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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夜回忆篇(偏差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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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刻,太阳冉冉升起,橘黄色的阳光渲染大地,和今天说早安,白泽早早的起来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现在美好的天空,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眼中已没有了昨晚开心的神采,只有无尽的忧愁,他回头哀忧的看向躺在床上安静熟睡的夜成君,回想昨晚睡下去后,他又梦到了和之前一样的梦,这个梦反复在他脑中循环,让他一夜无眠,这是最后的灾难。
现在的他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他打算回白灵山的石像中,养精蓄锐恢复全部力量,他给夜成君施了一个昏睡咒,中咒者三天后才能醒来,希望在这三天里,不要发生任何事,成君,原谅我的任性,但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
心有不舍,可不得不走,白泽回头踏门而出,留在屋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夜成君,他的右眼角无声无息的流下了一滴透明的泪珠,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声,没有推门声,只有心与心交流的声音,不用任何语言夜成君似乎也听到了告别的声音。
白泽用瞬身术直接快速转移到了放着石像的山洞,走到巨大的兽型白泽石像前跟前,好久没有做回石像的白泽,现在有些舍不得脱离人形进入石像,白泽闭上双眼,用意念将自身变透明化为一束光飞入石像,石像闪现一道柔和的白光后就再无任何动静,就如普通的石像摆放着。
分离的二人,不知彼此的心境,命运的星轮再次转动停留在了结局时刻。
千机阁,临渊和另一个黑袍人同时看向不再转动的星轮轨迹,异口同声说:“结局已经确定。”
临渊说出一句很残忍的话,说:“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他们之中必须死一个。”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残忍的结局,他们中不管失去哪一个,都是对彼此最大的伤害。”
临渊声线毫无起伏继续说:“用千年修为和自身换不过百年的生命,星晨,你有见过如此愚蠢之人吗?”
星晨沉默了一会儿,说:“有,六百年前,你我还在上面的时候,我曾听桃华仙子和雪凌仙子谈话之际提起过一位拥有千年修为的神尊为了一位已死的人类女子盗取天界至宝女娲石,企图复活她,结果这件事被上面知道了,那位神尊被剥离仙骨受天雷刑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位女子也被判永留地狱不得轮回。”
“那位神尊是谁?”临渊好奇的问。
星晨回想了一下,说:“那时我只是躲在角落偷听,并没有听到是哪位神尊,不过我隐约听到卿尘两个字。”
“卿尘神尊?!”临渊听到卿尘两字时,语气略有些惊讶和不可思议。
星晨扭头看向临渊,问:“怎么?你认识这位神尊?”
“我活的时间比你久,当然知道,你可知卿尘神尊是怎样一位神。”
“不知。”
临渊缓缓道来:“卿尘神尊被称为最无情的神,从人到神的蜕变过程中,他一直是一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临渊卖关子,星晨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
“据他人知晓,卿尘神尊从小身上就被人下了咒,若爱上一人,便会有可怕的灾难降临在他身上,所以卿尘神尊在修仙的开始就斩断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成为了一个无情无欲的人,卿尘这个封号也是因他身上出尘不染的气质而定下来的。”
“既无情无欲,那为何会为了一个已死的人类女子触犯上天最后落得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那时的他已不是肉体凡胎的人了。”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想知道就去地狱找卿尘神尊问个清楚。”
临渊似乎在调侃星晨,到地狱去找连灵魂都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卿尘神尊,有谁会干这样的蠢事。
不过,这件事给了星晨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也许卿尘神尊做出那样让所有人都不理解行为的答案在人间,自古至今,为了人而放弃神的身份甚至牺牲所有的神不止卿尘神尊和白泽两人,他在上面的时候见过很多案例,而他也很好奇是什么让他们愿意这样做,他是个充满好奇喜欢探究未知事物的小神,他想追求知道答案,他对人间和人有了一丝的兴趣。
灾难的降临就如明天的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来的突然,三天后,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的夜成君走下床,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走回城的路途中,他看到了降临现世的噩梦。
