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妙语下江湖》妙语君

33、偶然的相遇

　　“不过，”羽裳抿嘴浅笑，“公子今日的舞蹈的确令奴家大开眼界。”

　　妙语心下竟没由来的一阵惊慌。其实，说起这舞蹈，她亦不知从哪里学会。昨日提及比试，这一段舞蹈的记忆竟突然涌现，记忆中的人，飘渺朦胧，仿佛置身于某个奢靡场合，如梦似幻，舞的如仙人一般。自己的舞姿，与之一比，简直是班门弄斧。

　　但这舞蹈中的意蕴，也足够让她获胜了。

　　“不知公子从哪里习得如此精妙的舞步？”羽裳不经意的问道。

　　“我亦不知，我曾失忆过，对这舞蹈隐约有些印象，但究竟哪里习得，实在是……”对她说谎好像并无意义。

　　羽裳轻笑，“无碍，我只是觉得，这舞姿和一个故人相似。”

　　“哦？”妙语一惊，“莫非你认识那位仙人？”既然如此，说不定她知道她的过去。

　　“仙人？”羽裳挑眉。

　　妙语有些尴尬，“因为我印象中，跳这个舞的人，实在美的不似人间，我亦不知她姓甚名谁，便唤她仙人了。”

　　羽裳仿佛高兴的紧，笑的合不拢嘴。举起酒杯，又敬了妙语一杯，“可惜啊。”

　　妙语不解，“可惜什么？”

　　羽裳一脸惋惜道，“公子要是女子，奴家一定也能把你捧成头牌。”

　　妙语刚喝下去酒差点又喷了出来，听到“女子”二字，她差点魂都没了，莫非她也看出了咱是女扮男装？

　　“对了，不知羽老板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千万不能把正事给忘了。

　　“接下来我们一路北上嵩山，下一站该到金陵了。”

　　“金陵？”

　　羽裳道，“金陵才子佳人云集，特别是秦淮河一带，红玉就是我从秦淮河畔觅来的宝物呢。”

　　妙语转头看向红玉，“姑娘是金陵人士？”

　　红玉点头道，“不错，奴家自小在秦淮河畔长大。”

　　妙语笑道，“秦淮河果然是群芳艳集。”

　　羽裳顺势问道，“不知公子家乡何处？”

　　这下妙语又被问倒了，说实在的，她并不确定自己的家乡，最大的可能便是姑苏。

　　见妙语半晌不说话，羽裳道，“公子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奴家也不勉强。”

　　妙语忙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在下大概是姑苏人士，实在因为失忆，许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羽裳又敬了妙语一杯，“奴家倒是认识不少江湖奇人，若有机会，便央人把公子治好，如何？”

　　“真能治好？”妙语狐疑。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就看花多少心思了。”羽裳轻笑。

　　可是咱和你，关系还没铁到这种地步吧？但毕竟是人家的心意，“那在下便先谢过了。”

　　羽裳含笑不语。

　　妙语接着道，“不知羽老板可愿意和在下等人同往金陵，路上也好有个伴。”

　　羽裳又开始扇她的扇子，“公子也知道，奴家有个怪癖，就是不爱与人打交道，若只是公子便罢了，若是那么多人……”她顿了顿，“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妙语当然很失望，白白浪费彼此的时间。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

　　妙语走后，雅阁里的两个绝世美人，还在交谈。

　　“红玉，这下真是太有意思了。”他难得笑的那么真诚。

　　“属下也没有料到，她竟会跳主子的霓裳羽衣舞。”这的确出乎意料，这世上，见过霓裳羽衣舞的人，绝不超过五个。

　　“看来，她是她的可能性又大了一成。”羽裳笑的愉快。

　　“属下已找人去查探南洋蛊毒，想必不久便能知晓。”

　　“做的不错。”他又饮了一杯酒，这世上已经好久没有有趣的事了。

　　。

　　那边厢，妙语才走进大堂，万先生就迎了上来，“如何？”

　　他倒是很积极，妙语不解，莫非这老头是看上羽裳还是红玉了？

　　“这个嘛，还是有点难度，”妙语有些窘迫，“但我们跟着一起走，她们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反正路又不是她们的，人人都能走，路上要是有危险，羽裳总不见得见死不救吧。

　　听到这个结果，万先生显然很失望。妙语正欲说上几句，外面不断升级的骚动声却打断了她，大堂里陆续有女子三三两两飞奔向门外，妙语不解，向李四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四轻声在妙语耳边道，“这还不懂，你老朋友来了。”

　　“我老朋友？我哪个老朋友？”

　　李四鄙视的望了一眼拥挤的门口，答道，“自然是多情公子。”

　　啥？这四个字真如晴天霹雳，把她劈的外焦里嫩。

　　他怎么来了，这下怎么办？

　　躲到桌子底下？不行！马上走？来不及了！

　　李四莫名其妙道，“多情公子怎么了，你为何紧张兮兮？”

　　你懂个屁，本姑娘是不辞而别，独自闯荡江湖，怎能这么快被找到，他找到了咱，小风找过来还远吗？

　　“哎！反正……”等等，妙语看了一眼李四，又笑了，飞快的拉着他往内堂跑。跑到一半，又想到什么，回过头在万先生耳边轻声道，“待会装作不认识我，拜托！”

　　又向络腮胡子道，“洛兄，今日我家中有要事，我们有缘相会！”也不等络腮胡子反应，便拉着李四不见了身影。

　　络腮胡子看着他们背影道，“好好的小伙子，整天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他似乎是在问万先生。

