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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噩梦 ...
“光……太刺眼了……”
沈让抬手挡着窗棂外照进来的一道白光,眼睛刺痛地睁不开,任凭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周围的样子。他全力操纵着身体,用尽了指尖的力气才站起来,踉踉跄跄向着那道光走过去,就像两块磁铁的正极逐渐接近,同性相斥,沈让不知道这段路大概有多长,但这道光阻挡的力道大的有些可怕了。
“妈的,到底有什么……”
破旧的老公寓楼里积了陈年的灰,随着沈让不断前进的步伐,被震得扬了起来,在那道光的照射下,被衬得有些诡异,像未知的魔鬼哈出的一口气。墙壁上伸出来些粗细不一的管道,有的还被缠了若干层的黑布和胶带,渗出些粘腻的液体。沈让不知道是自己的想象值此刻太高了,还是的确如此,他总觉得这些管道像是什么东西的手臂,下一秒就有无数只鬼手破墙而出把自己的颈动脉撕开……
好不容易走到了楼梯口,那道强光弱了下来,沈让也觉得舒服多了。他停下来,活动活动肩颈和脚腕。的确,现在活动起来相当自如了。他四下打量,转转自己的眼球,视力没有任何问题,眼皮也没有沉重感。
“呼……”沈让舒了口气,面向面前的台阶。
“来吧,看看上面有什么。” 沈让稍微握紧了拳头,似是做好了准备,步伐坚定走上了台阶。
一步又一步,一阶又一阶。越往上走,好像越显得明亮。不确定已经爬了四层还是五层,一路上来,没瞧见这楼里的人,也没听见声音,每家大门也都紧闭着,也不见贴些福字或是对联,像是已经无人居住了。
不过怪的是,一楼并无大门,是个敞开式的入口,楼道的窗户也并未安装玻璃或是有任何遮挡,只是用砖和瓦砌成的镂空花窗,形成了数朵梅花的形状,那花瓣处的镂空不小,能钻的进一大一小两只老鼠。门窗都朝北,窗外又无高楼和大叔遮挡,此处常年迎北风,楼道内的灰有鞋底厚,却无半片树叶。
沈让还在疑惑着,就快走到顶了,面前是最后一组台阶。
沈让抬头看向顶层,和楼下几层一样,也是两户,门对着门。不过,西边这户的门口不知被什么枯黄的植物枝叶给盖住了,看着像是秸秆,又像是枯了好些年月的芦苇,层层叠叠,堆了大半个门还要高。
“踏踏踏!”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让吓得一激灵,背后本能地贴向了墙壁。
“小伙子?”
楼道里传来一声暮气很重的声音。顺着声音,沈让向下面一层楼探了探头,发现那里站了个矮小的老太太。沈让松了一口气,向下走了几级台阶。
“怎么了老人家?”
“嘿,我没有葱姜蒜了,你能帮我借点儿葱姜蒜吗?”老太太笑了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
沈让一听,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的事也不着急,就决定帮她一把。
“行。”沈让一边答应一边走到了老太太这层。
“诶!那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老人家缺了几颗牙,笑得却还是合不拢嘴。
答应得挺快,可是上哪里借啊。这楼里真的有人在住吗?沈让很迷惑。可还是试着敲了敲这层西户的一扇门。
“当当当。”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沈让敲了门,稍微等了一会儿,听见门里传来了微弱的拖鞋声音。门开了条窄缝。
“谁啊?”门内的人问道。听声音也有点年纪了。
“您好,我们葱姜蒜不够了,想麻烦您借我们一点。”沈让答地很耐心。
许是听沈让说起话来挺礼貌的,眼神真诚,长相也不差,又干干净净地穿了身白衬衫和休闲裤,老人家放下了些戒备,把门开的大了些。
开门的竟也是个老大娘,比刚才这个年轻一些,脸上也更胖乎点,看起来倒是挺温和善良的一个人。
大娘扶着门,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问沈让:“要多少?”
