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鹅带我走上人生巅峰》黑石榴

3、第 3 章

　　意识到这些鹅不是普通的鹅之后，景奕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何筱师姐发微信问他：“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久，我还能见到我家小七吗QAQ？”
　　景奕说：“稍等哈师姐，你这个事，我跟它商量一下。”
　　何筱：what？？？？

　　但很快，何筱良好地接受了景奕的说法：“请务必告诉小七，我请他出演的是绝美天鹅少年，剧本有多处高光时刻，演职员团队都很爱他，待遇会非常棒。”
　　景奕：“我一定转告。”
　　何筱：“多谢。”

　　目睹了他们全程对话的王秦：“……”神经病啊。

　　何筱收起手机看他：“你不是说去买早饭么？”
　　王秦忽然腼腆：“嗯……是的……想问问师姐想吃什么。”
　　何筱说：“二食堂的南瓜粥吧，谢谢。”
　　“好的。”王秦红着脸跑了。

　　寝室里，景奕蹲在鹅七面前，转述师姐的话，最后问：“你想体验一下演艺活动么，师姐真的挺喜欢你的。”他还把手机掏出来，给鹅七看每条有它的朋友圈底下师姐热烈的评论。
　　鹅七目光凝重。

　　景奕耐心道：“您表个态，点头呢，我带你下去；摇头呢，我就回绝师姐啦。”

　　一个男人的声音替鹅七做了回答：“它去。”
　　“嗐，”景奕头也没回，对鹅七说，“不要迫于鹅……咳，那谁的淫威，去不去你自己说了算。”
　　鹅七小脑袋来回摆动，看看男人再看看景奕，最终，它点了点头。

　　景奕拎出自己一个闲置不用的黑色登山包，把鹅七放进去，拉链留了个口子，背在背上，离开前非常自然地对男人说：“稍微看着点门。”
　　男人说：“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景奕头也不回地下楼，只留了一句话在楼梯间回荡：“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男人望着他的背影，蓦然勾了勾唇，露出笑意。

　　半个小时后，景奕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连包带鹅给了何筱，王秦一路护送去了，景奕手里拿着煎饼，食不知味地嚼着。

　　回了寝室，那些藤蔓已经消失地干干净净，只剩几缕叶子在鹅窝里，一人一片小口吃着。要不是那男的还在，景奕几乎已经说服自己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景奕面无表情：“鹅大？”
　　男人：“……”

　　男人：“事实上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T#^%$。”
　　景奕：“……？你再说一遍？”
　　“@%￥@#￥T#^%$。”

　　景奕非常勉强地从中提取出几个音节：“mo…emm…jun…@￥%@#嗯…lan……”
　　他一拍手，道：“莫君澜！好名字！”
　　男人：“……”
　　他说：“敷衍。”

　　景奕说：“哪里敷衍，一点也不敷衍。”

　　他三下五除二拿本子挥笔写下“莫君澜”三个字，一一释义：“莫，一个古老且蕴含着深刻文化内涵的中国姓氏，最早能追溯到上古颛顼帝时期；君，敬称，同样历史悠久，从称呼王臣慢慢演变成称呼帝王，也能称呼神，我觉得特别适合你；澜，波涛水浪为澜，宽阔！大气！”

　　男人神色莫辨。
　　他似笑非笑，认下了这个名字：“行，莫君澜。”
　　景奕呼出一口气。

　　莫君澜瞧到了景奕这一声放松的呼气，抬手一指鹅四：“他叫@%&#$#%￥，你也给他取一个？”
　　景奕：“……”

　　绞尽脑汁。
　　提取音节，匹配姓氏，juo？？刚刚是听到了这个音吗？好像还不止一次？这类似什么发音？居哦？居？居居侠吗？

　　莫君澜：“居居侠？”
　　景奕：！！！！！
　　莫君澜：“我怎么知道？”
　　景奕：……？！
　　莫君澜：“读心？心？为什么不叫读脑，意识明明是在脑子里的。哦，历史文化的原因，也叫心理活动。”