艳红灼热的天火如陨石流星划落坠地,坠落的天火击碎地面,火焰燃烧大地,星星之火溅落到草屋顶凶猛燃烧,审判的天火侵袭吞噬着夜华城,百姓们抱头逃窜,呐喊尖叫,有的被火焰直接击中,有的被平地而起的烈火焚烧,惩戒之火燃烧着善恶的灵魂,夜成君站在城门口呆滞的看着眼前如地狱般的景象,人不是人,而是没有灵魂的躯壳,火焰不是侵略之火,而是地狱幽火,这幅火光连天的惨景仿佛回到小时候,夜家被满门抄斩时他就站在门口,没有思想,失魂的看着被烈火包围燃烧殆尽的宅院直到天明,黑色的烟尘漂流至天际,他的心在那个时候像木头一样被烈火烧成了灰烬,不再明亮。
那个时候,他亲眼看着父母被杀,心痛一瞬,悲伤转眼即逝,冷眼看火焰烧毁他的心,现在也是,他眼神毫无波动的看着在火海中逃窜失声尖叫的人们,希望,期待,光明全部破碎,连心都被绝望牵引填满,天...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的礼物吗?夜成君嘲讽似的牵动了一下嘴角。
一颗火球正往夜成君的方向坠落,夜成君的半身感受到炽热的温度,转头看到一颗巨大的火球朝他飞袭来,死亡离他越来越近,可他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看透生死的在心中倒数着死亡时间,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变回神兽的白泽替他挡住了临近咫尺的火球,夜成君睁大双眼惊讶的看着替他挡住火球救着他的异兽。
恢复全部力量的白泽耗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赶到这里时已经火光连天,白泽将火球顶回去,火球倒退到空中爆裂成星火似烟火散落遍地。
成功救完夜成君的白泽扭头看了他一眼便飞到城上空中央,‘吼’白泽仰天长啸一声在上空支起了一个圆形的保护屏障,天火重重的降落在无形的屏障上。
夜成君和无事的人都抬头看着漂浮在半空保护者他们的兽型白泽,有眼见力的老人家突然高喊说:“神明白泽...那是神明白泽...神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夜华城流传的神明白泽的事迹还未从人们记忆中消失,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见过白泽的人也去世了,但大家的家中还摆放着兽型白泽的画像,没见过实物,但神明白泽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听到老人家说这是神明白泽,大家也都信了,大家站起来高举双手,大声呼喊:“加油,神明白泽,加油...”
众人带着希望和期待的支援声成为白泽的动力,只有夜成君一人盯着白泽沉默不语,刚才的那一眼感觉似曾相识,感觉是个很熟悉的人,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抵御着火球进攻的白泽想这样一味的防御不是办法,他自身飞出屏障,仰头张嘴口中凝聚巨大的光球向天发射一道光柱,一边维持仍继续向下坠落的火球,一边躲避攻击发起攻击,白色光芒穿破云层超出天际,抱着信念坚持了一分钟,火球不再出现坠落,白泽表情狰狞全身颤抖的用尽全部神力改变天气,晴空万里的天渐渐出现飘来灰色乌云,天阴暗密布,一滴雨滴低落在白泽的眉眼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飘落,温柔的打落在大地上,将残存燃烧的火焰浇灭,纯净的洗刷灰暗的心情,带来安宁,白泽合上嘴巴,雨水打湿他白色毛发,他低头看着下面手舞足蹈的人们,听着他们欢呼雀跃的声音,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可唯独一个人,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像白泽心中想的那么开心,那就是夜成君,当白泽扫过人们看到独自站在雨中的夜成君时,他的脸上没有笑意,没有喜悦,盯着他的那双眼中只有猜疑和探究。
兽型白泽的身影印在夜成君黑色的瞳孔中,不开心,为什么?明明得救了,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心中这股莫名的担心伤感是什么?
夜成君猜疑的眼神看的白泽心慌,他心中冉起了不好的预感,白泽不再逗留伴随着雨幕消失在众人眼前。
白泽抵达白灵山顶后他化身为一缕光束在山洞内变回人形,用尽全部神力的白泽无力的趴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无色,浸湿的衣裳黏着着他的皮肤,刺骨的寒冷透入身心,紧闭的双眼难受的颤动着,湿漉漉的黑发紧贴他的后背,从喉咙处传来一丝血腥味,白泽下意识的用右手捂住嘴巴,翻身左手肘撑起身体之际。
“唔...咳...”挡不住的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血从指缝中流出,有些向下而流至手腕,有些浸染了白衣袖,在上面快速晕染开来,有些成雨珠掉落在地,与土壤融合形成血土。
白泽拿开看到染血的手掌,他抿嘴皱眉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体摇晃的一步一步走到石像面前,左手无力的碰壁支撑转身背靠石身壁失重向下滑落坐地,嘴角流落延伸至脖颈的鲜红血液和他苍白无色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睛半睁半闭,双臂任意放在地上,这次元气大伤的都丧失了说话的力气,用尽全部神力也只是勉强抵挡住,不过...这样就好,事情解决就好。
“咳咳...”