“不多不多,半块姜,三瓣蒜,一指长的葱白就行了。”没牙老太太在身后使劲探着身子说。
大娘看了看这老太太,“好吧,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麻烦您了。”沈让浅浅地点了点头。
大娘转身把门带上了。没过一会儿,又打开了门,手里多了个袋子,袋子里放着刚才说的葱姜蒜。
“谢谢您了。”沈让伸手接过袋子。
没牙老太太突然说话了,“那麻烦你们,帮我送到楼上吧。”
这个要求来的突然,也着实荒唐。沈让纳闷了,也不是什么重的东西,老太太也不是拿不动,况且刚才听她的脚步声,甚至利索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步伐。而且她刚刚说的是——楼上,沈让正打算去的地方。
这个老太太,可能没那么简单。
沈让的心跳有些加快。
“年轻人,我和你一块儿吧。” 门内的大娘不知为何也答应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啊好。”虽然觉得这个地方已经诡异的令人毫无头绪,但这个大娘给沈让的感觉却有一丝可靠。于是一行三人就这样走向顶层。
没牙老太太打开房门,沈让和楼下大娘走进来,两人四下打量着屋内。
虽然是顶楼,但房间却比想象中要暗了许多,还空空荡荡的,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倒是客厅的一处摆了一套像古董似的木制桌椅。一张圆桌,印着已经模糊的纹样,上面有些细细的裂纹,估计是常年潮湿的空气破坏了木质结构。桌子被几个圆圆的木制矮凳围着,摆放的整整齐齐,这一处的画风还真是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啊。
“咣。”大门被关上了。老太太走过来,步伐居然带着些疲惫,脸色也比刚才差了些,有些愁容。
“谢谢你们,真是许久没遇上你们这样的好人啦。”老太太感慨道。走到圆桌边,拉了张凳子坐下。
“老人家,您自己一个人住?”
“哎,还有我一个老伴儿,住在上面阁楼。”老太太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神色更加忧伤了。
“他病了,病了好久了,也不能走动,不能陪我说话,他也只有我来照顾。哎……日子太难过了……” 说着,老太太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沈让觉得她可怜,也走过去,拉了张凳子坐下。继续问道:“那您的子女呢?”沈让看了看破败的房间,“您的孩子不来孝敬您吗?”
老太太苦笑了两声,“还不是只能靠自己吗,在这里忍饥挨饿,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真羡慕你们啊,有钱,过得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喏。”
沈让看向身后,楼下大娘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袋子,袋子里是两个大包子。
“出门儿的时候带的,韭菜肉的,你留着和你老伴儿吃吧。”
没牙老太太看见肉包子,两眼就像放了光,扶着桌子连忙起身。直勾勾的看着包子,驮着背伸着手向肉包子走去,“好好好!真好真好!”
沈让几乎完全忘了自己的事情,他原本还对这个老太太充满了警惕和怀疑,可现在这人怎么看怎么像个家里穷的叮当响,被生活所迫到处求人施舍的落魄老太而已。而且瞧着神色,许是真的很久没吃过饱饭了。不过……
她要葱姜蒜,也是拿来直接吃的?
虽然有些人也有直接吃葱姜蒜的习惯,可方才在楼下的时候,她若是真的饿的不行,为什么不干脆讨点儿包子馒头之类的呢?
“哎呀,那还要麻烦你们一件事了,麻烦你们帮我把这包子还有葱姜蒜,都放到楼上厨房的桌子上吧。我老胳膊老腿,实在是爬不动楼啦。”老太太一边笑着说,一边锤了锤腰。
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啊,没完没了了,沈让心里想。
心里不是很乐意,嘴上还是答应了。他一个年轻人,也不好和老人家计较。于是沈让提着包子和葱姜蒜,和楼下大娘一起走上了去阁楼的楼梯。
还真是没想到,这楼梯比想象中陡了好几倍。沈让上楼的时候还需要把脚侧过来一级一级向上挪,楼下大娘倒是还好,扶着栏杆,略微踮着脚尖。
这时候沈让突然在台阶两侧看到了一些散落的垃圾,像是包装袋。仔细一看,是零食包装袋,不是什么高质量的零食,小卖部里一块钱能买好几包的那种。这样的小零食包装,零七八碎散落了一地。沈让估摸着,这老太太平时的饮食还真是凑合的可以。
又往前走了几级台阶,沈让的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另一个垃圾吸引过去了。
虾壳?
看大小,还是大虾的虾壳,是基围虾也说不定。
这老太太不是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吃得起虾?
又往右一看,骨头?
