不过我控制不了它，鞋又大又重完全没有妈妈穿起来那么轻松。我当时试着走了几步就摔了下来，磕在地上门牙也松了，脚扭了，我的这个脚趾破了皮血流不止，指甲也撞翻了。我躺在青石板上大哭。”
　　“外婆跑进来又心疼又难过，只埋怨妈妈又怪自己没有看好我。抱着我往村里的胡中医那里跑，胡中医回老家去了，远远近近就胡中医一家没别的医生。去城里外婆又不知道路。简单给我包扎后外婆抱着我心疼的直哭。”
　　“妈妈回来后，外婆数落了她几天，妈妈也是又难过又自责，不敢在我面前穿高跟鞋了。好的事，我正换牙，门牙落了又长出来了，不过，脚趾就这样了。现在想想还疼呢。”
　　“我就说难怪你从不穿高跟鞋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真的。”
　　“可惜外婆和妈已经不在了。”怡文难过起来。“都怨你，让我想起伤心事，上次还在公司里逼着我设计一双高跟鞋。”
　　“啊，是怨我，我不想送你个礼物吗？”卓宇航下了床，不一会捧着个鞋盒进来，“你打开看看。”
　　“这不是我设计的那双啊！”怡文很惊讶，这鞋还是照着妈妈喜欢的样子设计的呢。
　　“喜欢不？”卓宇航作势要收回去，怡文赶紧抢回来。
　　“喜欢，正好留着做纪念呢。”
　　卓宇航跳上床来，“看你还赶我走不？”他用撒娇的口气问她，“能不能为我穿一次？”
　　“那也得看你的表现。”
　　“我走也可以，”卓宇航躺下来，耍起了赖皮，“除非你抱我出去。”
　　“你这么大块我怎么抱得动你。”
　　“那我抱你呀！”卓宇航一把把她拉在自己怀里。怡文动了动，安静了下来。卓宇航静静的望着她。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对她更多了几分恋爱。
　　“怡文，从此我们相依相偎，携手一生如何？”怡文嗯了几声，动了动却是睡着了。
　　“怡文，我跟你说个事，还是等明天吧，我怕你不答应。”卓宇航自语着。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晚安，亲爱的。”他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怡文就别回去上班了，陪陪你爸不好吗？”卓宇航知道她一回去眼里只有工作就不会再理他。
　　“要我陪你就直说，扯我老爸干什么！要我留下不可能，我妹妹还学习呢。我爸一个人哪能供她。再说，我不看着她，不放心。”怡文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呆在城里，有她在也好有个照应。
　　“就两个月，一个月？你留下来吧，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你说啊！”怡文举起勺子，卓宇航赶紧躲的远远的。
　　“你总不能只为你妹妹，你老爸考虑，也得考虑考虑下我吧。”卓宇航可怜巴巴的伸出红肿的手，一看怡文脸色缓和了赶紧抱住她。
　　“怡文，真的是大事，你想想啊这些远道而来在城里工作的工人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城里的住房又贵。我考虑好了就把对面的商店包下来，下面做买卖，上面留给工人们住宿，收点住宿费，好事做了，工人们也有面子。想想啊，门当户对的就一条街，多好啊！”
　　“嗯，这主意不错。”
　　一个星期后思幽居在客乡居对面正是建立，为了庆祝新店成立卓宇航特定前三天免费吃住。这下他又在这些工人们心里上升了几个档次，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工人此店的建立解决了他们住宿难题。
　　“老黎，找个好女婿啊，还是怡文眼光好，找着个好小伙。”张叔很高兴，多亏了怡文一家，不然自己在这座城市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看这小两口这甜蜜的样子，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依我看哪，就把婚结了，生个娃我们也能轮流给你们看着。”李叔也附和着。
　　“闺女啊，你一个人在城里打拼，还要照顾妹妹很不容易啊。怡文你是好孩子。真幸运，如今时来运转了。”是的，很多人都这么说，她也这样想，她黎怡文是坚强的并且是幸运的人儿，一定是她上辈子吻了上帝的脚。可是后来，没那多幸运了，可能在认识卓宇航之后她的好运气渐渐的都没了。一切只是她的幻想，那些美好的誓言都会破灭。而她黎怡文没那么幸运，也没那么坚强。她只是一个好孩子，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好孩子。后来她想起这些日子来，多希望只是梦一场。她黎怡文不结婚了，不恋爱了，后来的一切太痛了，梦里也会哭醒。可是现在她已经陷在幸福里了，管他呢，后来的事她怎么会提前知道呢。
　　怡文满脸通红，卓宇航连连点头。
　　“你瞧，李叔说得多对，趁着假，我俩把婚结了。”怡文对着他就是一脚，卓宇航抱着腿赶紧跳开。
　　“想得美，你的考验期还没结束呢。”一群人看着他们，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