白泽还在庆幸渡过了这次的劫难,白灵山的山顶突然出现了一片很诡异呈漩涡状的黑云,黑云周围还有若隐若现的雷电。
‘轰隆’‘轰隆’‘啪’偌大的雷鸣声和闪电声让还没缓过神的白泽内心升起不安和恐慌,难道...这个时候...来天罚吗?白泽想动一下手都不能,吃力的站起来后又落下去,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坐在地上急促喘息。
‘轰隆’这次的雷鸣声比刚才更响亮,说时迟来时快,一道威力凶猛的天雷汹涌而下直击在山洞里虚弱如蚁的白泽。
“啊—!!!”降临在白泽身上的雷电无情的电击他的魂魄,毫无反抗之力被揉虐的白泽全身像被撕裂一样。
“唔—”白泽闭眼咬牙坚持扛过这残酷狠毒的天罚,来势汹汹的天雷似有生命的人大力尽情残酷的破坏着白泽的□□骨髓和细胞。
“呀啊—!”雷电散去,白泽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向右侧倒去,不知生死,身上还残留着丝丝电流,身上的各处肌肤都有大片的电焦痕迹,身上还飘起袅袅炊烟,白泽倒下去后,石像的各处也出现了微小的裂痕,若细心观察,会发现裂痕出现的地方和白泽电焦的地方一模一样。
失去意识的白泽在一个由无数白云组成的地方醒来,站立睁开眼的白泽环视毫无人烟的四周,下意识的说:“这里是哪里?”
“神兽白泽。”一个威严雄厚低沉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白泽茫然的扭转身体,大声的问:“你是谁?”
“我就是你口中主宰一切的天。”
白泽站住身体抬头眼神凝视远方,问:“你是天?”
“没错,世间生灵自然万物的生死都由我掌控,你也不例外。”
“那...现在我是死了?”
“你还未死,我也不舍得让你死,像你这样的瑞兽死了一个下一个不知要等多少个千年才能出现,所以...”天话不说完整卖了个关子。
“所以什么?”
“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杀了夜成君。”
“什么!”白泽惊讶的瞳孔放大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没听错,杀了夜成君,他是让你犯错的根源,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会做出反抗天这种愚蠢的决定,你好好想想,从你遇见他到现在,他有为你付出过什么吗?你帮他实现了愿望,帮他摆平灾难,甚至愿意为他牺牲,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他呢?他坐享其成,贪婪的从你身上索取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把你当做工具任意使唤。”天说的模棱两可,他将白泽比作善良天真的工具人,把夜成君说成拥有贪婪欲望的恶魔,用语言抹黑夜成君。
白泽大声的绝口否认,说:“不是!你说的根本不是我,成君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我说的这样,那是怎么样的?我说的是事实,你们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夜成君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是个遇事只会逞强不会解决的笨蛋,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没有你他只是个暴虐无勇无谋的暴君而已。”
天一句一句贬低夜成君的话刺激着白泽,扰乱他的思想,困扰模糊他的心境,磨灭夜成君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
白泽缄默不语,他将天刚才的话一句句话扔掉,不受他挑拨冷静头脑。
“怎么不说话了,是默认我说的话了吗?那么回答我,你是选择杀他自活还是选择牺牲自己留下他。”
“我和成君的命...到底是怎样的?”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他活你死,你死他活,就这么简单。”天恶语相告,说着现实,一步一步引导白泽犯错。
低头不语的白泽似乎在想什么,他淡淡的挤出一句话,说:“给我一年,一年后你来拿我的命,让他活下去。”
天沉默了一会儿,缓慢不停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选择牺牲?为什么我要给你一年时间?为什么要让弱小的人活下去?告诉我。”
白泽用微笑作答,看淡一切尘世浮华,轻松缥缈的说:“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让最重要的人活下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明年就是第三年,是和他约定好喝女儿红的一年,我不能不赴约,不能做个没信用的神,所以拜托,请再给我最后的一年。”白泽恳求天。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就再给你一年时间,但在这一年中你会失去所有神力,身体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到最后无声无息的消散,灵魂也将会永留地狱,不得转生,这是给予你的惩罚。”
“我接受。”
“所有接触人间触犯禁忌的神不止你一个,他们最后的结果都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惨,我曾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选择自我牺牲,告诉我,人间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们做到如此?”