看起来像是鸡翅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还有些碎了。
沈让在心里笑道,这老太太还真有两下子,比起鸡翅和大虾,今儿这包子和莫名其妙的葱姜蒜还真是便宜货了。
沈让和大娘到达了二层,看起来是老太太家的阁楼。这种老房子,一般顶楼的住户都是复式,家里带一个阁楼。沈让往里走了几步去找厨房,可是怎么看都没有老太太所说的厨房。别说厨房了,连个桌子也没有。
阁楼里吹来一阵风,沈让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后脖子。
这寒颤一打,倒是把沈让给打清醒了。沈让抬起头,观察着这阁楼的顶部和窗户的位置,所有窗户都被遮起来了,有的是被塑料布粘了起来,还有的是用外头工地蒙的那种绿色网子给盖住了,像个窗帘,被风吹得一瓢一瓢的。因为家里太过空旷,风吹起来,整个屋子都带着些回声。
“大娘,包子我们放哪里好啊,我看这里也没……”
沈让话还没说完,却听见背后的大娘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沈让转身,看见大娘杵在紧里头的一扇门前,左手攥得紧紧的捂在胸口上,眼睛睁得老大,直直地看着屋子里,表情都凝固了,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
沈让快步走过去,往里一看。
“这是!“
地上躺了个人!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席子上冲着大门的方向躺了个人,这人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长相,但两三岁的毛孩子也能看出来,这哪里是个活人的样子,黑褐色的皮肤紧紧包着骨头,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眼球也好像萎缩了,整个人看上去和挂在窗台上晾晒了几个月的咸鱼干没什么区别。
“这是……她老伴儿?他死了吗?”大娘被吓得够呛,两手紧紧抓着沈让的袖子,袖口都让汗给浸湿了。沈让哪里就不害怕了,又害怕又觉得晦气!沈让心想,最好是死了,变成这副鬼样子,要还是个活的,今天他俩就不用走了。
沈让往后退了一步,听见脚底下“咔嚓”一声,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个虾壳。沈让顺着墙根往屋里看,发现这房间的墙角处都是些吃完的虾壳和鸡骨头。沈让心里起了疑,这到底是谁吃的?他又朝地上这“干尸”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他真看不出这人的胸口有半点儿起伏……不过能看出来应该是个老头,多半就是没牙老太的老伴儿了。
“走……走吧……” 身后的大娘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片刻不想待下去了。沈让回身刚要安慰安慰她,没拿稳手里装包子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沈让伸手去捡,突然,房间里传来凄厉的叫声。
“啊——”
沈让一抬头,看见那半死不活的人猛地坐了起来,半张着嘴,高举双臂向沈让伸过来,一直发出尖叫,似是要向沈让索命一般,又好像是……要吃了他!
沈让这回真吓懵了,拉着大娘就往外跑,可刚走了两步,中间这扇原本虚掩着的门,“嘭”地打开了,沈让顿了一下,往里一撇,和刚刚差不多大的房间,同样,窗户被塑料布封了起来,地上齐刷刷像紧里头的房间一样,排了两排草席,并排躺了七八个和那老头一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好像是察觉到了门口有人一样,全部猛地坐起来,双臂举得高高的,朝门口用力地伸展,喉咙处的嘶吼,像是拉锯一般,又像叉子划过瓷盘一般。
“鬼啊!” 大娘忍不住叫了出来。
“快跑!”沈让背起大娘,飞也似地就往楼梯下冲,冲到一楼,夺门而出。没牙老太坐在那圆凳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沈让逃跑的背影放声大笑。
沈让背着老大娘,一直跑,一直跑,身后的笑声不绝于耳……
“嘶……”
白光又出现了,闪到了沈让的眼睛。同样的光,但这次没有阻力,沈让加速冲了过去。
“快醒来!”
“啊!”
沈让用力睁开眼。
“醒了?”一个机械的声音传来。
“嗯……”他看了看床尾坐着的人,头带着个蒙面的黑斗笠,黑色的长斗篷把全身紧紧蒙住。
一定得给他拽下来!沈让无数次地这样暗暗发誓。
“醒了。”沈让一拽被子,往后一躺,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
“还没睡够?这次看来是做了噩梦,挺舍不得的?”黑衣人口气带了些调侃。
沈让闭着眼侧躺着,也不看他,“睡够了。但是不想看到你。还有,我这么辛苦,希望你也可以真诚一点,把你的变声器关了。”
黑衣人没理他,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往沈让身上一扔。
“赶紧码字。”说完这句话,黑衣人碰了碰书架旁的路由器,消失了。
沈让坐起来,打开电脑,点开右下角的日历。
“7天了。果真,喝酒误事!”
开篇的故事来自于自己曾经的一个梦
当时吓醒了。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给自己写怕了,直接钻进被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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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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