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以后要是遇见必须要再打一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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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戚北说。
朱迅昭震惊于戚北跟大众女神传个绯闻，怎的还搞得像黄花闺女名声遭到玷污了一样。
戚北接着说：“我没有处对象的打算。”
顶着戚长天那么个渣得清新脱俗的爹，哪还有心思搞那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学习离开这个小地方。
戚北：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朱迅昭了然：“是，你家情况是比较复杂，换谁都焦头烂额，确实没心思。”
校霸顿了一下说：“行了不逗你了，歇会就走吧。”
戚北道：“离三点还有两个小时，你急什么。”
——
“你急什么？”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耐烦地斥道，旁边穿着粉色毛绒睡衣的女人讪笑着递上一杯茶，被男人不留情面地拂开。
“我这不是担心……担心乐乐下课早，没看着爸爸自己瞎走走丢嘛。”女人天生一双三白眼，正常看人会给人一种刁蛮的感觉，此刻低眉顺眼地垂着倒显得不那么泼辣了。
女人叫冯滢，是戚长天二婚妻子，比戚家长子戚北大不到十五岁。
而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就是戚长天，戚北亲爹。
“戚语乐真是被你惯坏了，戚北小时候家里从来没接送过。”戚长天更加不耐烦地起身，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
粗鲁地把家门摔出砰的响声。
“……”声音远去，冯滢望望华贵的立式摆钟。2:43，女儿戚语乐已经下舞蹈课13分钟了。
想起戚北，冯滢立刻扔下低眉顺眼的面具，脸上多了一片阴鸷。
因为那个前妻生的儿子，自己的女儿永远得不到亲生父亲的欣赏。
他算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个被人抛弃迫不得已打包回老家的黄脸婆的种。但是自己还年轻，总能生出儿子来继承戚家家业的。那小杂种耀武扬威不了几天了。
念及至此，冯滢呼了一口气，轻蔑倨傲地站起身。
此刻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被这个虽然算得上好看，但是表情变化像万花筒一样五彩纷呈的女人惊到。
……
不知过了多久，冯滢敷着面膜的昏昏欲睡被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吵醒，她被吓得猛然睁目定睛，是一个未知号码。
冯滢像放松了什么似的躺回沙发，伸手划了接听。
“喂？”
“喂，妈妈。”电话那边是小女孩稚嫩而冷静的声音，“我下课了，没有人来接我。”
“乐乐？爸爸去接你了啊？你没看到爸爸？”冯滢猛然坐直，问。
“没有。妈妈，我自己打车回去。”戚语乐说。
“那……那你注意安全，到小区门口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挂断声。
冯滢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漫过一股复杂情绪，狠狠地攥住手机。
自己出身贫苦的农村家庭，拼尽了全力才嫁到戚家，绝对不能让努力都付之东流，绝对不能再回去。
现在的日子富足奢侈，没什么不满意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只要再努努力……
——
另一边，小女孩踮脚轻轻把电话筒挂上去，冷着一张好看的小脸把电话卡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去。
——
“你有病？你算吉时了？三点之前进去不吉利？！”戚北看着杵在行道树下散发莫名其妙的王霸之气的朱迅昭，觉得头都疼。
2:59，缘菓奶茶店门口。
“没有，稳妥而已。看看情况。”朱迅昭谨慎地往奶茶店透明的玻璃看去。
“……恕我直言，我觉得咱俩这样像傻逼……三点了。”
“操！”
这一声跟什么指令似的，朱迅昭骂了一句，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快手视频给自己做了个表情管理，猛地踹过去。
“砰！！“奶茶店半开不开的门发出刺耳的噪音，撞上后面的墙。
此时，屋子里只有七八个侍应生和客人，大多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踹门闯进来的他们。
朱迅昭先是扫视一圈，然后压低了声音：“谁叫肖易，我们找肖易。”