　　景奕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你侵犯了我的隐私……”
　　我为什么这么没底气？？

　　莫君澜轻笑一声。
　　景奕：淦！好帅！
　　莫君澜笑容扩大。

　　景奕：“！！！！你不要偷窥我的心理活动！！”

　　莫君澜：“抱歉，我无法主动关闭这一能力，这类似人类的听觉。”
　　景奕：迷之羞耻，仿佛裸奔。
　　莫君澜神色微妙。

　　景奕大怒：“你在想什么！！！”
　　莫君澜低咳一声，掩住笑意：“或许我们可以谈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先给我出去！！！”

　　莫君澜出去了，景奕揉了揉通红的脸，暗骂：王八蛋，臭流氓！怎么回事，是鹅的时候仿佛一个憨批暴力狂，一变人怎么又高又帅又衣冠禽兽。等等，好像本来就是禽兽嘛，嗯，字面意义上的，禽兽。

　　等等。
　　景奕转头盯着其余鹅：“你们也会读心吗？”
　　众鹅的动作整齐划一：摇头，疯狂摇头。
　　景奕松了口气。

　　他深呼吸几口，调整心绪，思索要问的问题，努力摒除心中的杂念。
　　确认调整好了，景奕把莫君澜叫进来。

　　他神情严肃，一摆手阻止莫君澜开口：“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妖怪吗？大黑鹅成精？”
　　莫君澜：“外星人。”
　　景奕：“……？”

　　莫君澜：“为什么是鹅的形态？机缘巧合吧，降落的时候就是遇到了那只鹅……”
　　景奕打断他：“大哥！我问出口，你再回答行不行？”

　　不要再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在裸奔了。

　　莫君澜眼中染上笑意，说：“好。”
　　景奕说：“第二个问题，它们也会变人吗？”
　　莫君澜说：“能量足够的话，会。”

　　景奕：“能量？”
　　莫君澜说：“能量没有固定的形态，#￥$%&……哦，就是鹅三，它的能力就是将能量具化以便于我们食用吸收。”

　　景奕：“空间里的鱼？”
　　莫君澜：“是的。还有之前寝室里的藤蔓和红果也是，红果是凝结的能量精华，藤蔓就比较一般。它们其实无法消化纯粹的能量，所以鹅三误食银鱼之后能量爆了，不过溢出的能量反而适宜食用，效用也不错，大家吃得挺开心。就是鹅三痛苦点。”

　　景奕沉吟道：“所以你也吃得很痛苦，还边吃边吐。”
　　莫君澜点了点头，神情有点儿小小的骄傲。他虽然边吃边吐但没爆，而且最终吃够了足够的能力变成了人形。因为他强大！是这些鹅中最强大的！

　　可惜景奕没有在意这一点，继续问：“能量来自哪里？地球上有吗？”
　　莫君澜：“没有。”
　　景奕：“那空间？”
　　莫君澜：“空间不属于地球。其实空间的本质是#￥%&将#@#￥收拢在#$#&%的……”
　　景奕抬手打断他：“感谢科普，下一个问题，你们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
　　莫君澜沉默了片刻。

　　景奕：卧槽？来侵略的？

　　莫君澜忽而一笑：“来友好访问和交流的。”
　　景奕：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莫君澜说：“总之没有恶意。”
　　他眼神真诚。

　　景奕点了点头，“但愿如此。”不然我岂不是叫引狼入室该以死谢天下？景奕脑中闪过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地球，他站在联合国的广场上沉痛自称罪孽，寒风猎猎，他神情萧瑟，要特写，要沧桑，远方，人类最先进的武器都用来突突那巨大的黑鹅，然而黑鹅水火不侵，所向披靡，只有面对他时才停下脚步，漆黑的瞳仁里似乎流转过一丝人性，认出这曾是饲养过它们的“父亲”……