　　可万先生却什么话都没说。

　　。

　　多景楼的门不算小，但涌进这么多姑娘，再大的门也会显得小。

　　多景楼的大堂不算小，但已有人连门都进不来。几乎每个桌都挤满了人，有的位子还大大超载。

　　只有一个四人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眉头紧蹙，面有难色，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又似乎无可奈何。

　　还有一个笑而不语，春风得意，仿佛独自身处世外桃源，时不时举杯自饮。他一身白衣，倜傥风雅，眉如墨画。一双眼睛尤其勾人，明亮皎洁，即便不笑，已令人愉快，展颜一笑，更令无数女子芳心荡漾。

　　倾城之姿，也便如此吧。

　　郁树还是哭丧着脸。大师兄送萧洒回墨门，临行前要他跟着多情公子先行去武林大会，顺便打探妙语的下落。但这多情公子真是跟不得，这一路不知遇到多少类似的情况，真是哭笑不得。

　　虽然大师兄在墨城也广受欢迎，但他性格沉稳内敛，清心寡欲，唯独钟情妙语，让人不得不望而却步。不像这多情公子，总是笑脸迎人。真不知他这么多年来是如何过来的，他实在佩服的紧。

　　李四已坐定在万先生和络腮胡子身边，他刚从内堂走出来时，也被吓了一跳。但他也算见多识广，早已知道这“多情”二字的含义了。

　　在大堂挤满人的时候，一个男子偷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身蓝衣，身量不大，眉毛很浓，睫毛很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嘴上还有两撇修剪很整齐的胡子。

　　他在大厅里张望一番，随即走向李四他们一桌。

　　“李兄怎么也在这里？”

　　李四回过头，看向来人，惊讶道，“这么巧，凤兄？你怎么也来了。”

　　络腮胡子不明就里，“这位是？”

　　蓝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回答道，“在下姓凤，单名一个林字。”

　　妙语对这装束还算满意，她求了好久，李四才答应帮她易容。但想名字却是无能，自己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把“林风”的名字倒过来，变成了“凤林”。

　　万先生看了他一眼，先是一楞，“凤林？”随即，仿佛了然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成功的将群众的眼光都引了过来。妙语此时真想把万先生的嘴堵起来，她这么做就是想隐身，没想到这万先生还给他引人来了。

　　颀耀转过头，向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看来他并没认出她来，妙语舒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又一阵骚动，向外一看，竟是红玉来了。

　　这满屋的女子，仿佛一瞬间矮了下去。她笑着走向颀耀，向郁树点了点头，同颀耀攀谈起来。大堂人多嘴杂，实在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妙语心想，一定是知道多情公子来了，特来相见，果然是老情人。

　　等等，她刚才见过羽裳，颀耀若去见她，她们一聊，他不就知道她可能也在附近了吗？

　　不行，得快跑才是。

　　“不知诸位准备去哪里？要是顺路，不如一起怎么样？”妙语向络腮胡子等人道。

　　好不容易熟了起来，现在却得重新开始，郁闷。

　　络腮胡子看了看万先生，不知道“诸位”一词怎么定义。本来是因为墨语，他们几人才走到一起，那小子莫名其妙的走了，他们现在和万先生到底算不算一路呢？

　　万先生并不言语，只是继续吃菜。

　　算了，络腮胡子转向妙语道，“接下来我们应该会去金陵。”

　　“好啊，在下也去金陵，不如我们走吧。”说完就要起身。

　　络腮胡子纳闷，“那么急？”

　　“对对，早点走早点到。”说着，她向李四眨眨眼。

　　李四还没开口，万先生倒先说话了，“好吧，万老头也有急事要去金陵，这就走吧。”

　　妙语实在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够意思，认识他不到两天，她头一次觉得他这么亲切可爱。

　　当他们站起来准备的走的时候，颀耀同红玉也站了起来。妙语一惊，看到他们走向刚才的雅间，她才放下心来。

　　。

　　马车上。

　　“姑娘认识多情公子？”万先生趁着络腮胡子打瞌睡，轻声问道。

　　“算是吧。”

　　“姑娘也认识公子风吧？”万先生轻笑，之前姓墨，如今又叫“凤林”，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也算是吧。”妙语脸上一红，仿佛被他看穿了心事。

　　“看来姑娘不简单呢，不但认识得月楼的老板，多情公子，还了解无胜老人和公子风。”

　　这怎么说呢？“偶然认识罢了。”

　　万先生显然不相信她的偶然论，“姑娘认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万老头从前却从未听闻过你，实在是遗憾。不过能同姑娘这样的人共事，还是很愉快的。”

　　妙语笑的尴尬，即便你想到咱可能是墨门的妙神医，也无法相信吧。

　　万老头又转向李四道，“要是老头没猜错，这位一定是妙手李的传人李四了。”

　　李四笑道，“你老果然有眼光。”

　　万老头笑道，“本来老头就在怀疑，游手好闲，整天依傍达官贵人的李四，和你倒是颇为相像，看到这‘凤林’便更确定了，没想到连你也答应帮她做事。”看来这丫头还有两下子。若是跟她合作，这消息来源就更加丰富了。

　　听到万老头对李四的评价，妙语早已笑的合不拢嘴了，“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倒是名副其实。”

　　李四并不介意，向她道，“你却实在是名不副实。”

　　“名不副实？”万老头怎么会遗漏李四话中的这种细节。

　　“这个，”妙语瞪了一眼李四，快速转换话题，“我说你到底长什么样？几岁？这样易容来易容去，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李四神秘一笑，“这是我的秘密，若告诉别人，还有何意思。”

　　妙语狐疑，“难道你将来的娘子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她可不信，“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天换一张脸，倒是不怕审美疲劳了。”这易容果然是件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