没人应声，屋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几个小姑娘被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谁叫肖易，没人认就开砸了。”朱迅昭一脚踢翻了门旁的一套桌椅，震耳的声响吓得一个小女生短促地尖叫一声。
“我再他妈问一遍，谁叫……”
“你们干什么。”质问被一个低沉的声音猝然打断，一个穿着侍应生衣服的男生扔下手里的奶茶，居高临下望向不速之客。
那男生看着年龄和他们相仿，气质像出来社会实习的哪家少爷。侍应生的围裙穿在至少有185，身形结实的他身上有点紧绷。此刻在奶茶店暧昧的光线下，男生微蹙的凌厉眉眼和刀削斧凿一般的鼻梁颧骨仍清晰可见。
这人学过散打。戚北打量一下，立刻下了个结论，这是场硬架。
他竟然开始有一点隐隐的期待，看来这一趟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聊。如果这人不是表面架子，能在他手下多过几招，今天还算有点意思。
朱迅昭瞄了一眼这个硬茬，估计恐吓一下就走的目标是实现不了了。他面上不动声色，气势丝毫不弱地接着说：“你是肖易？”
“你们到底什么事？”男生的声音磁性而低哑，和门外的冷风一起扑过来。
“我弟，航运2班朱磊，三天前你打断他两根肋骨，记得吗？”
“肖易”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刚刚尖叫的小女生这时候小小声颤颤巍巍地跟“肖易”说：“领导，咱……咱报警吧……别…别……”
“不记得。”“肖易”突然轻蔑地开口，“我不记垃圾的名字。”
朱迅昭没忍住啧了一声，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狂的了：“真他妈牛逼。”
自从上次把混这片的老大猴子打进医院之后，整个老区就没人敢跟他叫板了，一时半会还有点新奇。
一高校霸没有和对手多废话的习惯，顺手从背后一个不起眼的布袋里抽出一根毫不反光的金属棒球棒，二话不说地砸上去。
这一砸用了七分力道，算上铁棒自己的重量，这一击如果打人脑袋上，开个瓢绝对没问题。
“啊啊啊————”几个女生一齐花颜失色地尖叫起来。
那“肖易”随手抄起店里的凳子也砸过去，看似轻巧地把球棒让了过去。旁边两个侍应生也赶上来帮忙。
戚北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其中一个人摔得七荤八素，挡到朱迅昭面前，随意似的钳住“肖易”的手腕，一拳向人腹部狠狠打去。
这一拳八分力气，却被人硬生生挡下。
戚北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砰！”一拳裹挟着拳风向戚北右脸打来，戚北躲闪不及，被打中颌骨。
戚北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傻/逼他/妈打的是脸！！
“操……！”戚北咬牙眯眼睛，被激起来血性，一拳反击回去。
面前这人身手的确不错，好几下都重重打在戚北身上，有几次他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不过彼此彼此，那人也没占多少上风，戚北没留力气，有几下估计他得疼到后天。
掌掌带风，拳拳到肉。戚北头一次把架打的这么野蛮。
这么个打法，水平相似的双方都极容易受伤。一会两人身上都多了不少伤，这一条那一片的，但谁都没注意。
戚北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打脸，这仇算是不共戴天的了。
于是越打越狠，两人谁下手都没留劲。
“我操……”“肖易”低声咒骂，一时走神，被戚北一凳子砸在额角，瞬间鲜血直流。
“妈的……”他粗鲁地撸一把流下来的血沫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疯了？打架不要命的吗？
——
“……别他妈打了！！”
一个陌生的夹带着怒气的男声响起来，来人绷着脸劈手把戚北手里的凳子砸在地上。
这人还抱着摩托头盔，显然是风风火火赶过来，还紧皱着棱角分明极好看的眼眉。
突然出现的人让屋里气氛整个陷入僵局。
戚北早在人夺过手里凳子的一刻就停手退后两步，冷冷地望向突然出现的这人。
朱迅昭也皱眉看过去。
来人看了一眼戚北，又看了一眼朱迅昭，冰着声音开口：“我是肖易。”
哦，果然是小白脸。戚北不动声色地活动活动手腕，想起来刚刚那个什么……什么哥的评价。
诶，不过？戚北疑惑地扫向刚刚那人。
肖易？这是肖易，那他……？
刚刚被砸破额角的男生站起身，云淡风轻地对戚北说：“我叫路廷。”
所以，打错人了，是吗。戚北僵硬地想。
刚刚忙着打架没细看，这个路廷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此刻衣服在缠斗中被扯开几个纽扣，显得匪气了一些，能看到身上精壮的肌肉。
戚北冷冷地盯着两人，一言不发。
“我打了你弟，你砸了我店，也打了我兄弟，咱俩事算扯平。”
肖易觉得自己也是有够倒霉，走了没一会儿，刚刚还好好的奶茶店就成了凡尔登战场。
还把路廷……操，这人腿好全了吗就打架？不能安静等他回来么？？
朱迅昭一手把面前挡着的侍应生拎起来摔到地上，望望被几人搞得一团狼藉的奶茶店，觉得可以了似的拍拍手。
再打下去也未必打的赢，这一个两个都狠，横的也怕不要命的啊。