　　莫君澜扶额而笑，虽然无声，但肩膀抖得厉害。

　　景奕愣了一下，很快满脸通红地反应过来，他跳起来拿了枕头疯狂打在莫君澜身上：“别tm乱读我的心理活动啊混蛋！！”
　　他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电影看多了”“就是有点大龄中二病”“谁没点末路英雄情结”“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之类难懂的话。

　　突然。
　　“小景！我终于把给鹅大的歌写好了！我想好了，我准备一共写八首出个纯音乐专辑，就叫黑天……呃？”尤清池一推开门就呆了，他望向莫君澜，“你好……小景，这是你朋友？”

　　景奕顺坡下驴，说：“是的！没错！我朋友！叫莫君澜！”
　　莫君澜站起来，伸手道：“你好，久仰大名。”
　　尤清池和他握了手，说：“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学……”

　　景奕：“其实他不是燕影的。”
　　尤清池：“啊，不好意思。看你这个身高和长相，我以为你是服表的呢。”
　　服表是服装表演系的简称，即模特表演。服表的学生不论男女全都是腿精。

　　“不是不是，”景奕说，“他是我的……呃，高中同学。”
　　莫君澜高深莫测地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景奕拽了一下莫君澜，“走吧，我送你。”
　　莫君澜跟着景奕出门，尤清池抓了抓头发，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四十。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片刻后，景奕抱着鹅大回来了。
　　尤清池说，“鹅大怎么在外面？”
　　景奕说：“嗯……太闹腾了，我把它放外面阳台了。”
　　“哦哦，”尤清池没有深究，兴致勃勃地打开电脑，说，“正好，来听听我为他写的歌。”

　　清脆的钢琴声从电脑中倾泻而出，伴随着鼓点，音乐推至高潮，钢琴与鼓点愈渐大气磅礴，磅礴中又暗含一丝俏皮，高潮过后，又慢慢变回轻快。

　　景奕迟疑道：“我好像听到了鹅叫？”
　　“是的！”尤清池笑起来，“之前鹅大还没这么大的时候我录了一点它的叫声，做编曲的时候处理了一下，加进去之后提升了曲子的趣味，整个专辑都这么做会很有特点。”
　　景奕点头：“很有趣。”
　　尤清池笑眯了眼。

　　“嗨！我回来啦！小景，”颜风推开门，“呆毛呢我家呆毛呢？”

　　颜风很喜欢鹅八，那撮呆毛独得宠爱。
　　他丢下包，挤过来撸鹅八，又有点幽怨，幽幽地叹了口气，“呆毛也变硬了。鹅怎么长这么快啊，没小时候那么软那么好撸了。”
　　鹅八一歪脑袋：“嘎？”

　　颜风：“诶？好像也没有那么硬？”
　　他神色困惑地摸了两把，喜笑颜开，“真的没有那么硬，可能是时间隔太久我产生了错觉，小八还是那么好rua。”

　　景奕：……
　　知道真相的我不敢说话。

　　没过多久，东方彻也回来了。

　　景奕终于觉得讶异：“你们怎么撞上一天回来了？”
　　他们的行程各异，大部分时候不会同时出现。

　　东方彻说：“经纪人安排好的。”
　　颜风大大咧咧，“这就是我们今天的行程安排。”
　　尤清池说：“嗯，有个宣传要做一下。”
　　景奕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东方彻说：“今天中午我们会一起吃饭，然后上课，下午三四两节没课会去打个篮球。”
　　尤清池说：“小景跟我们一起吧。”
　　景奕：“……这，不太好吧？”
　　颜风耸耸肩说：“没什么不好的。大家分在一个寝室就是缘分——主要是你跟我们的缘分，我们仨是提前安排好的。”

　　景奕：好像在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东方彻说：“是啊，而且三个人也没法打篮球，本来也是要多找几个人的。你就当帮我们一个忙吧。”
　　景奕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说好。