“神活几世,不如人活一世来的自由快活,做神时,不知喜怒哀乐,不知真情冷暖,现在,我全知了,做人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所以现在才能无憾不后悔的离开。”白泽睁眼微笑落泪,一幕幕悲伤快乐的回忆像幻灯片在脑中播放。
天看多了像白泽这样愚昧无可救药的神,他熟练的秉公执法,说:“你回去吧,一年后,我会将你带走。”
“谢谢。”倾吾身,周全他一生,承一诺,纵有九死不旋踵,保你,我不后悔。
白泽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他重度昏迷在石像脚下,他的身体表面散发出银白色的光,一点一点消散进入石像里消失在原地,外面的雨已停下,但天还是阴暗灰冷,终年被迷雾笼罩的白灵山在被天雷击中后变得清晰可见。
最后的灾难度过后的数天里,夜成君一直在寻找白泽,城里城外他都走了个遍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找到白泽的踪影,没有白泽,夜成君每天犹如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他不仅不管理城,还遣散了所有的朝官,现在城中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夜华城大殿上,夜成君瘫坐在红色地面上,在他身旁堆积着数不清大小不一的酒瓶,整个人喝的烂醉如泥,手里拿着酒瓶子的他嘴里还碎碎念。
“念白,你在哪儿?你丢下我了吗?你明明说不会离开我的,你明明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但灾难过后你去了哪儿?!”夜成君最后一声吼将手里的酒瓶子扔了出去撞上柱子撞碎了,瓶渣子掉了一地。
“呜...呜呼...”夜成君低头不争气狼狈的掉着眼泪。
幸福、快乐、喜悦,全部没有了,心中唯一的光现在也消失了,黑暗覆盖了他的整个世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崩坏。
‘差不多该接受了吧,我又出现了,未来的魔王大人。’黑暗的另一半又出现了,在他绝望的时候,在他放弃自我的时候,一团黑雾在他脚下涌现缠绕在他身边,耳边恶魔的低语不断的诱惑着他。
夜成君止住泪滴,说:“给我,力量,给我力量。”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即使要你献出你的灵魂。’
“只要给我力量,只要能执掌天下,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夜成君紧握成拳的双手坚定了他的决心。
‘哈哈哈,正确的选择,那就开始吧。’
黑雾凭空消失后,夜成君的脚底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法阵,外面天色骤变,瞬间乌云密布,雷鸣声轰隆轰隆响,法阵出现一刹那夜成君的身体就动弹不得,夜成君表情狰狞四肢想要得到自由,这时,从法阵涌现出一团团看得见的黑雾。
“这是什么?”夜成君就这样看着这一团黑雾进入他的胸口,黑雾进入身体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蔓延他的身体,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啊...呃...”夜成君表情痛苦难耐。
‘想得到力量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的疼痛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呵呵。’
黑雾源源不断的进入夜成君的身体,侵蚀着他的灵魂,填满他的心脏,从地狱深渊获得的力量交换的可不止是灵魂而已,还有自我和他人的绝望,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是力量之源,仪式完成后,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希望,只有绝望,让黑暗吞噬世界吧。
“啊—”夜成君的眼睛闪现一抹红,右额上长出了类似角的黑色物体,脸颊两侧也浮现了三道不明的黑色斑纹。
‘让世人用鲜血欢迎您的重生吧,带来绝望的嗜血魔王,弑天大人。’
“啊—!!!”夜成君低头长啸后法阵也随之消失,身上的气场也和平时不一样了,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和威慑力,当他抬头用那改变的血红色双眸盯着你的的时候,你可以感觉到来自地狱的绝望和死亡。
得到力量后的夜成君不仅改变了外形,连内在和灵魂都变换了,现在的夜成君已经不是夜成君,而是从地狱回到现世的真正的魔王—弑天。
侵占夜成君身体的弑天站起来动了动新的身体,脸上挂着邪魅的蛊惑笑容,说:“这次的身体不错,应该可以用很久,执念也非常深,那么接下来该去做件大事了。”
千机阁,临渊和星晨两个人都是一脸糟糕了表情,可他们却不为所动。
“没想到比预计的提早了这么多。”
“我们这样放着不管真的好吗?”星晨心急的问。
“这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这都是安排好的。”临渊无奈闭眼。
“可恶。”
夜华城,弑天站在城顶,傲视群众,俯瞰天下,他张开双臂狂妄愉悦大声说:“让世界陷入黑暗,让众生沦陷绝望,来场狂欢宴恭迎吾的到来吧,出来吧,我最忠诚的属下们。”