“扯平。以后各走各路，别让哥们儿遇上。”
打架也是要有风度的，事情点到就行了，再纠缠就没头了。
朱迅昭不动声色地悄悄舒了一口气
见好就收，见好就收。
戚北没动。
他很想就地把这人撕了，但是就这么个打法打下去，谁都不可能占到便宜。
……他打不赢，他咬牙承认。
被人打了脸还不能报，憋屈度创出新高。狠狠瞪着面前可恶的脸，戚北气得表情都僵硬了。
“走吧。”朱迅昭过来拍拍戚北。
戚北虽然还是没说话，但是杀人的心都有。
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脸疼，连物理方面加精神方面。让他今天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受到污染，恨不得迁怒把朱迅昭就地凌迟。
……别让我再看到你。戚北这样想着，沉默地转身甩上店门。
……
路廷轻抬下巴，望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缓缓蹲下身捡起不知何时被撕坏的围裙。
店里不知何时已经只有他们，估计雇的那几个小姑娘挑时机跑了，跑之前还给肖易打了求救电话。
肖易顺手把头盔扔在收银台上，拍拍手说：“这事怨我，这个月奖金给你发双份。”
“不用了。”路廷对着围裙若有所思，对肖易说：“那个长得挺漂亮的，练过。”
刚刚那个男生冷着水光潋滟的眼睛瞪过来的时候，确实被惊艳到了。
长得单薄又漂亮，打架下手居然那么狠。
肖易瞪着死鱼眼：“我没看清哪个漂亮。”
路廷：“……”
“不过我真的有点好奇，你得是上他女朋友了还是娶他妈了？至于下这么重手吗？”路廷唏嘘，挽开袖子，赫然是好几片淤青，有的已经开始肿了。
“没，我好像打他弟了。”肖易说。
“好像？”
“这几天教训的傻逼比较多，我不记得他弟是哪个了。这是刚刚听店员给我打电话说的。”肖易十分诚实地说。
路廷：“……”
路廷：“哪个店员？”
肖易：“不记得。”
路廷：“…………………………”
突然，店里屋传来门响，两人都被吓了一下。刚刚说话的打架的都挺投入，谁也没注意里屋有人。
一个陌生的、大约五六岁的小姑娘低着头打开门，怯生生地走到外屋的灯光下。应该是刚刚打起来的时候碰巧在店里，混乱之中跑进里屋躲了起来。
肖易看不太清，迟疑地凭着感觉问：“小孩儿？路廷你的？”
“……滚。”路廷走过去，在小姑娘面前蹲下。
小姑娘墨一般黑亮的眼睛盯着他，路廷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小美女刚刚被吓到了吗？哥哥请你喝奶茶吧。”
小姑娘犹犹豫豫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路廷看着她，小孩仰起头，用这个年龄特有的稚嫩语调和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静语气说：“不用了哥哥，我妈妈在等我，很着急，我先走了，谢谢哥哥。”
“呃，那，注意安全。”路廷笑笑，伸手拍拍小姑娘头顶。
小姑娘看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路廷对小孩总是有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极大耐心。
“哥哥，伤口很疼吧。”小姑娘问。
路廷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一头一脸的血。
“啊……这个没事，谢谢你。”路廷下意识摸向伤口，不由得放柔了语气。
“哥哥别碰！”小姑娘着急地想抓住路廷的手，却因为身高只抓住了路廷腰间的衣角。
路廷手一顿。
这丫头要是再用点力就可以把他混战里撕开纽扣的衬衫扯掉了……
小姑娘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动作不恰当似的，绯红了一张精致的小脸蛋，放开手退了两步。
然后一溜烟从半开的门跑掉了。
路廷：“……哎？”
店里陷入沉默。
路廷：“……”
肖易啧啧：“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型的，你这个变态。”
路廷：“……你闭嘴。”
默默地扣好衣服。
末了，添了一句：“我想起来路鹞了。我只是觉得……那个小女孩的眼神，跟路鹞很像。”
肖易盯了路廷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清路廷的长相，半晌说了一句：“把店里收拾了吧。”
——
另外一边，朱迅昭一言戳破戚北：“他……那个路廷，确实打架挺厉害的，你不用这么不开心。”
在同龄的普通人中几乎没遇到过对手的全国散打冠军戚北同学，正在散发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以后要是遇见必须要再打一架。”戚北冷着脸说。
朱迅昭看着他北哥的脸色，在心里默默给那人点了个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以后要是遇见必须要再打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