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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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这边进行的十分顺利，另一边春枝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没有勇气挥出拳的家伙拿什么来做一个英雄。
——喂，胆小鬼，别在这里傻站着碍事!
——太幸运了，这个考场没有什么厉害的家伙！
……
一个个的，在她眼前拿掉分数之后还要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会成为英雄的啊！大家不是都认为她会成为英雄的吗！
为什么啊……
换回了校服，从学校内走出来的春枝连脸色都是惨白的。
“……”看这个情况少年也知道他不该乱说话，所以沉默的走在对方的旁边，顺着路下山。
直到春枝毫无预兆的突然停了下来。
带土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她，少女落下的发丝正遮住了她看向少年的视线。
“带土怎么不说话。”
“我很少主动说话，”带土回答的很平淡，他听不出来少女真正想要说的，只能看到对方用力绞着书包带子的手指。
“考核失败了也没关系，霓虹有数不胜数的培养英雄的学校，即使不是在雄英，你也能成为英雄的。”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慰春枝，可是看到的，却是对方微红的眼眶和装着复杂情绪的视线。
“你不过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再说这话吧！宇智波带土，你通过了吧！”
她的声音尖锐。
“你不过是因为我才幸运的通过了，既然去哪里都能成为英雄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放弃这次考核！”
这样充满指责的语气让少年有些喘不过气来，当然不是因为眼前的春枝璃美，而是因为他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
太多人或直接或间接，被抱着虚假希望的他害死，他偿还了命，得到了鸣人的容纳，却始终无法自我原谅。
——也因为如此，他才没能和琳去往净土，他被一个人抛到了陌生的世界。
他曾日日夜夜陷入黑暗之中，他该被人指责，诅咒，痛恨。
——少年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低下头躲避春枝璃美锐利如同尖刺一样的眼神，他拽了拽帽子，无声的退后离开。
——
回家后他删掉了手机上国中同学的联系方式，让这个值钱的小玩意变得不能更加没用，然后一个人爬上了楼顶，静静的望着黑暗中亮起霓光的城市。
夜风带不来街道上的喧嚣吵闹，那一切都距离他太远了，他就在高处，目光呆滞的守望了一夜。
直到阳光破晓，黑暗和寒冷被驱散，光明重新落在少年的身上。
他半张横布伤痕的脸被落下的阳光柔和许多，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看到下面的街道重新恢复了勃勃生机，心里难以触碰的伤口也觉得好受很多。
他的老师，曾站在高处将整个木叶纳入眼中。
长门，也站在阴沉的天空下俯视那个不停在哭泣的国度。
现在……他是否和他们一样看到了曙光？
——
于一周后，带土收到了雄英的入学通知书。
从信封中倒出来的圆片弹出光屏，里面是英雄麦克夸张卖力的诉说，被少年略过了，他拿出里面另外一张纸，在上面找到了他的积分和名次。
——宇智波带土，杀敌分两百零六，救援分五十二，合计两百五十八分，总分位列考核第一，分入英雄科1—A班。
接下来就是一个轻松闲适的假期了，在此之前本来还应该在回一趟国中，但是全部被带土翘掉了，班主任只是确认了他的入学资格，就没多强迫他。
不用每天上学的少年感觉静冈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学渣就是学渣，他能坚持三年国中生活已经快要耗掉他过去三十年的耐心。
四月初的开学日很快就到来了。
少年穿上新的校服，打好领带，然后习惯性提前出门，他的头发长了不少，一部分垂下来遮住他的伤痕，一部分很有宇智波特色的炸起来，他微微低着头，像是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一样，走在步履匆忙的人之中，这么久了，他仍旧没有适应和平世界的快节奏生活。
他住的地方距离雄英承包的山头算不上远，一路走过去，和他穿着一样校服的学生越来越多，开学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淡粉色的樱瓣几乎铺满道路，也让香气沾了满身。
——也不知道周围哪些是他未来的同学。
——也不知道英雄科的课程是什么样子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师会不会很难搞。
但是越想这些，他就越是容易联想到以前的事情……他以前的同学呢？以前在忍校度过的生活呢？以前的老师呢？
——被他自己不择手段的撕碎了。
死才是解脱，活在这个世界的他只是一个要去赎罪的空壳。
沉溺于痛苦之中的少年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怎么去呼吸，他痛苦的蹲下去，将自己憋的脸色发青，冷汗滑过眼角像是落下的泪一样。
“你怎么了？”
有人注意到了他的不对。
带土捂住自己的脖子，重新大口的喘着气，弯着腰，随后牙齿紧咬。
“可恶……”像是在骂他自己，又像是在骂将他惩罚至此的命运，少年压抑的低吼完，用力抹掉了脸上的汗。
旁边准备将手帕递给他的人不自然的顿了一下，随后收回了手。
两个人就这样在樱树下驻足，过了好一会，带土才注意到旁边这个人是因为他的状态不好所以才留在了这边。
“……谢谢你……”他声音沙哑，不太自然的倒着谢，稍微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恍惚如同看到了卡卡西一样。
……啊，不可能是。
虽然对方的眼神如同卡卡西一样沉重晦暗，单从他这一面看过去发色也十分的相近，但是这人的另一边却是如同泼上血一样红的灼目的赤发，左右分布相当均匀。
而且他的脸上也有伤，左上部分已经留下疤痕的烫伤。
“没关系。”
尽到了路人程度的关心，他转过脑袋看了一眼带土，也是有些惊讶于他布满伤痕的另外半张脸，他们相互对视，也不知道是哪里看顺眼了，一同往学校里走。
沉默的走。
带土有心搭话，但是对方总给他一种不太近人情的感觉，让他一路上都无从开口。
直到他们进了学校的大门，走上同一侧的阶梯，拐进同一条走廊，最后停在同一扇门前。
“好，好巧啊。”带土觉得自己僵硬的眼角都有些抽抽搐。
——虽然不是卡卡西那种臭屁家伙，可更加难搞啊这个同学。
“啊。”半白半红的同学和带土一起站在门外，神色难测，这应下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赞同他好巧的说法，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应该是后者吧……
所以他们要在这里持续罚站么？为什么没人拉门？
接下来——
带土“那个……”
半红半白“嗯。”
带土“……看来我们以后是同学了呢……”
半红半白“嗯。”
带土“……我叫宇智波带土……”
半红半白“轰焦冻。”
“……”
“……”
两人无言对视了良久。
轰焦冻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在班级门外做自我介绍，“该进去了。”
——我也知道啊！！但是门把手在你那边啊！！你怎么不开门进去啊！！！
他感觉自己要被这个人逼到抓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