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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四节：代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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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在脑海中思考过很多次，或者说，下意识的演练过这种’重逢’。
如何将对方拽下王座，发表那番占有的宣言，如何让那张淡然的脸露出痛苦的神色，如何让那张嘴里吐出求饶——
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道歉，他想要的只有求饶，并且理所当然的，他绝不会给出谅解。
这是他填补伤痛的唯一方式。
用炙热的手，落在对方的脸上，他抚摸那柔滑的皮肤，然后缓缓的，捏紧那脆弱的咽喉。
他为什么恨对方，仅仅是因为对方在那一个夜晚，无视自己的呼唤吗。不，或许只是迁怒罢了，他最怨恨的，是他那段急转直下的人生——
他所怨恨的并非是高高在上的神权。
而是跌落的自己不得不抬头仰望的，这种现实。
被捏住喉管，瞳孔骤缩，急促的呼吸。那只苍白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无力的就像一片羽毛。
“呋呋呋……我不会杀你……”
这样好似情人般的低语着，俯身在那小小的耳朵旁边，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舐着耳廓。
“我会让你怨恨我，惧怕我，又离不开我……”
“我会让这种浓烈的感情填满你的身体，一点点的腐蚀你，摧毁你……”
“这就是我的代偿，利亚……呋呋呋呋呋……那种充满悔恨的夜晚……以后就是你的每一个夜晚了……”
捏在脖颈上的手上移，攥住下巴，他将舌头深深探入那柔软的口腔，毫无温存的，粗暴的嬉戏着。
他知道，这是种扭曲的感情。
但他觉得无所谓，或者说，此刻无暇顾及。
他捏住那双试图反抗的手，焦躁万分。
他绝非无法忍耐的男人，他只是要在这里，这个宫殿内，这个王座上，因为如果不在这里，一切就没有意义……
“…… ……”
对方的反抗，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就像是游鱼在海岸线上的挣扎，明知徒劳，却无法停止。
他为此感到陶醉。
那种在对方的眼睛里，冲破迷茫的惊恐，让他兴致昂扬。
他享受这种疼痛，并能够断言在那之后所迎来的快乐，而对于对方的这具躯体来说，一切恰恰相反——疼痛看起来是没有止境的。
那张痛苦的脸又变得迷茫了。
对于永生者来说，任何经历不会只有一次。
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入耳，但这个人似乎已经能够容忍类似的事情。
有什么原本美好的东西，在他意识中逐渐变形。
在不知停歇的狂澜中摇摆不定，液体滴落在理石地面，发出细小的声响……
02
“————！！”
猛然睁开眼，在颤动的视线中，渐渐凝实的陌生的天花板。房间昏暗，粗重的呼吸声回响，那个金发的年轻人胸口起伏，捂住满是汗珠的额头。
又是……那种梦。
事到如今，也已经是成年人。
那种东西会被称作是什么，也都了然于心，没什么可避讳的——
只是，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不行！
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水，始终开着的窗户吹进夜风，汗水蒸发，让他觉得异常清醒。
好奇。
憧憬。
不是那种东西。
那种在他心里翻涌的，那这么多年，仿佛魔咒一般让他无法摆脱的——
是欲望。
“可恶！”
早就有所预兆了。
在看到那个切西亚·卡玛埃尔的龌龊事时，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为什么会那么烦躁。
因为，那个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
“呐……怎么了？多菲？“
刚一推开门，那年轻人就从门中走出，与他擦肩而过，那张脸黑的不行，留下一句。
“出去走走！”
就踹开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传说中的七水之都，在昏暗的夜幕下也没什么特别，为了造船来到这个地方，这才刚过了不到一周。
在并不熟悉的地方穿行，却也显得胸有成竹似的，走了20倍的弯路，才找到一家夜晚营业的酒馆。随便坐在哪个桌子上，点了杯烈酒，沉默不语的喝了起来。
金发，好皮囊，虽然面色不善，却气度不凡，这种家伙，自然不会有机会独自一人在这喝闷酒。
“一个人？”
这样问一句，也不等回应，就直接坐下的年轻女人，白色长裙，头上一朵半枝莲，带着点水城特有的娇俏。
“怎么了，不开心吗？”
似乎是混迹于此，深谙话术，这种柔声细语，只要是男人，便没法拒绝。
年轻人没说话，将酒液送进嘴里。
“嘛，人生，难免有不顺心的时候。”
这样说着，自然而然的拿起桌上的酒瓶，倒进自己面前的空酒杯里。
“但是，自己喝闷酒的话，怎么喝也不会变得开心的。”
这样说着举起杯，澄清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如同金色的阳光，主动把酒杯送上前，与他碰杯，等他微微侧头，就看到一双凑上来的眼睛。
那眼睛里满是纯真，他心里一沉，不由揽过女人的脖颈。
说是策略，也不尽然。
如果没有这懵懂纯真的神情，任何策略都无济于事。
只是，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十分努力了——
这样想着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勾起嘴角，有点嘲讽。
“的确。”
“自己的话，怎么也不会开心的。”
故意不提喝酒，像是意味深长似的这样说着，碰了碰女人手里的杯子，清脆一声响，辛辣的酒液灌进喉管，胸口也窜起一股火来，而那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他分不清楚。
女人靠在他怀里，脸色微红。
“您是游客吗？”
他不置可否，女人便继续说道。
“觉得这七水之都怎么样呢？”
“啊，说起来，那个水水肉，您有没有尝试过呢，那个是——”
女人的声音被打断，那年轻人的手指温柔的抚上她的面颊，热气呼在脖颈上，是低沉的，暗哑的声音。
“你知道更有趣的地方吧？”
“这里，太无聊了——”
03
那女人的舌头，八爪鱼似的，让他爽，却也让他躁的很，那种施虐的欲望一起来就压不住，最后只能多甩了两张贝利作罢。
等他走出旅馆的时候，天边已然破晓。
特雷波尔在电话虫里告诉他船已经做好，他便向着港口走，到了港口，就见一艘显眼的海贼船停在岸边。
“呐，呐……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啊……多菲……”
“不，刚刚好。”
他回答道。
船头雕刻成火烈鸟形状的粉色海贼船，各种意义上都是不分昼夜的鲜亮的活靶子，但是如果他说好的话也没人会说不行，特雷波尔只能’呗嘿嘿’的笑两声，接受了这种设定。
“与其说是刚刚好，不如说是旷世杰作。”
威尔戈推了推新墨镜，补充道。
“不过这样的船，只有我们几个太寒酸了。”
“应该沿路找几个船员。”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威尔戈。”
这样说着，年轻人一甩手，向前走去。
“上船吧！你们几个！”
看着那飞扬的背影，四人异口同声的低头说道。
“是！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