弑天两边垂下的黑色衣袖表面飘出一具具没有实体似幽灵的黑色骷髅人,无数具骷髅人飞向下方不知危险的人群。
一具一具代表死神的幽火骷髅飞到每个人的身上,恐怖的灵异怪相吓掉了所有人的灵魂,刺耳的尖叫声,害怕惊恐的表情,看着下面肆意逃窜,身心恐慌的人们,弑天倍感愉悦的咧嘴大笑。
“呵呵呵...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表情,无助、害怕、惊恐的表情,这才是我喜欢看的样子,接下来,前戏结束了,该表演最后的烟火了。”弑天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呆在人身上的黑骷髅立马自燃了起来,蓝色的火焰从上到下包围着人的全身,从害怕到恐慌,从恐慌到绝望,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丧命在蓝色的火焰中,最后形成一片火海,人们黑色的焦影在蓝色火海中挥舞着手臂和双脚为弑天的降临愉悦的跳舞,奇怪的是只有人的身体在燃烧,房屋触碰到人身根本不会起火,但这个场景仿佛地狱黄泉。
“哈哈哈...绝望的面对死亡吧,将你们的灵魂都贡献给我,这样我就能更强大了,这次我不会输了。”被蓝色火焰焚烧的人们的白色灵魂都在往弑天身边聚集,源源不断的灵魂飞入他的体内,升级他的力量,弑天猛地抬头右手指天大放厥词说:“你看好了,天,这世上主宰万物生灵的世界之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魔王弑天,这次我会让整个世界都沦陷于黑暗,你休想再掌控我。”
从弑天出现的开始,夜华城上空与周围的灰暗就没有变过,蓝色的火焰还在热烈熊熊燃烧,仿佛重生之炎在为弑天的归来庆祝,这一刻,城中也再没有活人的气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夜华城不用担心被毁灭的危险,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夜华城现在就是一座没有生人的死城,和毁了没两样。
弑天的降临即为灾难,又或者说是世界末日,最重要的是白泽不知道为什么从天灾到受到天罚进入石像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石像上日渐加深的裂痕是代表他就要死了吗?不能这样,夜成君现在已经变成了不可一世超级危险的大魔王弑天,如果白泽再不出来拯救他,世界就真的完蛋了。
就这样过了半年,夜华城在弑天的统治下从濒临灭亡的破城变成了绝地无人的亡城,这里的白天现在已变成黑夜,已经没有昼夜之分了,城里城外四周都被诡异的缥缈雾气包裹着,城上方似有似无的有黑雾漂浮着,从外面进来的人看到的里面的人都是弑天用黑骷髅制造的幻象且触感真实,似幻非幻,似真非真,一旦踏入这里的人必死无疑会成为弑天提升力量的祭品。
半年的时间,弑天的力量已经比刚进入这副身体来的强大,可气的是,夜成君的主意识好像还没完全消失,夜晚睡觉入梦时,总会梦到一个白色人影,有时候在睡梦中,夜成君还会在弑天侵占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这件事让弑天很困扰,他很想完全把夜成君的主意识压下去,但夜成君对白泽的执念太深,所以他压不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梦中的白泽找出来然后杀了他,将他最后的希望切断,让夜成君乖乖的将这副身体交给弑天。
弑天坐在板凳上恼羞成怒的握拳敲桌,愤恨说:“可恶,那个人究竟是谁?一直在我梦中出现,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彻底将这副身体侵占。”
与此同时,白灵山,满是裂痕的石像表面突然泛起光芒,白泽像复活一样再次以人类姿态出现在了现世,这次白泽花了大量时间恢复了一点神力,但这样的姿态维持不了多久,现在拥有的力量还没有原本的十分之一。
白泽睁开眼看到洞口漆黑一片,以为现在的时间是夜晚,可当他走出去一看后惊讶的立马变脸。
“怎么回事?”站在这白灵山的最顶端白泽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夜华城,也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异样,然而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整座夜华城包括这原本充满灵气的白灵山都充满了具有压迫感的死气,地狱的味道,而且他在这里都能探知到现在被浓重死气覆盖的夜华城那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那已经是座‘死城’了,但能感知到某种力量,证明那里有一个主宰者。
惊讶过后的白泽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夜成君,夜华城变成那样,那他怎么样了,难道死了?!
强烈的不安情绪涌上心头,白泽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下山,他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强大的力量了,耗尽全部神力元气大伤再被天雷击中后,三魂七魄受损的程度比他想要的还要严重,他一直在石像中努力的修复着三魂七魄,现在是能维持人形出来了,但也只能维持人形而已,如果轻易使出神力,那他的身体就又会消失回到石像中,而且...可能...