　　次日，热搜十个，营销号八百，照片漫天。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景奕。

　　热搜底下说话的有颜风粉尤清池粉东方彻粉，也有路人，更有他们三人分别的路好路嘲路黑，还有黑粉披皮黑反装忠忠装反。随着局势的热烈发展，火势逐渐烧到了景奕身上。

　　一个低调的路人：#颜风尤清池东方彻打篮球#绝了，三个明星被一个素人艳压，这是燕影今年的新生吧，长得真好，啧啧。

　　颜颜的小兔牙：#颜风上课转笔#那个从吃饭到上课再到打篮球一直在颜颜身边的男的是谁啊？？？？有事吗几张抓拍里都挨得那么近还有几张照片看镜头了这是想蹭热度吗？？？？yqc和dfc也就算了他凭什么？？？水军就不要夸他长得帅了，没必要真没必要，赶紧去看眼科吧别小小年纪就瞎了。

　　画阁归来春又晚：#尤清池颜风东方彻惊现燕影食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swl不说素人，颜风离开舞台大浓妆这长相真的完全比不过东方彻啊，什么歪瓜裂枣啊居然还有这么多粉丝，一群人审美低下真可怜。

　　宇宙第一颜：#尤清池颜风东方彻惊现燕影食堂#颜风最帅！其他人滚！

　　颜颜的小兔牙：@画阁归来春又晚，看看你家dfc的身高清醒一下，不到一米八的三级残废娱乐圈糊逼别来碰瓷顶级流量谢谢。

　　一只小喷菇：#东方彻即兴表演#抱走东方彻，颜风粉有病吗骂人的画阁归来春又晚是东方彻披皮黑看清楚是黑不是粉。

　　哈哈哈哈哈哈啊彻：#东方彻即兴表演#我家彻彻的即兴是最好的，其次是那位素人同学，尤清池和颜风演得什么玩意儿啊我真的笑tm死仿佛帕金森晚期。

　　倾城池池：#尤清池笔记#辣菜池池的都死了！！！！

　　各个热搜底下吵成一团，最后不知道从谁开始扒景奕的身份。
　　有人言之凿凿景奕是买了水军蹭热度炒作，不然怎么别的同学都被马赛克糊了脸就他没糊，不然为什么跟颜风尤清池东方彻都凑这么近？打篮球间隙还喝了东方彻的水借了颜风的纸巾抢球时撞到了尤清池！罪大恶极！

　　一通操作之后。

　　渺露芜烟荻：我扒到那位素人的微博惹，但是画风有点诡异。
　　一只小喷菇：什么画风？
　　颜颜的小兔牙：？叫什么说快点不然你也就是个帮着炒的sb水军。
　　渺露芜烟荻：你们自己去看吧，@锦衣夜行鹅。

　　颜颜的小兔牙：……
　　一只小喷菇：……？
　　哈哈哈哈哈哈啊彻：？
　　倾城池池：？？？
　　宇宙第一颜：……？？？？
　　画阁归来春又晚：。。。

　　锦衣夜行鹅互关的都是燕影的学生，粉丝居然有小几百，而且都是活粉，微博虽然只发了不到十条，但互动很多。
　　诡异在于，他一共九条微博，六条是九宫格的鹅，剩下三条是关于鹅的视频。
　　黑鹅。
　　大黑鹅。
　　数量有点多的大黑鹅。

　　只有少数有局部的脸出镜得以让人确认身份。

　　十几分钟后，最先有动静的是尤清池。
　　他关注了锦衣夜行鹅并发了一条微博：“既然大家都发现了那我以后就光明正大吸鹅了，给大家看看我珍藏的十天大的毛茸茸鹅大照片，超萌！以及，‘黑天鹅’系列纯音乐制作中，敬请期待。”

　　倾城池池：我缓缓打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