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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得月楼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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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前面的一个丫头，妙语和颀耀上了二楼，二楼走廊的一边是栏杆，可以望到楼下的大堂以及旁边用帘子围起的雅间。走廊另一边是客房，一路过去，房间里时不时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即便如妙语这样脸皮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那个……羽裳为什么不接客啊？”
“她是老板。”仿佛看出妙语的窘态，颀耀并不看她，只是悠闲的在前面走着。
“她是老板？那刚才那个是谁？”老鸨不是老板？
“老鸨。”
“她为什么不是老板。”
颀耀好笑道，“有谁规定老鸨就一定是老板吗？”
“这……”虽然没规定吧，但这不是一般常识吗？
“两位，请。”妙语准备再问，前面的丫头停了下来。
不知这羽裳是怎样一个人，妙语还真好奇的很。
一走进门，就见到了刚才那抹红色的身影，她看了颀耀一眼，向他微微一颔首，而后又看向妙语，一笑以示问候。
果然是一笑倾城，妙语看的都呆了。
红玉和连珠有些相似，美丽而柔弱，但又是全然不同的气质，连珠是那种你即便知道她武功高强，但还是能让人产生保护欲的人；而红玉却温婉宁静，如果你家里有这么一个妻子，任何男人都可以放心的去做他想做的事，因为他知道，总有一个人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回来，即便漂泊在外，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安定的角落。
她美的极张扬，一双眸子却淡的不食烟火。
红玉身后，是一片水晶纱制的帘子，帘内仿佛有一个人坐着。
妙语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
这是为何？
里面是羽裳？妙语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颀耀。
颀耀神秘一笑。
你不说我不会看吗？谁也没想到，此时妙语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那片帘子。
刚想扯开，却被红玉拉住了，“公子不要冲动。”
妙语轻笑，“你们搞的神神秘秘，不就是想惹人好奇，我不若你们谦谦公子，不过想到什么便付诸行动罢了。”
帘子里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公子说的有理，是奴家怠慢了。”
只见一人缓缓掀起了帘子。
帘子掀起的一瞬间，妙语还真的有些讶异。她隐隐的觉得自己有些怕她，但面前这个人却并不像凶神恶煞的坏蛋，也不像是阴险的恶女。
她有一种妖娆到极至的美，眉眼间皆是魅惑，让人移不开眼去，更夸张的是她的身高足足比妙语高了一个头。
妙语端详了她半晌，全然没注意到她眼里露出的有趣之色。
“公子一直盯着奴家看，奴家会不好意思的。”她笑着坐了下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之态。
妙语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现在可是男人，怎能跟个色狼一样盯着女人看呢，忙作揖道，“姑娘莫怪，在下失礼了。”
她才说完，羽裳便轻笑起来，对着一旁若无其事喝酒的颀耀道，“颀公子，你这朋友说话的酸腐味儿，倒是跟你挺像，莫不是兄弟吧，但看着又不太像。”
说完，还真的上下打量了他二人一番，似乎想找出什么共同点。
颀耀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喝他的酒，妙语觉得这样似乎很没礼貌，于是忙接口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不过是朋友，所谓物以类聚嘛，待久了总会有点像的。”
物以类聚？颀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刚才听说公子说，想找红玉和奴家？”
“不错。”
“公子可知道红玉不随便见客的。”
羽裳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继续道，“红玉是奴家的头牌，公子虽然玉树临风，但若坏了规矩，以后也不太好办。”
规矩，莫非是嫌咱穷？
“若是要银子，全是多情公子包了。要多少别客气。”妙语大方的说道，仿佛说的是自己的银子。
羽裳轻笑了一声，看向颀耀道，“颀公子在这里，奴家自然是不怕没银子的，只是这规矩却不是银子。”
“那是什么？”
“公子想要红玉作陪，必须经得两人的同意。若这两人都同意了，红玉自然就是公子的了。”
“哪两个人？”妙语来了兴致，这可够新鲜的。
羽裳看了眼一直没有作声的红玉道，“一个是奴家。”
“你？”
“不错，公子要是能让奴家同意了，这第一关也就过了。”
“那你怎样才会同意？”
“这可就说不准了，要是奴家兴致好的时候，不过一句话的事。”她拿起扇子，轻轻摇了摇。
妙语有些无语，这算是逗着我玩吧……
“那你现在兴致好吗？”
羽裳又笑了起来，“公子幸运的很，奴家今天兴致极好，所以这问题也就不难了，若公子能以红玉为题作首词，让她以后表演的时候可以撑撑场面，这一关就算过了。”
作首词？妙语抖了抖，你怎的看出我文采不凡来了呢？
这时，颀耀突然开口了，“这题应该难不倒你吧，你不是经常会有好词吗？”