当白泽站在城门口时,他全身每个颤动的细胞都在告诉他里面的恐怖,从里面传出来流动的空气里夹杂着血和死亡的浓重味道,若这不是现实,他根本无法承认这座‘死城’就是以前的夜华城。
白泽表情严肃全身进入警戒状态走进这座变了味的‘夜华城’,白泽一个人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四处张望,里面的情况和外面一样,只有从地狱飘出的死气,可当他快接近城内的时候,一个老妇人从一间屋内走出,脸上挂着友善和蔼的笑容,但还拥有微弱神力的白泽一眼就看出了老妇人的真身,只是具用幻术披着老人皮的骷髅而已,里面用幻术伪装成人的骷髅只会在有活人来的时候才会从屋内出来装模作样的请人到里面做客。
老妇人友善的对白泽招手说:“年轻人,你远道而来累了吧,进来喝杯茶吧。”
这个在普通人眼里的友好招手在白泽眼里就是危险的死亡之手,没错,骷髅人会装扮成热情好客的人将过路人骗进屋然后将他们杀害献给弑天。
白泽站在原地想该做什么反应,既然骷髅人身上有幻术加持,那城内一定有统治者,他要见到那个统治者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白泽全程的严肃脸,现在转变为了温和的假笑,他上前说:“我是来见这里的城主的,我是别国的使者,来此是为了与城主做一场利益交易。”
白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骷髅人似乎也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顶着老妇人的样子装通情达理的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不把你留在这里了,我们的城主就在城里,但是你要小心一点,我们的城主脾气比较暴躁,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被惩罚。”
不是惩罚,而是杀掉吧,骷髅人也有智慧,明明没有大脑。
白泽不在意的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老婆婆。”
双方都在演戏,白泽掠过骷髅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进,骷髅人也不再演戏的从老妇人变成了本来的白骷髅进屋关上门。
城内坐在大殿王座上的弑天远程监控着向这走来的白泽,他一脸趣味的说:“这就是你的日思夜想为了他而反抗我的人吗?夜成君。”
体内残存的夜成君的主意识没有波动,弑天也不期待夜成君能回答什么,但是...他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一会过后,白泽终于到了大殿,观察四周没有人影,但这只是表面而已。
“出来吧。”
“啪,啪,啪...”弑天带着愉悦的笑容拍着手掌从黑暗中出来欢迎着白泽。
“欢迎贵客大驾光临,我是这座城的主人从地狱深渊回来的魔王—弑天。”
夜成君的外貌虽然因弑天的侵入和以前不同,但身上还存留着夜成君人的气息。
“你把成君怎么了?”
弑天装作惊讶的说:“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啊,夜成君在意的人就是你吗?从气息来看,你似乎不是人类,但你的力量弱的我都不想和你对打。”
不屑的眼神,狂妄的笑容还有压倒性的力量,现在的白泽确实没有实力和弑天对打,但...
“回答我的问题,真正的成君在哪儿?”
“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人只要有欲望,只要有绝望,只要有执念,就会想要力量,而我就是给予他们力量的神,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一切,无论是灵魂还是□□都会属于我。”
也就是,现在夜成君的身体被弑天侵占了,那夜成君的灵魂消失了吗?不可能,白泽不相信的右手凭空变出一把剑,这把剑就是夜成君那时候交给他的君下,他抬起手臂剑指弑天。
“离开成君,将他还给我。”
被刀剑相对,弑天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期待愉快的说:“将他还给你,可以啊,那就对准这儿。”
弑天上前右手捏着剑尖小心将头移到心口处,不害怕的抵上剑尖说:“对准心脏,一剑下去,杀了这个身体,就等于杀了我,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身体对我来说也只是在这个世界的载体,但这个身体的人就不一样了,夜成君就只有一个,死了就再没有下一个了。”
弑天恶魔的邪恶微笑仿佛这是一场好玩的游戏,白泽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从观念上来说是这样没错,被邪恶灵魂入侵的身体杀了被入侵的身体并不代表那个灵魂会随着入侵体一起消失。
白泽束手无策,他不可能杀了夜成君,但他也没有能力驱赶灵魂,该怎么办?
弑天从白泽表情看破了他的内心,继续怂恿疯狂的踩着白泽的底线。
“怎么了?你不是要让我离开他吗?这可是让我离开他身体的唯一方法,你不动手的话可是会死的很难看的。”
白泽还没从弑天的话中反应过来,眼前的弑天瞬间消失在白泽眼前绕过剑锋出现在他身下,右手成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击白泽的腹部,白泽的反应和弑天的击杀在这一刻迟缓成了慢动作。
白泽被击飞了出去,身体落地翻滚了几周才停下,这一掌的力道足以让现在的白泽当场毙命。
“咳...”白泽脸朝地的吐了一滩鲜血,血从嘴里不停地流失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在他嘴巴喉咙胃部翻滚,恶心让他想吐,五脏六腑也像剑刺入身体那般疼痛,没想到这一醒来就要将他再一次判死刑。
白泽忍受身心的疼痛用止不住颤抖的右手握紧君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剑做支撑身体的柱子,狼狈不屈的跪在弑天面前。
“就凭你那残破的身体能做什么,五脏六腑被我重伤,三魂七魄也破败不堪,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是为了他吗?”弑天一步一步走向白泽,眼神轻浮又不屑居高临下的一脸玩味的看着苟延残喘的他。
白泽抬头不甘愤恨的眼神引起了弑天的兴趣也让他不快,他对着刚有喘息的时间的白泽抬腿又是一脚,这次没有用力,只是用了一点点小力道,白泽被踢翻到了一边,弑天像野兽追捕到猎物一样,狠狠的啃食虐待他到没有气反抗为止。
“唔...噗...”又是一大口血液,白泽好不容易调整的状态又回到了原点,怎么办?君下已经脱手倒在了身旁。
弑天看到君下他走过去拿起它,拿在手里一脸趣味的端详它说:“这把剑我有印象,毕竟完全占有这副身体前,我的记忆和这身体是同步的,这把剑...”
