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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九节：那一滴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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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几日后，努曼提亚号要在港口出航，赛尼奥尔临下船时才想起少主的那把爱枪还在他手里，立刻归还对方，顺便提几句当日岛上发生的事情，其中自然也包括那目标人物的大胆举动。
他那少主倚在床头，摸着枪管，听他叙述途中，就脸色阴沉。
很快，赛尼奥尔下船，船只出港。
忙活几天的家族成员像群鸟归巢似的各自休息，甲板上只剩下那无需睡眠的永生者。
多弗朗明哥披件大衣，弯腰从房里出来，就见对方坐在甲板上，看着半空盘旋的海鸥。
天空蓝的发紫。
他戴着墨镜都觉得阳光刺目。
他也不知道对方那眼睛是什么构造，如何能盯着瞧。
“我给你枪，可不是让你吞枪子的！”
“怎么，不想活了？”
说着，忍着伤口疼，蹲在旁边，把对方圈在怀里。
“都苟延残喘这么久，还差这几年？”
“你这废物似的脑子还能坚持多久？不用你费心，自然有那么一天。”
“所以，在那之前……给我老实点！”
他已经说的够明白，对方却好似闷葫芦，既不答应，也不解释，搞得他头疼。
他不知道对方是真活够了还是怎样。
他倒是知道这家伙脑子有点毛病，和常人不同。
这么多年，若真活够了，也无可非议。
但他可不能让对方随心所欲。
换句话说，他不允许！
“呋呋呋……我知道，你想救我……”
“但我担心你啊。”
他换种语气，贴近那耳廓，柔情蜜意，他知道对方受不了这套，果不其然，那怀里的人立刻僵了。
他觉得有趣，趁热打铁的说起情话，却不想擦枪走火，回过神来，已将那小小的耳垂含入口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吻起对方，炙热的手指探入衣衫。
虽说甲板没人，却也算是光天化日。
他满不在乎。
对方却不这么想。
“…… ……”
对方用手掌隔开他的脸。
“怎么了，怕人？”
他笑两声。
“现在那帮家伙可不敢出来。”
对方沉默不语，却也很执拗，对他来说，这点不情不愿本更有情趣，但进行几步，就明显觉得对方心情低落，他早知这家伙的情绪难以分辨，若是他都觉察出端倪，恐怕是真的不愉快，不由也停手。
“又怎么了！”
“…… ……”
这家伙，实在是麻烦的性格！
但最主要的是。
他又无可奈何。
对方不说话，他便伸手把那衣服裹好，两人爬起来，就那么坐着，海风吹来，热度也退了，他实在搞不明白，烦得想要自己回船舱去，才听到对方问。
“……也行吗。”
海鸥嘶鸣，前半句他没听清。
“什么？”
这样问一句，才突然反应过来——
墨镜后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家伙，竟然纠结这事。
“我无所谓！”
他倒也不是随口胡诌，的确是觉得无所谓了。
“男人，女人，那种界限又有什么意义。”
“人可不是能被轻易定义的东西。”
说着，他的掌心贴上对方的面颊。
“无论是男是女，是怪物还是人类，我都渴求占有你，不过，呋呋呋……也别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我可是直到你死的一天，才会放手！”
“…… ……”
那微微闪光的耳环映在他眼中，让他难得感到炫目，他注视着面前发表占有宣言的孩子，觉得一滴阳光落到舌尖，甜彻心扉，他好像一直在等待什么人能说出类似的话——
用一簇火焰般炙热的爱欲将他燃尽。
他终于想起。
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在他屡屡尝试又屡屡失败的漫长光阴里。
在盘踞毒蛇的枯井中，在被老鼠啃食的小树上，在即将坠入无底深渊的半途，那滴能让人忘记一切的蜜糖——
他想在这片海上得到的，只是“被爱”，这样简单的事情。
02
虽说船舱不算宽敞，但对方那温柔的态度实在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脑袋开窍了还是怎样，竟用那迷蒙的声音叫他乳名，搞得他头昏脑胀，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管怎样，对他来说，这是心满意足的下午，不过，对于他那敌人一般的’青梅竹马’阿瓦·纳萨尼尔来说，这一下午满是现实摧残，这船舱的隔音效果几乎为零，搞得隔壁的她也头昏脑胀，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总之，她决定即刻离开。
她在乘上逃生用小船时受到特雷波尔等人放肆嘲笑，但此刻也无心战斗，放出下次肯定让你们全灭的狠话（一句’啊——！’的大叫）像海天交界的一阵风似的……
匆匆离开了努曼提亚号。
意识到了某件’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实，但即便如此，现在的她也绝对不会再动摇。
她是海军。
这次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她与过去的一场诀别。
在之后的所有时间里——
她都会作为自由人，贯彻属于自己的正义。
即使那个小鬼现在多了一个’肯定是不可能’的身份，她也绝不会偏袒——
因为，利亚大人是利亚大人。
那个小鬼永远是可恶的海贼。
可恶啊……
“呐……呐……我说……迪亚曼蒂……”
看着那女人乘着小船奔逃的背影，特雷波尔侧头问道。
“呐……你觉得……那个哑巴小鬼……最后那个‘啊——’的大叫……是什么意思啊……”
“想死的意思吧，‘人家想死’，之类的。”
对方这样笃定的说。
“呗嘿嘿嘿……倒是挺有道理的……不过……”
特雷波尔摸摸青色的下巴。
“呐……呐……迪亚曼蒂……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
“呐……就是……‘这家伙可是男人啊’……什么的……呐……”
“你快歇歇吧！”
迪亚曼蒂说着，侧头大喊。
“琵卡！你也说句话！”
后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无言的干部幽幽开口道。
“我觉得大概是，我要把你们全杀光，吧。”
“不，这怎么可能，最没可能了！”
迪亚曼蒂摆摆手，对此嗤之以鼻。
“是呢……不可能的……”
特雷波尔也认同的点点头，缓缓向着自己的房间滑行。
“呗嘿嘿嘿……那个臭小鬼……才不敢呢……”
船舱里，多弗朗明哥将那温软的身体抱紧，对方也轻轻环抱他，那种全身心的依恋让他出神。
但很快的，这个敏锐的男人就明白了对方转变态度的缘由。
原来如此……
我爱你，你就爱我吗……
呋呋呋……
看来，他怀里的这家伙从未爱上任何人，也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脑袋混沌的永生者所迷恋的，仅仅是被人所爱这件事。
不过，他倒是并不在意其中微妙的差别。
不如说，正合他意啊……
爱情这东西可不能永葆青春，所以说，只要给予就能得到反馈的迷恋？
在这世上，还真没有其他更让他有安全感的付出了！
这样想着，他不由将对方搂的更紧。
渴求被爱之人才会觉得满足的强欲。
欲望深重之人才能欣然承载的痴恋。
“呋呋呋呋……”
他低笑着，捏住那小巧的鼻子，看对方微微蹙眉，也觉得惹人怜爱。
“利亚……你和我，这不是命中注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