在说好词的时候他还若有深意的加重了音。
啥？
妙语当然不可能记得自己酒醉时的窘态。
我会作词吗？这个问题她第一次问自己。若是几个月前，她定会嗤之以鼻，任何高雅的活动都不可能与自己沾上什么边，她不过是条失忆的米虫罢了。可如今，她脑子里还真有些灵感涌现。
瞥见桌上一盏精美的莲花漏，脑中一闪而过什么东西。
再说话时，妙语已是信心满满了，“在下想好了。”
“哦？”羽裳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妙语站了起来，背对他们，双手背后，装出一副身藏不露的样子。
“昨夜浓香分外宜
天将妍暖护双栖
桦烛影微红玉软
燕垂钗
几分愁多翻自笑
那逢欢极却含涕
央及莲花清漏滴
莫相催”
妙语也知道，这首词不太正经，只是看见桌上的莲花漏，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这么一首词，莫非自己过去还是才女。
红玉听完，却没有脸红，反而露出了讶异之态。
羽裳眼里也精光一闪，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公子看着青涩，却已是情场老手了，好一个‘莫相催’。”说完眼睛还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颀耀。
颀耀也略有吃惊，他只是没想到，她对男女情.事倒是了解的很。
“那我过关了吗？”
“奴家这一关算是过了。不过，下一关能不能过，奴家就不能保证了。”羽裳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下一关还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什么男人？”
“自然是红玉的男人，红玉目前为止唯一的男人。”她特地加重了唯一二字。
啥？
“深更半夜的，要我去哪里找她男人出来？况且，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美人。
“公子莫急，奴家并不是刻意为难，这个男人不难找，他此刻也正在得月楼里。”
羽裳的眼里露出促狭的神色，“况且，别的男人奴家是不晓得，但这个男人肯不肯相让，那倒真说不准。”
“哦？这世上真有这么好脾气的男人？”应该是这么蠢的男人吧。
羽裳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对着颀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妙语指向颀耀。
怪不得他刚才神情怪怪的，原来是遇见老相好了。她早就知道，多情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你愿意吗？”妙语仿佛挺不耐烦。
颀耀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笑道，“别人在下自然是不愿的，若是你，也就无所谓了。”
哟！你想大方，姐姐我还不要了。
“其实，我对别人的女人不感兴趣，红玉还是留给多情公子吧，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她眼神所指，正是羽裳。
这下轮到颀耀楞了，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红玉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只有羽裳表情还算正常，暧昧的看了一眼妙语，逐渐靠近她的脸，在她耳畔轻声道，“奴家的事就好办多了，公子不嫌弃的话，什么时候都行。”桌下的脚还轻轻蹭了她一下。
虽然自己明明是个女人，被她这么一说，妙语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羽裳仿佛有一种魔力，将她牢牢吸住。
就在妙语快要沉醉之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顿时醒了大半。
这只手自然是颀耀的手，颀耀脸上依旧笑着，手却加重了力道，“墨公子，时候不早了，你若再不回去，家中的夫人可就急疯了。”
他指的莫非……是小风，“让他急好了！”他现在也未必那么着急，说不定已经认定她是个冒牌货了。
“公子是说真的？”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
你要谋杀啊！妙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想来时候也不早了，总不至于真的在这里过夜吧。
转身又向羽裳和红玉道，“在下家中有事，实在可惜，以后再来叨扰二位。”说完也不理颀耀，自顾向前走了。
。
两人走后，羽裳悠闲的坐在颀耀刚才的位子上喝酒，红玉则静静站在一旁。半晌无话，在最后一滴酒即将滴尽之时，羽裳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与之前显然是不同的，而且还是个男人的笑声，“红玉，颀耀来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属下不敢。”她虽说的是不敢，但却丝毫没有真的不敢的样子，只是淡淡笑着。
“但是没想到还带了个丫头来，你不生气？”他继续把玩着刚才的扇子。
“公子本就非池中物，红玉何气之有。”
羽裳仿佛很开心的大笑了起来，“红玉你还是老样子，这样可不行，男人有时候也要抓紧的，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飞了。”
红玉并不说话，还是微微笑着。
“不过这丫头有些奇怪，说起来倒像是……”他又沉默了，“你派人去查一下她的底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