弑天话还未说完,快狠准的持剑笔直而下刺入身下白泽的右胸。
“啊—”白泽被伤的猝不及防,大片汹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前后的白色。
“哈哈...用他赠与你的剑杀了你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我虽然想给你一个痛快,但这未免太无趣了,慢慢的折磨你比一剑杀了你更让我享受。”白泽在弑天身下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毫无反抗之力,但他的眼神还没绝望,他还没有放弃,他还相信着一丝希望。
白泽屏住呼吸嘶声力竭用全身的力量大喊:“成—君—!!!”醒过来,成君,我知道,你还在。
“哈哈...你在喊谁?夜成君已经不在了,现在他的身体是我的了,连灵魂都被我侵占了。”弑天嘲讽狂放的笑声在这之后戛然而止,他右手颤抖的放开握着君下的手,身体连连后退,双手捂住太阳穴表情痛苦难耐,血腥的瞳眸闪烁不止。
“啊—呃—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时候主意识突然跳出来了?”
刚才白泽的声音穿过灵魂唤醒了在黑暗中沉睡的夜成君的主意识。
“成君...”白泽抬起苍白虚弱的脸悲伤微弱的呼喊着夜成君。
“呃—不要再喊了,那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现在我是魔王弑天。”弑天意识到了只要白泽还活着夜成君的主意识完全会替代他,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成君,快醒来!”
“啊—闭嘴!”白泽说的每一句都让弑天头痛剧烈,他看向白泽杀意肆起,恼羞成怒的他右手聚起黑色冥火冲向白泽想一招解决他。
但弑天的手停留在了白泽的眼前,指尖的冥火与他的眼只差一毫厘,弑天的手不受控制的强制性从白泽眼前挪开,但手上的跳动的火焰还未熄灭。
“成君...”白泽知道是夜成君的主意识回来了,夜成君要夺回被弑天侵占的身体。
夜成君惊人的意志力控制着弑天掌控的身体,弑天面容狰狞,咬牙的问:“你要做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吗?我给你力量,你就要将你的一切交给我,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他想要的!”白泽替夜成君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说什么?!”
“成君和我说过他想要力量,但他想要的不是这样嗜血残忍的力量,你将他变成了一个他不想成为的恶魔。”
“不是,你什么都不懂,现在我就是他,我比你更清楚他想要的东西,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嗜血、残忍、自私、冷漠、无情无义,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他的原因,他就是天生的魔王,注定要堕落成魔。”弑天疯狂的站在原地对白泽怒吼。
白泽捏紧双手趴在地上,咬牙含泪大声说喊:“他不会,因为他的身边有我,成君!”
弑天燃火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他的心口处,他惊慌紧张低头临近心脏的手:“你要做什么?!夜成君,住手!你这样不仅不会杀了我,还会让你自己死,住手!”
在此刻,弑天的声音消失了,夜成君的主意识出现,一只血红色的瞳眸变回了黑曜色,他缓缓抬头,黑色的眼流下血红色的泪,向地面上的白泽悲伤微笑说:“念白,我终于等到你了,对不起,我做了很多坏事,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成君...”白泽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身体,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扶手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的右手伸向背后拔出还在身体里的剑,剑被拔出的同时,血也随伤口流逝,白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血印,一步一血滴忍着贯穿全身的痛走向夜成君。
白泽站在夜成君面前呼吸微弱,他伸手抬起想要触碰夜成君脸的右手停驻在半空,表情和眼神震惊,上面都写着不可置信,他的瞳眸中还印着夜成君现在对他微笑的脸,可...心脏的疼痛却真实的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夜成君燃着冥火的右手在白泽对他伸手时毫不犹豫的迅速贯穿了他的心脏,夜成君笑着杀了白泽,穿过心身的手上染着最重要的人的血,指尖流下的血滴落在地的声音仿佛哭泣的雨。
最后的最后,白泽没想到真正的夜成君杀了他,眼眸中也印着他最真实的样子,那时瞬间,他自己拾起的希望被最信任最重要的人摧毁,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愿意原谅他,谁叫他是个笨蛋呢!
夜成君抽回手的那刻,白泽对夜成君露出了最后含泪落目的一笑,无声的说‘活下去’。
‘嘭’白泽倒下后,夜成君脸上的微笑崩溃扭曲,半脸恶魔半脸天使。
“呵呵呵哈哈哈—啊—呜—”夜成君心伤的无法言喻,哭笑不得,猛地跪地垂头对着白泽的尸体嚎啕大哭,在杀了白泽后,夜成君的心理线完全崩溃。
“啊—!!!”夜成君抬头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不愉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要我以为你要永远离开我时候出现?!为什么—!”夜成君对着已经没有生命呼吸的白泽疯狂质问。
“我不能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无论在你眼中还是心中的那个我都是美好的,我就是如弑天说的那样,自私、冷漠、无情无义,但我以为我还有的一丁点的希望...念白,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了,你给我了绝望,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那个时候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不会...”
夜成君的怒吼声到最后变成了无力的哭鸣。
“就如那个黑袍人最后说的结局一样,你会因我的而死,但就连你也没想到最后杀死你的人是我吧,念白,我们都输了,都输了。”
夜成君抬手握上右额头上的魔角,魔角代表了弑杀的一半力量,只要将它毁掉,那这个身体的主动权就是夜成君的了,夜成君握紧角,掌心发力试图将它拔下摧毁。
“呃...呃啊...”夜成君连皮带肉扯掉了在他脑中生根发芽的魔角,与此同时,白灵山山洞内兽型白泽的石像也因白泽的死亡而破裂崩毁,魔角在被拿下的几秒钟里在他手中变成黑烟消失,他的右眼也回到了黑色,头顶流下的血瀑流淌进他的眼模糊他的视线,失去一半力量的夜成君气场也变的没刚开始那么有威慑力。
夜成君沉默冰冻表情站起后又蹲下横抱起躺在冰冷地面的白泽踩着地面的血泊朝外走去。
夜成君离开大殿后,临渊和星晨突然凭空出现在大殿内。
“这个结局似乎和预计的有些偏差,夜成君亲手杀了白泽,你有想到吗?临渊。”
“虽和预计想的有些偏差,但死的还是白泽。”临渊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大片大小不一的血迹,当他看到躺在血泊中染血的君下时,他快步走上去扫视了一番,恍然大悟。
“原来他还留了一手。”
“怎么回事?”星晨来到临渊身边问。
“他在这剑中保留了他的一丝残识。”
星晨和临渊一样扫视了一下剑身,带着玩味的说:“这下可和预计的大有不同,怎么办?要处理掉吗?”
“我们不能插手任何事,与命运接轨的事我们只能在旁观看,戏看完了就走吧。”
“好吧。”星晨略显扫兴的和临渊一起离开了。
夜成君抱着白泽愈渐愈冷的尸体穿过无人的街道走到了从前的木屋,他走到那棵已经枯萎的桃花树下,将白泽放在地上,跪坐在地上,双手触碰松软的泥土在树下为白泽挖着洞。
夜成君不知疲倦的不知道挖了多久,当他挖好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地下的石头和玻璃刮伤,掌心的皮被磨破,十指指尖指缝都已裂开,十指连心的痛他却感觉不到,心麻木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将白泽放入洞里,再用双手捧起一堆一堆土撒落在白泽身上将他一点一点慢慢埋葬。
即使现在的夜成君不是弑天,但夜华城上空的天气还是和弑天在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死亡气息。
埋葬好白泽后,夜成君如机器人没有生气活力的站起来走进屋内拿出一坛酒,他埋葬白泽的地方拿着酒坛子跪坐下,自我欺骗对着空气笑着说:“念白,这坛酒说好是第三年明年再喝的,现在虽然还是第二年,但我知道你已经等不及要喝了对不对?”
夜成君自说自话的打开酒坛子,飘溢出来醇香甘甜的酒香比之前更浓更香了,夜成君将一半酒倒进泥土中,另一半灌入心喉,苦涩的美味蔓延至全身细胞,他含泪将这瓶两人最后的回忆吞入肚中。
最后的见面居然是以这样荒诞的结局落幕退场,夜成君用最残忍痛苦的方法结束了这场天的恶作剧,这样活下来比死还痛苦,用自己的手亲手结束最重要人的命,无法释怀让自己活在愧疚中。
死后之人无悔剑穿心,留世之人心空如壳,十年之忆化尘而去,坐空百年期君归。